第十六章
“我代公主向你陪不是。求你行行好。”再繼續下去的話,公主的一條小命就要沒了,到時候她也是死路一條。
“你求我也沒用,御風只聽一個人的命令。”鄂索無能為力的攤攤手。他也不知道這會兒旭克圖哥哥人在哪兒。
“旭克圖!”繭繭雙眼一亮。
“知道就好,我……”“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公主。”繭繭聲淚俱下的求情。
“不是我不幫……”鄂索為難地開口,話尚未說完,他身後便響起一陣怒吼聲。
“這是怎麼回事?”旭克圖看着眼前的情景大吃一驚。
“旭克圖哥哥!”鄂索一回頭就被敲了一拳。
“喔……痛!”鄂索不解地看着他。”幹嘛打我?”“是不是你乾的好事?”旭克團指着被御風拖行的拓跋恪問道。
“不是我啦!”鄂索委屈的扁扁嘴。”是她們不顧我的勸告,硬是要招惹御風。”他可是有事先警告她們不要動御風的主意。
“你先攔下御風再說,人命要緊。”拉維爾連忙提醒旭克圖,要他先別興師問罪。
“對,快救公主要緊。”繭繭抹着淚請求。
旭克圖也知這事情輕重緩急,當下腳底使力直衝向御風,只見他沖作例落的躍上馬背,熟練地控制住御風狂野的奔勢。
他雖然很快的制止御風,但拓跋恪早被嚇得魂不附體,一得救后即暈了過去。
“公主!”繭繭急忙跑到拓跋恪身邊,擔心的喚着。
“拓跋恪沒事吧?”拉維爾也急切的跑過去,關心地詢問。
“肯定被嚇壞了。”旭克圖抱起拓跋恪直衝營帳,不忘朝鄂索喊道:“去請郎瑪來瞧瞧。”“喔。”鄂索悻悻然地去找女巫醫郎瑪。
難得旭克圖會出現在拓跋恪的營帳中,自然引起許多人的側目,因為他懷裏抱的非但不是即將迎娶的拉維爾,反倒是他極力逃避的拓跋恪。
“郎瑪,她怎麼樣了?”喀爾聞訊趕來。
“公主是因驚嚇過度才會暈過去,詳細的情形還得等人醒了才能論斷。我等會先去找些安神的藥草來。”被喚作郎瑪的女巫醫道。
“希望不要有事才好。”喀爾只希望能還鮮卑王一個完整的拓跋恪,他可承擔不起因聯姻不成所引來的麻煩。
“希望。”郎瑪邊收拾散放了一桌的東西邊說:“但還得觀察。反正人現在是活着,最壞也不過是給嚇傻了。”“什麼?”喀爾瞠目結舌的看着她。
“幸運的話什麼事都不會有。”郎瑪淡淡地表示。
“天啊!千萬別有事才好。”喀爾臉色難看的向上天祈求,拓跋恪千萬別在他的土地上出事才好。
“我先去搗葯,回頭再來瞧瞧。”說完,郎瑪朝喀爾告退後離去。
“真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怎麼讓御風闖出這麼大的禍來?”喀爾眉頭緊鎖的開始訓話。
“又不是御風的錯。”鄂索馬上發出不平之鳴。
“那是你的錯羅?”喀爾一臉不悅的看着最疼愛的小兒子。
“是她自己的錯。”鄂索倔強的不認為自己和御風有過失。
“你——”喀爾氣得別過頭去,轉向另一旁的旭克圖罵道:“你一手教出來的好馬,看它給我捅出多麼大的摟子來。”
“阿爹,你先彆氣了,還是等拓跋恪醒了再說。”旭克圖怎麼也沒料到拓跋恪竟然不顧勸阻,硬是打御風的主意。
在札圖汗部誰不知道風族系列的馬都很難馴,縱使在主人的馴馭下,天生的野性仍舊難以磨滅。是故很少有人敢未經主人同意就試圖駕馭它們,先前那些自詡不怕死的勇士的人,現在多半只剩半條命而已。
看看躺在床上摔得渾身是傷,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拓跋恪,太過轎縱又聽不進人勸,任性妄為的結果,不但傷了己身也亂人心。
要是她就這麼不醒或是傻掉……
天啊!他真不敢想像。
【第八章】
一聲尖銳的叫聲劃破平靜,拓跋恪在眾人殷殷期盼中轉醒。
“公主,你終於醒了!”繭繭擔憂的表情頓時鬆懈不少。她真怕公主就這麼長睡不醒,到時她可不知該怎麼跟王交代才好。
“拓跋恪,你覺得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地方不適?”拉維爾關心的湊上前問。
你……你們……不要過來。”拓跋恪緊張地縮到床的最裏邊,猶如驚弓之鳥般的看着眾人。
“她怎麼了?怎麼好象很怕我們似的。”苑柔問出眾人深感不解的疑問。
“公主,你還好吧?”喀爾小心翼冀的問,就怕出言不慎嚇到緊張兮兮的拓跋恪。
“你們都走開,走開!”拓跋恪用被子遮住大半的臉,一手在空中揮舞着想要驅散眾人。
“公主,我是繭繭啊!你不認得我啦?”繭繭捉住她的手,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
“你走開!別碰我!”拓跋恪奮力甩開她的手,一把將她推倒地上。
“拓跋恪?”旭克圖試探性地小聲喚道。
這一聲呼喚引起拓跋恪的注意,她一隻大眼好奇的盯着他,良久之後才撲入他懷裏。
“旭克圖,我好怕,別離開我。”拓跋恪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硬是將拉維爾從床邊擠開。
“你總算認得我們了。”旭克圖寬慰地輕拍她的肩。
“不,我只認得你。”拓跋恪一臉茫然的着了看其它人,搖頭問道:“他們是誰呀?”
“朗瑪,她怎麼回事?”旭克圖詢問正忙着在拓跋恪身上東摸西看的女巫醫。
“腦子應該沒摔壞才是呀!”朗瑪嘴裏喃喃地自問,又翻開她的眼皮瞧了瞧。“怎麼會只識得你一個人呢?”她大惑不解地又在拓跋恪身上摸索了好一陣子。
“喂!你這老太婆,不要一直亂摸我啦!”拓跋恪毫不客氣地抽回手,兀自依偎在旭克圖的懷中。
“拓跋恪,你知道自己是誰嗎?”此時拉維爾根本沒空理會心中因他們兩人親密舉止所引發的不悅。
“廢話,我是拓跋恪啊!”她不屑地回答拉維爾愚蠢的問題。
“那你的身分呢?你該不會也忘了吧?”喀爾接着問。
“身分?什麼身分?”拓跋恪左思右想了一會兒后搖頭。
“公主啊!你可是鮮卑族的公主。”喀爾焦急地把她的身分告訴她。
拓跋恪專註的聽他說完,“想不到我還是個身分尊貫的公主呢!”“你……你真的都沒印象?”拉維爾似乎不太相信,眼神銳利得彷彿想將她看透。
“你真的忘了?”苑柔顯得十分同情她。
拓跋恪聳了聳肩,無奈地搖着頭。
“沒關係,你就安心待在這養病,等身上的傷好些后,再煩惱失憶的事。”喀爾這時也不好提起要將她送回鮮卑一事。
更何況人外表是好端端的,但腦子裏的過往記憶可都空白着,他說什麼也沒臉向鮮卑王交代。
“我可以嗎?”拓跋恪的眼神緊盯着旭克圖問。
“當然可以,你好好的養病吧!”旭克圖不似以往的逃避,反倒給她好臉色看。
“旭克圖,你真好。”拓跋恪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偎在他懷中撒嬌地說。
“旭克圖,你就好好照顧公主,我會吩咐其它人別來打擾公主靜養。”喀爾看得出拓跋恪即使失憶,仍對旭克圖難以忘懷,這顯而易見的感情讓他對先前拓跋恪的不是之處漸漸釋然。
反正他原就樂見兒子十方交好,更希望拉維爾和拓跋恪能一同嫁進札圖汗部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拉攏旭克圖和拓跋恪的感情。喀爾樂觀的看待此事。
“你們都先出去,剩下的全交給郎瑪和旭克圖就行了。”喀爾下達逐客令,將一堆無關緊要的人都給趕了出去。
“我也留下來幫忙。”拉維爾自告奮勇的表示。
“不用了。”喀爾趕忙推着她離去。要是讓這個蠻悍的公主留下來,他那個兒子肯定又會被牽着鼻子走。喀爾暗笑着自己的聰明。
“單于……”拉維爾很想抗議他的霸道,但仍舊被推離扣跋恪的營帳。
“這麼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喀爾對着守在帳外的守衛使了個眼色,“不準任何人打擾拓跋恪公主養病。”“我……”拉維爾着了着帳廉,不情願的踱着重重的腳步離開。
幸好還有一個郎瑪在裏邊,不然可就白白便宜了拓跋恪。拉維爾嘴裏絮絮叨叨地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