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完了!沉卉瞪着幾乎完全是用米酒熬煮的薑母鴨,心頭直嘆氣。

這鍋吃完,她一定會醉到不省人事!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敢吃的樣子,難不成這裏頭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他斜睨。

再不動筷,他就懷疑她另有目的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我都是用最好的食才做成的,你不吃真的很可惜。」沉卉連忙舀了一碗薑母鴨給自己。

「我一點都不覺得可惜。」他靠在椅背上斜睨着她,「等你吃完,晚餐才結束。」

也就是說,他會坐在這盯着她吃完?

這下她真是害慘自己了

加了濃郁米酒的薑母鴨在她特意的烹煮之下,灑精並未煮散,才吃沒幾口,她的小臉就紅了。

「看你吃得很痛苦,這鍋薑母鴨一定很難吃。」他涼涼的落井下石。

「沒有,真的很很吃!」怕他又怪東怪西,等等怪到廚娘頭上去,沉卉只好拚命張口拚命吃。

「真的很好吃就全部吃完!」

「好,我吃,我會全部吃完。」

然而她不過只吃了四分之一,小臉就己紅通通,不勝酒力的倒在桌上了。

「丁沉卉!」

「我……我不行了……」她呢喃囈語。「不要逼我了……」

「這麼沒用!」杜邯琅拿起調羹舀了一口湯,一喝下去就臉色微變。

這……這根本就是酒嘛!

這女人心裏在打什麼主意?俊眸直視着醉倒的她。

渾然不覺詭計被識破的她,雙眸緊閉,似乎己經睡著了。

「你放這麼多酒是想做什麼?」杜邯琅推了推沉卉

水眸突地睜開,滿眶淚水紛然滾落,將他嚇了一跳。

「為什麼要討厭我呢?到底要怎麼做你們才會開心呢?我知道就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拜託你,原諒我,拜託你,原諒我……」

她不斷的重複祈求原諒,一旁的廚娘不知所措的站立。

真行!用這招博取同情!

杜邯琅抓住椅背,猛地向後翻倒。

【第七章】

廚娘大吃一驚,連忙想伸手去扶沉卉起來。

「你敢扶她!」杜邯琅嚴厲警告。「你可以滾了!」

廚娘的手指動了動,在他嚴厲的注視下不敢有任何猶豫,趕忙解了圍裙離開。

昏醉的沉卉因為這一摔而清醒了大半,她扶着發疼的額,撐着疼痛的身體,藉著翻倒的椅子,慢慢爬走來。

發生了什麼事?她一頭霧水?

「你要不要直接拿瓶酒往我嘴裏灌算了?」

沉卉心一跳,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陪着笑臉,「你想喝酒嗎?要喝什麼的?」

「你少裝傻!」杜邯琅瞪她一眼,「你煮這一鍋酒精濃郁的薑母鴨,不就是想灌醉我?」

「沒有啊!料理用的酒只是增加美味而已。」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我還記得你說謊是你的長項。」

陪笑的小臉僵硬,不敢再多說第二句辮駁。

「坐下,把薑母鴨吃完!」

她怎麼可能吃得完!尤其裏頭都是酒精,她才吃沒幾口就頭暈腦脹了……

沉卉的腦中靈光一閃

「好,我吃,不過它己經有些涼了,我拿去加熱!」她未等他應答,就端走了鍋子。

只要加熱煮到一個程度,鴨肉就會變軟,而酒精會揮發,這一鍋難吃的薑母鴨就會變得美味味。

杜邵琅沒出聲反對,他只是隨手拿了湯匙,往她行進的方向一丟……

「啊!」踩到湯匙的沉卉摔了個狗屎,鍋子也翻飛了出去,裏頭的薑母鴨撒了一地。

她狼狽的坐起,看着一地的薑母鴨,心想,這下就不用吃了?……

「吃掉!」

「什麼?」還坐在地上的地她愕然回身。

「聽不懂人話?」惡魔嘴角獰笑。「我剛就說過了,我要你把那鍋東西吃掉,就算它掉在地上,你也要給我撿起來吃!」

不會吧……沉卉小臉蒼白。

「若是你不吃的話,能夠把你爸弄成重殘的人,可不只有杜傳生!」

沉卉心神一凜,明白他不是開玩笑。

她閉上眼暗笑,他當然不會是開玩笑,他對她的侮辱、凌虐,從來都不是玩笑。

眼上湧上眼眶,落了滿腮,但從來,不會有人因為她的淚水而感到心疼。

微顫的小手拾起一塊鴨肉,顫巍巍送入口中。

好辣……好咸……

辣的是酒精,鹹的是她的眼淚……

她沒得選擇,她只能??只能逆來順受,等到三年期滿。

三年,好長……

好長……

終於將薑母鴨吃掉的沉卉,帶着一身狼狽,回到房間,木然着小臉,拿了換洗衣物,走進浴室洗澡。

在水聲的掩蓋之下,她抱着膝蓋,蹲在地上痛哭失聲。

她知道她的心淪陷在他身上,不過卻是喝醉酒之後的他,然而當同樣的臉孔,卻說著令人頭髮麻的惡毒言語時,她更是感覺到她的心被撕裂的苦痛。

既是他,又不是他,這樣的折磨讓她痛苦得快要死掉。

沐浴過後,她整個人縮在沙發上,盯着牆上的電視,眼瞳閃着五彩書面,但卻沒有一句台詞、一個動作進入她的腦中。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揉揉酸澀的眼,抬頭看鐘,驚覺都已經九點多了,他尚未回房。

該不會因為她在房內,所以他不想回來吧!

以往他只要用完晚餐,就會回房躲在另一邊的書房裏頭不曉得在忙什麼。

他從不讓她進去,她也沒那個膽子擅自進入,但這麼晚還沒回來卻是頭一遭。

轉頭看着梳妝枱鏡子裏頭反射的自己,她走過去,手輕撫着鏡上愁苦的小臉。

「你為什麼這麼討人厭呢?」鏡子裏的沉卉以嘴形重複同樣的話,像是在質問她。「為什麼就是沒有人喜歡你呢?」鼻子一酸,連眼眶也酸酸的。「重新投胎作人會不會比較好?」

她輕嘆了口氣。

現下,她連決定自己生命的權利都沒有,這是她殺了兩個人該贖的罪……

抹掉頰上的淚,她想她還是去別的房間睡好了,免得他一上床看到她躺在旁邊就火大得睡不着,連房間都不想進來了。

但在行使這個決定之前,她得先叫他回房,並告訴他,她的意思才行。

下樓來到客廳,只有牆上的小燈亮着,眼前雖昏暗但仍看得着路。

人不在客廳,難道還在餐廳嗎?

小手見貼着牆,一路向前走去,經過通往酒窖的門前時,意外發現它並未完全闔起,微微的燈光自門縫透出。

他會在酒窖嗚?

輕輕拉開門,往下的階梯一片光亮,牆上的燈指引着她來到格子門前,它果然也是虛掩的,裏頭同樣透出燈光。

這樣擅自進去好嗎?她好怕又會惹得他不悅。

用說的應該就可以了吧?

清了下喉嚨,她揚高嗓音道:「那個……我今天晚上去睡客房,你可以回房休息了。」

「沉卉。」

「呃……是……」短短兩個宇,她抓不住語氣是好是壞。

「進來吧!」

他叫她進去嗎?

「我可以進去嗎?」她會不會是將「滾」聽成「進來」了?

「當然可以,快進來。」

但願他不是把她叫進去罵,唉……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推門而入……

踏進酒窖,就見到杜邯琅站在一方桌前,高舉水晶葡萄酒杯,透過燈光,欣賞着紅寶石般的瑰麗色澤。

這是……另一個他嗎?沉卉的心急跳起來。

帶着期待之情走來他身側,仰望着他起伏有致的俊美側頗顏,隨着他緩緩底下頭來的動作,她的呼吸益發翻湧而趨近緩慢。

她凝神注意着他的表情,直視他的用眼神,想清楚知道現在的他是誰……

然而她尚未看清,他又轉回頭去,輕含了口杯中的紅色液體,接着突地俯下頭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吻上她的唇,將柔滑如絲的紅酒喂哺入她的喉嚨深處。

濃郁的果實香氛帶着醺茫的力道一塊兒魅惑了她的腦袋,她有些飄然,尤其當他的舌跟着竄入她的喉口,糾纏她的丁香時,她幾乎軟倒在他懷中。

是他……

她開心得幾乎快掉下淚來。

當他放開她時,沉卉立時將他緊抱着不放,紅唇主動吻上他,嬌軀緊貼,女性特有的柔軟在他體內燃燒起了欲/望花火。

「沉卉……」手中的酒杯緩緩放置桌上。

「抱我……」小手捧着他的頰,紅着小臉,大膽的要求。

不敢瞧見他臉色反應,她迅速低下頭來,瞧見衣領上裸露的粗頸頤,沒有任何猶豫,仲出小舌輕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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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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