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衛旬拍了拍她的胳膊,說:「你來。」

這句話聽起來好熟悉……程元秀睜開眼,「嗯?」

衛旬的眼底滾着火花,俊臉湊近,貼着她的唇說:「你來。」

程元秀有些不滿,「又是我?」

衛旬伸手捏了捏她的臀,威脅道:「快點,不然打你屁股。」

程元秀不高興地哼哼了一聲,不過還是半撐起身子,然後扶正衛旬賁張的慾望,接着一點點地坐了下去,她的動作因為脹痛而變得遲緩,當完全坐下去的時候,兩人都發出了一聲喘息。

程元秀緊摟着他的脖子,線條優美的背脊緊繃了起來,衛旬撫摸着她的光潔的背,「自己動。」

程元秀小幅度地上下移動,然後在衛旬的引導下越來越快,令人窒息的快感將他們緊緊貼合的身體撞開,衛旬雙手扶着程元秀的臀,手上幫助着她的動作,唇齒卻情動地親吻着她的胸口,程元秀情不自禁地微仰着上身,肩背抵在了冰涼的圓桌邊。

當閃電般的快感即將擊中她的時候,衛旬一把攬過她的頭,狠狠地吻上,程元秀崩潰地哀吟,在他的吻下渾身繃緊,而後又徐徐癱軟下來。

衛旬卻還沒有盡興,將她直接放到桌上,拉回了主動權。

他將她的長腿環在腰上,而後壓下腰,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掠。滾滾燃燒的情慾並沒有轟上大腦,反而一路騰上心房,在那裏燒得又熱又漲,和胯下的慾望一般脹得發疼。衛旬不明白,為什麼已經成親一段時日了,可他對程元秀的熱情竟會不減反增,他瘋狂地想要佔有她,這種慾望令他的心隱隱疼痛。

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成親不出半年,衛家人對程元秀的態度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因為介意她的眼疾,衛康強烈反對衛旬娶她為妻,可現在得知她眼睛不舒服之後,反覆提出要請與自己相熟的御醫來給她私下診治。可衛旬心裏明白這只是自己不讓程元秀和大家親近的小伎倆而已,所以為免被發現,他只好提前結束程元秀的「養眼期」了,反正靴子、香囊、新衣服他都有了,而且她也答應以後做什麼東西都要先給他一份。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程元秀雖然刺繡手藝不錯,但制衣卻……

程元秀有些尷尬地幫他把根本對不齊的衣襟攏好,又看了看棉袍下長短不一的衣擺,「你真的要穿這件衣服出門?」

成親時日不短,程元秀從他口中,或者衛康的咒罵聲中得知衛旬開設了一個馬場,她從沒有多問過什麼,下意識地覺得馬場就是他開着玩玩的,反正堂堂的侯府三爺也不會缺錢花。可就算是玩票性質的,他穿這件等同於殘次品的棉袍去馬場也難免會有些丟人。衛旬卻是毫不在意,「這衣服怎麼了?」

程元秀努力幫他拉正一高一低的衣領,「還是換一件吧。」

衛旬轉身朝衣鏡看去一眼,道:「換什麼,挺好。」

衣鏡中的男子寬肩闊背、英氣逼人,壯如巨石般的身軀上套着一件藍色長袍,黑色的革帶裹住健腰,縫隙間拴着一枚玉佩、一個香囊。他側身而立,用手扯出革帶,用力地踩了踩腳下的黑靴,嗯,確實軟和,衛旬滿意地轉身,「就穿這個。」

程元秀見他穿戴着自己做的東西,心頭亦是暖暖的。

最近的衛旬變得可真奇怪,總逼自己給他做這做那,連寢衣、襯褲都要她親手做。可不知為什麼,他的態度明明那麼強硬,程元秀卻覺得心頭甜甜的,不知不覺中也和他的距離拉近不少,她甚至開始覺得衛旬也是在乎自己的,若不然他也不會穿着那麼難看的衣服出門。

程元秀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月信已推遲了一個月,若是衛旬一直待她如此,再有了身孕,那真是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雖說程元秀只想做一個合格的妻子,但夫妻和順恩愛也是每一個女子夢寐以求的,不過她向來膽小謹慎,心中想着若是下個月月信還不來,那她就請郎中來看看。

「想什麼呢?」衛旬的聲音打斷了程元秀的思緒。

她輕咳了幾下,轉開話題,「我今天可能要去找一下大嫂。」

現在她要是想和大哥、大嫂他們多待一會,都是要向衛旬報備的。

一聽這話,衛旬果然拉下了臉,「又有什麼事?」

程元秀抿唇一笑,「昨天大嫂說,想讓我幫着一起管家。」

衛旬愣住。大哥、大嫂竟肯讓程元秀來管家?還真不拿她當外人啊。不過想想也是,偌大的侯府里,也就程元秀會讀書,腦子靈光點,交給她自然強過別人。但是程元秀要是管了家,陪他的時間肯定就少了,這可不行,他不禁開始思考要用什麼辦法不讓她接受家事。

不過程元秀接下來的話讓他寬了心。

「可侯府家大業大,我又一向沒什麼管家之才,所以就想今天去回了大嫂。」

衛旬舒展了眉頭,「嗯。」

程元秀繼續說:「不過我真的沒想到大哥、大嫂這麼信任我。」她看了眼衛旬,似乎是說給他聽的,「相公,他們對我很好。」她並不希望衛旬一直管制着自己與家人親近,畢竟大哥、大嫂如此信任她、疼愛她,所以她總想做些什麼來回報。

衛旬的眉又擰起來,「讓你管家就是對你好?」

程元秀有些無奈,「也不只是這樣……」

衛旬輕哼:「衣服讓你做,錢也讓你管,根本就是拿你做苦力,就你傻呵呵的還覺得別人對你好。」他輕戳程元秀的小腦袋,十分黑心地開始說家裏人的壞話,「而且當初他們全都反對我娶你進門,要不是我堅持,你現在還在程府受罪。」

程元秀說:「我眼睛不好,他們有所顧慮也是應當的。」

衛旬見她向著他們說話就不爽,忍不住用力一捏她的臉,「不許幫着他們說話。」

程元秀被她捏得又酸又疼,委屈地閉上了嘴。

衛旬看她這樣子又生氣又心疼,忍不住低頭狠狠地在她的唇雛上親了下,「儘快去回了大嫂,你要是想管家,我的家來給你管。」

程元秀一怔,他的家未來不就是侯府嗎?

衛旬貼着她的唇說:「等我回來。」

程元秀傻傻地點了點頭。她將衛旬一路送出檄羽閣,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才回去。半個時辰后,程元秀去找陶氏說話,順便婉拒了她讓自己一起管家的提議。

她離開后,陶氏臉上的笑容便淺淡了下來,幽幽地嘆了口氣。

坐在他旁邊的衛康也是一臉郁色,「夫人,你說外面的流言是不是……」

陶氏立刻說:「既是流言,那就不可信。我讓秀兒管家,就是想讓外人看看咱們沒有被流言影響,免得被人鑽了空子。」她十分嚴肅地看了眼衛康,「侯爺,你該不會也輕信了那些渾話吧,反正現在我只認秀兒這一個弟媳婦。」

衛康連忙澄清,「夫人多心了!」

陶氏這才放了心,臉上愁雲慘澹,「多好的一個孩子,對三弟、咱們,對孩子們都是真心實意的好,又心靈手巧、飽讀詩書,可怎麼就不得安生呢?外頭的流言總是揪着她不放。現在又傳出她不能生育的渾話來……」說這話時,她的語氣也虛了下來。

他們確實很喜歡程元秀,而且侯府也不崇尚男人三妻四妾,可若是她真不能生育……

夫婦倆對視了一眼,同時嘆了一口氣。

衛旬果然信守諾言,把自己的家交給程元秀來管了。

看着匣子中那數額龐大的現銀、銀票還有帳本,程元秀的眼珠都要驚得滾了出來。她雖然知道衛旬開設馬場做生意,但卻一直以為他是隨便玩玩的,實在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有錢!看來當初他貼補她的那些價格不菲的嫁妝,還真是出自他自己的腰包啊。

程元秀受寵若驚地將匣子推開,「不……我管不了。」

衛旬擰眉把匣子推回去,「有什麼管不了的,錢還不會花?」

程元秀忙擺手,「這麼多錢,我怎麼能花?」

衛旬把匣子蓋合上,不由分說地塞給她,「我讓你管,這就是你的了,羅嗦什麼。」

程元秀抱着那燙手的錢匣子,局促不安,「我怕我會管不好。」她連看都沒看過這麼多錢,更別說要來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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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難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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