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半炷香的時間過後,十分不屑和自己家人搶老婆的衛旬出現在了衛康的房間裏。
當時的情景有些怪異,陶氏、衛金僖和衛金甯一人捧了一個繃子,正在有模有樣地刺繡,而程元秀就坐在她們旁邊,正在逐一輔導。衛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家的女人居然在繡花?好吧,既然都這麼不正常,那他和自己家裏人搶老婆的行為也就不拿奇怪了。他梗了梗脖子,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些。
陶氏見他后笑道:「三弟來了。」
此話一出,屋裏的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過來,都在無聲地詢問他來幹什麼。
衛旬找了張椅子坐下,「都看我幹什麼,來這坐坐不行?」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可是好多年沒見衛三爺來這「坐坐」了。
簾后的婢女立刻為衛旬奉了茶。
衛旬翹起二郎腿,拿起茶杯穩穩地喝了一口,滿臉的大爺樣,坐下之後他並不言語,問什麼也都敷衍着哼唧,隨後便也沒人再搭理他,繼續刺繡的刺繡、說話的說話。衛旬默不作聲地喝着茶,一雙長眸時不時地往程元秀身上瞥,她自打自己進屋時看了眼自己,之後便一直垂着頭刺繡……刺繡就這麼有意思啊?
衛旬仔細地觀察着程元秀,而後終於找到了出手的機會。
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汗濕的手心,然後不經意地揉了下眼睛。衛旬見狀立刻站了起來,「你揉眼睛做什麼?是不是眼睛不舒服了?!」
「嗯?」程元秀迷茫地抬起頭。
「不舒服了吧。」衛旬直接走過去,滿臉關心地說:「是不是眼疾複發了?」
「複發?」程元秀愣了愣,「我沒……」
「一定是這樣的,最近你總是揉眼睛,我讓你注意點,你還不聽。」說著便將程元秀拉了起來,然後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寬大的手掌幾乎遮住了她半張臉,「先別看東西了,一會兒我請神醫來給你看看。」他一手捂着她的眼,一手摟着她的肩,不顧程元秀的掙扎往外走。
程元秀滿頭霧水地被他摟走,「我……」
其他幾個人這才反應了過來。
衛康滿頭霧水,「怎麼還能複發啊?乾脆我請御醫過來吧。」
陶氏也站了起來,愧疚萬分,「是不是最近太勞累了?哎,都怪我們……」
衛金僖和衛金甯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繃子。
衛旬連忙道:「不用,我來照顧她就行,你們繼續。」
繼續?他們怎麼還有繼續的心思,衛康與陶氏已把程元秀當成了一家人,如今聽她可能眼疾複發,頓時心急如焚。
陶氏上前幾步,「三弟……」
話音未落,門前帘子一起一落,衛旬已經消失了。
【第九章】
回到檄羽閣后,程元秀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衛旬一進門就將下人全部遣走。程元秀瞧他神秘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問:「你有事要說嗎?」
衛旬不搭理她,將門關得嚴嚴實實,好像生怕別人闖進來似的。
程元秀更奇怪了,「你關門做什麼?」
衛旬還是不說話,轉身直接就把棉袍給脫了。
程元秀見他轉眼間就脫得只剩中衣,當即變了臉色,「你……你要幹什麼?」
衛旬氣勢洶洶地朝她走過來。
程元秀立刻站起來,「現在還是白天,你……」話沒說完,就見衛旬在自己面前站定,抬起了兩條手臂,程元秀疑惑地看着他。
衛旬微微頷首,也不看她,「好好量,做得不合身我就讓你好看。」
程元秀想了想才反應過來,「你……是要讓我幫你做衣服嗎?」
衛旬瞥她一眼,別彆扭扭地點頭,「嗯。」
程元秀低着頭將衛旬高舉的手臂給按了下來。
衛旬一怒,「你不做?」
程元秀抬起眼,顯得有些為難,「我……我不會。」
衛旬眉頭一展,疑惑道:「不會?那些香囊、手帕都是怎麼做的?」
程元秀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棉袍,又伺候着他穿上,「我自小慣愛綉點東西,可衣服……
我大約知道怎麼制,可卻沒真的做過。」
衛旬倒不介意,「大約知道就行。」
程元秀見他執拗,只得說:「那改日我尋些量衣的工具來。」
衛旬聽了立刻道:「一會兒我就給你弄來。」
程元秀略有些奇怪,「這麼急?」
衛旬把目光挪開,「當然急,你看我身上這件多舊。」
程元秀看了看他身上那件九成新的袍子,「可你……」
衛旬不自在地拂開她的手,轉到一旁去系鈕扣,「讓你做就做,羅嗦什麼。」
程元秀似乎猜到了點什麼,望着他的背影說:「你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這個?不過為什麼要說我眼疾複發了呢?這件事好不容易才遮過去?!」見衛旬不語,她忍不住繞到他的面前,微仰着頭瞧他,「相公,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衛旬立刻說:「我能有什麼事。」
程元秀歪歪頭,黑眸中似乎染了點笑意。他從昨天起就表現得很奇怪,再加上今天的事,程元秀也看出些蹊蹺了,難道他是嫉妒自己給別人綉東西,卻不給他綉嗎?這個想法令她詫異,但也有些開心,看向衛旬的眼神也情不自禁地變得明媚起來。
「看什麼看。」衛旬臭着臉從她面前走開,「衣服不能做,那就先把我的靴子和香囊修好。」
程元秀臉上的笑意未退,「爛成那樣恐怕不能好了,我再幫你做一個好嗎?」
衛旬唇角勾了勾,卻冷着嗓子,裝得勉為其難,「嗯,湊合吧。」
剛才的設想令程元秀的心裏好像開了花兒,昨晚被打屁股的那點不快也消失了。
自那日後,程元秀就正式地開始「養眼」了。
衛旬聲稱她倒是沒有複發,只是最近太過勞累,所以眼睛不舒服。
大家都很擔心程元秀,每天都要來探望,可每天都被衛旬拒於門外。衛旬就像是保護小雞的老母雞似的,嚴禁杜絕程元秀再幫任何人刺繡、再出去亂逛,而自己也以照顧她為由暫時暫緩了馬場的生意,抽出了更多的時間在家守着程元秀。
「三爺,僖小姐又來了。」內室門外傳來頌安的通稟聲。
衛旬眼都沒抬,「就說三奶奶睡着,讓她回去吧。」
頌安領命而去。
正在「養病」的程元秀看了頌安的方向一眼,欲言又止地道:「相公……」
衛旬到底要這麼守着她守到什麼時候?原先他早出晚歸,程元秀覺得被冷落,可如今他天天都在眼前,她也覺得彆扭。最近衛旬雖然每日也會出門,但卻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府中待着,而自己呢,名義上是在養病,其實是在為他趕製香囊、新靴和新衣服,可她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渾身懈怠憊懶,對刺繡都沒什麼興緻。
衛旬敲了敲桌子,「快點綉。」
程元秀輕輕一嘆,忍不住道:「再這麼悶在房中綉東西,我的眼睛就真要壞了。」
行啊,敢反抗了。不過衛旬就喜歡看她反抗,當即心情甚好地勾起她的下巴,湊過去對着眼睛端詳片刻,「水靈靈的,應該沒事。」話雖如此,但他還是取下了程元秀指間的綉針,「一會兒再綉,免得眼睛出問題了還要怪我。」可還沒等她鬆口氣,衛旬就已經傾身將她摟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程元秀一驚,手中綉了一半的香囊也掉到地上。
衛旬摟緊她的腰,沉聲說:「累了吧?我幫你鬆鬆筋骨。」
程元秀聽出他話中的意思,耳根一熱,「不累,我再綉會。」
衛旬的大手已經開始解她的衣扣,聲音喑啞,「不,你累了。」
程元秀羞急地去擋他的大手,「我不……別、別弄了,現在還是白天啊。」可她擋住這裏就護不住那裏,雖然一直在抵抗,可衣衫還是一件接一件地被他脫掉了,「相、相公。」轉眼間就剩下肚兜和褻褲,她真是有些急了,「衛旬!」
衛旬微彎腰,直接往她的胸前含去。程元秀驚呼一聲,卡在她腰間的手臂一松,她的上半身往後仰了仰,整個人都好像躺在了衛旬的懷中。他一面吸吮着她,一面輕車熟路地將手摸了下去,多次的歡愛已讓程元秀的身體變得格外敏感,很快就在他的掌下變得溫熱又濕潤,她嬌喘吁吁地融化在他的懷中。
衛旬扶着她坐正,然後微微起身脫下自己的長褲。程元秀跨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無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