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鐵一般的戰友
至於我和沈玉,那按照革命的說法就是鐵一般的戰友。
從我記事起,我們就是同校同班。
小學一到放學,沈玉總能理直氣壯的把作業本丟給我:“朱顏,作業幫我搞定,待會我帶你找小胖玩去。”
就這樣,我就老實巴交的跟在沈玉背後,替沈玉寫了6年的作業。活生生的讓自己上了12年小學義務教育。
但是沈玉也算義氣,投桃報李的帶着我一起闖禍打群架,養蠶寶寶偷人家大院裏的桑葉,玩的那個雞飛狗跳,不亦樂乎。
回家的共同策略就是,對着沈叔叔:“我是為了顏顏才動手的,他們罵他是個沒爹的孩子”。
對着梧桐妹就是:“是沈玉挑唆我乾的,我不幫忙,我都沒臉去見沈叔叔。”此招百試不爽。
初中的時候,我以沈玉妹妹的名義,霸佔了他所有的課餘時間,其實這樣說也不對,應該是他霸佔了我所有的課餘時間,因為每次一出門,沈玉是前呼後擁的小弟一大堆,我只是她身邊的一個小咯咯而已。
其主要任務,就是沈玉跟人打架的時候,在旁邊吶喊助威,找准空隙玩一把偷襲。或是沈玉與小弟交流感情的時候,當個站崗放哨的小兵。
最厲害的,也迫使沈玉不得不打破他‘小弟裏面不收女兵’的原則的根本原因是,他得靠與我同出同進,才能有在沈叔叔面前,爭取為晚回家幾個小時的說辭圓謊。
那時候沈叔叔對待我,就跟梧桐妹對待沈玉似的。有着莫名其妙的寬容與相信。這導致我和沈玉曾經有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思考,我和他的身世問題。
會不會其實我就沈叔叔女兒,梧桐妹是沈玉他媽。這個論斷在花了我們兩個一個假期的時間,都沒有得到確切的證據之後,我們只能無奈放棄。
那時候沈玉最常對我說的話就是:“朱顏,幫我搞定我爸,我帶你玩遊戲去。”
於是乎,三年初中下來,我在沈叔叔面前,硬生生從一個說謊會結巴的乖乖女,變成一個說謊都可以不打草稿,全程不帶眨眼的演技實力派小選手。
但是儘管如此我也還是第一個,在人們有了性別意識之後,唯一可以陪在沈玉身邊的女孩子。
那時候對此福利我是沒有半點幸福感的,我所有的性別意識都停留在,咱們可是小時候穿過同一條開襠褲的交情上面,我想沈玉也是如此。
不然他也不會在我數學成績不及格,跑回家去被梧桐妹脫掉褲子,按在板凳上面用縫紉機尺子抽我屁股時。
他會目不轉睛的盯着我屁股看,事後還自告奮勇的要幫我擦藥。
我現在回想,覺得自己真該回家對着父親牌位上幾把高香,雖然他挑的老婆性格潑辣,為老不尊,並且這麼多年熱愛麻將勝過愛自己的女兒。但是她總算還知道為我禮義廉恥了一把,堅持沒有讓沈玉給我擦藥。
不然我都可以想像這件事,將成為沈玉嘴裏,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的陰影。
不然他也不會到現在還對我受傷的屁股念念不忘。有事沒事的時候就說出來溜溜。
比如他失戀了急需人陪的時候,他寂寞了在酒吧無聊的時候,他空虛了想找個人發脾氣的時候,哪怕是他高興了需要多我一個人分享的時候,我都得隨傳隨到。不然他可是會當著許多人的面提起“我曾經見過一個五彩斑斕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