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夜驚
因為剛剛被驚醒,加上又開着燈,我重新睡下去之後根本就睡不着,只是在床上反覆地翻着身,後來實在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乾脆就翻過身來盯着相機在看,我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直勾勾地盯着相機在看,到了明天自己會不會被嚇到,看了一陣我開始覺得犯困,於是就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早上我是被老媽的聲音給吵醒的,老媽起得早,大概是見到我房間的燈開着,喊了幾聲卻沒人應於是她就自己開門進來了來,正是她進來之後的驚訝聲讓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我聽見老媽說我把相機擺在床旁邊幹什麼呢,而且鞋子怎麼到處亂丟,也不好好地放在床邊上,我醒過來之後,基本上就沒什麼睡意了,因為我看見明明被放在書桌上的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卻放在了床邊上,而且被我搬回原地的椅子也被再次搬到了床邊,正對着我的頭,而相機就放在椅子上,正正地拍着我。
老媽還沒注意到相機是開着的,他只是覺得奇怪我怎麼會這樣放東西,我看看鐘已經七點了,也難怪老媽都起來了,老媽見我醒了,也沒說話,她把鞋子撿了放在床邊,我和她說我自己來弄吧,她做別的去吧。
老媽說他去煮點麵條,我起來正好就可以吃了,我應了她她這才出去了,直到老媽出去了,我才把相機給拿起來,這時候的疑惑更大於恐懼,這些怪事我還不想讓老媽知道,我是真怕嚇到他們。
因為時間關係,我沒來得及看昨晚錄下的視頻,我拿起相機的時候相機還在錄,並沒有停止,我關了相機把它收起來,吃了老媽煮的早點之後就去上班了。
我工作比較清閑,大多時候都是沒事做,因為昨天的事,一些八卦的同事就來和我說老頭的那事,他們消息比我靈通,然後我就聽到了一些後續,然後有個同事和我說,問我知不知道,據說昨天收容老頭屍體的殯儀館不怎麼太平。
他說的神神秘秘的,我神經一下子蹦了起來,問說怎麼個不太平法,然後他就繪聲繪色地和我大致描述了下那裏的情形,他說據說昨晚上有人在走廊上看到這個老頭了。
我嚇了一跳,但是嘴上還是和他說他不要胡說,人都死了,怎麼能看見。哪知道這個同事卻說的真真的,他一本正經地和我說要不是見我和這事情有關,他也不會和我說,他說他剛好有個朋友在殯儀館上班,昨晚剛好是他值班,然後大半夜的他那個朋友打電話給他說他快被嚇死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像是裝出來的,把我這個同事也嚇了一跳,他問他那個朋友是個什麼說法,他朋友才支支吾吾地說他好像看見新收留的那個老頭了。
我說殯儀館那地方陰氣重,會不會他看眼花了,然後我這個同事更是壓低了聲音和我說,而且是反覆強調只和我一個人說我不要亂張揚,他說殯儀館的監控都拍到了,的確是那個老頭,過着膠袋,因為他的屍體已經腐爛了,只能裹着袋子裝進冷庫里。
昨晚上他們看見之後本來是應該是去看看屍體在不在冷庫里的,可是那大半夜的出這事,又只有兩三個人值夜班,誰敢去看,更何況冷庫里都是些無人認領的屍體,陰森森的,大晚上的誰都想離得遠遠的,還有誰會靠近那地方。
我問說那這件事是怎麼解決的,我這個同事說,能怎麼解決,肯定是上報給殯儀館的領導了,據說領導把視頻移交給了警方,至於警方怎麼處理就很難說了,因為這種事一般都不會公開的,然後我這個同事又和我說,一般遇見這種古怪事,公安都是往更上頭移交,據說有專門處理這種事的部門,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而且他們也是秘密調查,並不會吧結果公佈出來,頂多會暗中和殯儀館接洽。
接着他才說,我不信看着,這事鬧得凶,不會這麼輕易結束,然後他拍拍我肩膀說,我最近可要留心着些,這事牽連到我,我要防着一些才行。
我被這個同事一驚一乍地說的忐忑不已,再想到自己身上早就出現的這些個怪事,難道真是這個老頭作怪不成,我只覺得心頭一片涼,又想到他有我的簡歷和照片,好端端地,他要我的這些東西做什麼。
這頭同事才剛和我說了這一出,哪知道一回家就有了另外的事。
我回到家的時候還早,我才剛在沙發上坐下,還沒來得及細細理理今天的這些個事兒,老媽就拿了一雙新布鞋到我跟前問我說這鞋子是不是我買的,我見是一雙黑布白底的布鞋,還沒穿過,看看老媽說她從哪拿來的,我從來不穿這種鞋子,怎麼會去買。
老媽聽了就覺得奇了,她說這鞋子是在我衣櫃裏找到的,我這就奇了,我衣櫃裏怎麼會有這種鞋子,而且我一直一個人住,不可能有人放給我的。
老媽以為我扯謊,然後就一本正經的和我說,讓我別騙他,她說這鞋子看着是一雙布鞋,可是這是什麼鞋底,分明是用布縫的,根本就不是做布鞋的塑料底,而且這鞋面用的布也是普通的黑布,還是單層的,這哪裏是給人穿的,分明就是老家拿來祭祀……
後面幾個字老媽硬是給忍住了,大約是覺得不吉利,然後就看着我,希望我能說出實話來,剛剛老媽就這樣拿着,我也沒仔細看,聽老媽這一說也有些震驚,但是這鞋子怎麼會在我衣櫃裏我真不知道,我無辜地和老媽解釋了很多遍,最後老媽才信了,她於是問我那這不是我自己放的,那又是誰?
我也想知道倒底是誰,可是思來想去,除了這個陰魂不散的老頭,還真沒其他人了。老媽見我也說不出個究竟來,臉色早已經變了,然後她就急了,他和我說這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老媽顯然是怕了,何況她在老家又經常聽人說一些神鬼怪事,對這些深信不疑,之後她便將布鞋好好地收了起來,然後就給老家的大哥打電話,我坐在沙發上也無心聽她說些什麼,老爸一直沉默着,也不說話,但我看得出他也焦心,只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我坐在沙發上,自己也納悶布鞋是怎麼跑進來的,這想着想着忽然一個激靈,這我說怎麼老媽在拿給我看布鞋的時候,我會覺得有些眼熟呢,現在想想,這和我在錄像里看到的那人的鞋子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想到這點的時候,我幾乎是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然後就到房裏去開電腦,找到那天晚上錄的視頻,跳到最後仔細的看,果真,知道腳踝的那雙腳,穿的就是這樣一雙布鞋,難道說我家裏有人,是因為這雙布鞋!
而老媽也說了,這種布鞋分明就是拿來祭祀死人的,死人,劉老頭,這不會是巧合!
之後我想起昨晚上錄的錄像我還沒看,而且想起昨晚上的事,我也是有些發悚,相機明明在書桌上的,可是卻無緣無故挪到了床前,還用一把椅子放着,這情景想想就讓人脊背發涼,只是我有些不明,如果說我屋子裏真的有東西,可它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把相機找出來,把內存卡拔了插電腦上,因為這次錄的時間長,有三個來小時,為了不出現遺漏,我沒選擇快進,一點點地看,而且打開視頻之後我發現,這個視頻的開始是從我在書桌旁錄得那截開始的,而且我還能看見自己放好相機後走回到床上。
只是才看了幾十秒,我就開始覺得不對勁,因為前頭的這段我是有記憶的,當時我翻來覆去睡不着,在床上翻了幾個身,最後就直愣愣地盯着相機看,我覺得自己翻身的動作看着很怪,可能是從來沒見過自己睡覺的樣子吧,所以會覺得有些不習慣。
當我看到自己盯着相機鏡頭看的時候,竟然覺得渾身有些發冷,那種自己一直盯着相機在看的情景有種莫名的詭異恐怖感,我盯着鏡頭看了很久,之後就是我所記得的,我迷迷糊糊地開始睡了過去,眼睛閉上就睡了過去。
可是忽然,我又醒了,這完全不在我的記憶當中,我看見自己又睜開了眼睛,但是這回睜開我卻沒有盯着鏡頭看,而是一直看着門那邊的方向,只是從相機攝像的角度,是錄不到門邊上的情景的,我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盯着門的方向,一動不動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之後我看見在屏幕的最上方有一個東西緩緩地移動,我仔細分辨了下才看清那是門的一角,剛好被相機錄到,也就是說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