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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要是想指點我就請禮貌點,別動不動就打人,被打的人也是有脾氣的!”
語慈說完就一把甩開了阿瑤,然後將凌厲的視線轉向廚房裏的其他人,那些人見語慈真的來了脾氣,急忙端着菜往各大房間裏送去。
沒錯!語慈和這些廚娘正在給族長家做飯,包括尉止君和祈芸的,甚至其他侍僕的飯菜都是由她們承攬了,但基本上都是她做的,因為那些個廚娘仗着人多勢眾,處處與她過不去,平日裏罵了也就忍了,今天還動起手來,真是可惡至極!
她卻不知道在她生氣的搗騰紫薯魔芋時,祈芸側身悄悄走了進來,然後將手裏的一包藥粉撒在已經炒好的紅燒鯽魚上,而後望着語慈的背影勾起嘴角一笑,這次,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夜深人靜,族裏忽然響起了緊急鳴鼓聲,語慈被這聲音吵醒,基於特別困的緣故,翻個身想繼續睡覺,不想屋裏的房門卻被人用腳踹開,還沒等語慈反應過來,兩個身穿單衣的硬漢上前就拽着她往外頭行去。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語慈被強行拽着,根本就脫不開身,只能拚命地叫喊着:“黑手!黑手!你在哪裏啊?”
卻不知黑手早就喝了迷魂藥,正睡得個四腳朝天,根本就聽不到語慈的呼喊聲!
兩個硬漢把語慈拖到大堂里,大堂兩側點滿了火把,把整個大堂都照得異常亮堂,族長和幾大長老都面色鐵青的坐在上位,身後跟着睡眼惺忪的凝露和族長夫人,而大堂下方站了幾個衣衫凌亂的廚娘,正是晚上做飯時碰過面的廚娘。
語慈左右巡視一番,看見尉止君站在大堂中央回頭怒視着自己,那眸子裏的火焰之氣猶如麒麟之火,帶着嗜血般的怨恨,這個眼神語慈不止一次見過,心下頓時害怕起來。
硬漢將語慈推向大堂中央,腳下沒站穩,就直接朝地上撲過去,正好撲在一具柔軟的身體上,語慈急忙想爬起來,卻看見那具身體正口吐白沫,語慈頓時慌了,看着阿瑤半天反應不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語慈嚇得驚呼!阿瑤怎麼死了?
“怎麼回事?”尉止君挑着眉毛咬牙問道:“你最好是給我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解釋?”語慈聞言滿是不解,為什麼要她解釋?
“這幾個廚娘都說阿瑤在廚房裏扇過你一巴掌,當時只有你們吵過架,而你還警告過她,叫她最好不要惹你,之後的食物都是你準備的,除了你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跟她過不去!”尉止君將殺氣騰騰的眼神轉向站在大堂下方的幾個廚娘,指着她們對語慈冷聲說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語慈聞言鎮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已經慢慢變得冰冷,尉止君這是在懷疑她呢,難怪半夜把她給抓了過來。
“不明白就不要明白了!”祁芸忽然從人群里走出來,看向語慈時忽然變得異常寒冷,只見她轉身對着眾人說道:“很明顯阿瑤是中毒而死,這種奇毒島上應該沒人會有吧,在座的各位都和阿瑤相處得很融洽,除了她和阿瑤有過結之外,應該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吧,真想不到啊,我們族裏幾百年來都沒出過這種離奇命案,自從這個人來了之後,災難就不斷的出現。。。”
祁芸的這番話令眾人更是把殺人犯的罪名扣在了語慈的頭上,那幾個廚娘都是見證過語慈和阿瑤吵架的,而且阿瑤平時就多有得罪語慈,指不定就是因為語慈積怨太深,所以才下毒害死阿瑤的。
語慈則是抬起眸子看着祁芸,見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心下頓時惱火起來,定是被祁芸給暗算了,晚上那會子阿瑤無緣無故動手打自己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像阿瑤這種人平時嘴巴是多了點,但不會隨便打人的,肯定是祁芸教唆的,然後以此為借口下毒害死阿瑤,再栽贓嫁禍到自己的身上。
現在該怎麼辦?就算是長十張嘴巴也百口莫辯,因為沒人會相信那個曾經救過族裏最大人物的祁芸會是殺人兇手。。。
“族長。。。”語慈把希望放在族長身上,雖然這個希望有點渺茫,但也得試試,她對着族長非常誠懇的解釋道:“我雖然和阿瑤起過衝突,但是我絕對沒有害過她,請您相信我!”
族長聞言動了動手裏的手杖,臉色依舊是鐵青的,現在族裏死了人,這不是小事,況且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有非要殺死阿瑤的動機,所以他沉默了。
“族長,你上回怕有人來侵襲七美島,所以才打破規矩把他們留了下來,現在島上都死人了,難道要我們相繼死去,你才肯處置他們嗎?”坐在族長旁邊的溪長老又開始點火了,族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如果族長還包庇外來人的話,估計那位子也該坐不了多久了,他正是衝著這點才連夜趕來的。
“是啊,我們族裏相安無事的過了那麼多年,以前從來都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自從這兩個人來島后,一會是四國元首要來剿殺,一會島上又死了人,真是要把島上攪得雞犬不寧啊。。。”其中一位年長的長老也接話了。
“依我看,根本就沒有什麼四國元首來侵襲七美島,他們肯定是編瞎話來拖延時間為自己脫身,不然這麼久了,怎麼還不來呢。。。”另一位長老不滿的怒斥道。
“就是啊,肯定是騙人的,瞧她那副狐媚子樣,自己是個女人還帶着個男人到處亂跑,也不害臊,八成是和那四國元首結了怨被追殺了,才逃到我們島上的。。。”
“肯定是這樣的,族長,把她扔到海里去餵魚吧,以免給族裏帶來禍害。。。”
眾人輿論的聲音再次響起,呼喊着要把語慈給扔到海里去,族長左右冥想了一下,覺得族裏的人說得有理,都等了那麼些天了,都不見外面有人闖進來,論誰都以為是假的,更何況這個語慈還殺了人,這令他再也無法瞻前顧後了。
“靜一靜!”族長站起身將聲音給壓了下來,他對着眾人宣佈道:“為了族裏人的安全!本族長決定!將這個殺人兇手給扔到海里去!”
這道命令讓語慈頓時慌了神,她急忙看向站在一旁的尉止君,希望他能理智的站出來說句話,畢竟這不是鬧着玩的,她不怕死,她是真的怕北冥政文來了之後對他痛下殺手啊,哪知尉止君卻連看都懶得再看自己一眼。
語慈心下一痛,移開看着尉止君的視線,咬牙對着祁芸說道:“祁芸,如果你真的希望北冥政文對付尉止君的話,就儘管想辦法來整我,但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北冥政文是個天地間絕無僅有的妖孽,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鬆手過,我勸你最好明智點,不要毀了你和尉止君往後的美好生活。。。”
眾人在聽到語慈說的這番話時都互相議論紛紛起來,特別是尉止君,他在聽到‘北冥政文’這四個字時腦海里一片渾濁,心下頓感不舒服,彷彿很不想聽見這個名字。而凝露則是乘着眾人都把視線放在語慈身上的時候悄悄上閣樓去找黑手。
祁芸聞言徑直朝語慈不甘示弱的挑了挑眉毛:“你是在炫耀北冥政文有多厲害是嗎?難怪你會和他聯手殺掉自己的夫婿,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的毀掉他的國家,毀掉他的一切!這就是你所謂的明智嗎?”
這番話揭開了語慈的傷疤,她側頭看向尉止君,見他用怨恨的眸子望着自己時,她的心涼了,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流,是啊,她是傷害過他,可是她的心一直都是愛着他的啊,難道這顆真心還不及祁芸的一番話嗎?
任何人都可以唾罵、冤枉、欺負、指責她,只有他不可以不相信她!因為她愛他,愛到無法自拔!可是他除了對自己不相信之外還有什麼呢?
大概就只剩下怨恨了吧,不是怨恨以前她做過的事情,而是怨恨她殺了人,因為他不相信她,所以才會這般的怨恨她。
“尉止君。。。”語慈悠悠看着他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以後無論發生何事,我語慈永遠都是你尉止君的妻子,以我額頭上的雪花印為證,從此天地與共,生死不離。。。。。。雖然代表南越皇后的雪花印消失不見了,但是這番承諾我永遠都會記得。。。。對不起。。。這一世讓你過得太痛苦了,所以下輩子我們不要再相遇了。。。。”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她給扔到海里去!”祁芸急忙站出來朝旁邊的兩個硬漢怒吼,她生怕語慈說的話會勾起尉止君的記憶,所以吼完后就急着看向尉止君,見他一直蹙着眉頭盯着語慈發獃,心裏頓時異常恐慌起來,連帶着手心裏都跟着溢滿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