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79.逼你回來
“槿兒,你可是有話對我說?”秦佑情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對面的女子。沒想到她還是知道了,前幾日他特意吩咐了下人,不讓他們在她跟前提琉黎兩國開戰之事,只是,是誰泄露出去的?要是讓他知道,必讓那人好看!
穆初槿微微一笑,面容淡雅,她慢條斯理的把盛滿茶水的茶碗遞給對面的男子,說道:“世人都說喝忘憂以解憂,臣妾希望皇上喝下這杯茶水,將免去所有煩惱。”
“好,槿兒有心了。”秦佑情抬手接過,仰頭喝下。
“為了免去皇上的煩惱,臣妾願意前往黎國。”穆初槿終於說出了這句話,有些時候,她內心深處對他莫名的滋生出愧疚,她覺得她以前應該是虧欠過他,否則望着對面的男人,怎會覺不忍,不忍打擾他妻兒團圓家庭美滿的生活,不忍讓他有半點的憂思愁緒。
“絕對不行!”秦佑情一口回絕,砰地放下了杯子。
“國家和女人,臣妾想皇上應該知道孰輕孰重。槿兒知道,你首先是一名帝王,其次才是槿兒的夫君,還望皇上成全。”穆初槿說著,從小榻上下去,跪倒在地上。
秦佑情站起來,望了眼地上的人影,咬牙說道:“不行,槿兒,朕無法答應你。”說完,不忍再看她一眼,拂袖離去。
穆初槿望着那抹遠去的明黃身影,輕嘆了聲。
秦佑情從碧水閣出去,就直接去了朝鳳宮,他知道此事必然和夏玲瓏有關。上次她出言不遜,已經讓他忍無可忍。沒想到這次,她竟然私下鼓動初槿自動請纓去黎國涉險。雖然表面上看着此事和她無關,可是,倘若不是她煽風點火,初槿又怎會主動?這樣想來,她還真是個有心計的女人!
夏玲瓏懷裏正抱着棣兒,輕輕哄着。突然,殿門“砰”的一聲,被人大力推開,把她嚇了一跳。懷裏的棣兒,也立刻哇哇的哭起來。
她抬臉立刻想斥責哪個宮人這麼沒有眼色,卻是看見了一臉憤怒的秦佑情。她當即收斂了臉色,把棣兒遞給身旁的嬤嬤,走上前對秦佑情請安道:“皇上。”
“夏玲瓏,朕對你格外容忍,沒想到你卻得寸進尺,你說你下午去幹什麼了?”
“嗯?”夏玲瓏一愣,隨即想到什麼,臉色一冷,嗤道:“是不是穆初槿那個賤女人向你告狀了!我就知道她不想去,沒想到她卻嘴賤的挑撥臣妾跟皇上的關係!”
啪——
一陣清脆的耳光聲。
秦佑情收起微微發抖的手,厲聲說道:“朕不准你罵她!倘若你再去碧水閣,朕就廢了你這個皇后!從今日起,不經朕的允許,不準皇后離開朝鳳宮半步!”說罷,秦佑情拂袖離去,儘管整個宮殿充斥着棣兒撕心裂肺的哭鬧聲,也不能使他的腳步停留一下。
太縱容她,只會讓她得意忘形。
秦佑情在宮外哀嘆了聲,穩住了還在發抖的手掌。
“穆初槿,我恨你!既然你不聽我的勸告,就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夏玲瓏摸着腫脹的半邊臉頰,眼中氤氳出淚水。隨後擦乾眼淚,對外喊道:“來人,照本宮剛才吩咐的去做!”
“是!”幾個身手敏捷的黑影消失在宮殿中。
天和三十三年三月十三日,琉國皇帝答應談判條件,將槿妃贈與黎璟帝,琉黎兩國終於休戰。但不到幾日,就有小道消息從宮廷傳出,說是曾經伉儷情深的琉國皇帝皇后一夜變成仇人,開始了長達數年之久的冷戰。
眼前黑蒙蒙的,終於在腦海里找到一絲清明,穆初槿掙扎着睜開眼皮,強烈的白光下,穆初槿不自覺的用手擋住了射進眼裏的亮光。
她在碧水閣做着衣裳,卻突然感到後腦勺一痛,便昏了過去。現在醒來,望着周圍陌生的環境,她不自覺的更加向床腳縮去。
她大腦一片空白,除了琉國皇宮中的碧水閣,她還沒有到過其他的地方,更加不知道她現在在何處?又是被誰人擄到此處?
“醒了?”清冷的聲音。
“啊?”沒想到屋裏會有人,穆初槿被嚇了一跳。她轉頭,看向聲源處——
一個黑色的背影,只瞧那人背對着她,坐着,在喝一壺清酒,那人也不用酒杯,只是用酒壺仰頭喝着,細長的流水線灌入男人的薄唇,說不出的瀟洒魅惑。
“穆初槿,好久不見。”男人轉頭,嘴角猶帶着笑,只是,眼底的那股子冰冷卻是讓穆初槿一時愣住。
“怎麼,不認識我了?”男人挑眉一笑,上前走近。
穆初槿只感覺有什麼涼涼的物體在向她靠近,而她猶如待宰的羔羊般,無能為力。
“你是誰?不要過來!我這是在哪?秦佑情在哪……”穆初槿慌亂的胡言亂語着,她從沒見過這個男人,沒見過這麼從裏到外渾身散着冷氣的男人。
她只認識秦佑情那個溫暖如光的男人,那個溫柔軟語只會關心照顧他的男人,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究竟跟她有什麼關係?那個男人的靠近,令她的大腦無法思考,心臟莫名的抽疼,彷彿被人攫住,再慢慢撕開,好痛……
穆初槿捂住心口,喃喃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
“這麼討厭我,連看都不想看我!穆初槿,這半年來,沒有我,你是不是過的十分瀟洒愜意!嗯?是不是?”風容雪掐住穆初槿尖細的下巴,用大拇指輕輕摩擦着女子細膩的肌膚。你看,沒有他的滋潤,她的皮膚是越加的好了。
他想着這半年來她和另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還有……眼神下瞟,看到她凸起的腹部,心臟一縮,烏黑的瞳仁閃過一絲心痛。他本想放過她,讓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況且她既然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他沒有理由不對她放手。可是,沒有她的日子,他的整個世界都分崩離析,每每想起她在別人的身下承歡嬌笑,內心就充滿了憤怒。這些憤怒隨着日子的增長,越變越大,最後演變為一場戰爭,他利用國家權術終於逼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