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恨到極致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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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桑看喬心面色蒼白,眉間隱有郁色,躊躇了半天到底是問出了口:“心兒姐姐你身體怎麼樣了,要不要我幫你把把脈”?當初她傷的那麼重,最是需要好好調理,看她的臉色,情況不妙。
喬心搖搖頭,將匕首收起來,“我自己也略懂一點醫術,身體沒什麼大礙,多謝關心”。語氣雖柔和卻也能聽出裏邊的疏離客氣。
木桑心底略微有些失望,但下一刻又釋然了。
“會有人送你回去,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的建議希望你能好好考慮”,微一點頭,喬心已起身離開,姿態優雅的往門口方向走去,淺淡的燈光籠罩着她纖瘦高挑的背影,堅韌而柔和。
“木桑先生,請吧”。不知何時身邊出現一個英俊邪氣的男子,木桑一愣,這人不正是抓他來這兒的那個人嗎?
“結、結賬了嗎”?木桑吞吞吐吐的問道,他壓根沒見喬心結賬啊。
瑞克撇了撇嘴角,這是哪兒來的土包子啊,但還是耐着性子回道:“我已經結過帳了”。
誰讓人家是隊長大人的救命恩人呢,不能發火,得好好供着。
“哦”,木桑愣愣的點點頭,跟在瑞克身後往外走去,看來心兒姐姐的身份不簡單啊,連這種男人都是作為她的屬下存在,那她本人又該是什麼樣的身份。
南宮蕪在去年十一月生下了一個兒子,簡菱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時候,喬心愣了好半晌,像是在努力回想南宮蕪是誰。
“給孩子送份禮過去吧,我這個表姐就不去看他了”,喬心淡淡說道。
“是”,簡菱關上房門,喬心已經和衣卧下,簡菱想,喬心既然給南宮蕪送禮,那是不是代表着她不恨沙玥了。
她終究想的太簡單,也把喬心想的太善良。
一面去準備禮物給南宮蕪送去,一邊在想着要不要把詹尼叫來給小姐檢查一下身體,洛繁昔的手術很成功,現在正在瑞士修養,詹尼以防有什麼併發症,頭一年都是最重要的,所以他都是守在洛繁昔身邊,喬心的事情為了不影響到洛繁昔修養,簡菱並沒有告訴過詹尼,只說小姐要他照顧好洛少爺。
如今,小姐的身體越來越差,晚上她都能聽到小姐壓抑的咳嗽聲,但小姐是個倔強性子,寧願忍着也不會讓她發現。
要不要打電話告訴傅少爺?這個念頭剛起就被簡菱給否決了,兩人之間的事她還是少摻和,小姐也絕對不會容忍自己把她的情況告訴傅少爺。
“這次事情的主使雖說是鈴蘭公主,但那兩個人已經招供了,他們是受玳軒少爺所託來幫助鈴蘭公主的”。墨嬰將自己調查來的情況如實報告給傅衍璣。
“傅玳軒?呵呵……”。低笑聲悶悶的傳開來,墨嬰抖了抖身子,儘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少爺真的發怒了……
“我的一再容忍,便是他的變本加厲,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告訴冷易,動手吧”。傅衍璣從沒將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放進眼裏,即使他曾經做了很多小動作,在自己看來無異於跳樑小丑。
這就是傅鄒林理想中的兒子嗎?他留着他的命只是想告訴傅鄒林,就這種貨色也想和他爭?
他動動小手指就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而這次,他已經不耐煩了,這樣一個隱藏着獠牙的凶獸,還是早點解決了為好,留着遲早是個禍害。
墨嬰想了想,躬聲回道:“少爺,心兒小姐已經有消息了”。他知道少爺等的就是這個消息。
傅衍璣身體一僵,眼底絲絲溫柔蕩漾開去,幻化成一片和風細雨,墨嬰唇角抽了抽,真是相當見效。
“她現在在Z國京市,去聽了江如飛的音樂會,請木桑吃了頓西餐,給南宮蕪小姐送去了一份禮物,除此之外便在下榻的酒店裏沒有外出”。
“派兩個人保護她,她如果出了一點意外,你也可以滾蛋了”。傅衍璣冷冷說道,但眸底的溫柔還是絲絲不化。
心兒既然不想見他,那他就給她時間,等她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他的懷抱永遠為她敞開,雖然她恢復記憶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江如飛,這一點讓傅衍璣有點吃味,但心兒已經是他的人了,還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墨嬰縮了縮脖子,“是”。心兒小姐身邊那麼多高手保護,少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但是他還沒忘記上次的失誤,這次他要去接白奎的班了,少爺會把白奎調回他身邊,想起那個幸災樂禍的男人,墨嬰就氣的磨牙。
“對了,心兒見木桑乾什麼”?傅衍璣想起那個清秀的男孩子,他當初救了心兒,傅衍璣是很感激他的。但是心兒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人他都萬分戒備。
墨嬰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心兒小姐要拿回什麼東西吧,心兒小姐周身有高手保護,我們的人不敢靠太近,好像是一把匕首”。
匕首……傅衍璣嚯然站起身來,倒是把墨嬰嚇了一跳,不知道少爺這麼激動是為什麼?
傅衍璣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他幾乎不敢想下去,他差點給忘了,木桑手裏的匕首……不正是當初南宮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也是沙玥親手捅進心兒心口的那把匕首。
撈起外套傅衍璣大步往外走去,墨嬰莫名其妙的跟在傅衍璣身後。
他不能讓心兒走上錯路,被仇恨折磨……那樣,她一輩子都不會快樂的。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下腳步,眉峰微蹙,就這樣靜靜的站了好久,墨嬰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後,像個影子般一聲不吭。
心兒有多倔他比誰都清楚,一旦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罷了罷了,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出了事還有他在後邊頂着。
魔影看到站在那裏糾結了半天的少爺又走了回來,心底正疑惑的時候便聽傅衍璣淡淡的聲音:“保護好心兒,下去吧”。
墨嬰把傅衍璣的命令傳達給冷易之後,冷易便派林子煦和文曹去保護喬心,林子煦心思縝密,性格沉穩,文曹腦子沒那麼好使,但卻是個頂級高手,兩個人正好互補,而他……
冷易眯了眯眸,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傅玳軒,他要親手把他抓回來。
薩卡來電話時,喬心剛睡醒,她打着哈欠摁下接聽鍵,用迷迷糊糊的聲音說道:“喂”?
“你不是還沒睡醒吧”?手機里傳來薩卡抱怨的聲音。
“我在這兒忙的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喬心你個沒良心的卻在睡大覺”。為了儘早完成答應她的事情,她可是幾天都沒有合眼了,這女人倒好,好吃好睡的挺逍遙。
喬心拉開窗帘看着窗外的風景,淡淡的道:“如果你嫌累的話,可以啊,要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隊等着接替你的位置呢”。
薩卡噎了一下,憤憤道:“就知道在你身上占不到絲毫便宜,你個狠心的女人”。
喬心無所謂的笑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勇氣可嘉,但、太蠢”。明知道在她身上占不到便宜,還硬要湊上來受氣,那可不就是蠢嘛。
薩卡翻了個白眼,想起喬心交代自己的事情,利落的說道:“沙浦集團的資金鏈已經出現了問題,最遲明天晚上,將會曝出破產的消息,屆時股票將會全部拋售,破產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已經按你的要求,讓古長風來接手了”。
薩卡疑惑的問道:“你和沙浦集團的老總究竟有什麼恩怨?非得搞的人家一個好好的公司破產,怎麼著人家旗下的產品也是包攬了全球百大奢侈品牌啊,而且我聽說啊沙浦的幕後老總是個女的,不會是,人家搶了你老公,你惱羞成怒的要報復人家吧”。
喬心微笑着輕聲道:“我們家鄉有句老話,好奇心害死貓,薩卡,你什麼時候可以把你的好奇心給改改,你就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搶你的位置了”。
薩卡雙頰一紅,就知道這女人嘴裏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卻聽手機里少女淡漠冰涼的聲音隨即傳來,一瞬間令薩卡心臟微縮:“不過看在我心情好的份兒上,可以告訴你,她沒有搶我老公,她只是差點把我給殺了,我的滿身傷都是拜她所賜,哦,順帶告訴你,她生了我”。
“啪嗒”一聲,手機里傳來嘟嘟的忙音,薩卡握着手機半天沒反應過來。
生了喬心?那不是南宮三少夫人嗎?她竟然是沙浦集團的幕後老闆,薩卡還沒被這個消息消化掉,下一刻雙眸大睜,似是不可置信。
喬心剛剛說什麼?
她只是差點把我給殺了?
給……殺了?
那樣平淡無波的口吻,彷彿不過是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卻不知她話里潛藏的驚濤駭浪,足以翻天覆地。
很好,喬心看着掛掉的手機,手機屏上的燈光映着她一雙清亮幽深的眸,跳躍燃燒着層層火焰。
你究竟在乎什麼呢?子女嗎?那只是個笑話。
愛情?別開玩笑了。
金錢?權勢?地位?
待我一層層的摧毀包裹你的那層華麗外衣,你的驕傲、尊嚴,都被踩入到塵埃里去,你是否會給我一個解釋?
消息從沙浦集團秘書處傳達到沙玥耳朵里的時候,她正坐在梳妝鏡前細細描眉,一彎淺月醞着女子風情,素手執筆,便是一道風景。
雷英話音落地,神情焦灼的抬眸看向沙玥,驚艷之後便是焦急的問道:“夫人,不能眼睜睜看着沙浦破產啊,那可是您一手建立起來的心血啊”。
沙玥淺笑着勾唇,放下眉筆,拿起梳子仔細的打理自己的一頭烏黑秀髮,玉手從那泛着冰涼的烏絲上拂過,柔聲道:“破產就破產了吧,我也早就無心經營了,如此甚好”。
雷英不死心的說道:“夫人,我懷疑這次破產是被人一手策劃的,您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把下黑手的人揪出來”。
雙手靈巧的綰起一個髮髻,沙玥拿起放在梳妝枱上的玉簪斜斜的插在那髮髻上固定,看向鏡子裏溫柔曼妙的女子,淺淺勾唇,漫不經心的看了眼鏡子裏眼神焦灼的男子。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這件事你不用再管”。
“可是”。雷英還想再說什麼,沙玥已經站起身來往外走去,守在門口的女僕見沙玥出來趕忙躬身:“夫人”。
“少爺今天按時吃藥了嗎”?
“回夫人,奴婢親眼看着少爺把葯喝下去的”,雖然喝了葯之後慣常的摔東西泄憤,但這麼長時間過去,這些伺候南宮鈺的女僕早就見怪不怪了。
鈺少爺只要和夫人一撞面,結果肯定是以吵架告終。
“走吧,去看看小鈺”。離十八歲只有兩個月的時間,沙玥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雖然當初南宮鈺對於那碗拿他姐姐的生命換來的解藥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痛恨和抵抗,但沙玥命人敲暈了他,在他昏迷的時候捏着下巴把葯全給他灌了下去。
如果你不喝下去的話,你最愛的姐姐不是白死了嗎?
一切如她所料,南宮鈺逐漸康復,兩個月前江老再次趁南宮鈺睡着的時候給他把脈,喜悅的告訴她南宮鈺身上的毒已經解清了。
但是南宮鈺性格卻越來越暴躁,沙玥無奈的揉揉眉心,突然想起什麼,回頭看向身後跟着的雷英,淡聲道:“那個女人,處理掉吧”。
若不是為了小鈺身上的毒,那個女人還能活到現在?也是時候,送她下去找安寧那個賤人去了。
雷英恭敬的回了聲是,便彎腰退了下去,那個女人必須要處理的乾淨,他需要親自跑一趟。
而雷英在剛出了南宮家大門的那刻,便早已被人給盯上了,他雖然警覺性很高,但還是比不過常年風雨里來去、狡詐圓滑的瑞克。
這是沙玥位於夏威夷的一棟別墅,也是沙玥和南宮秋在進駐南宮家族之前便常年居住的地方,雖然有三年沒有回來住了,但別墅里每日都有人打掃,看起來像主人從未離開過一樣。
雷英輕車熟路的上到二樓,暗門緩緩打開,他剛感覺到不對勁,一把手槍已經抵上了他的太陽穴。
“別亂動,否則槍不小心走火了,那可就對不起了”。瑞克笑呵呵的說道。
“你是誰”?雷英手悄然摸到腰部,強自鎮定的問道。
瑞克直接卸了他腰上別著的手槍,扔給身後跟着的下屬,反手一絞,雷英被他壓跪在身下,朝身後的下屬使了個眼色,自有人上前將雷英壓下去。
瑞克摸着下巴看着面前漆黑一片的暗室,琢磨着裏邊裝着什麼秘密,但隊長沒來之前他可不敢貿然進去。
與此同時,一輛車緩緩停在別墅前,喬心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簡菱趕忙為她披上一件衣服,抬頭看了眼天色,烏雲罩頂,壓抑而沉悶,看來有場暴風雨要來。
喬心拿手抵唇一陣壓抑的低咳聲傳來,簡菱看着喬心蒼白的面色憐惜的問道:“小姐,您身體不舒服就不要跑這一趟了嘛”。
等喉頭那陣癢意消失喬心才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無礙,不過一點小感冒,很快就會好的,我們進去吧”。
站在暗室門前,喬心讓簡菱和瑞克都退下去,簡菱直覺這棟房子詭異的很,不放心將喬心一個人留在這裏,但喬心的命令她不敢不從,最後再三叮囑喬心有事千萬要叫她,她和瑞克就守在門外。
瑞克實在受不了她的嘮叨,硬是把簡菱給拽了下去,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嘮叨了,就隊長那彪悍的戰鬥力,誰能奈何得了她,雖然現在有傷在身,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容小覷的好不好。
斐煙聽到門口處的動靜,閉着的雙眼猛然睜開,攥緊手心裏的石塊,再次閉上眼睛假裝酣睡。
沙玥,你終於來了,這次,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等了半天沒有動靜,斐煙心底有些不耐煩,但沙玥那是個多麼狡詐的女人,肯定有什麼陷阱等着她,再次等了一會兒,斐煙“騰”的一下坐起來,嘩啦啦的鐵鏈聲伴着她的破口大罵一齊朝門口射去。
“沙玥有什麼大招你就儘早使出來吧,老娘不怕你,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我也好下去見我兒子……”,她突然愣住了,獃獃的看着站在門口的少女,接下來的罵語全都被她吞回了肚裏。
少女走近兩步,壁燈幽幽的照在她的身上,從黑暗到光明,不過一剎那間,卻彷彿隔了兩個世紀的距離。
白色襯衣,淺藍色牛仔褲,黑色長靴,外罩一件天藍色的長風衣,卻被少女穿出了一份簡單優雅的美感,一頭秀髮披散在肩上,玉眸烏黑透亮,彷彿兩顆上等的黑寶石,眉目秀麗絹整,依稀有些熟悉的感覺……
等等……這眉眼……
斐煙突然指着少女大聲叫道:“你是誰”?
她心底有個隱隱的猜測,一時神情有些興奮起來。
喬心看着面前這個被鐵鏈拴住雙手雙腳的女人,蓬頭垢面,狀若癲狂,蹙了蹙眉,淡聲反問道:“這也是我想問你的”?
“呵呵……”斐煙笑了起來。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沙玥和南宮秋的女兒”。
亂髮下一雙眼眸釘在喬心臉上似是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可惜,令她失望了。
喬心點了點頭,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坦蕩的承認:“沒錯,我是她們的女兒”。
“我猜的果然沒錯”,斐煙喃喃自語着,隨後看着少女在壁燈下顯得格外蒼白的面容,眯了眯眼:“你胸口處是不是有一道傷”?
喬心不自覺的抬手覆上胸口處,一時有些怔忪,“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我怎麼知道的?我可是國醫世家斐氏的唯一傳人,這點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眼底閃過一抹自信的驕傲。舔了舔乾涸的唇瓣繼續說道。
“你弟弟身上的毒是我十五年前親手下的,他根本活不過十八歲,而解藥,必須要有親生兄弟的心頭血做藥引,當年你母親殺了我的孩子,為了報復她,我親手研製出這種潛伏的毒藥,我就是要沙玥那個賤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死去卻無能為力,要讓她自食惡果,誰想到,她竟然還有一個女兒”?說道這裏斐煙冷笑了一聲,眼神嘲諷的看向面前臉色沉靜着聽的少女。
“當年是她親口告訴我她在Z國生了對龍鳳胎,但是其中的女孩被她扔了Z國任其自生自滅,抱着你弟弟回了南宮家族過上了她的豪門少奶奶的生活,但是,在她知道救你弟弟的方法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到了你,你知道她當初怎麼說的嗎”?
少女面色平靜,仿似在聽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故事,斐煙暗暗咬牙,這女孩真能沉的住氣,我就不信你待會兒還能這麼平靜。
“她說,你生下來就該被掐死,能為你弟弟付出生命也算死得其所,你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竟然投生在這麼陰毒的女人肚子裏”。
說完,她得意的看着喬心,期望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破碎的痕迹,哭吧、痛吧,在這張和沙玥相似的容顏上,她也能找到滿足感。
喬心目光平靜的看向滿臉得意之色的斐煙,淡柔的聲音如夢似幻:“這些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還有新鮮的嗎?否則,你可真的要在這裏終老了”。
嘎……斐煙的得意僵硬在臉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從始至終面色沉靜的少女,她的目光幽深的如一潭古井,微瀾不起,神秘悠遠。
斐煙心底震顫,她深深的感覺到這少女絕對不簡單,不解的問道:“你不恨她嗎”?
“恨”?喬心似是有些迷惑,喃喃低語着。
斐煙覺得她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少女了,沒想到沙玥那賤人的女兒還挺優秀的,想了想快速說道:“我的一手醫術當世無人能及,你如果能救我出去,我絕對會把你的身體調理到最佳狀態,否則只要稍有一點損害,你的生命也算是走到了盡頭,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心脈乃人體之本,你心脈損傷極大,動了根本,以後大病小災不斷,作為女人,甚至會剝奪你做母親的權利”。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斐家,她聽說過這個家族,祖先乃隱世神醫,威望極高,流傳下來的後人繼承了祖先的衣缽,一手醫術能把死人救活,她當然清楚自己的身體,憑自己半吊子的醫術真的是只能拖着,西醫治標不治本,只能寄希望於中醫,溫和調理,倒還能一試。
斐煙冷笑一聲,尖利嘶啞的嗓音毫不掩飾諷刺:“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沙玥”。
不恨嗎?不——她眼底閃爍的幽光告訴斐煙,那是一種恨到極致的瘋狂。
否則,她也不可能一個人出現在這裏,要知道,這可是沙玥的秘密花園啊!
本想着和沙玥同歸於盡,誰知道竟然遇上了更好玩的事情。
沙玥,我要讓你嘗嘗眾叛親離的滋味,以及痛到連靈魂都無法逃脫的痛苦。
“成交”。少女斬釘截鐵的柔軟聲音驀然響起,斐煙勾着唇角緩緩笑了。
從別墅里出來的時候,天空飄起了絲絲細雨,冷風夾着雨絲迎面撲來,喬心冷不丁打了個顫,簡菱舉着傘撐在喬心頭頂,一件外衣已經披在了喬心身上。
踩着雨水朝車子走去,喬心對跟在身後的瑞克淡淡吩咐道:“把她帶走好好收拾一下,嚴密監控她的舉動,她如果逃走的話就讓她離開,派人跟着她,看她都去了什麼地方,之後就不用做再管她了,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殺子奪夫之痛,是個女人就不能忍受,女人的仇恨才是這個世間最可怕的利器。
更何況,她還要利用自己報仇,怎麼可能會離開。
等坐在車子裏,暖氣終於令喬心暖和了一點,她裹着毛毯縮成一團,閉上眼睛休憩,最近真是很容易感到疲憊,喬心聽着窗外的沙沙雨聲陷入了沉睡中。
簡菱盡量把車子開得平穩,不影響到睡着的喬心,黑色的轎車,在雨幕里,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