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兩世相攜 生死追隨

179 兩世相攜 生死追隨

179

“小姐,一個人嗎?要不要我陪你”?輕佻的男聲漂浮在耳畔,喝紅臉的女人呵呵輕笑着,扭頭看向身邊一臉欲色的年輕男子,伸出蔥白的指尖點了點他再指指自己,臉頰熏紅,雙眼迷離,一看就是喝醉了。

男人心底一陣得意,沒想到還能搜羅到這麼極品的女人,不禁有點心癢難耐,伸出右手順勢摟住女人的肩,穿着抹胸短裙,肩膀露在外面,男人指尖發燙的一下下摩挲着女子滑膩的肌膚。

女人靠在他的懷裏,一頭金黃色的波浪長發騷在男子敞開的胸膛上,有些痒痒的。

男子趴在她耳邊,熟稔的伸出舌頭挑逗她的敏感神經,女子身軀一顫,迷離的眼睛總算清醒了一些,伸手一把推開男子,怒喝道:“滾”!

男子猝不及防下後退站穩,整了整衣領冷笑道:“裝什麼清高?還不是出來賣的,說吧,多少錢”?

女子呵呵一笑,拿起放在吧枱上的鑲着碎鑽的手包,“啪嗒”一聲打開,蔥白的兩指捏着一沓鈔票搖搖晃晃的走到男子面前,在男子驚愣的神情中,狠狠的朝他的面門砸去。

“老娘有的是錢,給我跳脫衣舞”!語氣軟綿綿的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嚴厲。

原來是個富婆?

男子嘴角勾着一抹笑意,眼疾手快的將錢撿起來,一改之前的輕浮模樣,一手執着女子細白的手背,留下一個灼熱的吻:“遵命我的女王大人,但是這裏人這麼多,不如,我們去房間裏吧,我只跳給你一個人看,你看如何”?

女人又從手包里拿出一沓鈔票,這回是直接揚手撒起來,嘴裏呵呵大笑道:“就在這裏跳”。

男人看她拿鈔票的動作眼底一喜,但聽聞她隨後的一句話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吧枱周圍的人看到這女人瘋狂撒錢的樣子,笑嘻嘻的湊過來,本着便宜不佔白不佔的原則,把男人一張臉氣的,鐵青無比。

炫富只在他一個人面前炫就好了?

女人站在高腳凳子上,被一群男人圍在中間,她再次拿錢的動作一頓,一雙迷離的眼睛恍惚的看着面前一張張男人的面容,聳了聳肩無奈的道:“沒了”。

幾個男人一鬨而散,而最開始的男人則是臉色鐵青的一把把女人拽下來,臉色陰狠的道:“錢很多嗎?臭娘們兒,掃興”。說著一把推開女人轉身就要離開。

“哎,你不能走,你還沒給我跳舞呢”、女人不依不饒的拽住男人的衣袖。

男人不耐的一把推開她:“滾,讓那些拿你錢的人給你跳”。

措不及防下女人身體往後仰去,頭撞上吧枱,疼的嚶嚀一聲,男子尤不解恨,跑過來又狠狠的補了一腳。

臭娘們兒,有錢裝大爺也不給老子,老子踹死你。

女子眼底瞬間劃過一絲幽暗的光,拽住男子的腿就把他壓翻在地上,掄起拳頭就朝他面門上砸去:“白眼兒狼,姐給你那麼多錢不是讓你反咬我一口的,打死你打死你”。

這邊的騷動到底驚動的不少人,都圍過來看熱鬧,對着那像是喝醉了酒的女人指指點點。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這小子是怎麼惹您生氣了啊”,一個打扮妖嬈的年輕女人鑽過人群跑進來,將那壓在男人身上、把比她強壯一倍的男人打的鼻青臉腫的女人扶起來。

“是這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希望薩卡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就處理了他”,使了個眼色馬上有人把那在地上掙扎的男子拖下去。

薩卡甩開女人的攙扶,拿起掉在地上的手包,搖搖晃晃的往門口走去,揮了揮手“先賒賬,明天我讓秘書來結”。

人群自然的讓開一條道,看着女人彪悍的拳風,誰知道看誰不順眼又發起酒瘋來,連老闆娘都不敢招惹,他們還是小心點為好吧。

走出酒吧大門,迎面的冷風吹的薩卡瑟縮了一下,她只穿着一件抹胸短裙,肩膀胳膊大腿都露在風裏,瞬間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她想打電話讓阿諾來接她,阿諾那個管家婆管的死緊,她是偷偷溜出來的,如果知道她騙了他恐怕又是氣的跳腳吧,一摸手包,才發現手機早在剛才的胡鬧中弄丟了。

酒意去了三分,薩卡抱了抱肩膀,準備攔輛出租車回去,再這樣下去她非得凍死不可。

但不知老天是不是故意和她過不去,一輛輛的出租車過去卻無一的全部有人,薩卡嘆息着一步步走在寒冷的城市街頭,街燈鱗次櫛比,將城市映照的炫亮如晝。

她的心,一如這座夜城市,寒冷,蕭瑟。

一輛黑色轎車在她的身邊停下,眼角餘光掃見車門打開,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走了下來,方向正是她這邊。

又一個搭訕的?薩卡眉頭微蹙,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

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那些肆虐而來的寒風瞬間被溫暖所取代,薩卡腳步頓了頓,便聽身後一道極為好聽的女子聲音響起,淡薄冰涼,似乎從不曾來過這個世界。

卻又溫暖的讓人想要落淚。

“這麼冷的天氣,你是想要明天早上出現在醫院,還是借病躲避明天將到來的命運”?

薩卡猛然回頭,背後燈火灼灼,濃郁的黑暗裏是少女絕艷風華的眉目,秋水洗滌過的一雙明眸清澈深幽,與黑夜融為一體,而那唇邊一絲幽涼的淺笑讓人猛然驚醒。

她的笑容具有魔力,讓人沉醉,也讓人瘋狂。

薩卡目光凝着在少女臉上,譏諷的冷笑:“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的南宮大小姐嗎?怎麼,終於想起我這個合作夥伴了”?

三年的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要不是在國際版面上看到她訂婚的消息,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竟然是南宮秋少的女兒,傅家未來的少夫人,那個傳奇男人的未婚妻。

呵呵,薩卡真的想笑,她的這個合作夥伴真是好大的本事,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嚇了好大一跳。

她在公司里生活的水深火熱,每天被那群老東西雞蛋裏挑骨頭,變着法兒的想把她趕下位子,她卻在豪門裏過着大小姐的逍遙日子!

薩卡越想越不忿,這傢伙當初拍拍屁股就走了,留給她一大堆爛攤子,她不就是對她戒備了一點嘛,這死女人也太記仇了。

薩卡撅着嘴巴,眼眶微紅,不知是不是被冷風吹的。

喬心垂眸輕笑了一下,薩卡覺得自己是不是酒勁又上來了,只覺的面前的少女像個虛幻的影子似的,那麼的不真實!

於是,她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肩膀,神色微愣。

熱的?

那就是說這大冷的夜晚突然出現的女人真的是喬心?

薩卡突然抱住她,汲取着她身上的溫暖,聲音有些哽咽:“你這幾年死哪兒去了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我當年不就是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嘛,你幹嘛那麼記仇,小氣的女人”。

拍了拍她的背,喬心任由喝醉了酒的女人在她的懷裏哭的眼淚鼻涕橫流,眉眼在薩卡看不到的角度,幽深如海。

薩卡擦了擦鼻子,從喬心的懷裏抬起頭來,瞪着面前微笑的女孩:“無利不起早,說吧,你這次找我什麼事”?

她就不相信喬心是專門看她來的,這女人冷心冷情,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不急,咱們到車裏慢慢說”。

……

M國最大的商業街區,高樓林立,環境清雅,一輛輛豪車相繼駛過,停在最高的一棟樓前的空地上,一個個衣着光鮮亮麗的成功人士或商界精英意氣風發一臉笑容的任司機打開車門,擦得油光噌亮的皮鞋踩在鋪着紅地毯的大理石地面,早有穿着制服的男子恭敬的迎上來,指引着往大堂而去。

“艾弗森先生,久仰久仰”,本以為看花眼了,待那中年男人彎腰從車裏走下來,一張英俊冷酷的容顏暴露在眾人眼前,這才一臉喜色的弓腰貼上來。

果然是艾佛森先生,商界的傳奇人物,其資本也不得不令這些平常自視甚高用鼻孔看人的商界大佬們仰視。

艾弗森身後跟着的男子嚴肅着一張臉將迎上來的幾人不動聲色的推開,艾佛森臉色冷沉的邁着大步子朝大廳里走去。

身後幾人面面相覷,幾人眼神交匯便邁着小碎步跟在男子身後準備走進大廳,就在這時,一輛商務版加長轎車緩緩駛來,這些人步子頓了一下,想看看是何人這麼大派頭,竟然是最後一個到的。

英俊的司機打開車門走下來,目不斜視的來到後車門處,一手打開車門,一手背後,恭敬而紳士禮儀十足:“總裁,到了”。

女人一身精練工裝,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看起來精明幹練,伸手挑下墨鏡,看着不遠處幾個正看向這邊的老頭,微微一笑,魅惑十足。

“幾位叔叔好啊,緊趕慢趕沒想到還是來遲了,也怪我,昨晚去接了一位大客戶,一時高興,多喝了幾杯,還望幾位叔叔不要見怪”。

什麼樣的大客戶需要J&D集團的總裁親自接見?幾人心頭同時浮上這樣的疑惑。

難道這女人還有什麼底牌?

順着女人的肩膀往後看去,只依稀看到一個人影坐在裏邊,卻被司機將車開去了停車場,心底正在琢磨間薩卡越過幾人踩着高跟鞋款款離去,路過幾人時挑眉看了一眼,眼底笑意流轉,嫵媚風情。

“股東大會就要開始了,幾位叔叔快點隨薩卡上去吧,莫要讓艾佛森先生等急了,畢竟他來這裏一趟也不容易”,說著嘆息一聲,神情有些落寞。

“薩卡的去留就靠各位叔叔了,薩卡不想讓外公失望,但是……”。搖搖頭一臉苦澀的轉身離去。

剛轉身,嘴角一絲冷笑躍然而上,眼底漸趨冰冷,一群貪心的老東西,想把我趕下去?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幾人臉上不約而同的閃過一絲得意,還以為請了什麼大靠山呢,誰知還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爛泥扶不上牆。

看着面前的大樓,激動神色掩都掩不住,從今天開始,這棟大樓就要易主了。

今天到會的股東共有二十三位,只有幾個大股東,其餘的都是些拿來湊數的小嘍啰,包括去年才融資的股東大頭艾弗森,光他一人就佔了18%的股權,薩卡持有外公留給她的20%的死股,卻在近三年的時間裏被這些吸血鬼吸得只剩下了15%,而費多摩生前持有的所有股份全部冰凍,她一分也沒有拿到,每當想到這裏薩卡就氣的想抓狂。

這三年她一直兢兢業業的為公司付出了全部心血,卻不敵這些老傢伙日漸貪婪的心,只因艾弗森帶來的投資計劃能帶給他們更多的利益,便商量着把她這個總裁從位置上拉下來,推艾弗森上位,美其名曰仁者居之。

而今日的股東大會,便是易主的第一步,她沒有辦法了,她曾經跪在外公的墓前痛哭,自己沒有本事,守護不了外公親手打下來的江山,她夜夜買醉,沉浸在迷醉那一刻的安心中,她有很多錢,但在幾日之後便都不再屬於她。

她曾一度絕望,但那個突然出現的人給了她希望……

薩卡坐在象徵主位的長桌盡頭,對面坐着艾弗森,這在某一種程度上代表了兩人的對立面,他微閉着眼睛,看似在休憩,對周遭的一切渾不在意。

薩卡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緊,聽到身後的公證人員冷酷嚴肅的聲音:“……超過50%的人支持艾弗森先生,我宣佈……”。

薩卡臉色有些白,面前一張張人臉在她的腦海里飛速閃過,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得意,有的搖搖頭一聲裝模作樣的嘆息……

微微閉上眼睛,雖然早想到了這一天,但真的來了,卻是說不出的疲憊。

外公,我真的累了……

話未落,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邊推開,秘書一臉焦急的攔在一人身前,對着坐在薩卡身邊的一個禿頂老頭焦急的說道:“經理我真的攔不住她”。

薩卡攥着的手微微鬆開,沒有回頭,聲音冷淡的說道:“放她進來”。

秘書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禿頂老頭,從今天開始她就不是J&D集團的總裁了,她憑什麼還要聽她的吩咐。

禿頂老頭看了眼一臉沉靜的薩卡,臉色難看的揮揮手。

艾弗森忽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嚯的落在門口那一抹白色的纖細身影上。

早有準備的阿諾趕忙搬了把椅子放在空着的會議桌前,身着白裙相貌美麗清冷的少女緩緩坐下,目光掃視了眼四周,自有一股寵辱不驚的威嚴氣勢,令坐在她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不自覺抖了抖身子。

好冷……

少女牽唇一笑,看起來像鄰家女孩一樣恬淡溫柔,而那忽閃的眸光卻如冰湖炸裂,山雨忽來,整個會議室的空氣驟然降至冰點。

“要換新總裁,怎麼能不問問我這個大股東呢”?

……

艾弗森怒氣沖沖的走了,順帶帶走的還有傳言十分得利的投資計劃書,幾位元老級的人物臉色鐵青的離開,看樣子氣的不輕。

一些員工看着公司里不同尋常的氣氛,交頭接耳的嘀咕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說今天要開股東大會嗎?J&D集團年輕美貌的總裁大人就要被商界霸主艾弗森踢下台了,但是瞅着又不是那麼回事?

其實上邊易主和他們這些小嘍啰沒啥關係,他們照樣該吃飯吃飯,該工作工作,那些爭鬥和他們八竿子也打不着。

有消息快的立馬就在公司里傳開了,這次股東大會不僅沒把總裁大人踢下馬,還驚爆出一個更驚悚的消息,J&D集團第一大股東不是艾弗森,而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女孩。

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取代薩卡成為J&D集團新一任總裁。

正在這些小道消息滿天飛的時候,“叮”一聲VIP電梯門打開,薩卡首先走了出來,其後一個穿着白裙的少女跟在薩卡身後步出,一樓客服小姐噙着甜美的笑容恭敬喊道:“總裁”。

薩卡目不斜視的走在前方,走了兩步回頭說道:“你怎麼走這麼慢”?

喬心笑了笑,臉色有些白,步伐緩慢的走向薩卡,薩卡撇了撇嘴,知道這女人不想說的她絕對不會知道,落後一步配合著她的腳步。

“謝謝你”。語氣真誠。

喬心搖搖頭,淡然道:“我也有私心,你只要答應幫我做到那件事,我保證以後絕對沒人再敢肖想你的位置”。

古長風幫了她很大的忙,看來多年前留下的一條線也終有用上的一天。

薩卡側目看了她一眼,少女臉色白的有些不正常,她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

喬心拉開和她的距離,搖頭輕聲道:“沒事,老毛病了,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我還有別的事情,先告辭”。不給薩卡說話的機會快步朝門口剛停下的一輛轎車走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子一溜煙的就駛出了她的視線。

薩卡蹙了蹙眉,看着車子離開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再次見到喬心,薩卡發現她變了很多,雖然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稜角,但卻更加的讓人難以接近。

隨即輕嗤一聲:“死女人,就這麼急着離開我,趕着去見你未來老公啊”!

簡菱看了眼後座上的喬心,焦急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把詹尼叫回來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喬心靠在座椅上,右手虛弱的擺了擺,薄唇輕啟,有氣無力的道:“不用”。

簡菱抿了抿唇,安靜的開車,心底卻焦急的不行。

小姐雖然還是那個小姐,可是她再不是以前健康靈動的喬心了,簡菱看的很明白,如今的喬心,身體虛耗的厲害,有時候連多走兩步路額頭都冒虛汗,她卻強忍着像個沒事人,每次看到她強忍着痛苦的樣子簡菱就眼眶泛紅。

南宮家族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狼窩,小姐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就給弄成了這副樣子,還有傅衍璣,他不是小姐的未婚夫嗎?愛小姐愛的要死,他是怎麼保護小姐的?

簡菱心底的怨氣瞬時鼓脹起來。

喬心頭歪靠在車窗上,一手揪着座椅上光滑的布料,一手捂着胸口,眉緊緊蹙起,一張臉慘白無比。

胸口處的舊傷又複發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她一動,便是全身都疼的要死。

她知道,是那夜傅衍璣的瘋狂留下的後遺症,她的身體經受不得半點的摧殘,身上的紅痕在幾天之後才慢慢消散,可是,她卻從未後悔過。

用自己的滿身傷換傅衍璣的安康,她覺得很值得。

想起傅衍璣,喬心便覺得胸口的傷也沒那麼疼了,彷彿他就在身邊,他身上的滾燙融化了她的滿身冰涼,他總是一遍遍的在她的耳邊叫着心兒,不厭其煩,她在那極致的歡愉中只是緊緊的抱着他,慾海沉浮,他是她唯一的泊點,她只想也只願緊緊的抓牢他。

喬心慢慢的睡了過去,即使再睡夢中,她的眉頭也是蹙着的,簡菱將車停好,小心翼翼的抱起喬心,她不安的動了一下,也許是太累了,一向警醒的喬心也沒有醒來。

醒來已是半夜,整個屋子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窗外月朗星稀,一線幽暗破窗而來,更添寥落。

喬心赤腳踩在地毯上,走到窗前,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一時神色有些怔忪。

墜崖那刻阿飛奮不顧身的縱身一跳,抱着她安慰:“心兒不準丟下阿飛一個人”。

再然後,是永無止境的黑暗,仿似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失憶時的記憶,她都記得,包括在她昏睡不醒時,阿飛每日在她耳邊的念叨。

崖頂的生死相隨,深山裏的陪伴耳語,大雨中的痛心擁抱,以及江南水色里的草長鳶飛,都幻化成了少年溫潤柔和的面容,讓她心上泛起一絲無法剋制的痛。

垂眸看着皓白的手腕上流光如玉的鐲子,夜色下,更是晶瑩剔透,仿似會發光似的。

阿飛,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傻。

他的深情,她無法回應,他是她心上一顆無法拔出的刺,日漸深重,會反噬,也會刺痛阿飛。

他陪她走過生死,相攜兩世,她發誓守護他的美好,報答他的恩情,她會為了他拚命,可是,那不是愛情!

一聲輕嘆消散在夜色里,簡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簡菱推開門走進來,順手打開燈,刺眼的燈光令喬心略微不適的眯了眯眼,簡菱將端着的餐盤放在桌上,看着喬心的背影輕聲道:“吃點東西吧”。

喬心依言坐在桌前,握着勺子慢慢的喝着粥,軟糯順滑的粥沿着食道滑下,僵冷的身體才找回了一點溫度。

喬心頭也不抬的道:“明天去一趟Z國”。

最後看一眼,就好!

從此山高水遠,各安一方。

待她未來某日真的消失在這世間時,阿飛應該,也已經忘了她吧!

他的一世安好,便是她今生唯願。

唯此、而已!

而傅衍璣、喬心心口一陣抽痛,手一軟,勺子“啪”的一聲脆響掉到瓷碗裏。

她只能做到、不負深情……

簡菱愣了愣,“好”。

小姐還是放不下阿飛少爺,簡菱早已將江如飛現如今的生活掌握的一清二楚,小姐如果見到了阿飛少爺,應該會欣慰的吧。

他如今生活的很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像是從來不曾出現在喬心的生命中一般,綻放出了自己的光芒,未來的他,將會走的更高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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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不換之惡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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