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章 裝瘋賣傻
對於汐月和四皇叔膝下無子皇后倒是極為驚嘆的。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傳來翩翩的聲音:“皇嫂,我可是又來看我的侄兒侄女了!”緊接着是一陣鶯啼般的爽朗笑聲。
是翩翩,五年未曾見的翩翩公主。
翩翩進來,汐月望向她。
“皇嫂有客人啊?”翩翩笑着問,在回眸的一瞬間,她驚訝了,原來竟然是汐月。
翩翩欣喜若狂。
“參見公主殿下!”汐月福禮。
翩翩很是激動,快步過去一把擁住了汐月:“汐月,你怎麼會在這裏的?五年了,五年未曾見你了!”說著眼淚就要流下來,“快讓我看看,看看你可好?”翩翩細細端量了汐月半晌,喃喃自語道:“嗯,氣色不錯,而且越發的嫵媚動人了!對了,你怎麼會在皇宮?”
“你的皇上哥哥請進來的!”皇后話里有一股酸味兒。
翩翩當然知道皇上哥哥和汐月當年的事情,看來這皇嫂請汐月來恐怕是害怕皇上哥哥再和汐月糾纏不清的。
“皇嫂,您找汐月還有事兒嗎?如若沒有,我想和她去御花園走走,順便說說話,我有好多話要和她說!”翩翩想借故給汐月解圍。
皇后頓了頓,“倒是也沒有什麼事兒了,翩翩你在外面等候一會兒,哀家再和她說幾句話便可!”
翩翩只得先退了出去。
“娘娘,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汐月知道這皇后找自己來,絕對不僅僅是拉家常這麼簡單。
皇后囁嚅了半晌,低聲說道:“你和皇上當年的事情,只是一個永遠的過去了!你也要時刻記得你現如今的身份!”
“謝皇後娘娘提醒!汐月知道自己的身份,翩翩公主還在等着汐月,那汐月告退了。”汐月退出了端木宮。
等候在外的翩翩迎了上去,“汐月,我這皇嫂其實人很不錯的,她沒有為難你什麼吧?”翩翩自是知道女人之間的妒意,更何況汐月和皇上當年的勞燕分飛實在是情勢所迫,這麼些年,汐月已經成了皇上哥哥最大的遺憾!
當然翩翩也覺得對汐月愧疚,如若當年沒有自己的誤會,也許事情不會到那樣的地步,汐月也不會和四皇叔遠走北平。
翩翩和汐月一直在御花園的望春亭說了好多話。
而今日早朝,皇上竟然得知一個重磅消息,有人來報,燕王因自己的妻兒愛妃遠去南京,禁不起折騰,竟然瘋癲了。
瘋癲?怎麼可能?一向英明神武的四皇叔怎麼會為這點事情瘋癲?恐怕是在裝瘋賣傻吧!
皇上自是不信,派去查探的人說燕王看起來不像是在裝瘋賣傻,他們已經觀察了好多天,這燕王自從妻兒被皇上接走後的第二天起就大病了一場,接着就神志不清了,大熱的天居然裹着棉衣在北平城的大街小巷裏亂竄,搞得自己蓬頭垢面的,不僅如此,穿棉襖是小事,他還在這麼熱的六月天裏,生起篝火取暖,下人們也是束手無策,想來真是神志不清了。
紫宸殿內,朱高幟也得到了父王以往在朝廷中眼線的消息,說今日早朝的時候,聽到朝中官員在議論燕王瘋癲的消息。
朱高幟趕緊去找淑妃商量。
淑妃聽得此消息,內心一陣雜亂。
“幟兒,你說這是真的嗎?你父王應該不會那麼脆弱吧?”淑妃眼裏閃着淚花。
“娘親,我也覺得父王沒有那麼不堪一擊,可是朝中派去跟蹤父王的人跟蹤已經好幾天了,父王就是那般的反常,這麼大熱的天,捂着棉衣,生着火……我也覺得是不是父王故意使得一些計策呢?”朱高幟擰緊眉頭。
“不行,幟兒,娘親心裏放心不下,倘若是真的呢,你想啊,你們弟兄三人現在都被軟禁在宮中,還有,還有你父王最寵溺的安妃,咱們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一下子失去這麼多親人,你父王這個年歲,萬一真是一時想不開呢?不行娘親要去求皇上,讓他放我們回去!讓我們去見見你的父王。”淑妃不顧朱高幟的攔阻,直奔養心殿去找允文。
朱高幟見娘親跑出去了,也跟着出去了。
養心殿內,允文正在和黃子澄商議今日朝廷之上探子的消息的真假。
黃子澄認為其中定然有詐,讓皇上不要上當。
“可是,老師,他畢竟是朕的親皇叔,和其餘的被削的親王不一樣,他的妻兒愛妃都已經在我手上了,他已經一無所有了,我們還要趁機一網打盡嗎?皇爺爺在世的時候,已經下詔讓四皇叔永世不得進南京,倘若他真的瘋了,他的兒子又都幽禁在宮中,對朕已經夠不成任何的威脅!那削他又有何用?”允文畢竟是允文,他關鍵的時候總要心軟。
黃子澄見皇上心軟病又犯了,趕緊相勸:“皇上,做帝王是不能心軟的,今日的心軟必造成他日的隱患!事不宜遲,趕緊趁着北平群龍無首,一舉攻下便是最好的時機!”
“老師,你容朕再好好想想!”
兩人正說著,聽見外面的熙攘聲:“勞煩公公通報一聲,讓我見見皇上!”
是淑妃的聲音。
“淑妃娘娘,皇上正在議事,任何人不得打攪的!”
“求求你了,公公,求求你了!”淑妃帶着哭腔,“皇上,皇上!你如果還當我是四皇嬸,就見上一見,可好?”淑妃向著萬壽宮喊着。
黃子澄知道定是已經知道了燕王的消息,哭天喊地來求情了,“皇上,千萬不能心軟!”
“知道了,老師!您先下去吧!”不知為什麼,允文先前是恨極了四皇叔,一想到以往他對自己的趾高氣昂,想到他親手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帶走,允文就恨不得讓他馬上死,不可否認,他之所以要削藩,和他對燕王的恨也是離不開的!
可是今日聽人稟報說他瘋癲了,他的心卻絲毫沒有了報復的快感,反而有些悲涼。
燕王英勇神武,風流倜儻的樣子又浮現在了他眼前,他是怎麼都想像不到那樣的一個人瘋癲后的凄慘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