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保護她一生一世
孟悠遠驚得手足無措,舌頭打結:“要生了?這麼快……”
“嗤嗤……嗤嗤……嗤嗤……”夏雪凝有節奏的喘氣,她一邁腿,羊水就順着腿流了一地。WWw.她痛得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往下淌。
緊緊握住夏雪凝顫抖的手,孟悠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着急的問:“你走得動嗎?”
“我……可以……”夏雪凝死死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了聲音:“拿車……鑰匙……在鞋柜上……還有待產包,在二樓,第三個房間,衣櫥里……你去拿,我在……這裏……等你……”
看夏雪凝這麼痛苦。孟悠遠不忍心拋下她,可是沒別人,只能他去拿。
孟悠遠拉了一把凳子讓夏雪凝先坐下,他飛奔上樓,找到夏雪凝所說的待產包,然後背在身上,片刻不敢耽誤,他以最快的速度下樓扶起夏雪凝,然後慢慢往外走。
陣痛的頻率漸漸緩了下來,夏雪凝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一臉焦灼滿頭大汗的孟悠遠。疲憊的笑了:“我生孩子你怎麼比我還要緊張?”
孟悠遠回以蒼白的微笑,憂心忡忡的問:“你預產期是什麼時候,怎麼突然就要生了。早產嗎?”
“預產期還有兩周,醫生說提前兩周延後兩周都是正常的。”夏雪凝坐上車,劇痛再次傳來。她咬緊牙關,手抓着安全帶,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了一聲:“快開車!”
“嗯!”孟悠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他不能慌,不疾不徐的將車發動,按照夏雪凝的指示前行。
夏雪凝在路上給她的婦產醫生打了電話,那邊已經做好接待的準備。
不算遠的一段路卻耗盡了孟悠遠的全部體力。他身上的襯衫被汗染透,緊緊的貼着皮膚,呼吸粗重得像打鼓一般急促。
到達醫院,夏雪凝被等候在門口的醫護人員扶上輪椅,孟悠遠焦急的跟在後面。
醫生檢查之後告訴夏雪凝只開了三指,還需要再等一等。
進入待產室之後醫護人員暫時離開,只留下孟悠遠陪伴夏雪凝。
“給董紹霆打電話。”孟悠遠雖然急,但有些事還是記得,董紹霆是孩子的父親,這個時候理應陪在夏雪凝的身邊,等候他們的孩子出生,而他只是個多餘的人,見證他們的幸福而已。
夏雪凝的小臉皺成了一團,有氣無力的搖頭。
“都這個時候了就別任性了,你不打我打。”孟悠遠拿起夏雪凝的手機,在通話記錄里立刻找到董紹霆的名字,撥了過去。
“別打……”夏雪凝的聲音低如蚊蚋,根本不能改變孟悠遠的主意。
電話很快接通,董紹霆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Honey,終於想起我了嗎?”
“馬上到醫院來,雪凝快生了。”孟悠遠微微蹙眉,他聽到電話那頭除了董紹霆的聲音還有女人嗲聲嗲氣的聲音,好像都喝了酒,笑聲極為放浪形骸,他頓時來了氣,夏雪凝在受苦,董紹霆卻在醉生夢死,左擁右抱,混蛋!
董紹霆稀里糊塗的問:“你說什麼,沒聽清,再說一遍?”
“雪凝快生了,馬上到醫院來!”孟悠遠不知不覺加重了語氣,有揍人的衝動。
“聽不清,聽不清,honey,我的honey,你乖乖在家等我……等我喝了這杯就回家陪你……”
“該死!”孟悠遠氣急敗壞的掛了電話,把手機重重的放在床頭柜上,轉頭看到夏雪凝已經痛得快暈過去了,心中又氣又痛,不由自主的抓住她的手,柔聲安撫道:“別怕,我陪你,我會一直陪着你!”
“謝謝……”夏雪凝的嘴唇直哆嗦,眼淚一涌而出,收也收不住。
孟悠遠以為她是因為董紹霆流淚,殊不知至始至終能讓夏雪凝落淚的都是他自己。
“不哭,挺過去就沒事了……”孟悠遠心痛不已,恨不得能幫夏雪凝痛,為了轉移夏雪凝的注意力,他強迫自己冷靜,故作輕鬆的說:“聽我媽說,她生我的時候躺在炕上痛了兩天兩夜,不容易才把我生下來,我那會兒有八斤重,我媽卻瘦成了皮包骨……”
見夏雪凝在專心致志的聽自己說過去的事,孟悠遠握緊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寬慰的微笑:“我媽懷我的時候沒東西吃,她只能每天出去撿麥穗,為了撿多一些,她會走很遠很遠的路,有時候會走到山裏去,撿來的麥穗直接洗乾淨磨成面,煮着吃,偶爾才能吃上紅薯,我那會兒胖乎乎的,胃口很好,為了餵飽我,我媽只能多喝水,沒雞蛋沒牛奶什麼也沒有,只能放點兒鹽滴上兩滴油……”
說著說著,孟悠遠紅了眼眶,為了不影響夏雪凝的心情,他只能強顏歡笑:“對不起,不該和你說這些事,不知怎麼回事就想起來了……”
“沒關係!”夏雪凝感覺到一股力量從孟悠遠的掌心傳遞給她,和他的母親比起來,她受的這點兒痛又算得了什麼,也許是孟悠遠的鼓勵起了作用,她竟感覺陣痛不再錐心,壓制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孟悠遠打開待產包找出紙巾給夏雪凝擦拭汗水,他專註的神情讓她心馳神往,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抱住了他的手臂:“你說……你會一直……陪着我……”
孟悠遠笑容溫和,替夏雪凝擦乾汗水之後捧着她的臉,堅定的說:“我一輩子陪着你!”
“好!”夏雪凝等這句話等了多少年,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卻等到了,幸福來得太突然,她有如墜雲端的錯覺,還好有真實的陣痛提醒她,這不是夢!
孟悠遠已經打定了主意,把夏雪凝交給不靠譜的董紹霆,還不如由他來照顧她們母子倆。
兩相對視,夏雪凝蒼白的臉浮現出欣慰的笑意,只要他能認清自己的心回到她的身邊,她受苦受累也是值得的。
“悠遠……”她低低的喊了一聲。
“嗯?”
“你愛我嗎?”雖然答案昭然若揭,但她想聽他親口說出來,在一起三四年,他從未對她說過一個“愛”字。
孟悠遠定定的看着滿心希翼的夏雪凝,這個問題讓他尷尬,難以爽快的回答。
“如果……你不愛我……就走吧……我不要你照顧……也不需要你……勉為其難的……陪我一輩子……”夏雪凝說話有氣無力,但字字句句都是她的心聲。
孟悠遠害怕說“愛”,他愛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去,他不想把不幸帶給夏雪凝。
“別說話了,趁現在不痛休息一會兒。”孟悠遠鬆開夏雪凝的手,轉身去倒水,以此來掩飾他的心慌意亂。
夏雪凝望着孟悠遠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難道說一個“愛”字就那麼難嗎?
陣痛越來越頻繁,醫生多次檢查之後將夏雪凝推進了產房,孟悠遠在外面焦急的等待,隔着厚重的鐵門,他依然能聽到夏雪凝撕心裂肺的喊聲。冬休助才。
連他這樣鐵骨錚錚的漢子聽到那個聲音也快哭出來,可想而知夏雪凝有多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孟悠遠在產房外不停的來回踱步似要將地板踏穿。
一個小時之後,夏雪凝懷裏抱着孩子,被護士用輪椅推了出來,她蓬頭垢面,全然不復平日的優雅美艷。
孟悠遠一個箭步衝到夏雪凝的面前,焦急的問:“你還好吧?”
生產耗盡了夏雪凝的體力,她連抬眼皮的力氣也沒有了,更別提說話,她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看着懷中的孩子,正睜着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東張西望,那模樣格外惹人疼愛,她的唇角漸漸滲出笑意。
到產房之後孟悠遠在護士的指揮下把夏雪凝抱上病床,孩子就躺在夏雪凝的身旁。
夜越來越深,夏雪凝雖然疲憊不堪,卻了無睡意,她看着身側的孩子,就像擁有全世界一般的滿足,她終於看到孩子的模樣,和想像一樣的可愛。
雖然現在還看不出像誰,但標緻的五官已經初具雛形,日後定是顧盼生輝的大美女。
孟悠遠坐在病床邊,看着小小的孩子,突然有種異樣的親近感,看着就移不開眼睛,越看越想看。
“她漂亮嗎?”夏雪凝的體力漸漸恢復,她終於能說話了。
“嗯,很漂亮。”孟悠遠肯定的點頭,小姑娘雖然才剛剛出生,但不像其他孩子那麼紅紅的皺皺的,皮膚又白又嫩,小臉蛋兒像蘋果一樣的飽滿,非常可愛。
夏雪凝自豪的說:“我生的當然漂亮。”
“必須的。”孟悠遠伸出一根手指,小姑娘抓住了他的手指,小小的手萌得人的心都快化了。
“唉……羊水破得太早了,聽別人說生的時候破水最好,很快就能生出來,干生真的好痛,我不敢再生了……”回想起生產時的痛不欲生,夏雪凝仍然心有餘悸,都說女人生孩子是九死一生,她終於信了。
孟悠遠的大手輕拂夏雪凝的長發,長吁短嘆:“真嚇人。”
“我們都離婚了,就算我生孩子死掉,和你也沒關係。”夏雪凝想起自己為孟悠遠生孩子受這麼苦,他卻連“愛”字都吝嗇說,心裏就有氣,說話的語氣變得異常生硬。
“別胡說!”孟悠遠現在最怕聽到“死”字,面色驟然一沉,認真的說:“你要活得好好的,每天開心快樂。”
“開心不起來。”夏雪凝嘆了口氣,翻身背對孟悠遠,偷偷抹去奪眶而出的眼淚。
孟悠遠看着夏雪凝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兒,默默的坐在那裏盯着孩子看,小姑娘側頭含着抱被就開始吮吸,他連忙對夏雪凝說:“孩子餓了。”
生產前夏雪凝去上過育兒的課程,她知道這個時候她應該做什麼,只是孟悠遠杵在這裏她很不好意思,再加上賭氣不想和他說話,便躺着沒動彈。
“孩子餓了。”孟悠遠將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孩子比想像中輕,在懷中像雲朵一般軟軟的,他繞到床的另一邊,將孩子往夏雪凝的面前送:“你看她肚子餓了多可憐,含着被子就開始吃。”
夏雪凝也捨不得孩子挨餓,她往後退了退,騰出位置讓女兒躺下,然後對孟悠遠說:“你不許看,去外面等。”
“嗯!”孟悠遠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轉身走出病房,坐在門口的沙發上靜靜的等待,他聽到夏雪凝溫柔的聲音在和寶寶說話,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念頭,如果是他的孩子該多好,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照顧她們母女一輩子。
事事並不總能如人意,現在想這些也是徒勞。
孟悠遠自嘲的笑了,真真應驗了那句話,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才追悔莫及。
第一次給孩子哺乳夏雪凝沒有經驗,孩子又那麼軟那麼小,唯恐傷到她,動作小心翼翼,可是孩子卻使了勁兒,把夏雪凝吮得痛咧了嘴,伴隨着孩子的吮吸,子宮也在收縮,兩種痛一起將夏雪凝折磨得差點兒哭出來。
原本以為把孩子生出來之後就不痛了,沒想到這還只是開始。
“哎喲,哎喲……”夏雪凝忍不住痛叫了出來。
坐在門外的孟悠遠坐不住了,沒經過她的允許便推門而入,看到她正在給孩子哺乳,臉唰的紅了,連忙背過身,尷尬的問:“你沒事吧?”
“我好痛哦,痛死了。”夏雪凝痛得還有力氣哭,正好博同情。
孟悠遠焦急的問:“怎麼辦,我去叫醫生?”
“不用了……醫生也幫不了我……”夏雪凝趁機提出一個非分的要求:“你唱歌給我聽……轉移……注意力……”
孟悠遠從來不喜歡唱歌,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但是為了減輕夏雪凝的痛苦,他只能硬着頭皮上:“你知道的,我不愛好音樂,會唱的歌很少。”
“國歌……你總會……會唱吧?”夏雪凝哀號不斷:“哎喲……哎喲……”
“我會!”孟悠遠在床邊坐下,背對夏雪凝,真的開唱了:“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第一次聽人把國歌唱得這麼難聽而且還走音了,夏雪凝又哭又笑,她終於發現了孟悠遠的缺點,原來他並不完美,造物主還算公平。
好幾次音低得唱不下去了,孟悠遠還是憋着把國歌唱完,他尷尬的撓了撓頭,紅着臉說:“我不會唱歌,很好笑是不是?”
“是很好笑……”夏雪凝抹去臉上的淚,低頭見孩子已經睡著了,她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平,然後躺在病床上直喘氣:“自己當了母親之後才知道做母親有多不容易。”
“嗯。”孟悠遠點點頭,在夏雪凝陣痛的時候他一直在想他的母親,孤單一人在缺醫少葯的情況下是如何艱難的把他生了下來,生產完之後還得自己剪臍帶,太可憐了。
許久沒聽到聲音,孟悠遠慢慢回頭,發現夏雪凝和孩子都已經睡著了,他輕手輕腳的站起身,關了燈,然後在陪護床上躺下。
孟悠遠躺下之後才知道自己有多疲憊,二十四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他幾乎沒有闔眼,又陪着夏雪凝生產,算起來他已經兩天沒睡了,身體疲憊,眼睛睜不開,可是大腦卻異常清醒,他聽着夏雪凝均勻的呼吸聲,心頭格外的滿足,這種滿足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
不知不覺,孟悠遠進入了夢鄉,但只要聽到孩子一哭,他立刻翻身爬起來,動作連貫,沒有絲毫的遲疑。
小姑娘對這個世界還很陌生,怎麼也睡不踏實,孟悠遠便抱着她,輕輕的拍她的背,就像以前抱小昊宇那般,只是這一次,看着懷中的孩子,卻有種難言的親近感,他總是有錯覺,認為懷中的孩子就是他的女兒。
有孟悠遠幫忙,夏雪凝才能多睡一會兒,睡過之後她能自己下床去洗手間了,少了肚子裏的那一坨,走路的時候她總感覺輕飄飄的。
暮色褪去,太陽慢慢升起,孟悠遠熬出了黑眼圈,卻依舊精神抖擻的抱着孩子。
夏雪凝沖了個澡,換上乾爽的哺乳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吃月子餐,因為風俗習慣的問題,她特意選擇了華人醫師,並在華人開辦的月子中心定了床位,下午出院之後直接前往月子中心坐月子。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夏雪凝和孟悠遠齊齊的望過去,董紹霆欠扁的臉走入兩人的視野,他手裏提着幾大包東西,滿臉堆笑的說:“抱歉,昨晚喝醉了,你和孩子都還好吧?”
“挺好的,坐吧!”夏雪凝不咸不淡的回答,瞅了董紹霆一眼,埋頭繼續喝她的麻油雞湯。
董紹霆把東西放下,轉眼看到抱着孩子的孟悠遠正憤憤的瞪着自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快步走過去,看着孩子驚呼:“哇,好可愛的小姑娘,讓我抱抱。”
孟悠遠不想給董紹霆抱,他轉身將孩子護住,冷睨董紹霆:“雪凝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你還有心情喝酒,她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出去,以後由我照顧她們。”
“你憑什麼照顧她們?”董紹霆面色一沉,不屑的撇嘴:“你搞清楚孩子是誰的了嗎?”
“哼,是你的又有什麼關係,我不在乎,你花天酒地根本不能好好照顧雪凝和孩子,我不會把她們交給你!”孟悠遠堅定的與董紹霆對視,決不退縮。
董紹霆驀地笑了,笑得前俯後仰,笑得孟悠遠心亂如麻。
“你笑什麼?”孟悠遠咬牙切齒的問。
“哈哈哈……哈哈哈……”笑夠之後董紹霆才滿嘴鄙夷的開口:“我笑你蠢,以前我還不信,原來還真有你這麼蠢的男人,雪凝愛你的時候你肆無忌憚的傷害她,現在呢,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卻又來瞎攙和,你是不是見不到雪凝好,巴不得她一輩子為你受苦受累?”
董紹霆的話字字誅心,孟悠遠也知道自己有錯在先,沒有資格說他的不是,但轉念一想,夏雪凝既然不愛董紹霆,那麼他就還有機會彌補過去的錯誤。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醒了孩子,小姑娘也不哭,只是看着孟悠遠,眉頭微蹙,彷彿有說不完的心事。
孟悠遠輕輕的拍了拍她,然後壓低聲音說:“你去樓下等我!”
“行啊,我等你!”董紹霆轉身走到夏雪凝的面前,一本正經的說:“我不會輕易放手!”
夏雪凝翻了翻白眼兒,這個董紹霆是演上癮了吧,這麼愛演,怎麼不去當電影明星,說不定那個奧斯卡最佳男演員獎光宗耀祖。
董紹霆前腳離開病房,孟悠遠把孩子放進嬰兒床後腳跟了出去,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院子裏。
“你愛雪凝嗎?”孟悠遠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握着拳頭的手垂在身側,若不是極力控制,他已經將董紹霆唇角的哂笑打散。
董紹霆在一顆法國梧桐下落座,不正經的翹起二郎腿,嘴一撇,不屑的說:“這還用問嗎?”
“有多愛?”陽光從樹葉的縫隙灑在孟悠遠的臉上,他微微抬頭,看到夏雪凝正站在窗邊,緊張的注視着他們。
“肯定不會比你少,我第一次見到雪凝的時候就想這個女人太美了,只有沒長眼睛的男人才看不到她的美,而拋棄她的男人更是大蠢蛋!”董紹霆故意將孟悠遠罵了一通,這幾個月他可沒少聽夏雪凝提起他,每次提起都是又恨又愛的神情,讓他這個局外人也能感覺到其中的心酸心痛。
“我是大蠢蛋!”孟悠遠自嘲的笑笑,繼續說:“你只是因為她很美才愛她嗎,美貌又能保持多少年,總有一天她會老去,皺紋會爬上她的臉,奪去她的青春,到那個時候,她不美了,你還會不會愛她?”
董紹霆聽出了一點兒爭風吃醋的味道,他唇角的笑容更加的燦爛:“當然,那你呢,不管她多老多醜都愛她嗎?”
這個問題讓孟悠遠難以回答,他沉默了!
“你剛才還說得那麼起勁兒,現在怎麼不說了?”董紹霆恥笑道:“你不愛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