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穆棉一如既往安靜的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看着他對着電腦面無表情，明宇軒工作的時候特別不希望有人和他說話，穆棉就曾經被他訓斥過，所以現在一個人乖乖的待着。

說好一起吃晚飯的，穆棉記不清是第幾次看向牆上的時鐘，總之，快九點了。

他辦公室的沙發很軟，讓人坐上去忍不住想要往下躺，穆棉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態，明宇軒的頭髮在清冷的燈光中閃現出一種橘黃色的柔光，本就精緻的臉更顯得明朗。如果不是張曉琳突然來電話，穆棉也許會一直這麼安安靜靜的等着他。

意識到自己的鈴聲可能吵到了他，穆棉趕緊躲到門外面開始講電話。

“小樣兒，在外面浪嗎？好好玩啊，本小姐就是看看你在不在服務區”。張曉琳拿出家長關心子女的氣勢開始叮囑她注意安全之類的敏感詞彙。穆棉聽見裏面有動靜匆匆說了句“回去再和你說”就掛了。

轉過身時正好撞到明宇軒，不由自主的往後面縮，在明宇軒面前，穆棉永遠是需要保護的那一個。明宇軒看着她沒頭沒腦的樣子伸出手示意穆棉也交出自己的手，穆棉雖然害羞，但是在他強大的氣魄下依然乖乖的把手放在他的手裏。

明宇軒握住她的手，怎麼這麼涼，這丫頭都不知道捂捂手的嗎！十指緊扣，明宇軒感覺到她的緊張，嘴角微微上揚，想笑。

明宇軒的車停在他們常去的飯店門口，下車后穆棉緊緊跟着明宇軒，他的腳步有點急，穆棉只好小跑跟着。

直到推開包間的那一刻穆棉才發現這次不是兩個人的約會，桌上坐了三個人。明宇軒一一介紹后穆棉才緩過神來，她的妹妹明姍姍、同事老徐、還有小他幾歲的表弟歐宇。

明姍姍看見穆棉眼神中滿是驚喜，立馬走過來噓寒問暖好像早就認識一樣，相比之下真正是舊識的歐宇就淡定多了，早就聽說自己的表哥看上夏筱的室友還有點不相信，畢竟明宇軒向來不近女色他是知道的。老徐是明宇軒最敬佩的老師，要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他不會請他來的。看到他這麼正式的介紹穆棉估計是認真的，明宇軒從來沒有這樣重視過一個人，就連他唯一承認過的女友林詩詩也沒有手過這樣的待遇。看來明宇軒對這個女人很上心啊……歐宇翹着二郎腿仔細打量着穆棉，穆棉和明姍姍交談之餘掃見歐宇的眼神，怪異。

“這是我的女朋友，穆棉”。語速平穩，穆棉找不到任何的情緒。

“大家好。”穆棉很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明姍姍看着這讓大哥變得不理智的准大嫂，雖談不上驚艷，但是渾身散發的清秀氣質還是很特別的，原來大哥喜歡這種類型……

“宇軒啊，這就對了嘛，大好的年紀是該談個女朋友的。”老徐說著拉過明宇軒準備喝酒，穆棉第一次領略到因嚴厲而大名鼎鼎的徐教授竟然有這麼小孩的一面，想着回去要和張曉琳她們爆料。

飯局大概持續了一個半小時，大家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歐宇提議去暮色接着喝，醉醺醺的老徐也隨聲附和着。穆棉正盤算着會去和張曉琳八卦，只好勉為其難的被明宇軒帶到了暮色。

明宇軒是暮色的店長，不過平時不常在所以穆棉到現在才知道，一進門就有一大群服務員彬彬有禮的行禮，穆棉心想：這是不是現代意義上的金錢至上？這些看起來十分專業的迎賓禮儀小姐個個都笑容滿面，穆棉卻覺得不舒服。

對於酒吧，穆棉真心不想多呆，音樂太刺耳，酒氣太刺鼻……怎奈旁邊坐着冰山似的明宇軒，穆棉只好繼續坐着，時不時陪他們喝酒杯。明姍姍和歐宇趁着明宇軒和老徐喝得正起勁的時候以上廁所為由偷偷溜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約而同的用同情的眼光看了穆棉一眼，這一眼，穆棉覺得明宇軒和徐教授大有通宵的節奏，這可怎麼辦？

穆棉藉著昏暗的燈光拉了拉明宇軒的衣角，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明宇軒早就知道她的心思，“徐老師，我看，咱們今天也和的差不多了，還是早點回家吧，師母該着急了。”

“唉，你不提我都把她忘了，行了，我得趕緊回去了，估計待會有是一堆嘮叨”。徐教授無奈的站起來。

“小王，讓司機把徐老師送回去。”

“你們年輕人好好玩，我先走了，下次再喝啊”。

徐教授的背影消失在曖昧的光線中，穆棉剛想說回去手就被明宇軒牽起來，再一次乖乖跟着明宇軒走出了暮色。他的腳步很沉穩，讓穆棉感覺踏實，在他身邊一切都那麼安詳。

“我們，去哪裏？”

“回家”。

明宇軒總是輕而易舉的讓她心神不寧，‘回家’？！是他家嗎？

穆棉就這麼坐在副駕駛上，由於喝酒的緣故她的嗓子在冒煙，嘴唇乾燥的渴望雨水的滋潤，她和這座城市裏所有乾涸的草木一樣迫切的需要一長痛快的大雨。總覺得應該說點什麼以舒緩自己的心情。

“宇軒”。

“什麼？”

穆棉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失敗，盡然想不起來要說什麼。只好安靜的低下頭，不敢去看明宇軒的眼鏡。

明宇軒把手放在穆棉的手上，還是那麼冰涼……

穆棉慢慢感覺好一點了，酒精在身體裏逐漸揮發，臉也不再那麼燙了。

真是明宇軒的家，熟悉的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感覺。下車的時候，穆棉感受到明宇軒保住自己的手臂安穩的抱住自己的身體，很溫暖。

也許是冬天的寒冷讓人本能的區尋找溫暖和庇護。

剛進電梯的時候，明宇軒突然抱住穆棉，一個熱烈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穆棉僵了一下，男性的氣息圍繞着她，無力掙脫，就這樣倒在他的懷中。電梯以預定好的速度向上移動，穆棉的心跳越來越快，他纏綿而執着的吻着，像是掠奪卻沒那麼粗暴，像是安撫卻多了一些力道。穆棉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情況，茫然的不知所措。

不知不覺中電梯停止了，明宇軒的動作似乎沒有要停止的意思，繼續加深這個吻。穆棉被他牽引着，不知什麼時候他打開了門。他的吻越來越熱烈，比剛開始時用力，穆棉漸漸開始生澀的回應……明宇軒感受到她的回應更加忘情的投入其中，對她，他沒有理智，沒有邏輯。

明宇軒褪去她的外套，較小的身材就展現在眼前，長長的吻從雙唇蔓延到脖子……穆棉抱緊了他。

最後殘存的理智是在即將褪去穆棉的內衣的時候出現的，明宇軒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他不能。眼前的穆棉於他是一張乾乾淨淨的白紙，他不能輕易佔有她。

穆棉躺在床上大口喘氣，臉上殘留着含苞待放的嫵媚，明宇軒雙手撐着床讓自己能夠看清穆棉的表情。她的羞澀，她的回應，她嬌喘的氣息讓他如此情難自已。穆棉也看着他，發覺他眼中的愧疚的時候，穆棉有些心疼，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