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尾隨而來

第161章 尾隨而來

“是。”司機沉聲應道。下一秒,車子快速拐彎駛入一條小道,急轉彎的時候可以聽見車輪與地面劇烈摩擦時那種讓人不舒服的聲音,不由得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果然,那輛商務車尾隨而來!這說明對方在孤注一擲了,知道翁岳天發現了他們,乾脆就明目張胆地追上來!

翁岳天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的情緒,可實際上他心裏雪亮,對方的目的……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出現跟蹤者,很可能與他所牽涉的案子有關!他的行蹤怎麼會被泄露?這說明文菁的存在已曝露,有人知道他的關鍵證人了!

翁岳天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法庭上的惡戰是次要的,更加兇險的是眼前!如果所料不差,一定是敵方想要阻撓證人上庭!到達法庭的路程就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文菁的小腦袋被翁岳天按在胸膛里,他不想讓她知道此刻正面臨危險,可是他也知道文菁對此肯定有所感覺,否則她的身子怎會抖得這麼厲害……

“亞森,快!”翁岳天沉聲吩咐司機。舒骺豞匫

亞森狠狠咬着牙,重重地“嗯”了一聲,其實他已經盡全力在拼了……

車子因為在小道里開得太快而顛簸,翁岳天深沉的鳳眸里一片肅殺,低聲附在文菁耳邊卻是溫柔至極的聲音:“乖,別怕,一會兒就沒事了。”

文菁緊緊抓着他的衣服,縮在他懷裏,她又不是傻子,察覺出不對勁了,可奇怪的是她並不像從前那樣一遇到事情就害怕得要命,她知道,這是因為有他在身邊。不知怎的,她對他有一種深刻的信任,依偎着他,感受到他的氣息,她就會莫名地心安,彷彿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他就是主宰,為她擋去風雨,有他在,一切都會好的……

腰上的小手又緊了一些,翁岳天感受到她的依賴,心裏一股暖流在涌動……這小東西,如果她知道此行有可能把命都丟掉,是否還會這樣義無反顧呢?

司機亞森憑着靈敏的反應,集中全部精力企圖擺脫那輛車,可是對方顯然是急了,緊追不捨,步步緊逼!

翁岳天三人乘坐的這輛奔馳,一路疾馳,拐彎抹角的小道里穿梭,看上去似乎有點慌不擇路,而無論怎麼躥,身後那一輛黑色商務車就是甩不掉!

亞森一個急轉彎,速度不減,直衝向前,然而,這前邊竟然是一條死胡同!亞森急剎車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子裏響起,隨之立刻陷入一片可怕的沉寂!

文菁心裏“咯噔”一下,死死盯着前邊的那一堵牆,腦子裏一片空白……現在還有路走嗎?

時間空間都彷彿停頓了,車子一動不動,車裏的人更是沒有任何動靜,商務車追上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靜止的畫面。

追蹤者有點意外,就這樣得手了嗎?翁岳天和他的證人就在那輛奔馳里!

商務車的門開了,下來六個穿着深色緊身衣黑色皮靴男人。一個個身材魁梧健壯,胳膊上的肌肉在太陽下閃閃發光,清一色的短寸頭,從他們的五官,皮膚和瞳孔的顏色可以看出,這不是東方人。他們身上透出一股濃濃的殺氣!這是六個來自國外的雇傭兵。

有個手臂上紋着一隻豹子的男人,輕輕按着耳朵上的通訊器,裏邊傳來一陣男聲:“記住我說的話,我的目標只是車裏那個女人,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之不能讓她出現在法庭!”這英文說得並不十分標準,帶着一股東洋味兒……

“是,老闆!”男人應了一聲,立刻舉手做出了一個手勢,其餘五人隨着他這個動作,全都用槍對準了前邊不遠處的奔馳……

六個拿着槍的男人,默然不語,神情兇狠,一步步靠近奔馳,這肅殺的氣場使得周圍的空氣都凝結在一起,緊張到了極點!

近了,更近了!奔馳已經被全面包圍,裏邊的人插翅難飛!

這樣危機的時刻,車子裏依舊毫無動靜……

六個雇傭兵不禁納悶兒了,翁岳天真的如此沉得住氣嗎?

他們站在車窗前,齊齊往車裏望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車裏竟然空無一人!

怎麼會這樣?他們明明看見翁岳天的車進來這條巷子,這是死胡同,為什麼車裏的人會不翼而飛!

這群雇傭兵顯然功虧一簣了,在向boss彙報時也沒了底氣。舒骺豞匫

太陽國領事遠藤在得到這個消息后,火冒三丈,他正在趕往法庭的路上。看來他自以為高明的手段落空了……

此刻,翁岳天正拉着文菁的手,在昏暗的通道里前行……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太陽國人的如意算盤確實挺不錯,只可惜他們遇到的是翁岳天,一個心思縝密,運籌帷幄的男人,早在數天之前便開始計劃着上庭這一天要怎樣才能安全到達法庭。為了保險起見,他讓司機亞東將幾條行車路線都熟悉個透徹,所謂的b路線,就是在遇到危險時的備用路線!

太陽國人派來的雇傭兵,之所以失去了翁岳天三人的蹤跡,只是因為他早有準備,特意將車子停在這裏,司機並不是慌亂中才被逼開進的死胡同。b路線,不是在地面,而是在……地下!

當敵手達到之前,翁岳天就跟文菁和司機一起鑽進了車子下邊的一個下水道!

通道里潮濕而腐朽,在手機亮光的照射下能看見時不時有老鼠躥過……呼吸中全是刺鼻難聞的味道。翁岳天牽着文菁,感覺到她的手很冷,心裏不由得微微抽搐……他並沒有事先告訴她上庭的危險,是因為他有把握不會讓她受到傷害,但是,他不知道,她是否會認為他刻意在欺騙?

文菁依舊默不作聲,緊緊抿着唇,糾着秀氣的眉毛,神情有些茫然,翁岳天眼角的餘光瞥見她這個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不知怎的,察覺到她有心事,他的情緒也會無端地變得煩悶。很想問她在想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即使問了也是多餘……與她相處的時間才不過一個多星期,可是一向心性堅若磐石的他,不知不覺中竟然受了某些影響。

下水道里空洞的回聲聽起來十分不舒服,讓人的心情越發焦灼,令這沉悶的氣氛倍添森冷。

文菁一個不留神扭到了腳,吃痛地悶哼一聲,翁岳天及時攬住她的身子,漂亮的鳳眸一暗,蹲下身子說:“我背你。”

文菁一怔,心在猶豫,手卻不由自主地伸出去,人趴在了他的背上……獨屬於他的男子氣息鑽入鼻孔,如同有魔力一般讓她紛亂的心漸漸平息,腳上的疼痛也奇迹般的減少了許多……文菁終於還是軟軟地伏在他厚實的背,閉上眼睛,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要害怕,既然決定了上庭,就要勇敢地面對發生的一切。有人想要阻止他們去法庭,這就更加說明了對方的殘酷卑鄙,她就更應該站在法庭上證明翁岳天的清白……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提到這件事會有多危險,她不想去深思這個問題,潛意識裏自動避開……

就在文菁剛爬上翁岳天的背,他們的身後陡然響起了雜聲……是那群追他們的雇傭兵!

“少爺,快走!”亞森的低呵一聲,搶先一步落在翁岳天身後掩護着。

身後那群雇傭兵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追了上來,雜亂的腳步聲在迴響,如同催命的符咒,伴隨着他們的咒罵聲,誰聽了都會忍不住毛骨悚然!

翁岳天當然知道對方的意圖,目標不是他,而是文菁!也就是說,被追上的話,他沒事,文菁卻……

他唯有不停地往前沖,幸好文菁身子輕,可即便是這樣,他背着一個人,速度始終不可能快過雇傭兵。

“站住!”隨着這男聲,一顆子彈射在牆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翁岳天腳下未停,反而跑得更快!傻子才會在這時候停下來,唯一的機會就是勇往直前地跑!

眼看這雇傭兵就追了上來,此處已經距離出口只有兩百米!

咚咚咚咚……更加雜亂的腳步聲在翁岳天的前頭響起,一群黑影隨之出現,這又是哪一路人馬!

翁岳天硬生生煞住腳步,身後的雇傭兵追到,槍口對着他背上的文菁,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開槍……因為,站在翁岳天前邊那一群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梁宇琛的手下!十幾個警察用槍指着這六個雇傭兵,誰都不敢胡亂開槍。舒骺豞匫

“媽的,還好趕上了!”梁宇琛忍不住爆粗口,幸好趕來得及時。

“宇琛,這裏交給你。”翁岳天自始至終都沒有慌亂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與梁宇琛早就部署好了這一出。

文菁小小的身子一直在抖,直到從地下出來,見到了火辣辣的陽光,她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危險過去了,好像一場噩夢。

文菁獃獃地望着翁岳天,陽光投射在她身上,隱隱發出聖潔的光輝,那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能映出他眼底的柔情。他涼薄的唇落下,溫柔細膩地描繪着她的唇線,大手摩挲着她的臉頰……空氣里醞釀出幾許甜蜜的味道,莫名的滋生出一絲不舍。

四目相接,清晰地看見對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這感覺很玄妙,就好像從下水道出來后,是另外一個陌生的世界……

沒錯,從現在到庭審結束,翁岳天與文菁只能裝作陌路。因為文菁是關鍵證人,她與翁岳天一起生活了十天並且發生了關係,如果這一點被揭發出來,那麼她的證詞將會缺乏說服力,即使她說的是事實也會讓人產生質疑,對方的辯護律師更會以此緊咬住不放,到時候,不但幫不了翁岳天,還會適得其反。

文菁的唇很冷,就跟她的手一樣的冷,這讓他微微心疼,緊緊抱着她,想要讓她溫暖一些,可是他忽然發現,此時此刻,他竟然也生出了一絲心驚膽寒。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先前被人追得那麼緊,他也不懼怕那危險,可是現在卻莫名地心慌……

他原本只是想淺嘗即止,可她的味道太過誘人,他情不自禁地扣着她的小腦袋,加深這個吻,貪戀地汲取着她的甜美芳香。火熱的靈舍與她翻攪,輾轉纏綿,沒有**的味道,有的只是滿滿的疼惜。這個不起眼的小人兒將會為了他,勇敢地站在法庭上,這是她給的信任和溫暖,讓他無法不為止動容。

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他深邃的眸子緊鎖住這張素凈的小臉,綻放出溫柔絕美的笑顏,將她的小手按在她脖子上的項鏈上,輕聲說:“我說過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記住先前我在車裏說過的話,一會兒出去之後,不能讓外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否則我們就前功盡棄了。如果站在法庭上的時候,你緊張害怕,你就摸摸這根項鏈……”

文菁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小臉上露出堅定的表情,衝著他點點頭。

依舊沒有說話,但翁岳天卻出奇的沒有擔心,他相信文菁既然答應會作證就一定會在庭上說話的。

從下水道鑽出來就是法院的後院。文菁和翁岳天才出來沒幾分鐘,梁宇琛也跳出來了,焦急地催促:“快點進去,別讓人看見,法院門口很多記者。”

文菁縮在床角喘着粗氣,見到他的身影時,她眼裏的恐懼明顯褪去不少。舒骺豞匫剛才被噩夢驚醒,她把燈打開了。

“怎麼了?睡不着?”翁岳天徑直走過來,順勢將她瑟瑟發抖的小身子摟在懷裏,她究竟怎麼了?為何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文菁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放手,泫然欲泣的眸子直勾勾望着他。

翁岳天看出了她的恐懼,還有她額頭上的細汗,陡然,他腦子裏靈光一現……是他疏忽了,定是她初到陌生的環境,難以心安……

“你在害怕什麼?是做噩夢了嗎?”

文菁點點頭。翁岳天想都沒有多想,順口就說:“有我陪着你,別害怕。”

文菁一怔,瞪大了眼睛……他會陪着她?太好了!但這是她眼下最需要的。有他在,她就感到很安全……

她靠在他懷裏,感激地一笑,澄澈的眼眸眨呀眨的,似乎在說:“謝謝,你真好!”

翁岳天不知是被她的純真煞到還是什麼,心裏有一絲波動,只是才剛一泛起就被他壓了下去。自己這是怎麼了?他的心不該這麼柔軟的,他不該忘記自己要做什麼。

短暫的寂靜過後,翁岳天終於擯去心底的猶豫,輕柔地說:“其實昨天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你還記得嗎……上周五的夜裏,在你們家樓下不遠的一間麵館,你買了東西出來的時候,撞到一個人……”

上周五的晚上?文菁聞言,露出思索的表情,她在努力回想着……翁岳天沒有打擾她,靜靜地等待。他閉上眼睛,大手輕輕揉着她的頭髮,他似乎很喜歡這樣撫摸她……他鼻息里鑽進一絲絲清香,是她身上的味道,淡淡地縈繞在他周圍……嗯,很舒服。難得的溫馨時刻,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極其珍貴的。

那晚……文菁的養母,那個惡毒的婦人經常很晚回家,在外邊打了牌回來,肚子餓了的時候,她會將文菁從睡夢中拽起來,讓文菁去樓下為她買宵夜。

上周五晚上大約十二點多,文菁出門為養母買宵夜。這一片並不是鬧市區,這時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十分冷清,穿過這條小巷子,馬路對面的岔道進去才有一間麵館還沒打烊。

文菁經常來這裏為家裏那兩個女人買宵夜,麵館的老闆自然認識她。文菁依舊是不說話,只是用手指指餐牌上的“餛飩”。

文菁手裏提着宵夜往回趕,她要穿過馬路的行人路。先是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從她身邊經過,不一會兒,就在她剛走到馬路對面時,不小心撞到一個男人……她手裏的餛飩差點被撞落……她糾着小臉望了一眼這人……他就是翁岳天。

當時的翁岳天因為急着要跟上前邊那個眼鏡男,所以很匆忙,略微不悅地皺緊了眉頭,低頭一瞥……正好文菁也在看他……

互相只是匆匆一瞥便不再有交集,各自趕着往前走。可是這一關鍵的時刻,正好被馬路邊上的監控器拍下。從監控器的畫面上能看見文菁的臉,監控錄像顯示此刻的時間是凌晨12點31分。確切地說,這應該是周六的凌晨,只不過人們習慣稱為是周五的晚上。

這看似普通的毫不起眼的一幕,卻成為某一個重大案件的關鍵所在。就在這夜,本市某公寓裏被爆發生了一起命案,而保安看見翁岳天在當晚九點鐘,從死者家離開。巧的是,這棟公寓的監控設施在那一天剛好壞掉。

翁岳天徹夜未眠,時不時低頭看着懷裏的她……她如此單純沒有心機,他一句話就能安撫她波動的情緒。舒骺豞匫這讓翁岳天既開心又懊惱……什麼時候開始被她影響到情緒了?他一向自詡心性堅定如磐石,可為什麼眼前這不起眼的小不點兒卻總是能不偏不倚地戳中他心裏的某個點……

翁岳天意識到是自己太急躁了,與她相處的時間這麼短,他還沒有真正走進她心裏,如何能與她更多的溝通,甚至是要求她做什麼呢?上法庭……這對成年人來說都會產生恐懼,何況是文菁呢?他不該操之過急。

第二天起床之後,翁岳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在電腦上查閱了許多關於自閉症患者的資料,腦子裏亂糟糟的,直到陶勛給他打來電話……

“翁少,我諮詢過心理科的醫生了,你不用太鬱悶,你還是有希望的。文菁這種情況尚不屬於自閉症患者當中最嚴重的那一種。有的人患有閉症之後,完全隔絕與外界接觸,不會搭理任何人,就算是自己親生爹媽都不理。自閉的人不是智障,其實他們可能很聰明,心理比一般人更加敏感和脆弱,而文菁之所以會患有自閉,主要原因是她以前所處的生活環境導致的。你對她來說她是個例外,她願意跟着你,是因為你能帶給她歸屬感,親切感。隨着生活環境的改變,她有希望變得和正常人一樣。她現在的癥狀主要表現為不願意說話以及害怕陌生人。如果你能與她建立更加親密的關係,也許就會出現轉機……”

“。。。。。。”

翁岳天的兩道劍眉不自覺地皺起……如何與文菁建立更親密的關係?現在兩人同住一個房,同睡一張床,還不算親密嗎?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翁岳天果然沒有再提那件讓文菁感到恐懼的事情。他和文菁的相處,表面上看起來十分平靜,但實際上這“平靜”之下會顯得格外溫馨。

文菁的身體很瘦弱,翁岳天特意請了一個保姆來負責每天的飲食。大包小包的補品和進補的藥材食材堆積成小山,保姆不禁暗暗咋舌……就算是剛生過孩子的孕婦也用不着這樣補吧……

翁岳天吩咐保姆每天都要熬湯,每次都是不同的食材,加上一些人蔘鹿茸花膠之類的補藥……除此之外,每天都要讓文菁吃昂貴的血燕……

文菁不知道自己吃的這些東西有多貴,只是覺得很好吃。看着她毫不做作的吃相,翁岳天就會很自然地勾着唇角,心情變得愉悅。她滿足的表情彷彿在告訴他……她很享受這些食物,能夠吃到這麼多好吃的,而且隨便她吃多少都不用擔心有人會打她罵她,這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文菁臉上的淤青和紅腫已經消失了,整個小臉露出來,細看之下竟是比翁岳天剛見到她的時候有所不同。她以前因為營養不良,不但瘦弱,而且臉上的肌膚顯得略黃暗淡,經過一個星期的調理和進補,雖然她身上沒有明顯的長肉,但是臉部的皮膚也不再那麼暗淡了,有了一些光澤。

不用再每天被打罵,不用再每天被奴役,不再是看着桌子上的菜饞得緊卻只能夾幾根青菜加白飯來過一頓,不用為那兩個惡毒的女人洗帶血的內褲,不用每天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文菁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陽光”。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童話里的公主一樣。。

翁岳天對她的好,遠遠超過她的想像。文菁由於體質太差,以至於她的第一次例假來得很晚……當她在某一個清晨醒來發現床單上沾了一片刺目的猩紅,她嚇得一動不動,直到翁岳天從浴室里出來看見了……

文菁發現自己不能想這個,一想就會呼吸困難,心臟都在抽筋……

不知不覺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文菁穿着睡裙出現在飯桌上,看着滿桌子都是她喜歡吃的美味菜肴,她的眉頭沒有鬆開,食慾全無,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舒骺豞匫

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精緻無雙的面孔上露出淡淡的寵溺,長臂一伸,將她的小身子攬過來,坐在他腿上,落進他寬厚的胸膛里。

“怎麼?不喜歡這些菜嗎?”他在她的耳窩吞吐着潮熱的呼吸,獨屬於他的男子氣息充斥着她周圍的空間,讓她不由得臉紅心跳。

搖搖頭,她表示不是這樣的……

他似乎明白了,這小東西是心情不好。

翁岳天順手將那一大碗雞湯挪到面前,盛了幾勺在碗裏,湯匙舀起來,湊近她的小嘴兒……他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表情有多溫柔,笑容有多勾魂,這令人心顫的極致寵溺,美得讓人想要落淚……

梁宇琛進門看見的便是這一幕,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天啊,他不是眼花吧?不是幻覺吧?從穿開襠褲就認識翁岳天了,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梁宇琛完全被無視了,獃滯了好一會兒,他才記起自己來的目的……

“咳咳……不好意思,打擾了,開庭時間快到了,跟我走吧。”梁宇琛說著就從腰際摸出一個東西,直接走過來,抓住翁岳天的手腕往上一拷!

文菁頓時如受驚的小獸般惶恐又憤怒,她竟然先一步擋住那落下的手銬,清眸里迸射出亮光,直直刺向梁宇琛!

她小小的手細而柔軟,此刻卻奇迹般穩穩鉗住了梁宇琛的手腕,難以想像,這副瘦小的身體在頃刻間爆發出了令人咋舌的速度和力量!這隻有唯一的一個原因可解釋——因為她太在乎翁岳天,以至於在她直覺地感到危險時,本能地挺身而出!

這一霎,彷彿空氣都凝結了,只聽見梁宇琛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驚異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文菁……這就是翁岳天的證人?那個奇怪的女孩兒?只是這一個照面,他便敏銳地察覺出她的與眾不同。平凡的外表,看似柔弱,實際上卻異常勇敢……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

翁岳天眸底那一份驚愕迅速消失……想不到她居然會企圖保護他。這在了解他的人眼裏,無疑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可他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反而有着莫名的喜悅和自豪。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想要保護自己,會是如此溫暖的感覺。這小東西,很窩心……

翁岳天不動聲色地輕輕攬着文菁的肩膀,大手將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用他的溫度去溫暖她,撫慰她……“不用緊張,這是警察,來帶我去法庭的,戴手銬是例行公事。”他紓緩溫柔的語氣,梳理着她的慌亂和恐懼。

聽他這麼說,再看看眼前這拿手銬的男人,看上去也不是兇狠的人……嗯,那好吧,暫時不討厭他……前提是他不會為翁岳天拷上手銬。

亞森和一個穿着黑色職業套裝的年輕女人一起走了過來。舒骺豞匫

翁岳天眸光複雜,握緊了文菁的手:“你跟我的律師進去,不要害怕,一會兒結束之後,她會把你送到我身邊。”

翁岳天轉頭對那黑衣女人說:“照顧好她。”

“天哥,我辦事你放心,我會好好照看你的小寶貝!”女人一改剛才的嚴肅,目光狡黠,朝文菁眨眨眼睛,熱切又好奇,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將文菁拉到沒人的地方好好盤問一番……

她最想問的居然不是有關於案子,而是很好奇文菁與翁岳天的關係。認識翁岳天十幾年了,這是她第二次看見他對一個異性流露出寵溺的眼神……

女人拉着文菁的手,文菁沒有甩開她,因為在這個大姐姐身上,文菁感到了一股淡淡的親切,何況這是翁岳天的律師,她會下意識地選擇去相信。

“行了吧,有什麼話等完事兒再說。”梁宇琛再次提醒,警惕地看着周圍。

翁岳天微笑着摸摸文菁的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這才轉身離去。

文菁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多想隨着他而去,一步也不離開他,可是……現在必須要暫時分開一會兒。

現在距離開庭只有兩小時不到的時間了,在這麼緊迫的時間裏,律師需要與文菁有足夠的溝通。律師表面上很輕鬆,但實際上心裏也暗暗叫苦,不是擔心官司打不贏,而是擔心一會兒開庭了,文菁站在法庭上,會不會像正常人那樣說話?萬一到時候她臨陣退縮怎麼辦?真搞不懂,翁岳天為什麼會這麼信任文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針很快指向了兩點半。

鑒於案件的特殊性,這次庭審是非公開的。太陽國領事館也請了律師——松本一郎。此人曾在我國留學,精通中文,擅長於刑事案件,是太陽國領事館在我國的御用律師。他將與翁岳天的律師賈靜茹對戰公堂。

賈靜茹年紀輕輕,但卻在香港擔任過金牌大狀,後來被人高新挖走,在業內素有“鐵花”之稱。她與翁岳天私交甚好,情同兄妹,只不過這一層關係,知道的人不多。

太陽國領事館的人以遠藤為首,坐在席位上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遠藤,一雙綠豆兒眼裏充滿了怨毒,直勾勾地盯着站在被告席的男人——翁岳天。他越是悠閑自在,遠藤看了越是來氣,低估了翁岳天的智謀,這官司還沒開打就已經較量的一場,很明顯,遠藤失算了。

雖然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還是要拿到枱面上來說,即使翁岳天不是兇手,也必須要在今天法庭宣判他無罪之後,才能真正地讓事情了結。說白了,這庭審不過是為了消除輿論。

開庭之際,雙方律師就來了一番唇槍舌戰,而翁岳天對於這些都沒太過在意,只有在賈靜茹宣佈她有新的證物和證人時,他的眼神才有了波動……

新的證物就是那盤被藏起來的監控錄像,證人當熱是文菁!

之前為了保密起見,就連法院都不知道辯方律師會還有新的證物和證人……現在聽賈靜茹這麼一說,全場頓時陷入短暫的寂靜。舒骺豞匫遠藤和他的律師不由得一怔……他們心知新證人是文菁,可新證物又是哪裏冒出來的?當賈靜茹朗聲宣佈新證據竟是一盤監控錄像,遠藤頓時面色鐵青……

該文菁出場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道門,一時間,滋生出無比緊張的氣氛。沒見過文菁的人都在猜測,這新證人會是什麼樣?

在法警的帶領下,一個小小的身影走進眾人的視線,她看上去很瘦弱,臉色不太好,一雙澄澈透亮的眸子裏寫滿了不安和戒備,猶如一隻迷路的小鹿闖進了繁華的都市,撞進了你的心田,讓你不由自主地為她感到揪心……她要面對的是松本一郎,她行嗎?

文菁一踏進這裏就感到呼吸不順暢,雙腳發軟,腦子裏嗡嗡作響,這麼多的陌生人看着她,令人恐慌不已,一顆心狂跳不止,像要蹦出來一樣!這是法庭,是她第一次出現在這麼莊嚴肅穆的場合里,無形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湧來,她緊張得連步子都不穩了,削瘦的肩膀在不住發抖……

遠藤一幫人虎視眈眈地盯着文菁,要是目光也能當武器,文菁早就千瘡百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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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改嫁大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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