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瀾
“白老師，您是不是要走了。”孩子們圍着她不聽講課，必須得到最準確的
信息。
“不，我不回去。”白雪梅斬釘截鐵，孩子們很快拿起書。將軍夫婦聽到
朗朗的讀書聲，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心酸，將軍心知肚明，女兒為了自己履行
義務。倆人走到窯洞前，仰望着天上的浮雲，心中盪起了回憶和嚮往。一直
就很喜歡雲，喜歡它的隨意，喜歡它的洒脫，喜歡它的千變萬化。兒時常常
獨自坐在庭院中，看着天上的雲，直到看得脖子發酸。雲在天上千奇百怪的
變換着，我的浮想層出不窮，總想隨一片雲飄向遠方，在天涯還是海角？天
上那些巨大的雄獅，奔馳的駿馬是怎樣涌動出來的。那時看雲，不懂得吟上
幾句唐詩宋詞，也不會為了一片雲的飄逝而感慨萬千。長大后，在都市的天
空上看雲，雲的舞台已不再完整了。看雲的熱情像深秋一樣蕭索下去了，慢
慢的忽略了藍天的存在，漸漸的淡忘了化作流雲的夢了。
“女兒，你愛大山我不反對，你必須愛這個家，耿鋒和女兒需要你。做女
人要有犧牲精神，女人不是水，男人不是鋼，剛柔並濟才能幸福、美滿。”
將軍夫人深有感觸。
“女兒，大山撫育我成長，給我智慧和機遇，我為大山而生，也將為大山
而死！我欠下的債就讓後代替我償還吧，請大山做證，我白娃也有血肉之軀
，能感天動地。”父親的言傳身教讓她信心百倍。送走了親人和寶貝女兒，
她回到窯洞，記錄下她對大山的情懷。
你堅韌、挺拔的身影，經歷了無數暴風雨的洗禮。
敞亮地胸襟無論是寒夜、還是炎熱酷暑，
你用剛毅點綴着人生的浪花。
相戀的日子激情飛越，相隨的時刻鳳翥鸞翔，
相聚的日子，沉寂化成彩虹。
永恆的主題就是新的世界！
2、風雨同舟
耿紅隨將軍回到燕市，結束了到處流浪的歷史，過着無憂無慮的幸福生
活。將軍充分利用有限的時間給她灌疏做人、做事的道理。“一個人的實力
有多大，不是看多麼有名，有權有勢。要看讓自己強起來的堅實基礎和本事
。”白將軍深情望外孫女，耿紅耐心聽着姥爺的經驗之談。
“真正有本事的人講究運籌帷幄，厚積薄發，修於內斂而成於外，這才是
讓人佩服的。真正能取得在大作為的人，從來不與人爭名奪利，而是默默無
聞地干實事，將名利置之度外，一步一個腳印地去做；只有那些利欲熏心，
又迫不急待的人才會去沽名釣譽，極力張揚，虛妄於花拳繡腿，玩弄花招，
得一時之逞，最終經不起大風大浪的折騰，船倒帆折，一敗塗地。”
“老伴，你給她講這些做什麼？”
“姥姥，外爺講的非常在理。”
“是嗎，我的寶貝真聰明。”將軍夫婦把耿紅緊緊摟到懷中。
“耿紅，你想媽媽不？”將軍夫人撫摸着她細嫩的臉蛋。看到耿紅沉默的
樣子，倆位老人心如刀絞，女婿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女兒什麼時候才
能享受天倫之樂。
“就是你放縱的，要麼她也回來了。”將軍微微一笑。
白雪梅在情感上非常細膩，過去不想給親人帶去驚悚，她忍受着陣痛和思
念。如今她很想給女兒寫信，考慮到孩子的學習和生活，她藉助問候父母，
給女兒寫了封便信。
寶貝：媽媽在白庄很好。這裏的小朋友很有天賦，只是條件不允許他們接
受更多的知識。媽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是懂事的孩子，等到媽媽放假了
就回燕市看你。對了我們一起種的黑桃樹已掛了果，等到成熟了我會帶回家
中，讓你和姥姥、姥爺嘗鮮。另外同學們都有一個心愿：希望你好好學習，
成為白庄人的驕傲！你身上有着太行山人的泥土芳香，有着太行山人們的深
情厚愛。
她寫完信后，又周復始給孩子上課、批改作業。用青春和熱血抒寫人生，
多少個日出日落，人生路上洒脫相隨，每一個靜怡的夜晚，婉約的溫情在你
我的指尖纏綿。不用山盟海誓的承諾，無需編織海枯石爛的金玉良言。只要
愛揉碎在心田，只要情滲透骨髓，縱然不能地老天荒，也是一種甜蜜的繾綣
深情。愛到最美是傷感，愛到極致是離別。她把對丈夫的思念變成了動力，
潛心於教育事業上。
耿鋒有時間研讀法律書籍了，這是他最大的希望和滿足。他期待中國將來
有一天能實現“證據裁判原則”，這樣才能讓法律更趨近於公正、公平。法
官只有堅持庭審中心和證據裁判的原則才能充分發揮其作用，法律才能充分
發揮其槓桿作用，成為社會發展和進步的調節器。
“207，208和209已經接到通知書，他們馬上要回城了。”耿鋒抬頭望去，
陳靜盯着這位性格古怪的罪犯。“陳警官，謝謝你。”他說完又把目光緊鎖
到法律書籍上。
“207，你給妻子寫信了嗎？”耿鋒放下手中的書。
“陳警官，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地址。”耿鋒的話讓她感到驚詫。
監獄警察與罪犯是改造和被改造的關係，耿鋒在她心中已成為管理者與被
管理者的關係。她為什麼這樣認識這種敵我矛盾，主要是因為她對耿鋒、路
一彪、方新案件的了解，通過觀察和分析得到的結論。最近208和209兩名罪
犯又平反了，她更加堅定耿鋒在她心中不是罪犯，而是令她尊敬的老師，在
法律理論上的真知卓見更讓她欽佩和信服。
“207，我能看看嗎？”
“陳警官，希望得到你的指導和幫助。”耿鋒的虔誠讓她滿臉緋紅。
“207，你是我的老師，估計我做你的學生你也不會接受吧？”帶着高深的
理論問題，耿鋒的現狀陳靜的心產生了波瀾。
“爸爸，你可算回來了。”陳場長驚訝望着女兒。
“什麼事讓你心神不定？”
“爸爸，白雪梅有下落了嗎？”陳靜的話一出口，陳場長沉靜下來。
“怎麼著，你可憐她們母女，還是同情耿鋒？”陳靜羞愧低下頭。
“爸，人都有同情和憐憫之心。”父女不約而同將目光望到窗外。友情也
好，愛情也罷，順其自然，細水長流吧，時間會去沉澱這些珍貴的點點滴滴
，用時間去揭曉這些無法給出的答案。人生很漫長，時間就是最好的驗證師
。未來的變化，成就將來，只有做好當下，以不變應萬變，收穫自然就如水
到渠成了。耿鋒在她心中的位置越來越重，甚至把關心當成了一種情感！
“陳靜，你明天把耿鋒的檔案拿出來，我到省里去一趟。”
“老爸，這種事你還是找秘書吧。”陳靜故作神態。
“這是你的工作，也是命令，你必須執行。”陳靜帶着任務思考了一宿。
“陳主任，這是罪犯耿鋒的檔案。”獄政科民警把卷宗交給陳靜。
“怎麼回事？”
“對了，有些材料被部里調走了。”陳靜十分驚奇。
“他不就是一罪犯嗎？部里拿去做什麼？”
“陳主任，這種事情不是你我能理解的。”陳靜拿着耿鋒的個人簡歷、少
許的法律文書回到辦公室。大法官、留學歸來的高級知識分子，黨和國家的
棟樑之材竟然落到如此地步，心中一個驚嘆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才華猶如
一把雙刃劍，可以刺傷別人，也會刺傷自己，運用起來應當小心翼翼，平時
應插在劍鞘里。很多時候，鋒芒太露都會招致小人的嫉恨和陷害。耿鋒在她
心中瞬間成了朋友，成了她心中不可取代的老師！
“怎麼回事，這麼簡單。”
“陳場長，他的檔案被部里拿走了。”陳靜望着父親。
“人才啊，國家的寶貝。”陳場長感概萬千。
“爸爸，我想到分場去看看他。”
“女兒，你昨天不是去了嗎？”
“爸爸，我想了解更多的情況。”
“不行，你憑什麼破規定？”陳靜沒有想到父親如此嚴厲。
“場長，我也是為領導排憂解難。”
“你分明就是想見他。”陳場長接通了分場的電話。
“法官之上是法律，法律之上就是良心”耿鋒認真回憶着過去的審判活動
。
“207，場領導來了。”耿鋒急忙整理書籍。
“首長，您好。”耿鋒畢恭畢敬站着，陳靜望着耿鋒。
“怎麼著，這麼消沉？”
“沒有。”耿鋒低着頭。
“到辦公室，有事情找你。”陳靜緊緊跟着父親。
“207，你怎麼不與妻子聯繫？”耿鋒對陳靜的問話感到十分驚訝。他有着
倦鳥歸思的情懷，時局讓他坦然接受，寧英和方蘭並沒有把妻子的詳細情況
告訴，他對突如其來的問話感到無從回答。
“她們的下落我還不清楚。”
“207，你抓緊時間給她寫封信，我來想辦法。”陳靜來了個自高奮勇，讓
陳場長措手不及。
“陳警官，你是代表組織嗎？”耿鋒目光如炬。陳靜凝視着眼前的男人，
他具有一種傲骨，還有一種男人少有的鋒芒。睿智是才華與謀略的組合，明
智是睿智的舉措，只有具備了明智的人才能把才華顯現出來。
“這是組織的決定，陳主任對你的情況進行外調。”陳靜做夢沒有想到父
親會為她解圍，她給父親一個深情的微笑。
“好吧，我服從。”耿鋒站起來想離開辦公室。
“明天，我來取。”
“207，你帶我們到監舍看看。”耿鋒按照陳靜的要求回到住處。
“207，這個必須帶走。”耿鋒望着心愛的筆記本說不出沮喪。
六月的天空，芳草翠綠，花事漸喧。柔軟的風兒，盈盈輕舞於草尖，朵朵
含苞的蕊中，承載着一腔腔幽夢漣漣。邀約有緣的感知，嘗到了倦鳥歸思的
執念。體會到愛的情趣，相擁一起談詩論句，言詞語對體會聯之樂趣。
陳靜回到辦公室，一顆無法平靜的心隨着筆記本的足跡跳動着，她試圖從
法律的概念中找到破綻和疑問，更多了解耿鋒的過去和現在。相遇是緣份，
感知到了人生的眷與戀。言字于山水中沉醉，感受寄思的美好。不讓瀟瀟細
雨打亂，讓鶯兒燕子在天上徘徊。時光一瞬即過，如能倒退我們也不會分別
，只能讓緣份追夢。偶憶有緣相會時，凝聚最美的詞彙，歌詠出最完美的樂
章！人生的珍貴，時光若能回來，讓我們再次相會，讓詩箋寫滿幸福。
“難道自己愛上了他？”陳靜捫心自問。
“耿鋒，你值得我為你付出。”陳靜流着渴望的的淚珠。
夜深人靜她依舊在思考着耿鋒的事情，他淵博的法律知識和高超的審判技
能不是天生的，而是靠後天的不斷學習而獲取的。具有慎微、慎言、慎察、
慎出、慎行、慎獨的優秀品德，有着嚴格的職業操守，還有一顆不畏權勢、
鐵面無私。明察秋毫、體恤民情的公心。耿鋒成了她心中的“神”，她要用
愛去澆築情感、繁衍倆人的追求和嚮往。
她沒有體驗過戀愛的滋味，一顆懵懂的情感隨着渴望越來越劇烈。她心中
的耿鋒成了誰也無法取代的重要人物，必須打破世俗觀念，讓人們理解她的
選擇，特別要得到父親的認可。
“爸爸，應該算公差吧？”
“女兒，這不是組織行為，注意保密和安全。”陳靜心領神會，警察不僅
要具有理清法律關係，把握公平公正，照顧弱勢，捍衛穩定的大局觀念，而
且必須堅持職業道德。
陳靜拿着工作證和介紹信來到公安部勞改總局，提取了耿鋒在燕市的詳細
資料。情敵白雪梅是高幹子女，標準的軍人世家。她來回穿梭於白雪梅、耿
鋒曾經工作的單位，結果令她十分失望。
“白雪梅，你捨得拋棄這麼優秀的法官嗎？”她徘徊在長安大街頭，思索
着尋找母女的方案。
“白將軍已平反回城了。”這一消息給她帶來了希望和興奮。
“難道說她也是世俗人，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嗎？”一陣暗
喜后她來到白將軍的府中。這個衚衕寧靜而深幽，來往的人群非常少，她按
起門鈴。
“找誰？有證件嗎？”陳靜拿出介紹信。
“我是白雪梅的戰友。”
“對不起，這裏沒有白雪梅。”哨兵關住了大門。
“我要找首長。”無論陳靜怎麼叫喊哨兵就是不開門。
“白雪梅會在哪裏？”陳靜心中一片茫然。一輛中紅旗來到門前，她抱着
希望走上去。
“同志，我要找首長。”耿紅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面吼如此熟悉。
“阿姨，您找誰？”
“你，你不認識阿姨了？”陳靜拉起耿紅。
“知道了，你是爸爸哪裏的警察。”
“不許進，這是將軍府。”
“讓她進，她是好人。”耿紅聲色俱厲。
“你媽呢？”
“她，她在大山裡。”陳靜好一陣欣慰，怨言頓時化解了一半。
“她，沒有與你在一起？”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簡潔的回答讓陳靜十分驚訝。
“想爸爸嗎？”
“當然想，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耿紅流出激動的淚珠。
“寶貝，你認識她嗎？”將軍夫人望着陳靜。
“姥姥，她是原江農場的警察。”
“快，請進。”將軍夫人拉起陳靜的手。
“不用了，白雪梅現在居住在哪裏，我要去探望她。”陳靜極力掩飾着心
中的矛盾。
“說來話長，我們還進屋再說吧。”將軍夫人讓保姆拿出水果、高級糖果
、瓜子。
陳靜將耿鋒在農場接受改造的詳細情況作了彙報，對當前的現狀提出了想
法。“謝謝你們，我要好好感謝你。”將軍夫人滿腔熱情。
“我必須儘快見到雪梅同志。”將軍夫人抓起電話，
“不用了，我去白庄。”
“阿姨，你要多帶點水果。”耿紅把各種各樣的水果給陳靜裝了一大袋。
“陳警官，哪裏非常艱苦。”將軍夫人深情望着陳靜，
“沒關係，軍、警本就是一家人。”
“嗯，你父親肯定是軍人。”將軍夫人把她送到燕市車站。
“這是阿姨對你的獎勵。”
“首長，我不能要。”耿紅將陳靜送到卧鋪車廂。
“姑娘，山區很冷，小心着涼。”陳靜感受到母親般的溫暖。
“阿姨，歡迎你常來家中做客。”耿紅流出了感動的淚水。
“孩子，一定要好好學習，千萬別把不幸當成負擔。”
“謝謝阿姨！”她為愛而來，耿紅對警察的關愛有了深刻的認知。
火車離開了燕市，翻過群山峻岭來到光禿禿的黃土高原。無情地風捲起塵
土飛揚，荒蕪的村莊到處張揚着貧脊與困苦。如果說原江農場是罪犯的地獄
，那麼這裏的艱貧也該是地獄中的窪地。人煙稀少，沒有一點生機。此刻她
想到了白雪梅生活的艱辛，一種由怨言到理解，由理解到敬仰。
“請問，這個村裏有叫白雪梅的嗎？”村民認真打量着不熟之客。
“你找她做甚？”
“我是她的戰友。”戰友拉近了距離。
“好，我帶你去。”山裡人心花怒放。
窯洞、學校、學生和白雪梅映入她的眼帘，山裡人的裝束依舊掩飾不住她
的美麗和善良。貧寒無法阻擋她成熟的神韻。
“白老師，她找你。”白雪梅眼前一片模糊，她怎麼會來這裏？興奮與好
奇讓她冷靜思考起來。
“你好，陳警官。”白雪梅微微一笑。
“走，進屋吧。”白雪梅拉着她走進窯洞。
土炕、軍用被子、水桶、書和作業本，一盞油燈把她的生活寫得如此清貧
。
“白雪梅，你為什麼要在這裏工作？”陳靜目視着她。
“情感的需要，做人的需要。”簡潔如山裡人一樣純樸。
最深刻的愛是風雨同舟、冷暖與共，最摯的情感是生活的歷練，她慢慢理
解了她的抉擇。
“耿鋒是你的丈夫，你知道他需要什麼嗎？”陳靜直奔主題。
“警官，我明白，他會理解和支持我。”陳靜被她的愛情觀弄得雲山霧照
。
“白雪梅同志，耿鋒的問題正在解決，你可以去看他了。”一石激起千重
浪，激動的淚珠在內心深流淌。紫陌紅塵，尚未繁花似錦，蒼翠橫流，有着
縷縷暗香淡淡飄來，有若有無間盈滿衣袖，令人回味生津。春的味道，悄悄
的氤氳着，浮動着，緩緩韻染開來。沐浴着春柔美的呼吸，輕輕翻過昨天的
日曆，倦鳥歸思的執念頓時在心中蕩漾。
“來，我來幫你。”陳靜與白雪梅倆人邊做飯，邊探討情感。
有一種愛是發自內心深處，有種情源於人的本能，她與她對耿鋒都有一種
特殊的情感和需求，在心底無私的情況下她們心照不宣，這是陳靜不敢深思
的問題。
“陳警官，謝謝你為我們母女做出的一切。”白雪梅流着感激的淚花。
“沒什麼，我只不過是公事公辦。”眼前的女人是那麼純情、耿直。
“雪梅姐，我有好多話想問你。”稱謂的轉換將兩個女人的距離拉近了。
白雪梅內心更是震撼，在情感上的轉移讓她必須正確面對或冷靜思考。
“陳警官，先吃飯吧。”陳靜端起土豆絲和大米飯淚如雨淋。
“這是我給耿鋒留的，你來了就先吃吧。”陳靜將熟食放到炕頭上。
“我們到外面走走吧。”沉默后兩個人有着同樣的需求。
太行山的風刺骨、太行山的山堅硬如鋼，太行山的人淳厚、瓷實。太行山
的女人更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她的善良和柔情是母親河賦予的，有着聖母
瑪利亞的情愫。
“你見過耿鋒？”白雪梅打破了沉默。
“兩三次吧。”陳靜滿臉彤紅、十分機警。
“你愛上他了。”白雪梅的判斷力令她震驚。
“沒、沒有，女警察怎麼可能愛上勞改犯？”
“不，你的眼睛告訴我，你特別愛他。”陳靜用默認回答了白雪梅。
“我的丈夫是不可能愛上任何女人的，他是我的唯一，我也是他的生命。
”陳靜陷入深思中。
“雪梅姐，我們能換一話題嗎？”陳靜不戰而驚憟。
“你是想聽我的私隱吧？”白雪梅的機警讓她十分佩服，法官的夫人就是
與眾不同。
“有人說回憶是一種幸福，我倒認為擁有才是真正的幸福。”她的直言不
諱令陳靜震撼。
“我們在一起是患難與共、鳳翥鸞翔，分開后依舊心息相聯、志同道合。
”陳靜十分羨慕她們之間的深愛。
“新婚我是黃花大閨女，他是二婚，彼此間心照不宣，他愛我的容顏和柔
情，我愛他的才華和英俊。耿直和樸實是我們的共性，善良和聰慧是我們倆
人共同的財富。他是我的生命和源泉，我是他事業的伴侶和學生。”白雪梅
尤如打破江堤的洪水滔滔不絕，陳靜的思維隨着她牽引的方向運動着，腦海
就是她們的甜蜜故事。
“雪梅，我這輩子能娶到你，是人生最大的幸運。”耿鋒緊緊摟住嬌妻。
“我也是，我的心為你敞亮，我的情為你綻放，我的歌為你吟唱。”白雪
梅嚶嚶絲語、如小鳥伊人。
“我的事業為你而奮鬥，我的情愫為你升騰，我的心田為你怒放。”
“好壞，鸚鵡學舌的大法官，今天怎麼如此笨拙。”耿鋒緊緊摟住嬌媚的
妻子。
“雪梅，我害怕翻開你的履歷，你的單純、摯朴讓我忘而卻步，我要珍視
你一輩子，讓你的美麗永恆。”她依偎在丈夫的懷中。
“我知道，戰爭中犧牲的姐姐誰也無法取代，人不能為死人留下遺憾，我
想大姐一定同意我的抉擇。她希望愛的人幸福，我就是給你帶來幸福的女人
。”耿鋒流着幸福的淚花，耕耘着愛情。
“我既是你的母親，又是你的妻子，還是你的女兒。”白雪梅嬌艷欲滴。
“你是我的唯一，最完美的女人。”耿鋒開始循序見進。期盼地濃情、深
愛着對方的烈火，被美麗的昆崙山吞噬了。。。。。。
雪峰旖旎、白雪皚皚，在強烈的陽光下璀璨奪目。光滑、細膩，閃爍着耀
眼的光芒。雪山巔峰處縮放着艷麗的紅雪蓮，是仙境、是幻覺，是現實還是
生活，新婚之夜他們處罰張揚着美滿與愉悅，到處洋溢着他們的風姿和特色
。
你在殘酷的現實中堅韌如鋼，
你在恬靜、清綺中飄逸如水。
雪山為你讚美、大地為你歌唱，
撫摸你的時候，
你用愛融化了冰川，
傳頌着母親河的神韻！
這是耿鋒對嬌妻的真實描述，他獲得了人生的真諦，恢復到青春歲月。亢
奮、激越、超脫。白雪梅領悟到丈夫的強健與迅猛，注入了新的血液，孕育
着永不凋謝的果實。
作者夢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