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不如將反派進行到底(十一)
尹慕寒把裴清抱過來,摟在自己懷裏,輕輕地扣住了他的雙手,然後白懸就徐徐分開他的雙腿,裴清立刻掙動起來。
白懸耐着性子安撫道,“只是找結合點而已,不要緊張。”
裴清緊緊閉上眼睛,柔軟的睫毛不安地顫動着,希望避而不見可以降低身體的迷亂感。
白懸的手指上有一層薄薄的繭,不輕不重地擦過大腿內側的皮膚時,就會激起一陣古怪的戰慄。當白懸的指尖深處探去時,他故意用指尖重重地按揉了幾下,裴清的身體很明顯地顫抖了起來,被分開的雙腿下意識地想要合攏。
“夠了!”
裴清猛然掙紮起來,但是被尹慕寒抱住了上半身,只能狠狠地踢着修長的腿。
白懸的下巴被他踢到了,雖然力度很大,但不足以對他構成一丁點的傷害,反倒刺激了他不斷壓抑的慾望。
尹慕寒輕輕地抬起裴清的下巴,發現他頰邊的肌肉正微微地抽搐,很明顯是因為用力咬着牙關的緣故。
涼涼的指尖拂過懷中人薄薄的眼瞼,他能感覺到裴清現在過於緊張了,每一寸皮膚都綳得死緊,身體不安地扭動着。
他對白懸說:“你輕一點。”
白懸悶悶地哼了一聲,但手上的力道還是鬆了很多。
他拉開裴清的一條腿,低下頭,吻了上去,大腿內側的肌膚很細滑敏感,只用牙齒輕輕地啃咬舔/吻,就能讓人難以抗拒。
低微的紊亂喘息聲,清晰地傳入另外兩個人的耳里。
原本還冷淡的身體在這樣的撫慰下迅速潮熱起來,裴清難耐地蹙緊了眉頭,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喘着氣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懸看着裴清沉浮於快/感中迷亂又痛苦的表情,滿意地笑了一下,他用手掌包裹住了半蘇醒的慾望,一邊緩慢地動作着,一邊低沉地說道:“只有讓你情動了,結合點才會發熱,這樣才能找出來。”
光是身體上的掌控和愛/撫是不夠讓嚮導們淪陷的,還必須攻佔他們的精神領域,意識相互交融了,身心合一了,才能讓他們真正地情/動,結合點才會打開,否則都是無用的。
所以,從一開始的時候,白懸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裴清的精神領域,一步步操縱了他的意識,裴清才會如此迷亂的。
在起起伏伏的快/感中,裴清下意識地咬緊了下唇,不讓羞恥的聲音流瀉出來。
他在身後人的懷裏不斷地打着顫,尹慕寒鬆開了扣着裴清十指的雙手,讓他更加放鬆地靠着自己,察覺到上半身的禁錮被解除了之後,裴清迷迷濛蒙地睜開眼睛,稍一抬頭,就對上了尹慕寒的臉,那雙氤氳着淡淡水霧的眸子讓他心裏起了一絲漣漪,然後止不住地擴散開了。
如果說,尹慕寒之前的態度都是懷疑的,不確定的,但是那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被眼前這個嚮導蠱惑了,引/誘了,完全陌生的慾望在他身體深處慢慢蘇醒。
尹慕寒忍不住低下頭,柔柔地在裴清的髮絲上親了親,用手指撫摸着裴清的雙唇,指尖探入他的牙關,裴清終於鬆開了唇,轉而泄憤一般地用力咬着送到嘴裏的手指。
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往下咬,聞到了血腥味之後裴清還繼續用力咬。
尹慕寒絲毫都沒有掙動,像感覺不到痛似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裴清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又害怕自己中了他的招,於是就慢慢地鬆開了嘴。
白懸的手指慢慢加快了動作,掌心不斷地、緩慢地、輕柔地用力,在最後一刻,裴清再也忍不住了,而始終被他壓制在喉嚨里的呻/吟聲也一併泄漏了。
沾了血的舌尖格外艷紅,尹慕寒再一次的忍不住了,抬起裴清的下巴,低頭吻上裴清的唇。
趁着裴清意亂情迷之際,白懸的手指探入了稍稍放鬆的入口處,但是剛進去就前進不得了,他換了角度也加大了力度,但就是不能前進半分。
白懸原本就異常燥熱,又拚命忍耐着洶湧的慾望,察覺到裴清如此激烈的抗拒,他有些不耐煩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抵觸了?”
因為裴清已經察覺到白懸對他的精神控制,所以在意識方面也開始抵抗着白懸的侵犯。
裴清看似柔順,但其實在某些方面異常倔強,他不情願的事情你怎麼逼他都不會做的。就像現在,他其實撐得非常辛苦,尹慕寒感覺到懷裏的人已經僵硬成一塊木頭了。
低下頭,尹慕寒親了親他的耳朵,“裴清,把精神防線撤掉好嗎?配合一下,很快就好了。”
然後,他們都沒有再催促裴清,給了他很長的時間去適應。直到他的呼吸都變得均勻了,白懸才繼續往下做,而此時,兩人的額頭竟也覆了一層薄薄的冷汗,看到裴清舒緩下來的那一刻,也都跟着鬆了一口氣。
似乎有人輕輕地嘆了口氣,但是裴清覺得那一定是自己意識模糊出現幻覺了。
白懸雖然急躁,但到底還是小心了,所以痛感倒沒有多少,更多是難堪和屈辱的感覺,當著那兩個人的面打開身體,所有隱秘都被窺探得一清二楚。
裴清覺得自己快崩潰了。他真的無法理解這兩個人的思維,明明一個厭煩他,一個漠視他,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呢?折磨他的新方式?
時間一長,裴清的身體就開始發熱了,他壓抑着喘着氣,肌膚也開始泛起好看的粉色。
——這是情/動的前兆。
尹慕寒把手放在裴清的小腹上輕輕撫摸着,微涼的掌心細緻地感受着溫溫的熱度。
下腹的某個地方異常灼熱,像是埋了一顆火種在裏面。
結合點雖然找到了,但卻並沒有打開,因為裴清還是抗拒的,將他們堵於他的精神領域之外。裴清不妥協的話,他們也沒有辦法,除非強制打開精神領域,但是那樣會對嚮導本身造成傷害。
空氣還是有某種誘人的氣味徐徐地蔓延開了,一絲絲地浸入身體,升騰起欲/望的熱度。
氣氛驟然變得曖/昧又危險。
可是就在這個間隙,白懸和尹慕寒的意識彷彿被某種力量操控了,讓他們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裴清趁着這個空隙,掙脫了尹慕寒的懷抱,又把面前的白懸推開,以最快的速度地把褲子套好。
當兩個人反應過來時,裴清已經避開他們鷹凖一樣的視線,故作淡定地往外走去。
白懸最先回過神,猛然抓住了裴清的手,往自己懷裏一帶,又順勢壓在了床上。
“滾開!”
裴清劇烈地掙動起來,甩開了白懸的手,大聲地吼道:“離我遠點!”
白懸黑沉沉的目光一凜,這下子整個人都壓了上去。他的骨架雖然偏纖細,但是覆在上面的薄薄肌肉卻蘊藏着巨大的力量,就像一隻極度危險的豹子。
僵持間,尹慕寒輕輕地說了聲,“別逼他了。”
裴清雖然倔着臉瞪他,但是白懸卻感覺到他全身細微的戰慄。
猶豫半晌,白懸還是緩緩鬆了力道,沒有再強迫裴清,也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了。
裴清狠狠地甩開了白懸的手,凌亂的衣服都顧不上整,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逃難似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留下另外兩個人依然沉默地站在那裏。
尹慕寒緩緩地眨了下眼睛,輕聲道:“看來他沒有結合的意願。”
白懸冷笑了聲,“但是還是逼一下的。”
尹慕寒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片刻后白懸又重重地嘆了口氣,仿若自暴自棄般地搖了搖頭。
“真是報應……”
苦澀又複雜的情緒在倆人的胸腔里激烈地翻湧着,他們的情緒絕不會完全一樣,但有一點一定是相同的――壓抑。
無論什麼時候,哪怕是剛剛曖/昧又情/色的氛圍,他們心裏的感情也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
裴清明明就在他們身邊,但卻明顯隔着一條巨大的鴻溝。
那是無法消除的隔閡,裴清甚至連機會都不曾給過他們。
之前裴清巴巴地倒貼過來的時候,他們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這個卑微的少年,放任他自甘墮落。但是現在,他主動遠離時,他們卻想把他牢牢禁錮在身邊。
—
裴清雙手環膝地蜷在沙發里,他感覺身體裏的結合點因為發熱而帶來某種灼熱的痛感。
白懸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攥着裴清的銳利視線幾乎能將人割傷,但是裴清偏偏不抬頭看他。
白懸被他這種樣子弄得火氣噌的竄上來了,他走上去抓着裴清的胳膊,“就算逼着你結合,那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別給我擺出這種樣子!”
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的氣氛又輕而易舉地被點燃了。
尹慕寒走過去,攬住了白懸的肩膀,“忍忍吧。”
白懸盯着裴清看了良久,最後還是慢慢鬆開了手,冷笑道,“總有一天會把你所有的稜角都磨掉!”他憤憤地轉過身,大步去了樓上。
總有一天……但是,他們可能永遠都等不到那一天了。
尹慕寒淡淡地看了裴清一眼,什麼都沒說也走了。
於是整個一樓終於徹底安靜了。
沒有了那兩個人侵略性的氣息后,裴清終於能緩緩放鬆緊繃的身體和神經了。其實剛才的精神抵擋他也做得非常吃力,即使還勉強能把那兩人攔在自己精神領域之外,但是那都是短時間的,時間一久裴清覺得自己明顯撐不住。
裴清在腦海里回憶了下時日,慢慢發現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他蜷縮在黑暗裏,深重地嘆了口氣,竟然覺得異常的焦躁。這一次的任務讓他感到非常難受,總有一種不太情願又力不從心的感覺。其實他能隱隱約約地猜到答案,但是他不想承認。
被他們逼急的時候,甚至都想直接以失敗告終算了!
但是任務的失敗並不像死亡,能一了百了,他或許會永遠停留在這裏刷什麼狗屁任務了,而且說到底,死亡也是一種極為不負責的行為。
他絕對不允許這兩種情況的發生!
裴清胡思亂想了很久,最後竟慢慢地窩在沙發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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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大門弄壞的罪魁禍首並沒有想像中的坦然和無所謂,白懸在自己的卧室里抽了好根煙后,依舊是煩躁不安,最後還是下樓去了。
裴清穿着睡衣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大門還敞着,涼涼的夜風灌了進來,白懸看到他這種沒有警惕的樣子着實氣了一下,走過去的時候發現裴清居然還睡得很安穩,頓時又生不出氣了。
白懸彎下腰伸出手臂,以非常輕的力道抱起了睡着的人,站起來時身體有些不穩,晃了晃,但是卻沒有把裴清驚醒,大概是今晚被折騰得太累了。
他把裴清抱回床上躺下,靜靜地看了他很久,睡夢中的裴清呼吸均勻又細長,之前迷亂和痛苦全都消失了,只剩下純粹的平和。
白懸突然苦笑了一下。
心裏湧起的柔和情緒非常陌生,這種感覺似乎從來不會屬於他們。
白懸帶上卧室的門走出去的時候,尹慕寒正坐在沙發上,目光盯着空氣里的某一處,似乎在想些什麼。
尹慕寒從來不會也用不着在同一件事情上費太多時間思考,但是今天,他發現自己幾乎都在想這一件事了。
白懸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又拿出煙點燃,還給尹慕寒遞過去一支。
對方沒有接過來,白懸自嘲地笑着說:“夜晚還很長,總得來點什麼打發時間啊。”
黯淡的月光照進來,細碎的幽光灑在他們身上,讓倆人看起來像是蒙上了一層灰紗。
他們就這麼坐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