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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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宸斐環顧一圈,竟沒有發現素柔幾人,眉頭一挑,立即猜到了他們的去向,嘴角微微翹起。他們被埋伏之事,同輩中弟子中他只告訴了素柔幾個,一是因為知道他們人品可信,二是知道他們定不會坐以待斃。

此事定有蹊蹺,若貿然追查,恐有生命危險,蕭宸斐自不會以身犯險。至於其他人的性命,他可不會放在心上,即使那是他從小一同長大的玩伴。說拓跋昊焱的心捂不熱,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或許這世上只有他們兩個是同類。想起拓跋昊焱,蕭宸斐臉上的線條緩和不少。

突然,原本吵吵嚷嚷的廣場內突然爆發出了一個飽含中氣,豪邁嘹亮男聲:“滅了魔教!為死去的道友報仇!”

蕭宸斐循聲望去,卻沒能發現說話的人,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半眯了起來,沒有人知道,這是他生氣的表現。就在此時,左手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一熱,蕭宸斐這才冷靜下來,控制扳指接收拓跋昊焱的神識傳音。

“你在哪?”拓跋昊焱冷清的聲音包含着一絲慍怒,蕭宸斐疑惑地皺了皺眉頭,卻仍舊溫柔地回道:“在煉器宗,寶貝,怎麼了?”

“煉器宗?”拓跋昊焱明顯不信,實際上他此時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在他面前,擺着一份資料,那是拓跋冶親手交給他的。

“小焱,魔教出事了?”蕭宸斐覺得拓跋昊焱此時狀態不對勁,眉頭一跳,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拓跋昊焱聽着蕭宸斐溫柔而擔心的語氣,緊握的雙手不自覺地被指甲掐進了掌心的肉中,沒有回答蕭宸斐的問題,單方面地關掉了神識傳音。

蕭宸斐想繼續追問,廣場上卻爆發了一陣動亂。有衝動的修士被鼓動,嚷嚷着要討伐魔教。在場的高階修士察覺到了不對勁,自然不會頭腦發熱地答應,卻也不好直接拒絕。他們的沉默讓激進分子愈發暴怒,情緒很快感染了一部分心智不堅的修士。

煉器宗是此次的東道主,發生了這般事情,他們自然要負起責任,於是掌門站了出來。煉器宗的掌門是個外表大腹便便的中年修士,臉上永遠掛着一幅和藹的笑容,跟笑臉佛一般。他縱身一躍,跳到了廣場的正中央。

“各位稍安勿躁,此次是我們煉器宗的失誤,我們一定會徹查到底,給各位一個交代!”說著,他壓了壓自己的大肚子,微微朝眾人鞠了個躬。他這個舉動令許多修士都冷靜了下來,煉器宗掌門可是返虛期的大能,雖然他彎腰的弧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高階修士願意放下身段,他們這些小輩再鬧就是不識趣了。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是理性的,廣場內早就進了內奸,果然看見眾人冷靜下來后,方才那個嘹亮的聲音再次出現:“還調查什麼,這分明就是魔教所謂,難道煉器宗想要包庇魔教嗎!”

蕭宸斐自從掌門出來說話后,神識便覆蓋了整個廣場,那聲音一出現,他便鎖定了一名身材嬌小的女修。仔細一看,會發現那女修眼神也是空洞無光的,又是一個傀儡。蕭宸斐能感覺到一個大陰謀已經展開,卻在猶豫要不要趟這趟渾水。

經過傀儡的鼓動,現在又開始亂糟糟的,蕭宸斐卻不擔心。既然他能發現那個傀儡,那群長老也不是吃素的。

接下來的後繼發展蕭宸斐並不感興趣,方才拓跋昊焱的反常讓他很是在意。徑直回到暫住的院子,此時蕭宸斐臉已經全黑了。一路上他給拓跋昊焱發了許多傳音,卻沒能得到回應,方才他還感應到對方已經把玉扳指給毀了!

若不是知道拓跋昊焱不是那麼陰晴不定的人,蕭宸斐真是恨不得直接去魔教把人抓過來狠狠地揍一頓!原地深呼吸了幾次后,蕭宸斐才冷靜下來,回想方才拓跋昊焱與自己說的話,結合語氣,他猜測魔教可能出事了,而且拓跋昊焱還以為是他做的!

蕭宸斐不知道拓跋昊焱對自己的信任有多少,但要他懷疑自己,除非有充足的證據,或者挑撥離間的那個人在拓跋昊焱心目中的位置很高,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大截。

蕭宸斐雖然唯恐天下不亂,但他絕對沒有做過什麼危害魔教的事情,那便只有第二種可能了。想起拓跋冶那張狐狸臉,蕭宸斐深深覺得他真相了。

與此同時,收到拓跋昊焱帶兵成功收復了失地的戰報,拓跋冶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就幾個蝦兵蟹將早在拓跋昊焱回來之前他就解決了,雖然知道一定還有後續,但不妨礙他對自己兒子進行一番思想教育。

蕭宸斐那小子心眼太多,兒子跟他在一起可討不了什麼好,還不如早點斷了。此次弄出這事的人也算和他有那麼一丁點默契,嫁禍對象竟是蕭宸斐,那他便不客氣地利用了。最關鍵的是,他養出來的兒子可不能被人壓!

拓跋昊焱完全沒想過自己會被父親坑的一天,雷厲風行地收復失地后,並沒有就此停下,反而開始在整個魔教領地拔釘子。從煉器宗一路趕回來,拓跋昊焱便沒有休息過,拓跋冶看着自己兒子這般拚命,不由得開始猶豫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蕭宸斐不知道魔教發生之事,在煉器宗等了兩日後,幻陣草和素柔他們都沒有回來,萬英劍宗已經派人來給煉器宗施加壓力,更是急忙把蕭宸斐給請了回去。開玩笑,現在門內最優秀的七個弟子失蹤了六個,下一個目標說不定就是蕭宸斐了。

蕭宸斐正好要找蕭鴻陽,於是便跟着他們回去了,至於幻陣草,那傢伙跑得快,他可不擔心。而素柔那幾個弟子,還是聽天由命吧,看宗門的緊張勁,至少他們幾個的本命玉牌應該是沒有碎的。

回到萬英劍宗,蕭宸斐便直接來到了後山,看到坐在門口曬太陽的蕭鴻陽,連招呼也不打了,直接問:“父親,為何拓跋冶要拆散我跟小焱?”

蕭鴻陽斜眼看了蕭宸斐一下,也沒有訓斥他的無禮,轉而問道:“你很在意?”蕭宸斐剛想肯定,蕭鴻陽卻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又繼續道,“你在意的是被別人拆散,還是不能和小焱在一起。”

蕭宸斐聞言,當場愣住了。自從猜到拓跋冶故意挑撥離間后,他就很氣憤,卻從沒想過自己為何這般氣憤。是氣拓跋昊焱不相信自己?抑或氣拓跋冶與他作對?或許,他還是有那麼一點,氣不能與拓跋昊焱在一起。

蕭宸斐不想承認自己在意這段感情,或許說從沒想過他會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人。對於蕭鴻陽的問題,蕭宸斐無言以對。他知道父親偏愛拓跋昊焱,所以這次絕對不會幫自己。

從後山回來,蕭宸斐難得地迷茫了。從修行開始,他的目標便很堅定,不斷地變強,強大到任何人都不能干預他的行動。憑着這一個信念,蕭宸斐僅用短短數十年,一路從小小的練氣期修士到如今的元嬰大能,心境也很少出現問題。

按理說像他這般心志堅定的劍修,修鍊劍意會比一般劍修容易一些,但同門師弟師妹一個個在金丹期便悟出了獨屬自己的劍意,蕭宸斐卻只能摸到劍意的門檻。

此時蕭宸斐原本堅定的心境變得迷茫起來,被他放在丹田中的本命寶劍也開始微微顫動,卻被白蓮牢牢束縛住。

蕭宸斐似乎沒察覺到丹田內的異常,低頭看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腦海中浮現出了拓跋昊焱那張冷清的臉。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五官,但在拓跋昊焱身上,蕭宸斐卻感覺到了自己面對鏡子時不會出現的悸動。

就在蕭宸斐思考着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歡上拓跋昊焱的時候,被有心人安插在各門派內的傀儡十分活躍,很快就掀翻了正道內看似平靜地假象。越來越多的弟子在宗門內要求清剿魔教,魔教中的釘子被一個個拔掉的時候,正道亂成了一鍋粥。

最終高階修士頂不住壓力,只能順了他們的意,對魔教宣戰。當然,上陣的自然是那些被傀儡鼓動的修士,而各門各派的核心弟子,皆默契地退到了幕後,繼續追查背後的真兇。然而不派出一兩個精英弟子,底下的人也不願,於是蕭宸斐又被推了上去。

知道這個消息時,蕭宸斐已經騎虎難下了,整個修真界除了他,其他人都十分贊同這個提議。蕭宸斐壓下發怒的衝動,眼底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地閃過一絲紅光。

蕭宸斐暫時不想與拓跋昊焱產生正面衝突,萬英劍宗的高層則覺,得與其讓他冒險去追查真相,還不如出去演一場戲。而那些鬧事的修士更是期待能在他的帶領下揚名立萬,這簡直就是眾望所歸。

蕭宸斐一掌拍碎洞府門口的一塊一人高的巨石,心情才逐漸穩定一些,將惱怒的心情收斂起來,帶領一群蠢貨前往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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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臉的正邪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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