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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重傷期間幾乎就是個殘廢,陸筱給他找了個護工,然而周沛死活不讓人近身,彆扭着脾氣,整張臉漲的通紅。穿越小說
避免傷處加重,陸筱只能又把護工給叫退了。
然而面對男性的軀體陸筱有着極大的恐懼和陰影,如黑霧籠罩般包裹住她全身。
她很想扭頭就跑,可周沛的每日清潔很有必要,責任所在,腳步就邁不出去了。
她面色難看的端來熱水,脫了周沛的病服,動作生疏且僵硬的給他擦拭。
“還是我自己來吧!”周沛突然開口,臉上帶着笑,透着理解和寬容。
陸筱狼狽的轉開頭,覺得自己骯髒而醜惡。
她擰了毛巾交給他,隨後低着頭,窩囊的彷彿要把腦袋埋進胸口。
直到悶哼聲傳來,陸筱快速看過去,周沛扭曲着五官顯得很痛苦,左手牢牢捏着毛巾搭在腹部,朝□□得身體很明顯撞到了傷口。
陸筱一陣自責,覺得自己矯情的不行,都已經這樣了她居然還在考慮那些有的沒的。
她快速奪過周沛手裏的毛巾,強迫自己忽略那種強烈的恐懼感,硬着頭皮給他做清潔。
周沛很瘦,能看到皮肉下分明的骨骼。
陸筱順着他脖子緩慢往下,到腰腹時白着臉抬頭看了他一眼。
周沛臉上有些紅,神情彆扭又尷尬,“控制不住。”
生理反應不是靠意志能解決的,他也沒辦法。
陸筱猶豫着,“那……擦嗎?”
“你方便嗎?”
“不太方便。”
“那就算了。”
於是陸筱只幫他擦了下腿和上身,重要部位只能繼續晾着。
洗澡可以避免,大小解就不好無視了,於是陸筱時不時把手伸進他的被子裏,隨後有了以下對話。
周沛:“卡……卡住了……”
陸筱:“這樣呢?”
“嗯。”
“你自己塞進去。”
“好!”
解決完以後,周沛窘,“又卡住了。”
“我提褲子的速度不快。”
“嗯,但還是卡住了。”
“你這個真不方便。”
“……”周沛轉開頭,“嗯。”
就這樣日復一日不斷重複下來后,陸筱對他身體的排斥突然驟減,不過是跟死魚一樣翻來覆去一下,好像……也沒什麼。
周沛出院后也只能在床上躺着,很多事都要陸筱接手,她餵雞喂狗,做飯燒菜洗衣服,間接的給周沛端茶送水,或攙扶着送他去衛生間。
一天下來就沒一刻消停的,由此導致陸筱身體很疲憊,晚間上床幾乎合眼就睡死過去。
她的廚藝非常一般,從來不剩飯的糰子最近次次都能剩不少,有時甚至跑隔壁跟大黃搶飯吃,被欺負的夠嗆。
周沛安慰她,“總有一天能熟能生巧。”
可她又不是專門給狗做飯的。
晚上又如常給周沛擦身體,他坐在椅子上,腿擱在小凳子上,全身只着一條小內褲。
天又冷了,浴室內充滿潮濕的水汽。
陸筱給他擦背,擦完了自后給他擦前胸,這樣的姿勢就彷彿被摟在了懷裏,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
陸筱這老媽子乾的很專心,一時沒想那麼多,被人服務的少爺周沛有點心猿意馬了,他聞着陸筱身上淺淺的味道,心裏直痒痒。
轉過頭,是陸筱白凈的側臉,能看見圓潤耳垂下的一顆小黑痣,恍恍惚惚彷彿叫喚着他,周沛眯着眼忍不住湊過去一口含在了嘴裏,用力吸了吸轉瞬間又鬆開嘴。
陸筱的動作停了,她僵直着身體看周沛的膝蓋骨好一會,才緩慢的轉過頭看他。
周沛眨巴着黑亮的雙眸,一臉無辜。
“沒忍住。”他小聲說。
陸筱定定的看了他幾秒,收回視線,站直身體,有意的隔開了兩人的距離。
周沛心裏一陣說不清的失望和失落。
等把周沛收拾乾淨了,陸筱背對着他說道:“以後不要這樣,我不喜歡。”
很長時間沒得到答覆,她轉過身,周沛把潮乎乎的腦袋埋得低低的,好似受了極大委屈。
陸筱很無奈,走到他跟前蹲下,挑起他的下巴看,男人清亮的雙眸像蒙了層白霧。
“很難受?”
周沛抿嘴搖頭,眼裏的渴望卻出賣了他。
陸筱道:“你試着和其他的女人交往看看,我不行的,知道為什麼?”
周沛眼裏滿是震驚和受傷。
她說:“我有病,這輩子都治不好了。”
屋裏光線很昏暗,這個距離能看清彼此臉上的表情。
一個平靜,一個悲憤。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為什麼還要說這話?”
陸筱說:“因為你對我很重要,我希望你以後都好好的。”
從相識到現在,這個男人保持着最開始的初心站在原地,不說這些年的經歷有多戲劇化,只知道周沛於她而言是再重要不過的。
只要他好,讓陸筱做什麼都行,只是有些事總歸是禁區,她辦不到,也更不想周沛失望。
又一個年關來臨時周沛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充滿年味的日子裏他們過得和平常沒有兩樣,但是晚間看着熱熱鬧鬧的春節晚會,又覺得這一天是不一樣的。
陸筱和周沛的人生度過了不少過客,某方面來看是各自殘缺不全的,現在一塊迎新年又有種微妙的圓滿感。
矮凳上放着幾種粗糧,地上是一打啤酒,兩人都是沒什麼酒量的人,但今天喜慶商量着稍微喝一些。
屏幕里是大片的紅,各類節目輪番上演着,配合著支持人誇張的語言烘托,氣氛顯得更火熱了。
糰子趴在兩人中間迷迷糊糊的在睡覺,周沛緩慢的喝着啤酒,兩罐下去后臉頰便有些紅了。
他眼睛盯着屏幕,右手摸到了糰子身上,摸了幾把之後用力一推,將糰子掃到了地上。
熟睡中的糰子苦逼的在地上滾了幾圈,才迷糊着坐起來,甩了甩頭,走去角落繼續睡。
陸筱無語的看了眼周沛,沒說話。
半晌后陸筱肩頭突然一沉,周沛已經結結實實的靠在了她身上,顯得有氣無力的模樣。
陸筱伸着脖子張望他的臉,紅紅的,眼睛半合,眸光渙散。
“累了?”
他搖頭。
“你要累了就回房去睡。”
他接着搖頭。
陸筱想這人可能是醉了。
她撈了一個小紅薯剝掉皮湊到周沛嘴邊,他乖乖的張嘴,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啃着,啃到一半不動了,她把剩下的又放回了盤子。
堂屋裏開了兩個取暖器,兩人懷裏又各自抱着熱水袋,因此一點都不覺得冷。
當陸筱察覺異樣時,周沛一隻手已經環在了她的腰上,他用鼻尖蹭着陸筱的脖子,呼吸滾燙。
“這是做什麼?”她沒推開他,眼睛依舊盯着電視節目,“想睡覺就自己回屋裏睡。”
周沛蹭了會,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難受,就抱一下,抱一下。”
自上次洗澡事件后陸筱面對周沛都保持着一定距離,更遑論傷好后的現在,此時突然來這麼一出陸筱着實有些驚愕,同時也有些回不過神。
周沛蹭着蹭着開始拿嘴唇輕輕碰她脖子,陸筱維持着原來的姿勢不為所動,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她拿着遙控器換了個頻道。
“周沛。”她把遙控器往旁邊一扔,“不要裝,你沒醉。”
兩罐啤酒而已,他又不是真的滴酒不沾的人,就算近幾年沒怎麼碰過,不代表就一點酒量都沒了。
周沛貼着她的脖子,沒吭聲。
“我之前說的話你不信,對不對?”
“......”
“如果你實在信任不了,我不介意讓你嘗試一下。”陸筱說這話時語氣略有不穩,顯得很勉強,“你想不想試?”
周沛微微動了動腦袋,看她線條緊繃的下巴,過了很久,他說:“想。”
“好,你想去裏屋還是這裏?”
周沛擱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這裏。”
陸筱便不再說話,只是往後一靠,擺出任周沛為所欲為的態度,在心裏不斷默念着這人是周沛,是周沛。
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柔軟溫熱的雙唇在她臉上流連徘徊,陸筱不可避免的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放在身側的雙手緩慢的握成了拳。
她的眼神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恐懼,那近一年的強迫性、愛經歷不可避免的又涌了上來。
周沛自然察覺到了手□軀的僵硬和顫抖,他摸着陸筱的臉,用着最溫柔的語氣道:“是我,陸筱,你看看,是我啊,我是周沛。”
不是別人,再也不會有別人。
他不是傻子,從陸筱一系列的反應中可以想像的出她當時經歷了怎麼樣的痛苦,他的難過和心疼不比她少,他也不願意強迫陸筱在極短的時間裏就要接受他,只是不管怎麼說都得試着跨出那一步,他們總歸要一起去面對這些問題,逃避不代表問題就消失了。
周沛掰過陸筱的臉,讓她無焦點的視線對上自己的,“看着我,你看着我,你告訴我我是誰?”
陸筱憋着氣,整個人都緊繃的厲害,好像要溺死在水裏。
“陸筱!”周沛沉着嗓音,充滿了誘惑,“你說話,我是誰?”
她低低的叫了聲,“周沛。”
“對,我是周沛,你記住了,現在親吻你擁抱你的人是我,周沛。”
說完,他狠狠的,用力的吻了上去,霸道卻不失溫柔的雙手不斷在她身上游移,然而身下的身子依舊沒有絲毫鬆軟的姿勢,還是和方才一樣,僵硬挺直顫抖的厲害。
周沛不放棄的在她身上煽風點火,陸筱一臉慘白幾乎要死了一樣,只是為了剛才的承諾她硬、挺着。
隨着時間的延長,周沛臉上的表情不再是享受,反而越來越悲傷,手指終於來到禁區,在那裏停留很久,他突然回過神意識到了一些什麼。
他啞着嗓音道:“這就是原因?陸筱,這就是原因。”
陸筱雙眼放空的看着上方的橘色燈泡,絕望的彷彿是落在地面的活魚,“嗯,我有病。”
周沛抽出手,欲、望依舊昂揚,只是表情也如她一般的絕望,心底里壓抑的那部分被無限放大,他用力的抱住陸筱,力道緊的兩人都覺得發疼。
“會好的,一定會好的。”他側頭親了親陸筱的太陽穴,“我們加油好不好?陸筱,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我不要和你分開,請你也不要放棄我,什麼都會好的,我們一起家有好不好?”
陸筱察覺到他聲音里的顫抖,抬手撫了撫他的後腦勺,“周沛,我很髒的。”
周沛咬着牙,窩在她的肩窩裏,用力搖頭。
“我髒的自己都嫌棄自己,你那麼乾淨,我現在都覺得愧疚。”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周沛不斷搖頭嘟囔着,“我要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要你,你信我,我求求你你信我,我都撐到這了,最難的時候我們都走過來了,一輩子的難關我們幾乎都快經歷遍了,沒理由現在就走不下去,你試一下好不好?我求求你試一下。”
陸筱感覺到了頸部的冰涼和潮濕,驀然心疼的厲害,就像周沛說的,最難的時候都沒死成,都走過來,為什麼都開始變好以後就要放棄了?
“好!”她說,“我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