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這是劫後餘生,還是夢魘的開始
良辰微微變了臉色,“我是邀請夏小姐來共進晚餐,不過她沒來。”
“沒來?”遲軒冷笑,“我一天找不到夏琬,你就一天也別想離開S市。”
“你……”良辰怒極了。
遲軒沉聲說道,“把良辰請回我們He’s地下基地的咖啡廳坐坐。”
良辰身後,只有六個人,遲軒這邊卻有二十來個人,手裏都握着重型武器不說,人數也是他們的好幾倍,這裏又是S市,不是他的馬德里,一旦動起手來,一定是遲軒勝出。
良辰的手下面面相覷,將目光鎖定在良辰身上。
遲軒沉聲說道:“良辰,你們KILL組織的人這麼替你賣命,你要是不愛惜自己的命可以,若是為了一個女人,賣了弟兄的命,你怎麼跟你舅舅交待?我勸你還是乖乖上車,隨我回去,否則,我一個不留,格殺勿論。”
良辰抿着唇不說話,遲軒耐心耗盡,正要下手,突然,電話鈴聲響了,別墅區的電話,女傭打過來的。
“何先生,太太已經回來了。”
遲軒心中一喜,沉聲問,“你確定?”
“是的,她回來了,買了很多東西。”
遲軒點了點頭,收了線,良辰冷笑,諷刺說,“何總,你真是一個小孩子,老婆也就不見了一會兒,你就這麼一驚一乍的,真是幼稚。”
遲軒忍了這口氣,一揮手,“撤。”
他手下的保鏢立刻護送遲軒上了直升機,賈繹已經抱着Nicer在等他了。
“Nicer。”遲軒目光轉向兒子,兒子的雙眼無神,看起來像是受了什麼驚嚇,又或者被注射了什麼藥物。
手指覆上孩子的臉頰,柔和一笑,“Nicer怎麼了?來爹地這裏來。”
賈繹將孩子送進他的懷裏,他發現了兒子的不對勁,立刻朝賈繹使了一個眼色,賈繹撥通電話聯繫最好的一家兒童醫院。
良辰看着直升機消失在夜幕里,唇角掠過一抹笑意,何遲軒,關心則亂,你再想見到夏琬,那是難上加難了……
Nicer臉上被注射了葯肌肉麻痹了,醫生正在想辦法處理。
遲軒坐在一旁,心中仍有不安,若是夏琬回家了,剛才應該會自己和他通話才說的過去。
他掏出手機撥迴風景區的別墅里,沒有人接聽。他挨個打了電話,留在別墅區的兩個保鏢的兩個人手機都打不通。
遲軒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離開讓賈繹召集剛才還未來得及撤出豪家酒店的人去攔截良辰的飛機,那邊說,良辰的飛機剛剛離開。
遲軒一咬牙,該死的!!!
他上當了。
他有預感,夏琬一定沒有回家,剛才那個說話的女傭肯定是被脅迫了。
遲軒怒不可遏,匆匆趕回家,別墅區門口兩名保鏢被殺,屍體都被肢解了,屋子裏女傭的屍體倒了一地,遲軒眼角濕潤,這兩名保鏢跟了他很長時間,是他得力的助手,平時感情很好,驟然離開,心中難受。
遲軒立刻連線賈繹,讓他處理這邊的後事,然後自己驅車朝何氏集團的基地組織方向馳去。
車子在郊區的化肥廠門口停下,整個廢棄的廠房地下室燈火通明,全力以赴尋找良辰和夏琬的下落。
10個小時之後,收到了消息,良辰的飛機正盤旋在南美洲的上空,目前還不知道在哪個國家坐落。
南美洲?他去那裏做什麼?
總之,他已經不去想太多,只要能抓到良辰,就會找到夏琬。
“準備好直升機,我要去南美洲。”
屬下們忙着去準備一架大型的直升機,賈繹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Nicer現在高燒了,情況很不好。
遲軒心急如焚,想去守在兒子身邊,可現在夏琬還生死不明,錯過追蹤良辰的時間,只怕他要是藏身在哪個密林里,就再也找不到了。
“你幫我照顧好Nicer,我要動身去美洲了。”
遲軒交待一句,掐斷電話。
夏琬,我來找你了,千萬給我活着!!
哪怕,你是真的落在了良辰的手裏,也得活着等我來救你。
*
夜幕之下,夏琬在氣流的顛簸弄醒,睜開眼,黑暗一片,透過麻布看到星星點點的光,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嘴裏被塞住了。手背在身後,反剪着綁着。
這是夢嗎?
現在這是在……飛機上?
夏琬聽到飛行員和身邊兩個男人說話的聲音,說的是西班牙語,她沒聽懂太多。只依稀聽到了“智利”兩個讀音,和英文發音差不多。
現在這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和良辰一起的,如果是,她還僥倖自己不會有生命的危險,若是不是,那就前途未卜了。
迷迷瞪瞪的,夏琬繼續閉上了眼,假裝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起飛顛簸起來,朝下墜落,夏琬感受到失重的感覺,看來飛機是要着陸了。身上的麻袋被扯開,一支細細的針管朝她的肩膀刺進去,隔着衣服。
先是刺痛,微微脹着,後來就麻木了。
夏琬輕輕喘息着,開始覺得呼吸有點兒費力。
身子再次被麻布袋套上,一個男人將她抗在了肩上。她頭朝着地,覺得腦袋充血,過了陣子,神智迷糊的也不知道是昏死了,還是又睡著了,只覺得渾身乏力的很。
再次睜開眼,夏琬發現自己在一間素雅的卧室的床上,床不大,乾淨的床單,被褥,還有陽光的味道,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身。
外面陽光從窗戶外刺進來,透過窗棱,在地板上落下斑駁的光。小鳥鳴叫着,在樹上吱吱喳喳的跳躍着,偶爾還會啄幾聲玻璃窗。一陣暖風拂過,送進濃濃的花香,讓人迷醉。
這是劫後餘生嗎?
夏琬想支撐起身子,看看這裏是哪裏。可身上卻彷彿有千鈞的重量壓着,連動彈一下都不可得。
張了張嘴,嗓子沙啞。
“我……”
門被推開,良辰朝她走了過來,邁步到她床上,半跪着,粗糲的手指握住她有些血脈不通,發腫的手指,摩挲着。
“小琬,終於找到你了。”
夏琬扯了扯唇角,冷笑,“不是你綁架我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