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生活不易
我倏地投降了,睜開眼睛,屋裏的燈又被他關了,散發著光線的是小巧的床頭燈,我藉著昏黃又微弱的光線看到他一點也不意外地含蓄地抿着唇,連帶着唇角的弧度都是含蓄着。
他早就知道我是在裝睡。
我悻悻地裹上被子,他身上混合著酒精的味道,說話時愈發明顯。
見我不再裝了,他也不再繼續動作,翻身下床,“去洗澡。”
我哦了一聲,然後繼續翻個身。
許久沒有動靜,我以為他已經去了浴室,卻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水流聲,側身看到他還坐在床邊,“你不是去洗澡嗎。”
我話剛說完,就笑了,很顯然,我誤會了他的話,我披上他擱在床上的外套光着腳下了床,“我先洗還是你先洗?”
他抬抬眉毛,“一起。”
我對於浴室的裝潢依舊只有一個詞能形容的,萬惡的資本主……這回沒等我說完,他就將沐浴乳塗抹在我身上,恰好按在了我最害怕的地方,我一下癢的受不了,手肘朝後想碰下他,讓他別摸我腋下,太癢了,他卻已經抓住我的胳膊,“別亂動。”
他細心又慢條斯理地將我塗抹成了一個全身泡沫的人,又按到浴缸里。
我突然就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他給兩個小傢伙洗澡的時候,還沒有這般的耐心。
全身置在溫熱的水裏,有點瞌睡。
他竟然說什麼“瞌睡了?”
我將臉埋到水裏,像個蝦米在吐泡泡,“你試試早上四點多起來,折騰到……”現在幾點了?有沒有零點?我忽悠着想編個數字,就聽到顧先生替我答疑解惑,“現在一點了。”
我哦了一聲,略感激地點了兩下頭,“折騰到第二天一點還沒有睡覺,不瞌睡才怪。”
他的手指繼續在我的皮膚上遊走,只是單純的撫摸,也有可能是中午攝入的酒精還沒有分解代謝,所以腦子裏一團漿糊,分不清什麼是撫摸什麼是愛撫了。
他玩着我濕透了的頭髮,慢條斯理地勾開,因為晚上又喝了酒,聲音不太清明,“睡到現在還瞌睡。”
我聽到他輕輕地“呵”了一聲,手也鬆開了我的頭髮,任由我將腦袋埋在水裏,他竭盡全力想了一個形容,“醉蝦。”
“你才是醉蝦。”我忿忿地轉身,盯着他,因為水溫,平日裏近乎白紙的皮膚此時被紅色侵染,“我是醉蝦,你就是煮熟了的蝦子。”
顧維愣了兩下,出乎我意料的將我從水裏拉起來,然後將我扭向對面的落地鏡。
“……變態啊你。”我忍不住地罵了一句。
顧先生以前可沒有這麼多可怕的趣味,我盯着那張鏡子,腦子裏頓時就爆炸了,一千種各式成年人的玩法湧入腦內,全身的血液就像是不聽指揮湧向了大腦。我機械式轉過身,卻聽到他不急不躁地說,“你想多了。”
然後他又說,“我只是讓你看看,你自己的皮膚顏色,比我更像煮熟的蝦子。”
說完他鬆開手,漆黑的眼睛彎成了弧形,“不過你想試試你說的……”
話未說完,我已經重新縮到了水裏,不自在地輕輕翻眼,“沒興趣。”
“深入以後就會有興趣。”
我仰着頭盯着浴室里的瓷磚,心想漢語真是博大精深,再普通不過的話,細細理解,就總是有各種不同的意味。
說到底,顧先生並沒有那麼變態的嗜好。
我曾經覺得他最變態的時候,就是他做菜時總是加入很多辣椒,以及他工作時全神貫注地投入,連你與他搭話,都沒什麼反應。
他幫我吹着頭髮,我已經忍不住打起了瞌睡,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親愛的顧先生,一會兒是直接睡覺嗎?”
大概是被我這小心翼翼的語氣給愣住了,手上的動作暫停下來。
這倒沒什麼,可是他手上拿着吹風機,久了不動,頭皮被吹得燙燙的,我低聲驚呼了一句,“疼”
“你剛才喊我什麼?”
我一隻手揉着被燙疼了的地方,一邊嘟囔說,“親愛的顧先生啊。”
“我不喜歡你稱呼我先生。”他說著,手指穿過我的頭髮,觸到頭皮,幾個溫熱的觸點,緩緩地揉着我剛才捂着的地方,“以前就和你說過。”
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時我和他還不熟,不知道要怎麼稱呼這樣一位男人。顧維?有點不太禮貌。顧總?有點獻媚。思來想去,還是顧先生最好。
我彎着嘴角笑說:“你注意前面的形容詞就好了,幹嘛總是要計較後面的稱呼,何況你不覺得這個稱呼很好聽嗎?”
無論一個男人有多麼優秀,但是只要他是男人,就有一個缺點他總是無法理解女人的心思。顧維也是一樣,他不覺得顧先生這個稱呼有多麼浪漫,他覺得直呼他的名字,都比這個動人。
我又是沒有來由地想起了服裝界的一句名言,懂得欣賞服裝的只有女人與同性戀傾向的男人。
忍不住就笑了。
也難怪顧先生陪我看愛情電影的時候,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他問我,為什麼女主角出現的時候總是會颳風,頭髮吹得亂七八糟。
我當時就笑噴了,而顧維則是奇怪地看着我。
我說:“你真的是投資影視的商人嗎?”
我與他解釋這是為了藝術效果而做的誇張的手法,他聽了,淡淡點頭,但是只要看到他眼底的鄙夷就知道,這人是個徹徹底底的寫實派。
我於是了解了他為什麼喜歡看戰爭片與紀錄片了。
新婚之夜,啊,不,應該是婚禮之夜,我們兩個人都累極了,吹完頭髮,他摟着我說,“睡吧。”
他身上還有一點點的酒精味,沐浴露掩蓋不掉的味道,我深深地嗅了一口,“真的直接睡覺哦?”說完,就感受到他收緊了手臂,“在暗示我?”
我輕嗤,“我這是明示,請示您是不是直接休息。”
他也輕嗤,“你再說下去,今天就別睡了。”
我立馬閉嘴,恨不得在自己嘴上裝一個拉鏈。
很久的以後,在另一個女人的婚禮之後的很多天後,她痛苦地和我說,程暮,你真的說對了,結婚當天,什麼事情都不想做,只想睡覺,只想吃飯。
我剛想開口說“那是”,就聽到她說,我那天累的骨頭都散架了,偏偏還不放過。
我惋惜地說,可憐。
她笑着,“但是,作為報復,他吃了一個星期的素食。”
所謂的新婚之夜,也許不像幻想里的那麼美好。但是婚禮后的第二天,就不一樣了,我覺得顧先生大概就是為了報復我在昨天晚上的不配合,以至於他有點得意忘形地問我再要個孩子好不好。
別懷疑,我當機立斷就說了,“沒門。”
顧先生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我聽到他說,“學聰明了,這個時候都不會上當了。”
就因為我說的那句“沒門”被小氣的男人狠狠地折騰了幾個來回,我欲哭無淚地想他昨天晚上同意我休息,其實就是將我當做了羊羔,養肥了以後再任人宰割。
我沒力氣地拉上被子,靠在床上,聽他問我想吃什麼。
我說,我想吃你。
他說,那有點難度,至少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輕哼出聲,就知道他此時腦子裏的正經全被不正經所取代,我說的吃,肯定是真的吃啊,恨不得自己可以咬上他的手,讓他以後再沒克制地做這種事。
可是真當我咬上他的手時,又心疼了,他疼地倒吸了口涼氣,“你屬狗的?”
我悶聲說,“你剛才還屬虎的呢。”
他盯着那圈牙印,淡定地告訴我,如果他屬虎,大概剛才真的會不管不顧我的那句沒門。
我當然知道,他在這方面從來都是禮節的,除了偶爾不那麼克制。
只是我未想到,不剋制原來也會逐漸蔓延,連我都染上了這個壞毛病。有一日我實在忍不住了,捂着臉,讓他別再繼續下去了。他說,讓我說出一個理由,他就不再繼續往下繼續。
我真的就哭了。
但是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要說的話太羞恥,導致我說完之後,乾脆拿過旁邊的枕頭擋住自己的臉。
我有點不敢看他那雙染上情慾的眼睛,我生怕自己一看,就又忍不住地丟盔棄甲。
但是偏偏顧先生說了一句,你如果不喜歡,那才不正常了。
事後他摟着我說,你最近越來越像屬虎的。
我的臉刷地就紅了。我發現有的人有一種本事,他說話的時候不帶任何顏色,就能將你說的面紅耳赤,現在摟着我的這個男人就是其中一個,身體的溫度還沒有褪去,挨在一起,黏黏的,也熱熱的。除了淡淡的腥膩之味,還混合著一點汗味,我平靜地靠在他身上,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了,就像是找到了同類的動物,拚死地撕磨后,奄奄一息回味着剛才的歡愉。
可惜,我們沒有貪戀太久的時間,屋門就被推開,小姑娘邊哭着,邊用袖子擦着眼睛,“爸爸,媽媽,哥哥欺負我……”
我與旁邊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然後再一同看向小姑娘,她這才注意到我們的異樣,抽着鼻子問,“爸爸媽媽怎麼沒有穿衣服呀”然後捂住了小眼。
我笑出了聲,而旁邊的男人終於意識到家裏的孩子年齡大了,他再也不能隨心所欲地想做什麼就是什麼。
我看到他吃癟的樣子,高興地彎腰抓起地上的睡袍披在身上,下床抱起小姑娘,戳了戳她的臉,“哥哥又怎麼了?”
生命真是奇特。
我還記得顧瑾小時候的模樣,那麼小一隻,而現在已經快到我的腰部。
兩隻黑色的眼睛在太陽光下也很難看到雜色,不像我,明顯地在太陽底下,就是黑混着咖啡,她完全繼承了顧維的那雙黑色的眼睛,黑的純粹。顧瑾眨巴了兩下,也不哭了,而是好奇地問:“爸爸媽媽剛才在做什麼?為什麼不穿衣服啊。”
我絲毫不懷疑顧先生聽到了小姑娘這句話,就在小姑娘剛說完的瞬間,我就看到他臉上變的更黑了,而他又不能發作,他只能靠在床上皺着眉頭,我忍下心底的高興,抱着小姑娘關上卧室的門,“爸爸在和媽媽聊天,剛才你說哥哥怎麼欺負你了?”
小姑娘忽略了我說的第二句話,而是執着地問我剛才我與顧先生在做什麼,她撅着嘴和我強調,“以前媽媽說什麼時候女孩子都要穿好衣服的,可是剛剛媽媽就沒穿衣服。”
我也有點頭疼了。以後一定要記得將房門反鎖上……還要注意不能發出太多的聲音,當然,在我將這些告知給顧維的時候,他稍稍有點痛苦的捏了捏眉心,已經開始後悔因為將兩個小傢伙的房間定在隔壁的事情了。
一物降一物指的大概就是顧先生與兩個小傢伙的關係,最近我時常可以看到他臉上露出的吃癟的表情,大多都是拜小姑娘所賜。
顧瑾仰着頭,在我還在糾結要怎麼與她解釋教育的時候,她已經出了聲,“媽媽是壞孩子,以後我也要在家裏不穿衣服……”
“……”我真想打這個熊孩子的腦袋。
幸好這時顧維已經換好了衣服,抱走小姑娘說,“那是只有爸爸媽媽才能做的事情,你要等到以後才能去做,知道嗎?”
剛才還一副“熊孩子”模樣的小姑娘立刻:“知道了!”
可怕,真是可怕。
顧維先生即便離四十不久,但是對於女性的吸引力倒是沒有下降反而還有上升的趨勢。我已經深深地擔憂起小姑娘將來有一日,領回來一個比她大了二十多歲的男朋友,我們要怎麼面對。
顧先生笑了笑,摸了摸顧瑾的頭髮,“剛才你說哥哥怎麼了?”
小姑娘已經不再糾結剛才的問題,而是嫩聲嫩氣地說,“哥哥剛才搶走我的裙子了。”
顧維:“……”
我:“……”
我們兩個人都被小姑娘的這句話給驚住了。
我倒也就算了,要知道在顧先生的臉上想要看到震驚的表情,是一件多麼稀奇的事情。
顧先生側過臉:“你看我幹什麼。”
我老實說因為他剛才的表情難得一見,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
小姑娘不懂我們的對話,吸了吸鼻子,“之前媽媽帶我買的連衣裙,哥哥就給搶走了。”
這成為了我人生里難得無法抹去的一個畫面,一個四歲秀氣的小男孩正在將自己塞進連衣裙里,見到我和顧維來,也沒有羞地鑽進衣櫃裏,而是仰着臉,“這個好難穿啊。”
我不知道這個要怎麼教育了,只能將難題拋給顧先生,而顧先生顯然也是一副頭疼的模樣,他將小姑娘放到地上,“小瑾先出去玩。”
顧瑜的理由很簡單,既然妹妹可以穿裙子,為什麼他就不可以。我嘴角抽搐地聽着顧先生一點點告訴他,那是女孩才能穿的,他是男孩,不能穿裙子。
“那天我在電視裏看到了外國男人都有穿裙子的!”
“……”顧先生轉身問我,“他看了什麼。”
“英國的服裝紀錄片……”
顧維臉又黑了,那是他買回來的。
這個小插曲為以後埋下了一個炸彈。
但是生活不只有要教育孩子這一件困難的事情。
顧母三天兩頭地會從B市過來,然後就會帶很多零食給兩個小傢伙,顧維每次說不要慣壞了孩子,顧母就說,長輩愛護小輩的怎麼了。
顧母還是心疼兒子的,所以顧維說得時候,她就會說下次不帶了。
不過,下次來的時候,鐵定還是帶很多顧瑜顧瑾喜歡的零食。
直到顧裳的女兒出生,顧母終於找到了新的事情做,不再往這邊跑,而是時常往顧裳家去,有天,顧瑜顧瑾問我,“媽媽,奶奶最近怎麼不來了?”
我只能告訴他們,“姑姑生了一個妹妹,奶奶也要去看小妹妹啊。”
兩個小傢伙心裏就不平衡了,我只能慢條斯理地告訴他們,那是他們的表妹,以後見到表妹,要照顧,不能欺負。
顧瑜倒是沒有多少反應,顧瑾則是瞪圓眼睛問,“媽媽,我這是要做姐姐了嗎?”
“是啊。”
小姑娘就得意忘形了一個晚上,連睡覺都不想睡了,就在客廳里晃來晃去,興奮地直到我抱着她去洗澡,她已經瞌睡地眼皮打架,卻還是止不住興奮,“我要當姐姐了。”
一興奮,手一亂動,潑了我一身水。
“……”我越來越覺得,熊孩子這話,一點都沒有錯。
偏偏我這幅模樣,還被顧維嘲笑了,他斜斜眼,“你是給顧瑾洗澡,還是自己玩水了?”他盯着我濕了的衣服,笑的一點都不可愛,“多大人了,還喜歡和小孩子較真。”
我輕哼一聲,不想戳穿他。
顧先生可是多次與小孩子較真的。
我抱着顧瑜看電視,他回來看到,等晚上我哄睡了兩個小傢伙后,他就要抱着我,說一起看電影。
我推推他,“你能不能要這麼小氣,那是你兒子。”
“從小就知道坐在女人身上,長大后就要栽倒在女人身上。”
他這話肯定是現編的。
但是他還是陪着我看了一場他根本不感興趣的愛情電影,看到一半的時候,他已經打起了瞌睡,頭微微垂下,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等電影結束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溫熱的氣體輕輕地一層浮在我的耳邊,癢的我打了個激靈,推推他讓他去床上睡覺,他就含糊地嗯了一聲,雙手卻沒有鬆開。
比這還慘痛的則是,那是是夏天,屋裏沒有開空調,我們兩個人抱在一起,他剛冒出的胡茬扎得我的肩膀都是疼得,我撓撓他怕癢的地方,還是沒有用,最後乾脆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在客廳里睡著了。還是次日早上,小姑娘上廁所時,見到我們在客廳抱在一起,才出聲,“爸爸,媽媽,你們今天起得好早啊。”
顧維努力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是小姑娘喊她,準備起身,卻發現還抱着我。
他推推我,“白天了。”
甭管客廳里的沙發有多麼柔軟,以這樣的姿勢休息,都不會有多舒服。
比如我落枕了。
以至於一連幾天我都沒有給任性又小氣的顧先生好臉色看。
而這一回,他竟然以為我是與小姑娘較真才弄濕的衣服,我瞪了他一眼,拿走他正在看的雜誌擱在床頭柜上,跨坐在他的身上。他太小瞧了女人的報復心理,我朝他微微一笑,然後探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嗯……沒有胡茬,摸着正好,只不過我這個動作在他眼裏變成了一種變相調戲,他抓住我的手叫我別亂摸。
我以前太高估了顧先生的自制力。
他同樣也太高估了他的自制力。
我撩撥幾下,就聽到了他喘息的聲音,他瞪了我一眼,握住我的手,翻身轉換了我們的位置,“你故意的。”
我舔舔嘴唇說,“當然啊。”
這與姿勢無關,而與心理有關。所以我才會說顧先生是個超小氣的人,他讓我在上面,與我主動在上面,他臉上的表情是不同的,比如此時,他將我壓在身下時,剛才臉上的陰沉還沒有褪去,眯着眼睛緊緊地盯着我剛才興風作浪的嘴唇,剛準備做些什麼,門又一次被推開了,這回倒不是小姑娘,而是顧瑜,“爸爸,想吃夜宵……”
然後他就沒再說話了,而是定定地盯着床上的我們,半響后,他說:“爸爸,你這是欺負媽媽嗎?”
我實在是忍不住,只能遵從自己最真實的反應笑出了聲,而顧先生的臉上更陰沉了,他緊抿着唇半天沒有出聲,還是我拍拍他,側臉告訴顧瑜,“爸爸這是在吃夜宵呢。”
顧瑜眨眨眼睛,“那我也能吃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顧維先生翻身將顧瑜拎起來送到隔壁的房間,“等明天早上吃早飯。”
“可是媽媽說,爸爸都在吃夜宵了。”
“……”顧先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現在年齡太小,吃夜宵晚上容易肚子疼。”
等我得知顧先生是怎樣將顧瑜騙回去睡覺之後,笑的肚子都疼了,“你這不是從小教壞孩子嗎?”
他瞥了我一眼,按住我的手,“那也總比讓他們早知道這些事情好。”說完,他就準備繼續剛才未作為的事情。
我喜笑顏顏地指了指門,“門反鎖了嗎?”
“……”顧先生今天第二次沉默了,他剛解開我的內衣。
我無辜地眨眨眼睛,“不然一會兒又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