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誰才是幕後黑手

第五十章 誰才是幕後黑手

原本是要立大皇子殷慎與為儲君的,慎與一死,儲君之事就耽擱了下來。齊太後作為殷懷初的親生母親,自然是無比關心他的子嗣問題。聽說了慎與薨后,齊太后差人去問了戶部尚書,說今年禮聘入後宮的女子是否已經開始籌備了,又叫來阮皇后,讓她去勸勸皇帝,別在慕貴妃那裏費太多心思,多到後宮各處走走,雨露均沾。

阮皇后回到宮裏,打聽到安然就在宮中回話,便派人將她接了過來。在屏退了所有人後,阮皇後面露笑意,拽着安然的手就說自己果真沒看錯人。

安然無奈腹誹,娘娘您真的看錯人了,真不是我乾的。

阮皇后忍住打賞安然很多東西的念頭,答應以後若有什麼事兒都由她擔著,安然回了一番話后也就離了宮。

皇帝召慕月白進宮,讓他陪陪慕九月的同時問他刺客之事究竟有何進展,慕月白神色很難看的稟告,在慕府花園裏扶光遇刺的附近有假山,假山之中找到了幾個腳印。

殷懷初沉吟道,“御醫說那種毒應當是雲南那邊才有的,按理說並不應該傳入中原……”若這件事是個陰謀的開端,天下都將大亂。殷懷初默默望了慕月白一眼,心知肚明,這個時候,誰也不能相信。

“你繼續追查吧,盡一切可能在旁輔助荀涼,畢竟,扶光也是你外甥子,是嗎?”殷懷初緩緩問道。

慕月白眼裏閃過一絲不明情緒,點了點頭,“我會找到刺客和幕後黑手,揪出來替扶光報仇。”

“報仇?即便是報仇,他也回不來了。”殷懷初冷笑了一聲,擺了擺手讓慕月白退下了。

自從扶光死後,殷懷徹的面色就不是太好,等安然從宮裏回來后就急忙拉着她的手問,“皇上去叫你答話你怎麼說的?”

安然走到凳子旁邊坐下,喝了口水才悠悠開口,“就是把那時的情況說了一下,皇上也沒說什麼,說實話,大皇子出事了我也很意外,慕府戒備森嚴怎麼會有人殺了人後逃走,我看八成是慕府里的人乾的。”

“不要胡說。”殷懷徹沉聲道,“再說了,你出現在事發的地點已經是很麻煩的事情,如果皇兄相信還好,如果不相信……”

“那我們離開京師如何?”安然突然提議道,“以前不是很好嗎,在自己的封地上,雖然很沒自由但是至少不用怕啊,現在你天天往六部走,都沒有時間陪我了。”

安然原本就是宅女,之前對殷懷徹說出去走走完全是因為想甩開後院那些女人,可在古代出門又不方便,還不如在王府里安安靜靜的生活,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離開京師,讓皇兄更懷疑我與外人勾結么?”殷懷徹眉頭深鎖,一定有一個方法能讓殷懷初對自己放心的,一定。

“大開府門,讓他人都知道我們府內發生的事情。”殷懷徹悠悠開口,安然聽了,雖然稍有不解,卻也連連稱是。

在鬧市的青樓中,殷懷徹去見了裴訴秋,依舊是愁容滿面。

裴訴秋嘖嘖嘆道,“七爺走了,未宣兄成日在斗酒樓內混着,我們這幾個人啊,連聚在一起都不容易了。誒,四爺你面色怎麼這麼難看?”

“大皇子已薨,朝中怕是動蕩不安了,他一死,兇手若查不出來,你說誰被懷疑的可能性最大?”殷懷徹苦笑一聲,當前局勢,豈容他喜笑顏開?

裴訴秋想了想,“不是還有幾個皇叔輩的王爺么,壽王爺雖說遠在封地,可他……我聽我父親說壽王當年沒能襲成大統,心裏說不定多委屈呢。康王這些時日也沒動靜,哪裏知道是做什麼呢。還有六爺,打小就不和我們一起,整個人神神秘秘的,萬一會是他呢?”

“壽王身邊有皇上的眼線,一舉一動都能傳回京師。康王成日尋歡作樂縱容府里人橫行霸道,早已惹得皇上不滿,哪怕不出了這事兒,皇上也要去提點他一番的。老六那邊沒什麼人,勢單力薄,哪裏輪得着他?”殷懷徹不禁冷笑兩聲。

裴訴秋聽了后也跟着發愁,“這麼說,最有可能被懷疑的只能是你四爺了?”

“所以從今日起,我們還是少見面為好。”殷懷徹眉目深沉。

正說著話,王府傳來消息,要殷懷徹趕快回去一趟。聽說是後院的一位主子出了事情,殷懷徹匆匆趕回,卻是高佩蘭小產了。

唐太妃氣得飯都吃不下,躲在自己房間裏生着悶氣。出事時只高佩蘭和安然在房間裏,出來后高佩蘭肚子開始痛,然後就小產了,裏面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

殷懷徹回來時高佩蘭已經暈了過去,於是扭頭問若素,王妃在哪兒,若素戰戰兢兢的答,在屋子裏照顧花草。殷懷徹黑着臉找到了安然,問她是怎麼回事。

安然一副“我就這樣了你看着辦”的表情,冷冷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你若是不相信我,我解釋了也沒用。你若是相信我,就不必來聽我解釋。”

殷懷徹氣得咬牙切齒,“那你總要讓我知道事情經過。”

安然張了張嘴,想反駁些什麼,最終還是改了口,將經過說了一遍,“高佩蘭在我這說話,說素女死得蹊蹺,讓我加強一下王府的守衛,免得她和她孩子遇到意外。我說你去找王爺說吧,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王爺說了府門大開,又怎麼讓守衛森嚴。”

頓了頓,安然又道,“然後高佩蘭就生氣了,說我欺負她娘倆要去你那裏告狀,站起來走的時候自己摔了一跤,就成這樣了。”

“大夫說她的胎本來就很不穩,小產了也沒辦法。”安然攤開手,無所謂的道,“你若真的懷疑我,把我休了也行,反正我也是一無所有的。”

殷懷徹深吸了一口氣,眸子裏氤氳着墨色翻湧,良久才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已一如往常,“說什麼呢,我怎麼會不相信你。應是高佩蘭發現了胎不穩,有小產徵兆,這才來到你這裏嫁禍於你。我若是被她這點兒雕蟲小技所愚弄,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安然竟莫名的感動了。就像是當初那種感覺一樣,當初見到殷懷徹時,將他奉為神明一般。他百般寵着自己,無論自己是否會那些古代女子會的東西,都會寵着自己,毫無道理。

你看,女人有的時候就是很容易被感動,不知撩動了哪根心弦,決定從此與他同生死,共進退。

“我不會負你。”安然在心裏默默承諾,面上也笑了,問殷懷徹晚上吃什麼,她讓廚房去準備。

殷懷徹說完后出去,在自己房間裏叫來了若素,“最近你也時常在高氏面前伺候,今日她見王妃時是什麼狀況你同我說清楚。”

若素低頭小聲的答,“奴婢不敢說。”

“要本王逼着你說不成?”殷懷徹眸子裏滲出涼意。

若素這才將精心準備好的話告知,“蘭主子原本是好好的,去了王妃的屋子裏說話,不一會兒就吵了起來,姐妹們都不敢靠近,我擔心蘭主子的身子,偷偷進去瞥了一眼,正看見……看見王妃娘娘推了蘭主子一把,她就倒在了地上……”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殷懷徹露出疲憊神色,揮了揮手。

皇上那還沒能解決好,府里又出了種種亂子,二十餘年順風順水的殷懷徹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不禁想到,若是當初安然沒有出現,他也就不會休了蘇故錦。她不回京師,一切尚且都是好好的,他自己也不會舉家搬回京師來,又出了這些意料之外的變故……

如果安然從來都沒有出現……

“呵,一切還要多謝那個安然姑娘了。”幽暗的書房密室里,慕月白輕聲笑道。

對面的昏暗中立着一個人影,男子裝扮,卻是清麗的面龐。

“步顰,你說安然是否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才讓一切進行的如此順利?”慕月白笑問道。

步顰點了點頭,“我想也是。”

“王府里亂成一團,殷懷徹怕是也坐不住了。那個頂罪的刺客可找好了,接下來我要讓他知道,什麼叫以牙還牙。”慕月白輕笑了起來。

步顰恭敬道,人已經找好了,一切等主子吩咐。

“憑空的污衊最多使皇帝軟禁他,若要讓皇帝真正的起了殺心,最關鍵的只有一個人……九月。”慕月白沉聲道。

步顰點頭,便聽慕月白問道,“那毒藥可還有?”

“還剩一點,只夠一人。”步顰睜大了眼睛,“可慕貴妃她是……”

“我要好好想想,這些僅剩的毒要用在誰身上……”慕九月翩然一笑,眼波流轉,“步顰,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心慈手軟了?”

“是,步顰知道。”

“荀涼是容王爺的得意門生,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看出端倪。你最好莫要在他面前出現。”

“是。”步顰剛要退下,卻猛地豎起了耳朵,“外面有人進來了。”

蘇故錦找不到慕月白,便來了他的書房。之前步顰的話還在她心裏,步顰說過,慕月白書房裏有關於他心儀女子的線索,可她來此,並不是為了這事。

在慕月白的書房裏看了一圈,最後來到桌前看上面的畫紙,翻了幾張后,蘇故錦看到了自己。

立於繁花間的自己。

細緻描摹,勾勒出蘇故錦站在花間照料花草的模樣,細緻到睫毛下的陰影和下頜的細微汗珠,一筆一劃都精緻無比。蘇故錦淡淡的笑了起來,拿起畫紙仔細摩挲,撕開了一角,果真發現了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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