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失落的女配
安然不懂眾人為什麼笑，扭頭朝着蘇故錦那邊看過去，也就只有她和蘇故綺靜靜吃飯，一旁殷懷徹笑得也開心，安然湊過去輕聲問，大家這樣笑不怕長公主沒面子么。殷懷徹敲了安然的頭一下，管那麼多做什麼，好好吃你的飯。
安然覺得自己完全不懂這些人，一臉狀況外的模樣，很是失落。
一道目光冷冷的打了過來，安然似乎有所察覺，朝着四周望過去，看見了李寞正盯着自己看。那次在斗酒樓詩會上險些出了丑，是李寞幫自己遮了過去，安然一直想道謝，苦於沒有機會。回府後又因為殷懷雪着實大鬧了好一陣子，這件事兒也就忘了。故安然朝着李寞友好的一笑，就默默埋頭吃飯了。
幾日來一路走走停停，倒也看見不少風景。又過了幾日，終於到了洛陽，一行人為自己終於不用再住客棧開心。洛陽有皇帝行宮，一行人住了進去，殷懷初見此風光大好，又決定多留些時日。朝中也不斷來信說一切都好，唯有齊太后仍舊勸着讓殷懷初多帶些出身乾淨的女子回宮開枝散葉，順便捎上了殷懷徹，讓他也給他弟弟找些女人。
皇帝同殷懷徹說了此事，殷懷徹呵呵笑了，定是我母親又去叨擾太后了，皇兄無須理會。殷懷初只搖頭，“你尚無子嗣，唐太妃再急也是正常的。”
殷懷徹回房間后同安然也提了幾句，安然只道許是我沒那個福分，生不了你孩子，你看誰能生找誰去吧。
殷懷徹悻悻然出了門，同男人們出去喝酒。
而殷懷初因帶着皇后貴妃淑妃還有兒子女兒，並未同他們出去，只是好生的待在了行宮裏陪着。
安然在房間裏暗自生氣，想着自己自從流產後就肚子就一直沒動靜，會不會以後都懷不了孕了。殷懷徹也是，高佩蘭有了身孕他還不想要，而她自己萬一一直懷不上，他再絕後了怎麼辦。
愧疚感是有的，可這點兒愧疚感還不夠讓安然為殷懷徹廣納妾室，眼睜睜看着別的女人生下他孩子。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煩悶，打發絮兒去暗自打聽這是否有有名的醫師。
在這附近自己逛了逛，剛巧遇見李寞。安然心想上次見面時戴着面紗，李寞應當認不得自己，故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李寞卻上前行禮問安，安然還禮，聽得李寞問道，“在下一直想問王妃娘娘，上次在斗酒樓中王妃娘娘寫的詩是何意，恕在下愚鈍，如何猜測都不知。”
敢情是早就認出來自己了，安然只好隨意搪塞了過去，說是確實傾慕李大人才華，這才如此。她不知道李白長得好不好看，只知道眼前這個李寞長得還不錯，心裏想着穿越小說里那些女主都不止會遇見一個男人，也有別的男人對她一見鍾情要死要活都要搶過來的。先前的殷懷雪算一個，可惜戰鬥力太渣，不行，這個李寞是不是就是上天給她安排的男二號？
還是得搞好關係，以後萬一離開了王府，也有條後路。因此安然和李寞多說了幾句，尤其是關於詩句文學上的。安然拿幾個李白寫過的詩問李寞那是他寫的嗎，李寞搖頭否認之餘還問安然這是誰作的，安然心想既然你不承認我就說是我做的了，一股腦的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怎麼說呢，安然在李寞波瀾不驚的眸子裏看見了對她的驚艷，心想這詩詞總算能派上用場了。和李寞談的意猶未盡，依依不捨回了房間。
晚上殷懷徹是醉醺醺回來的，安然後悔，早知道殷懷徹會喝得爛醉，就該早點兒給他熬解酒湯，現在喝得這麼醉，去哪兒弄去。
殷懷徹一把將安然攬在懷裏，把她扔在床上，安然覺得自己像個隨時隨地都得伺候殷懷徹的女人，和他那些侍妾沒什麼兩樣，因此心生不滿，又委屈又難過。
在情事上，安然向來是被動的，經歷了這些天後，安然的心境也與以往不同。她承認殷懷徹像極了那些小說中霸道溫柔帥氣的男主，可他還有一點是安然不能接受的：古人的思想，認為所有女人都是他的附屬品，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沒有被女人拋棄的可能，只有被他拋棄的份兒。
安然一面低聲回應殷懷徹一面想是否該有所作為，不折騰一番又怎麼讓男主對自己死心塌地。通常都是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讓男主產生危機感后兩個人的感情會加深，至於那個男人，就暫時定為李寞吧。
可憐的李寞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已經接近危險邊緣，他看着同樣喝得爛醉被人抬回來的裴訴秋和殷懷雪，挑眉問道，玄塵呢。
“玄塵兄說是有正事兒要辦，今晚不回來了。”裴訴秋口齒不清的答。這兄弟幾人本是住一個院子的，李寞聽見慕月白不回來的消息，輕笑了一聲，讓守衛看好院子，不必落鎖。
夜間，一道倩影偷偷潛進慕月白的房間，走到床邊看着床上側卧的身影臉紅，呼吸急促的坐在床上，垂下頭，懷揣着按捺不住的心情顫顫巍巍的開口，“月白。”
“你看，我這麼大了，還沒有出閣，你也知道皇兄他的意思……”
“你也沒有娶妻，聽說你只有一個侍妾，你放心，我不是容不下別的女人的人，皇兄已經在宮外給我建了公主府，等你成了駙馬，想帶過來多少侍妾都行，只要你心裏有我。”
床上的背影抖動了起來，芙樂大膽的伸手摸上了男子的肩膀，忽然一陣笑聲傳來，床上的男人坐了起來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芙樂聽這笑聲熟悉，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男子的臉上，赫然是自己的七哥殷懷雪。
殷懷雪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聽到這些大膽心意，笑夠了后抓住要跑走的芙樂的手，“芙樂，你可真行啊，半夜三更闖進男人房間裏，哈哈哈哈你是良朝最出色的長公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芙樂氣得滿臉通紅，一把打掉殷懷雪的手，“你怎麼在這兒，這不是月白的房間嗎！”
“我喝醉了，許是走錯了房間，可若我沒有走錯，還聽不到你的心意呢，可惜玄塵兄不在，不然……怕真的是天雷勾動了地火。”殷懷雪說著說著眼前一亮，自己之前向皇兄請他賜婚，皇兄沒同意，可若是和蘇故綺鬧出一些事，迫於壓力，蘇故綺也會同意嫁給自己不是？
“芙樂！若七哥抱得美人歸，你功不可沒！”殷懷雪拍了拍芙樂的肩膀笑着跳下了床，芙樂不明所以，只好憤恨的自己回了房間。
殷懷雪去了蘇故綺住的院子裏，抓住個小丫鬟問蘇故綺的房間在哪兒，百桃心想，今晚真是不太平，一個兩個的都闖小姐們的閨房，可小姐們畢竟是主子，眼前的人又和主子們關係不一般，指了指旁邊的房間，殷懷雪便溜了進去。
殷懷雪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兩眼一閉就睡著了。夢裏的他仍舊美美的想着，第二天早上起來，蘇故綺肯定會生氣，可那時一切都晚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關係不一般，皇上也會下旨讓他們成親。
芙樂啊芙樂，你可真是幫了七哥一個大忙啊。
第二天一早，百桃在門外急的團團轉，她以為殷懷雪只是進去說了會兒話就會出來，沒想到一宿都沒動靜，正當她急的不行時，看見了蘇故錦和蘇故綺姐妹倆從旁邊的房間裏相繼走出，一愣，忙上前指着身後的房門問，“主子們不是在二小姐這間房睡的嗎？”
蘇故錦搖了搖頭，“那房間漏風，我就和綺兒回我房間了，你不知道么？”
百桃心想，那可真是自己疏忽了……
蘇故綺要進自己房間，百桃嚇得攔住了她，又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蘇故錦好奇的和蘇故綺一同進去了，只見床上兩個人交卧在一起，睡得很香，驚呼了一聲。
殷懷雪幽幽從美夢中醒來，摟緊了懷中的人，又翻了個身，看向床前呆若木雞的蘇故綺和蘇故錦姐妹倆，揉了揉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慕玄塵我的一世清白啊！”殷懷雪看着自己旁邊睡得正酣的慕月白踹醒了他，蘇故綺嫌惡的皺起眉，扭頭看向蘇故錦，“我能在你房間裏多睡幾日么？”她可不想睡在慕月白和殷懷雪趟過的地方。
慕月白顯然很驚訝，自己本想找蘇故錦說會兒話，不曾想進了房間后發現沒有人，困意襲來就在床上睡下了，誰知道第二天早上和殷懷雪躺在了一起，蘇故錦又用某種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慕月白清了清嗓子解釋，蘇故錦淡笑着拽走蘇故綺，“沒事兒沒事兒，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放心，不用擔心我外傳的。”
看着匆匆離去的姐妹二人，殷懷雪扭頭警惕的看着慕月白，“玄塵兄，我是來找綺綺的，這可以理解，你……也是來找她的？”
慕月白一邊搖頭一邊嘆着氣，語重心長的道，“放心吧，我並不覺得我的命硬，能挨得過她。你就不一樣了，皇族貴氣守護，肯定能破除蘇二小姐身上禁忌的！”
殷懷雪懵懂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