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盡我所能,給你幸福
到達喬悅然家裏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半。
居然覺得很疲憊,南瀝遠不禁苦笑,以前一天工作十六個小時也不覺得累的,怎麼今天忽然覺得累了?看來人還真是不能休息。
當然了,休息了也不能強度這麼大地和她做這個,誰知道呢,誰知道他就那麼想念她身上的味道,想念她一臉無辜的眼神,想念她顫慄的身體。
現在,你想念的人就在你身邊,觸手可及,這種感覺不錯。
南瀝遠眼神定定地看着喬悅然,她和雲曦月的區別究竟在哪呢?為什麼自己對雲曦月一直喜歡不起來,對她卻在第一眼的時候就深陷其中了呢?以至於到了“痴迷”的程度?
她比雲曦月漂亮些,不過不是同一種類型,她的長相有些近乎仙子的不食人間煙火氣息,雲曦月的長相很接地氣,是俗世的美女;她的氣質?她的氣質一直讓他捉摸不透,明明顯得很溫和,可是有時候就那麼不經意地高高在上,讓你永遠也觸摸不到她,這大概和她從小的家庭環境和閱歷有關,爸爸是英國的大律師,周遊過世界,至少會說六種語言;另外,厲衍中曾經說過的,雲鐘山在衍中集團曾經對她說過很難聽的話,她的眼淚在眼睛裏滾,卻沒有對任何人表現出來;離開他,一下子就是七個月,不言不語,心狠至此,所有的這一些,讓南瀝遠有一種握不住她的感覺。
而她,明明就是個小女孩,只二十五歲而已。
讓南瀝遠對她很着迷,也忽然覺得很不解。
可是又該怎麼解釋對他的一見鍾情呢?那時候的他,她的這些性格,那時候他還不了解。
喬悅然本來在彎腰低頭收拾衣服的,朝着他的方向,裙子前面乳/溝已經露了出來,大片的白皙,讓他的欲/望蓬勃而出。
“悅然過來!”命令道。
“嗯?”喬悅然站起身來,一臉驚訝地看着她,“幹什麼?”
“過來!”又重複了一遍。
喬悅然看了看自己身上,沒什麼不對勁啊,慢吞吞地走到了床邊上,坐下,歪着頭看向正躺在床上的他,“幹什麼?”一雙眼睛無辜地看着他。
他受不了這種蠱/惑,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到在床上,伏在她的身上,“以後別穿這件裙子!”
“為什麼?”喬悅然不解啊,這是長裙,又不是短裙,自從他說了不讓自己穿得很暴露以後自己的着裝已經很注意了。
他不回答,已經深深地吻上她,她是他的毒藥嗎?讓他沉湎其中不能自拔,“總之不要穿!”語氣呢喃,不想讓別的男人看見你的樣子。
手卻已經從從喬悅然的裙擺下面探了進去,脫掉喬悅然的底褲。
喬悅然有些吃驚,又有些赧然,這是大白天哎,“瀝遠,瀝遠!”急促地叫着他。
南瀝遠卻不回答,進入了她,今天這都是第幾次了?雖然知道南瀝遠好久沒有見她,並且還是兩個人正式的第一次,但這種幾率,還是高了一些。
不過還是很享受這種感覺。
做完了,喬悅然一臉通紅,從床上起來,手整理着滿頭的亂髮,她的裙子也是亂的,裏面沒穿底褲,卻別有一番風情。
有一種溫暖又曖/昧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回蕩。
南瀝遠躺在床上,離喬悅然很近,撫摸着她小巧的耳垂。
“又抓我耳朵!”喬悅然嬌/嗔地說道。
她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南瀝遠的手機卻響起來,是沈若天的。
“若天,有事?”聲音又恢復了平靜,好像他和下屬說話從來都是這個樣子的,沒有一丁點思想感情,冷冰冰的。
“總裁,我老婆懷孕了,她想給喬小姐打電話的,可是一直不知道她的手機號,想問問總裁你知道嗎?”沈若天喜不自禁的聲音。
“恭喜你,要當爹了!她在我身邊,你和她說!”南瀝遠把手機遞給喬悅然,眼神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喬悅然不解啊,人家要當爹了你看我幹什麼呢?已經知道是沈若天的電話,蘇嘉盈懷孕了?
對蘇嘉盈,喬悅然也是有幾分愧疚的,畢竟她是跟着自己來到中國的,並且一直住在自己那裏,可是後來她去了蘇州以後,自己也出國了,一直沒有和她聯繫,這可不像從小到達一起長大的朋友,她也的確傷害了很多人。
接起了電話,“沈廠長。”
那頭的沈若天卻會心地笑笑,今天可不是周末,聽起來總裁和喬小姐的距離應該很近,兩個人都不工作,也不知道在幹嘛?上次總裁來的時候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這下應該不會了吧?
“喬小姐,嘉盈懷孕了,上次我們婚禮你也沒來參加,嘉盈一直念着你呢,畢竟在中國就你這一個朋友,你什麼時候不忙也來蘇州玩一下,嘉盈現在天天無聊着呢!”
“可以啊,我最近沒事,嘉盈呢,她沒事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怎麼你來打?”奇怪地問道。
“她在我身邊啊,孕婦嘛,得少接觸點電源輻射,現在她所有的電話都是我接,我是她的專職秘書了!”接着哈哈大笑起來。
喬悅然也笑起來,看起來蘇嘉盈找了一個好男人。
掛了電話,喬悅然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好像在想着什麼,南瀝遠問道,“在想什麼?”
喬悅然臉上一副不平衡的樣子,開始對着南瀝遠說起來,“你說說沈若天把蘇嘉盈慣成什麼樣子了,因為懷孕了所以所有的電話都是沈若天來接的,說她怕輻射,不平衡啊不平衡!”接着就要站起來,要繼續收拾衣服。
“你怎麼不平衡?我哪點比沈若天差?”拉住了喬悅然,很正經地問道。
“也沒說你比他差啦,就是---,就是你知道這種感覺了,他們這恩愛秀得簡直受不了啊!”喬悅然笑着說道。
“要不要去蘇州,我給你定飛機票?”自從沈若天打來了這個電話,看到喬悅然的反應之後,南瀝遠一直繃著臉。
“也好,明天ken要回國,我得去送他,定後天的票吧!”喬悅然邊想着。
南瀝遠的手機已經撥通了李楠的號碼,“李楠,定兩張後天去南京的機票。”
喬悅然又在收拾衣服了,轉過頭來,有些驚訝地問道,“幹嘛要定兩張?”
“我要去視察工廠!”他正站在床邊上穿衣服,神情非常正經。
南總,你有這麼腹黑嗎?你去視察工廠是個借口吧?ken上次來你都沒有去視察過工廠,他走了你倒去視察工廠了?我是傻子嗎?
提起喬悅然收拾好的東西,南瀝遠一手插在口袋裏,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喬悅然的腳步忽然定住。
“瀝遠!”彷彿在害怕着什麼,叫着他的名字。
“怎麼了?”南瀝遠回頭,她的樣子,自己忍不住心疼。
“我這個決定對嗎?”眼神有些無助地抬起頭來,看着南瀝遠。
南瀝遠的心裏猛地一震,聲音有些沙啞,眼神看了看別處,“怎麼這麼想?”
我爸爸一再強調不讓我婚前發生男女關係,可是,我已經和你發生了,我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了,因為我喜歡你,我相信你也是喜歡我的,我今天孤注一擲,因為懷抱着對愛情的美好心愿,懷抱着對你的信任,可是,南瀝遠,將來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今天這一步走出去了,真的對嗎?
知道她在遲疑,南瀝遠沒有說話,另外一隻手從兜里拿出來,拉起了她的。
剩下的路,我們一起走吧,悅然!
在首都機場,喬悅然送走了rose和ken,蠻捨不得的,畢竟他們是她在國外這幾個月裏最熟悉的人。
rose和喬悅然抱頭痛哭,rose在喬悅然的耳邊說,“南非常愛你,你要好好把握他,將來你們結婚了一定要告訴我,我從美國回來。”
ken雖然也捨不得喬悅然這個翻譯,但是南又給了他兩個月的免費使用期限,這個代價也挺大的,所以算是扯平了。
“將來我們和南還會有很多的合作,喬小姐,後會有期!”ken擺了擺手。
送走了ken和rose,忽然間心裏有巨大的失落感,在人來人往的首都機場裏,抱住了南瀝遠,踮起腳來,就那麼狠狠地抱住他,眼淚卻一直在往下掉,彷彿現在他是她的唯一一樣。
“對不起,瀝遠,我現在才能體會到一個人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那種巨大的無奈和失落,是我失蹤太久了!”眼淚掉在南瀝遠的襯衣上。
“知錯就改,還不錯。”明明喉嚨被哽住了,說出來卻還是一副調侃的樣子。
“誰讓你不給我台階下?”喬悅然埋怨道。
南瀝遠無奈地笑笑,又在無理賴三分了,為了讓你回來,我費了多大的力氣?
“當時我站在斯圖加特你的項目的旁邊,明明看見你出來了,可是我卻不敢上去和你說話,我是不是很膽小?”喬悅然伏在南瀝遠的肩膀上,彷彿在小聲地嘀咕。
“你去過斯圖加特?”南瀝遠皺眉問道。
“去過!那天下着雨!瀝遠,你都不理我!”在首都機場,喬悅然嚎啕大哭。
那種為了愛付出了全部,卻又找不到自信的小女孩的心思,暴露無疑!
可是,思念漸漸地壓制了對你的恨意,我每天想你想的睡不着覺,跑到了斯圖加特,沒抱着幻想看見你的,只想在世界上和你有關的地方走一走,尋找你的足跡。
可是,老天有眼,我竟然看見你了,可是,你沒有看見我。
當時我雖然不敢見你,可是我還是很怨恨的,你為什麼不追上我呢?今天所有的心結都解開了,讓我在這裏告訴你吧!
“我怎麼敢不理你,在斯圖加特的時候我那天看見一個女孩子很像你,不過我沒有追上,當時我還在想,你怎麼會來到斯圖加特,而且來了還不見我,不過我現在知道了,好了,悅然,都過去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拉起了她的手走出了首都機場。
蘇州。
遮天的樹木蓋在南瀝遠,喬悅然,沈若天還有沈嘉盈的頭頂,為夏日平添了很多的陰涼,這正是一年當中最熱的時節,這條路上向來行人很少,所以顯得安靜又清涼,的確是一種好意境。
南瀝遠這次來蘇州,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視察工廠也只是個借口,他不過是陪着喬悅然來,上次沈若天秀恩愛,讓他心裏很不平衡,他是總裁哎,什麼事也不能被人壓過去,恩愛這件事也一樣!再說了,他也捨不得喬悅然一走走好幾天。
七個月的時間都忍過來了,不過幾天的時間就受不了。
南瀝遠和喬悅然這次兩個人住在亞致大酒店。
自從喬悅然和南瀝遠一起住以後,嗯,兩個人幾乎夜夜恩愛,有時候還不止一次,剛剛到蘇州那一晚,兩個人幾乎徹夜未歇。當然了,南瀝遠起主導作用。
誰讓她走了那麼久!
“嘉盈,懷孕後有反應嗎?”喬悅然和蘇嘉盈在前面走着,談着一些私密話題。
“沒有反應,就是能吃能睡了,你沒看見我胖了嗎?”蘇嘉盈心機很淺,很容易給人快樂的感覺,所以她和沈若天這個好脾氣的男人能夠過得這麼甜蜜也在情理之中哦。
想起南總上次來蘇州時,蘇嘉盈給他翻譯的情況,他好像很不滿意。
“南總很喜歡你哦,悅然,你走了的那段時間,他天天想着你,即使在翻譯上,也拿別人和你做比較,可是,又有幾個人能達到同傳的水平呢!我記得我當時和他說‘不是人人都是喬悅然’,他的臉色非常難看,看得出來,他非常想你的,悅然,遇到好男人,就嫁了吧!”拉起了喬悅然的手,她和喬悅然自小就是好朋友,也因此,不卑不亢,不刻意,也不迎合,卻在喬悅然難過的時候,雪中送炭。
喬悅然真正需要的朋友,應該是蘇嘉盈這樣的。
“是啊,我們打算結婚了!”喬悅然低下頭,笑了笑,“不過到時候你好像參加不了了,你的婚禮我沒有參加,我的你也參加不了,很遺憾呢!”
蘇嘉盈的身子定住,轉過身來,面對喬悅然,很鄭重地說道,“只要你幸福,我不參加無所謂的!”
喬悅然的眼淚已經奪眶而出,抱住了蘇嘉盈,兩個人嚎啕大哭起來。
為了她錯過了蘇嘉盈的婚禮,也為了蘇嘉盈即將錯過的她的婚禮。
“這兩個人,一個人要當娘,一個要當新娘了,卻哭成這樣,你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好么?”沈若天在後面看着兩個人,笑着說道,他和南瀝遠在喬悅然和蘇嘉盈後面幾米開外的地方,談論着工廠里往後的發展,以及南瀝遠的婚禮打算,還沒最後確定日期,他是想早點舉行,不過看起來悅然不太同意,還在猶豫最後的婚期中,最關鍵的,還得看他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意見,真是頭疼啊!
“總裁,你們馬上就到酒店了,我和嘉盈先回去了!明天見。”沈若天和南瀝遠告辭,往前走了幾步,拉起蘇嘉盈的手,慢慢地走去。
喬悅然站在前面,南瀝遠站在後面,兩個人盯着沈若天和南瀝遠幸福的身影,忽然有些感概。
大片的綠蔭下,喬悅然一襲蕾絲的波西米亞蕾絲長裙,一雙平底的涼鞋,頭髮在後面散着,她歪過身子,看着後面的南瀝遠,臉上笑意盈盈,伸出一隻手來,“快跟上啊,瀝遠!”
她站在綠色樹蔭里,夏日的陽光已經被摒棄在綠層之外,南瀝遠忽然有了一種感覺,她彷彿站在時光甬道的盡頭,也站在永久的時光里,只有他和她兩個人,這一輩子再也分不開了!
南瀝遠站在後面,不自覺地,笑容卻浮上了俊顏。
傍晚,亞致酒店。
喬悅然站在窗檯前,南瀝遠正在洗澡。
喬悅然把電話打給了爸爸,心還咚咚地跳個不停,現在和爸爸說結婚的消息是不是有點突兀啊?
“爸爸,我要結婚了,和南瀝遠。”
“和瀝遠?你和聶開說清楚了?”聽說她要和南瀝遠結婚,說實話,喬振聲很高興,畢竟,他一直以來很欣賞南瀝遠,不過還是得問明聶開的態度。
“說清楚了!爸爸你看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好呢,日子還沒有定,他的父母也不在了---”說到這裏,一陣心疼又漫上她的心坎,痛徹心扉,“所以只能請你們了,哦對了,他父母的忌日是十月二十七號!我想在這以後選個日子,要結婚了,要告訴他父母一聲!”
喬振聲也沉默了一下子,“你考慮的也對,你們要在中國結婚還是來英國結婚呢?”
“我還不知道啊,我先和他商量一下再給你打過去吧!”忽然發現婚禮的細節,她根本都沒考慮好啊,也只是想告訴爸爸,她要結婚了而已,幸福要和家人分享!
轉過頭來,卻看見桌子上放着一本雜誌,隨意的翻開看了看,手卻在某一頁上定住,上面的一句話映入她的眼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忽然間就淚流滿面!
這說得好像就是她和南瀝遠!
南瀝遠從浴室里剛剛出來,手還在拿毛巾擦着頭髮,喬悅然說道,“我爸爸讓我先問問你的意見,看看在十月二十七號之前結婚還是之後結婚?在中國還是在英國?”
南瀝遠愣了一下,手定住,“十月二十七號是什麼日子?”
喬悅然很認真地看着他,知道他暫時沒想起來,可是怕她說出來了又讓他難過,閉了閉嘴唇,“十月二十七號,不是你父母的忌日?”
南瀝遠心頭猛地一震,的確是的,她這麼清楚地記得?
抬起頭來,聲音有些沙啞,“你還記得?”當時自己只是帶她去了父母的墳前,並沒有確切地告訴她日子的,看來她很上心。
“我一直記得!”喬悅然那天和他去了八寶山,心裏一直被一種非常非常傷感的情緒攫住,或許那那時候開始,對南瀝遠的喜歡開始變得刻骨銘心起來,彷彿一同和他經受了一場人生痛的洗禮。
然後,他又去給聶開輸血,那麼心疼那麼心疼,疼到不能自抑,從此,她就淪落在這場愛情里無法自拔了。
上前握住南瀝遠的手,“瀝遠,你還難過嗎?”
南瀝遠的眼睛盯住喬悅然,她微微皺着眉頭,感同身受的樣子。
“我不難過,因為,此後,我有你了!”握緊了喬悅然的手。
“婚禮在十月二十七號之前舉行!”南瀝遠腰間只纏着一條白色的浴巾,坐在喬悅然旁邊,淡然說道。
這個人,總裁當習慣了吧,婚禮的日子也是你說了算?
“為什麼要之前呢?不是之後嗎?”喬悅然問道。
“婚禮之前我已經向他們介紹過你,再去要以兒媳婦的身份,這你都不明白,喬悅然?”頭轉向喬悅然,微微皺眉說道。
喬悅然的臉一下子紅了,頭偏向前方,不去看他。
沉默了半晌,“那婚禮在哪舉行呢?中國還是英國?”
“中國英國都舉行!”一副唯我獨尊的口氣。
真是的,這個人,現在什麼都自己說了算,將來結婚了可怎麼辦?
“那我給爸爸打電話!”喬悅然現在用的是南瀝遠的手機,她的手機還是美國的號碼,國內手機還在南瀝遠北京的家裏。
“爸爸,他說婚禮要在十月二十七號以前舉行,中國英國各舉行一場,日子,你幫我們看吧!”接着掛了電話,她現在背着身子站在窗戶前面,傍晚的夕陽給她塗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暈。
“喬悅然。”南瀝遠在後面叫她。
“嗯。”喬悅然轉過頭去答道。
“我會盡我所能,讓你幸福!”南瀝遠並沒有看她,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話說出來也是不經意的,彷彿這句話一直在他心裏,現在只是說出來了而已。
可是這兩句話卻一下子鑽進喬悅然的心裏,慢慢地焐熱了她的心,這比甜言蜜語更動人,好像他的甜言蜜語向來就少,喬悅然的心一直在劇烈地顫動着,狠狠地握緊了手掌,眼淚充斥到眼底,卻沒有留下來。
南瀝遠,你是這一輩子,第一個對我說這種話的人,這句話穿越時光的層層隧道,進入到我的心裏,也會穿越浮生的流光,在我這一輩子的心上刻下印記,這是你對你一輩子的誓言嗎?
“某人,還不去吃飯?”他已經穿好衣服,在後面叫着喬悅然,大概感覺到喬悅然情緒的變化,所以這話說得有些溫和,就那麼貼着喬悅然的心。
原來,世上的兩個人真的是要看緣分的!
喬悅然把眼裏的淚水逼回去,回過身,緊緊地攥緊了南瀝遠的手。
爸爸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喬悅然本來要接的,南瀝遠卻接了起來,“喬伯父,我是瀝遠!”
“瀝遠,”喬振聲聲音中帶着笑意,意味深長的樣子,“想不到喬悅然最後跟了你了?其實我早該看出來你們兩個之間不尋常。”
那頭的喬振聲坐在沙發上,彷彿心裏的一顆石頭終於落地,他對這個女婿相當滿意,有擔當,嚴肅深沉,看得出來應該對喬悅然很痴情,現在兩個人都已經談婚論嫁了,所以未婚妻的事情應該擺平了。
南瀝遠只是笑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和悅然在商量婚期,在中國英國各舉行一場,日子您和喬伯母選好了嗎?”
“九月二號吧,看起來你們對結婚已經迫不及待的樣子,到時候我和你喬伯母回中國。”喬振聲說完又哈哈大笑,“不過我們家的親戚夠多啊,瀝遠夠你招待的了!”
“瀝遠期盼已久!”
他說得是真的,從小家裏親戚就少,已經孤獨習慣了。
“你對什麼期盼已久?”喬悅然緊張地問道,這畢竟是南瀝遠第一次和爸爸討論他們的婚事,而且這個電話本來應該她接的。
“秘密!”南瀝遠非常正經地說道。
這個人!
又去了喬悅然的姥姥姥爺家。
“悅然,你怎麼又來了?上次你媽媽給我打電話,說你可能一兩年都不回來的,上次是瀝遠一個人來看的我們!”姥姥看到這次又是兩個人一起來的,心裏當然高興。
咦?他什麼時候一個人來看過姥姥姥爺。
“姥姥姥爺,我和瀝遠要結婚了,九月二號!”喬悅然坐在沙發上,雙手撫摸着膝蓋,很正經地說道。
“看來到時候我和你姥姥姥爺得去北京了!”姥姥看了一眼正在沏茶的姥爺,眼睛笑眯眯地說道。
“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讓震越派車接二位去南京機場,到了北京以後會有專人接送!”南瀝遠說道。
這下子,喬悅然看出來有錢的好處了!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當然了,把姥姥姥爺比喻成鬼是很不恰當了,但是錢確實幫了南瀝遠的大忙。
對他有些鄙夷呢!
出了姥姥的家門,喬悅然說道,“某些人,仗着有錢就欺負善良的老人家么?”雙手背在身後,有些負氣地說道。
南瀝遠知道她在說什麼,“我即使現在沒錢,我也會這麼做!有些事情,有錢辦不到,有心才行!這你可知道,喬悅然?”
又在說教么?又在說教么?喬悅然落在他的後面。
“某人,今天晚上還要去趕飛機!”南瀝遠已經上了車,看着在後面磨蹭的喬悅然。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今天,喬悅然在樹蔭下對着南瀝遠說道:“快跟上啊,瀝遠。”以後,兩個人之間彷彿有了一層秘而不宣的感召,這一輩子,真的再也分不開了。
北京,英特公寓,晚上八點鐘。
喬悅然在整理自己的衣服,把衣服掛到他的衣櫥里。
打開櫥子,卻在他的衣櫃裏發現了很多女士的衣服,應該是雲曦月的,心裏湧起一陣莫名的醋意,低下了頭,無論如何,自己是他的第二任。
可是這些衣服要怎麼辦呢?忽然間覺得面對這些衣服就像面對雲曦月的人一樣讓她很尷尬。
“瀝遠!”低着頭,很委屈地看向正坐在沙發上拿着公司材料在看的南瀝遠。
“怎麼了?”南瀝遠抬起頭來,看着站在衣櫥旁邊的喬悅然,她今天穿了一身亞麻的衣服,白色的上衣和咖啡色的九分褲,很休閑的樣子。
“她---她的衣服要怎麼辦呢?”低着頭,樣子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她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依賴了?不過這個樣子看起來不錯,看來他那天將來管不了自己老婆的擔心是多餘的。
“誰的衣服?”有些不明就裏地問道。
“雲---雲小姐的衣服!”不好意思把雲曦月的名字說出來,說成了雲小姐。
南瀝遠嘴角一撇,笑笑,她還不知道這些衣服都是給她買的,她走了以後,他閑下來沒有事情的時候,也不願意在家裏獃著,會滋生寂寞,很多都是從商場裏給她買的,也有些衣服是從廣州給她買的,只是,這些她都不知道。
“她的衣服?我現在給她送回去。”南瀝遠從沙發上上了起來,作勢要出門的樣子。
“瀝遠!”喬悅然雙手拽住他的,不讓他走,眼神幽怨地看着他。
現在我在這裏,你卻要去你前女友家裏,我情何以堪呢?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喬悅然在他面前露出這種吃醋的表情。
定定地看着在他面前低着頭的喬悅然,忽然間滿心全是滿足,自己這一輩子,也沒有什麼奢求了。
“這些衣服都是買給你的,不是曦月的!”大概看不下去喬悅然這副委屈的表情,終於把實話說了出來,撫摸了一下喬悅然的頭髮,低頭看了一下,“某人沒穿內衣?”
喬悅然卻撲到南瀝遠的懷裏,雙手攬住他的脖子,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赧然的樣子,“在家穿內衣幹嘛?”
------
“悅然,以後還做同傳?”做飯以後,南瀝遠躺在沙發上,看着坐在旁邊衣冠不整的喬悅然。
“當然了,我又做不了總裁!”喬悅然說著。
正說著,喬悅然在北京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喬悅然接了起來。
“喬小姐,你可回來了,我是寧遠投資公司,想明天找喬小姐做翻譯,喬小姐前段時間旅遊了好久啊,電話都是你丈夫接的!”寧遠投資的人好像不抱着能找到喬悅然的幻想,一聽見喬悅然的聲音,喜不自禁。
“我丈夫?”喬悅然奇怪啊,她沒結婚,哪來的丈夫?
可是隨即會意過來,肯定是南瀝遠接的,那時候,她不在中國,他就那麼篤定她會回來?所以才自稱是她的丈夫?想到那漫長的七個月,他是怎麼過來的?
雖然他的確犯了錯,可也得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啊!
自己離開的時間的確太長了。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流了下來,聲音變了清冷,“好的,請問您的地址在哪?”
“我一會把地址給喬小姐發過去,這次會議非常嚴格的,要按照同傳的標準來,你來了直接找企宣部的羅經理好了!”那邊說道。
喬悅然掛了電話。
愣愣地坐在沙發上。
“在想什麼?”南瀝遠看她半天不說話,問道。
“瀝遠,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雙手遞在他的手裏。
“對不起我?”南瀝遠玩味地說道,本來躺在沙發上的,頭靠着扶手,現在他的雙手插在後面,若有所思的樣子,“要怎麼補償?”
“你想要什麼----”本來想說,“你想要什麼補償的?”可是發現這話說晚了,南瀝遠已經抱起了她,往床上走去。
南總,您的欲/望也太強烈了吧?剛剛不是才做過嗎?
做完以後已經十一點多了,喬悅然去了書房找明天要翻譯的資料,卻在書櫥里掉下一張照片,是他的照片,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站在足球場上,和一群一起踢足球的小夥子,彎着腰,相互搭着手,原來他二十歲左右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那是他的青蔥歲月,雖然和現在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現在明顯成熟深沉了很多,她已經來不及參與的,忽然心中感慨良多,時間真是殘忍啊。
忽然在照片中發現了一個人,那個人,笑得張揚燦爛,意氣風發,牙齒很白,手搭在南瀝遠的背上,一看便是那種好兄弟的感覺,這不是這不是厲衍中嗎,衍中建設的總裁。
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明明不認識啊?而且厲衍中還問到南瀝遠從哪個學校畢業的。
兩個人裝的吧?
拿着照片去質問南瀝遠,“瀝遠,你和厲衍中本來就認識?”
“認識?怎麼了?”南瀝遠正靠在枕頭上看公司的材料。
一下子駁得喬悅然啞口無言,南總,您是學習心理學的嗎?以攻為守,果然讓我不知道要怎麼問了。
愣了一會兒,“那你為什麼上次假裝不認識呢?”
“為了讓某人不和聶開在一起,做戲當然得做足!”對自己的撒謊的行為不但不檢討,還這麼理直氣壯,自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南瀝遠!”喬悅然開始咆哮了,她說怎麼上次明明是陪同的任務,根本不需要什麼翻譯的,為什麼厲衍中還讓她去,現在知道了,原來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南總,您到底是有多腹黑啊!
“我要---”本來想說,我要生你的氣了,不理你了!
“某人要是不想再來一次的話,最好乖乖的!”南瀝遠的眼睛從材料上轉移到喬悅然的身上,看到她這個樣子,明明要笑暴了,卻還要裝的非常嚴肅非常認真的樣子。
真是不平衡啊,不平衡,自己這一輩子就這麼被他吃了吧!
一個人生着悶氣,上了床,背着南瀝遠,“不理你了!”
喬悅然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這麼晚了,誰會給她打電話呢?
一看手機,居然是聶伯母。
“瀝遠,是聶伯母的電話啊,怎麼辦?她肯定是來質問我的!”喬悅然的身子不安分地動了起來,剛才打算和南瀝遠生氣的想法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南瀝遠卻不動聲色,“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質問有什麼用?”完全不在意的神態,還翻了一頁材料。
喬悅然狠狠地垂了一下他的肩膀,聲音很小,氣憤地說道,“什麼叫生米煮成熟飯?什麼叫生米煮成熟飯?”
卻接起了聶伯母的電話,“喂,聶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