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我沒有媽
她把我扶進我的房間,讓我坐在床邊,然後拿了瓶紅藥水和棉簽蹲在我腳下給我膝蓋抹葯。
她穿的是寬鬆的睡衣,從我的角度望去,胸口的巨物盡收眼裏。可我這次真的沒有起邪心,心裏只是暖暖的。
十五年,除了我親媽,沒有任何一個人這麼對我好過,心中除了淚水還是淚水。
抹完葯后,她就讓我躺床上睡下,我當時還真有點困了,想睡,卻又迷迷糊糊的問了句:我爸是不是經常欺負你啊?
問這話時,我心裏糾結了下,因為我不知道該叫她什麼,阿姨?媽?姐姐?小姐?美女?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叫的好,反正叫什麼都不對。
她的臉上浮現過一種淡淡的憂傷,然後苦笑着說:沒有,你爸對我很好。
真的嗎?我難以置信的問道,我明知我爸那畜生用大棒子欺負她,可她在我面前卻裝成一副很幸福的樣子。
她嗯了一聲,然後就催我趕緊睡覺,說明天還要上課呢。
我見她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也就不問了,閉眼睡覺。畢竟像這種事也不是我能管的,管多了估計我明天還得跪石子,搞不好還能享受一次單膝跪石子。
清晨,趁我爸這頭豬還沒睡醒的時候,劉燕就帶着我去了學校。
我知道她這是要去找李威,勸她,可她不聽,說什麼也要去給我討回公道。
本以為她也是那種古板的人,會先去找老師什麼的,可她去了學校后,真的讓我大吃一驚……
媽的,當時因為還沒上課,教室里沒幾個人,唯獨李威和鄭梓等幾個同學在。
劉燕拉着我進了教室后,就問我是誰打的我,我當時也怕啊,生怕劉燕會把校長什麼的叫來。可事情到了這份上,我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指了指坐在後排正調戲婦女的李威。
劉燕瞪了眼李威,然後踩着高跟鞋就走了過去。
李威看着劉燕,還不停的笑,笑完劉燕又看着我笑,似乎在嘲笑我沒用,居然叫個女人來了。
劉燕走到李威桌前,幾乎是突如其來就抬起腿一腳踹在了李威的身上。
記住,是高跟鞋。
李威挨了一腳后,一屁股就順帶着凳子摔在了地上。嚇得他旁邊的女同學都連忙躲在了一邊,不說女同學了,就連我都給嚇着了。
媽蛋,這也太暴力了吧,真沒想到劉燕這女人居然這麼潑。
我心中都忍不禁在想,要是我爸用大棒子欺負她時,她給我爸的褲襠來這麼一腳,會不會讓我爸戒色。
李威艱難的爬了起來,指着劉燕就說:你你你,你敢打我!
他的話音剛落,劉燕又是一腳踹了上去,絕對夠暴力。
李威又是挨了一腳后,沒摔地上,只是後退了幾步,愣是不敢還手。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李威再一次的硬起嘴巴說道。
真的,我當時就想笑,估計他爸再厲害,也沒有楚飛他爸厲害,要不然他怎麼不敢跟楚飛這麼說話?
況且楚飛他爸是煤老闆,我爸也是。
劉燕自然不在意李威的話了,就說了句:我管你爸是誰,我告訴你,你要敢再欺負我家吳為,我保證打死你!
說完,她轉身就朝門口的我走來,跟我說不要怕,安心讀書,有什麼事就跟她說,
劉燕說完后就去教師辦公室找老師去了,空留我一個人站在教室門口。
我望着被打的不敢喘氣的李威和班裏的同學,心中蠻複雜的。複雜的是劉燕說的那句我家吳為,原來她已經徹底融入了我家……
上課後,第一節課是早讀課,沒有老師。我坐在座位上依舊發著呆,而我的事早已被傳遍了。
剛開始,他們都以為劉燕是我姐,後來不知是誰說了句,那是他后媽,他媽聽說早就被他爸趕走了。
說著說著,班裏的人就開始嘲笑起我來了,笑我沒媽,笑我后媽就比我大幾歲,甚至還有人笑話我肯定跟我后媽亂倫過了。
我聽着他們的話,心裏生疼生疼的,就好像被一把刀子一點一點的在心頭割。
想發泄,想把他們的嘴打爛,可我沒這個勇氣,只能趴在桌上痛哭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別人都有媽,而我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我媽被我爸趕走。
哭,註定都是沒用的,不管我哭的多激烈多傷心,換來的只是同學們更多的諷刺。索性到最後我不哭了,趴在桌上就數起了星星。
那時,我有點想我媽了,起碼我媽在的時候,從來沒有人嘲笑過我,我爸也沒有打過我。
這讓我不得不想起那麼一首歌,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第二節課班主任來了,班主任是個三十來歲的小少婦,挺有味道的。她一來,就吩咐我同桌小眼鏡跟鄭梓換個座位,還讓鄭梓以後多教教我功課。
當時我就愣住了,真愣住了,鄭梓以後是我同桌了?這也太神話了吧?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班主任讓鄭梓跟我坐一起,並不是可憐我,而是劉燕給她塞紅包了。在那個年代,尤其是貴族學校,老師收紅包是很正常的時候。而且你要給老師一個幾千塊錢,人家未必都能看得起。
鄭梓坐在我旁邊后,她對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笑了笑,然後說了句:你好啊同桌。
好……我的精神基本就處於迷離之中,根本就沒有在這突如其來的驚喜之中反應過來。
班主任教的是語文,那一堂課講的是花木蘭,什麼雞雞敷雞雞的,反正我也聽不懂,便一直扭着頭看着鄭梓。
不得不說,鄭梓的學習成績真的挺好,起碼在我們班上是第一,尤其是她上課聽老師講課的樣子,好看極了。
我就這麼靜靜的看了她一節課,所有的不愉快早已被我甩到了腦後。下課後,她也轉過了頭,與我四目相接的那一刻,我居然臉紅了……
你看夠了沒有啊?脖子不酸嗎?她眨巴那大眼睛問我說。
我這人性格本來就孤僻,不善於跟別人說話,聽她這麼一問,我那臉更是通紅通紅的,趕緊的連忙轉過了頭看着黑板,然後痴痴的說:我又不是看你……
鄭梓差點沒暈死過去,許久才說:切,你就裝吧,那讓我看看,老師說的把花木蘭背下來,你背了沒有。啊?我又是蒙住了,什麼背花木蘭?我怎麼不知道啊?再者說,老師一節課說的話,我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甚至連課本都沒翻開過,這還背個屁啊。
就這樣,在鄭梓的監督下,下課時間我居然認真的背起了花木蘭。
雞雞敷雞雞,木蘭去搞基……
下課休息時間為二十分鐘,我居然破天荒的認真背了起來,而且迎着鄭梓的微笑,我還背的進心裏去了。
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愛情,總之,我真的發現鄭梓特別的漂亮,尤其是她的笑,笑的讓我骨頭都酥了。
要是在這時候,她笑着跟我說讓我把我家的煤礦給她的話,估計我都會義不容辭。
熬過一個上午,花木蘭我是背下來了,為了感謝鄭梓,我說要請她吃飯,她也沒拒絕。
所謂的請吃飯,無非就是食堂里的大排檔而已。
我們到食堂時,裏面已經是人山人海了,這倒也不奇怪,學校里一千多學生,就這麼屁股大點的食堂,能不擠嗎。
我讓鄭梓等着我,然後我排隊去打飯,打的還是最貴的,裏面有雞腿雞蛋之類的,兩份飯花了我好幾十。
不過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幾十塊錢估計都不夠我爸那大奔馳的一腳油門的油錢。
打好飯,我帶着鄭梓就想找個位置坐下,這食堂,小也不說了,桌子也才五張,而且有四張桌子都滿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