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后媽劉燕

我這人，當初雖然家裏有點錢，可因為我媽對我的陰影，讓我一直活的很孤僻，甚至在學校里我說過話的學生都不超過三個。

而楚飛就特別放蕩不羈，自從認識我后，每天開個車帶着我亂跑。

那時候交警抓的不嚴，楚飛雖然也才十六歲，可因為他車的車標是藍白相間，一般的交警一看就知道是富二代，也就沒人敢管。

楚飛在我們縣裏的路子特別廣，也就是認識他，我開始接觸了遊戲廳，網吧，夜店之類的不良場所。

因為我長得比較瘦弱，楚飛跟我開玩笑說:吳為，看你長得個B樣，要不我給你取個外號就叫柴刀吧？

在我眼裏，楚飛已然是我的大哥哥一般，我摸着腦袋說，好啊，那就柴刀唄。

就這樣，過年期間基本上我很少回家，大多數的夜晚都跟着楚飛在夜店裏度過，

他很有錢，真有錢，不但開寶馬，而且那些夜店裏的人看見他都很恭敬的叫楚哥。

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說:哥，為什麼那些夜店裏的紋身大漢也叫你哥啊？

楚飛笑了笑，在口袋裏掏出那串寶馬車鑰匙跟我說:因為錢，在這個世道，錢就是上帝，沒錢的都是孫子，孫子看見錢都得跪。

我似乎是第一次認識到了錢是什麼東西，因為在我從小到大，我幾乎沒用過錢，更不知道錢有什麼作用。

原來錢是上帝。

過完年快開學時，我爸把我叫進了客廳，跟我說讓我去三中讀書。

三中，在那個時候顧名思義的就是私人貴族學校。

我搞不懂為什麼要去三中，甚至可以說我不想去，我真的不信我爸的任何一句話，他就是王八蛋，他趕走了我媽，現在又要安排我的命運。

我問他，為什麼要去三中？

話剛說完，我的臉上又是一個巴掌印，他面色鐵青的對我說:因為你是我吳勇的兒子，我叫你去哪，你就得去哪！

恰巧這時候劉燕也出來了，她見我爸打我，就連忙上來把我拉到一邊，問我爸為什麼要打我。可她剛問完，我爸又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這是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我爸打，可這次我沒哭，自從跟楚飛認識后，我發現我堅強了不少。

是啊，我沒必要為他哭，他就是個王八蛋，讓我哭他還不值得。

可我卻第一次看見了他個王八蛋打劉燕，同樣的手法，他也曾經打過我媽，甚至是把我媽打倒在地上用腳踹。

我感受着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再看了看劉燕臉上的巴掌印，十五歲的我第一次火爆了起來。撲上去就想跟我爸玩命，可我還沒有碰到他，就已經被他一腳踹了出去。

他笑着看趴在地上的我說了句:兔崽子，毛還沒長齊呢就敢跟你爸動手。

再後來，我基本上是沒有掙扎的餘地，被我爸拖着綁起雙手吊在了院子裏的樟樹枝上。

劉燕拼了命的勸我爸不要這樣對我，可這都是徒勞的，甚至到最後我爸取下了皮帶，只要劉燕勸他一下，他就用皮帶抽我一下。

皮帶抽在身上，很疼。而雙手被吊在樹榦上，酸，麻木。

劉燕不敢勸了，只能是眼睜睜流着淚看我。

我的人生就彷彿是一顆釘子，被我爸狠狠的釘在了案板上，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只能是逆來順受接受他的一切安排。

多少年後，我遇到一個長者，跟他說了我的事後。他苦笑着對我說:這其實並不是人生，而是你的命運，命運歸功與你如此。

命運，或許吧，我那充滿着荊刺與酸楚的青春，都是命運的安排。

再或者說，如果我不是有如此的命運，也許今天的我就如同楚飛一樣，做一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而已。

我就這樣順從着我爸進了三中，進三中上學第一天，我居然驚奇的發現，楚飛也是這個學校的。

只不過他是初三二班的，我是初二一班的。

在學校里剛一見面，他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柴刀啊，在這學校里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報上我的名字，保證沒人敢動你。

我雖然不懂為什麼會有人欺負我，卻還是驚喜的點了點頭。

可是事情正如我想的相反，在這陌生的班級里上的第一節課下課後，就有個大胖子朝我走了過來。

這大胖子人家都叫他李威，挺虎的一個人，關鍵是身材胖的跟頭母豬似的。

他還沒走到我跟前，我那小眼鏡同桌就已經躲在了桌下，似乎李威這個人很可怕。

李威笑着站在我面前問我說是不是新來的？我點了點頭。然後他告訴我說，新來的要交保護費，一個星期五塊錢。

五塊錢，在三中這所私立貴族學校里每個學生都能拿出來，可我沒有給他，我這輩子除了我爸，就沒人這樣訛詐過我。

我對他搖了搖頭，跟他說我兄弟是楚飛。結果我剛說完，李威就拿起課本拍在了我臉上，特別牛叉的告訴我說我要不拿楚飛出來的話，他還不會打我，就因為我認識楚飛這個癟三，他就得打我。

挨打了，是的，上學第一天我就挨打了，而且是被李威和他的兩個馬仔輪流打，打的我面目紅腫，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李威見我這個樣子，就吐了口唾沫，跟我說要是不交錢的話，他還要打我，說完就走了。

疼，很疼，我趴在地上，根本就無力爬起來。班裏的同學都在笑話我這個慫包。就在我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一個人扶起了我。

扶我的人是班裏的學習委員，叫鄭梓，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尤其是她身上的香味，很香。

她彎腰扶我時，我一個轉頭，正好就從她的領子裏看見了她胸口的兩個玩意……

也就是從看到她兔子的那一刻起，我忽然覺得，鄭梓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她把我扶到座位上坐下后，親切的問我有沒有事，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我當時那眼珠子直盯着她，傻愣着搖了搖頭。說真的，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上的女孩，而且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鄭梓見我這麼傻，就懶得跟我說話了，跟我說了句有事的話就請教她，然後就走了。

她剛走沒幾分鐘，楚飛就來了，而且是帶着兩個初三的一起來的。

那時候，我覺得初三的特別高大，不管是體型還是身高，那都比我們初二的大上一籌。

楚飛進了我們教室，看了看坐在第二排的我，然後又看了眼最後排的李威，什麼都沒說，抄起一條板凳就甩了過去。

李威來不及躲閃，硬生生的被板凳砸在了臉上，然後楚飛帶着初三的就沖了過去。

我雖然不知道楚飛為什麼消息這麼靈通，但知道他是來為了我打架的，本想也上去幫忙，想想還是算了，就我這樣的，不說幫忙了，能不拖後腿就不錯了。

當然，這也是我第一次見人在學校打架，而且打的特猛，楚飛上去對着李威就是一腳踹，直接把李威踹倒在了地上。李威的兩個馬仔想幫忙，還沒動手呢就被初三的給打倒了。

楚飛左手揪起李威的頭髮，右手啪啪的就給了他兩巴掌，夠狠的。

鬆開李威后，楚飛用膝蓋又是頂了兩下在李威的小腹上，直到把他打的嗷嗷叫后，楚飛才問他說還收不收保護費了？還給不給我楚飛面子了？

李威這下子就開始裝孫子了，忍着痛點頭哈腰說再也不裝逼了。

楚飛這丫見班裏挺多的女生在注視着他，他非常瀟洒的又是給了李威一巴掌，說再見你裝逼收保護費，見一次打兩次！

教訓完李威，楚飛把我叫出了教室，問我有沒有手機。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04年那個階段，手機並不是很普及，除了我爸那種喜歡聯繫人打炮的人，基本上沒幾個人用手機，大多數都是用家裏的座機。

楚飛哦了一聲，告訴我說以後有事就直接去初三找他，然後便走了。

我回到班裏時，很多人都用那崇拜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他們不是崇拜我，而是崇拜楚飛，因為楚飛混的叼。

而李威和他的兩個馬仔則特別的仇視我，我想，我們的恩怨應該就此結下了吧。

晚上回到家，我爸不在，劉燕已經做好了飯，她正想問我新學校怎麼樣時，才發現我臉上被人打腫了。

她慌了神的跑過來問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打架了？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此時已經被她身上那充滿着韻味的香氣給迷醉了。

大半夜我爸回家后，看到我這樣子，什麼都沒說就給了我一巴掌，然後說我沒出息，是不是被人打了。

我不想跟我爸說任何關於我的事，可我又不得不說，因為我不說的話，他就要打我。

關鍵他今天還一身的酒味，我要不說出個123的話，估計還會被他吊在樹上。

我老老實實的把李威欺負我的事情說了出來，只不過楚飛幫我打架的事我給略過了。

劉燕聽后，特別的憤怒，而我爸則又是瀟洒的一個耳光，直罵我慫包軟蛋，然後讓我到馬路邊的石子上跪着去。

跪吧，我心想跪完一切就好了，然後開門往院子外的馬路走去。

劉燕知道我爸是什麼脾氣，沒有叫住我，只是怔怔的看着我。

我走到馬路邊，迎着天空的月亮一膝蓋跪在了石子上，我這狗日的人生也太悲催了吧。

就這樣，我在馬路邊跪了幾個小時，膝蓋都被石子給扎傷了，可心中一直有股信念一直支撐着我，那就是我不能倒下。對於我爸這種罪大惡極的禽獸，永遠不能在他面前裝軟，越裝軟他就越變態！

凌晨三點左右的時候，劉燕出來了，她穿着睡衣，估計是偷偷溜出來的吧。她走過來連忙扶起了我，叫我別跪了，我爸已經睡的跟豬一樣。

我站起身，剛站起來差點又給跪下去，媽的，膝蓋跪幾個小時都麻木了。而且伴着麻木還有疼痛感，那是石子扎進肉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