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飛來噩耗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自己有意識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漆黑的黑幕,似乎有些密密麻麻的光點,如同漸漸蘇醒過來一樣,漸漸的能聽見聲音,由遠至近。……www.……
“這次看來是真的醒了呢。”慕容桃灼笑眯眯的站在床邊,看見容乾緊閉的雙眸略微的睜開了一點點。
就在確認自己有意識的那一刻,容乾已經控制全身動了起來。上一刻他才剛剛睜開眼,緊接着便立馬從床上翻身坐起,他伸手抓起床單在慕容桃灼面前虛晃一招,轉瞬已經鬼魅一般到了慕容桃灼身後,手裏握着雪白的殺人刀。
“雲蓮呢?”迅速掃視屋裏一周,容乾冷冷的問道,他的聲音因剛醒低沉沙啞,帶着極地一般的寒氣。
慕容桃灼還是保持着微微笑的神情,沒有答話。他這樣子卻似乎剛好激怒了容乾。
容乾面無表情的盯着他,抿緊薄唇,手中的長劍光芒一凜。幾乎是轉瞬之間他便從剛剛的位置消失了,慕容桃灼不緊不慢的側身,抬起手在腰邊的空氣里畫了個圈。
彭的一聲響,就像巨錘砸到了一大團棉花上面,慕容桃灼還是站着原地一動不動,而那道劍氣彷彿穿過了他的身體一般,狠狠的嵌進了他身後的牆面里,攔腰斬斷了紅木柜上的一隻花瓶。
“我再問你一次,雲蓮在哪裏?”容乾面色極度不善,對於他這種惜字如金的人來說,相當厭惡重複同一句話。更何況此時面對的是慕容桃灼,這一路上容乾處處留意隱藏蹤跡,連沛南王府的萬鬼都未曾找到他和雲蓮的行蹤,這七公子究竟是如何找到的?
不僅如此,容乾還記得很清楚,在他昏迷不能行動的時候,這傢伙曾試圖教唆雲蓮背棄自己,這種狡猾的狐狸——容乾危險的眯起眼睛。
“你找我?”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雲蓮提着一盒飯菜和藥水站在門口,她看見房裏氣息緊張對峙着的兩人,顯然有點吃驚。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雲蓮一邊問着一邊走進來,她將碟子和碗從食盒裏面端出來仔細的放在桌子上,回過頭對容乾說,“你比我預料醒來的時間要早,葯還有點燙,等放涼一些記得喝掉。”
她望着似乎有些愣神的容乾,連她自己都有點詫異,她原以為容乾那張冰塊一樣的臉上不會有第二種表情,因為從第一次見他起直到剛剛,甚至連之前蓮殺發作的時候他也是維持着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失去意識的。
此刻的容乾表情似是帶着微微的驚訝,雲蓮也開始覺得一頭霧水了,原來竟然有能讓那個人感到驚訝的事情嗎?
“你這是什麼表情?”雲蓮忍不住問了一句。
“興許是——”說話的是慕容桃灼,他懶洋洋的後退一步靠到了牆上,故意把話音拉長,“興許是看呆了吧。”
雲蓮更加疑惑了。
“那是什麼意思?”她在容乾口裏得不到回答,便轉向詢問慕容桃灼。前幾日去惠水前,慕容桃灼曾帶她去店裏換了身衣服,然而只是換身衣服,會讓容乾如此驚訝么,難道這也惹惱了他?
“從葯庄抓到你開始你就一直是灰頭土臉衣衫邋遢的,這應該是未曾預料到你是個美人的表情吧。”慕容桃灼斜眼望着容乾,嘴角帶着戲弄的笑意,“出乎我意料的,容乾你還是個挺有趣的人。”
被慕容桃灼這樣一針見血的點明,雲蓮忽然感到臉上一紅,雖然從前白珍和沈大叔也似乎說過自己長得漂亮,但好像是挺久遠的事情了,況且此刻這種感覺和那時完全不一樣。
她的目光躲躲閃閃的,本不敢再看慕容桃灼和容乾的眼睛。只是方才忽然記起了白珍,被容乾帶下山後其實一直都很在意,究竟慕容桃灼,容乾和萬鬼是如何上到靈山的,他們可曾見過山下的沈氏一家?
“我有件事情一直想問你。”雲蓮的聲音有點愧疚:“之前只顧着解藥的事情險些忘了。”她望向慕容桃灼:“你們是如何找到靈山的?是如何上山的?你破解了桃花源進來的嗎?還有,你們在上下可曾見過一對打漁的父女?”
慕容桃灼臉色微微凝重下來,“你和容乾相處這麼多日,這些你竟還全然不知?”他側頭望着容乾,“你都沒告訴她?”
“無法改變的事情,說了有何用。”容乾冷語道。
慕容桃灼沒接話,他回過頭來問雲蓮:“其他先不議,只是山下那對父女,與你是什麼關係?”
“是我的朋友,爹爹曾救過沈大叔的命,臨終前將我託付給他們,有關靈山所有的可怕謠言都是沈大叔他們傳到外面去的,也替我嚇跑了許多曾想上山的人。”
慕容桃灼沉默了。雲蓮卻很焦急的等着他的下文。
“所以……你是見過他們了?與你上山可有關係?”雲蓮試探着問道。
“他們死了。”遲疑了一會慕容桃灼還是開口了,“萬鬼找到他們家的時候,挾持了那個漁夫逼問女孩上山的方法,得到地圖后刺死了他們,並且放火燒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