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顧總
我不知道辦公室里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小李來叫我去辦公室的時候那不苟言笑的模樣猜測大概沒什麼好事。
果然，工資的問題出現在績效考核部。
績效考核部的問題出在我身上。
當然這是他們說的。
“那個？曹主任，我可不可以弱弱的問一句？”我看着辦公室盯着我看的五張陰沉的臉，小心翼翼開口。
“那個，我是培訓部的，績考部出了狀況，問題怎麼會出在我身上呢？這不搭邊兒啊？”我莫名其妙道，事實上，我想說的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但是林氏法則告訴我，即使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不能把你的真實想法完全展露。
“理論上是這樣。”老曹面色陰沉的朝我開口。
“那還有事實？”我再次不明所以。
“事實是每天辦公室最晚一個下班的就是你，你最有可能改動我做好的考核記錄。”不帶老曹解釋，李姐便朝着我怒氣沖沖的吼道。
“該記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有些不敢置信。
“呵，要不你怎麼就你沒扣工資呢？”李姐目光兇狠的瞪着我。那兩個專員也是一臉的憤憤不平。
而劉姐則是雙手抱臂，事不關己的斜坐在一旁。
“我不扣工資那是因為我是職能部門的員工吧？”我也不確定了。
“嗬，那你一個實習生拿着正式員工的工資怎麼說？”李姐緊盯着我再次發難。
“我怎麼知道？”我怒了，光想罵句你有病啊，“我整個培訓部叫我就兩個，還都是新手，我做的都是正式員工的工作，從我來了以後整個人力資源部就我一人值班，從來沒有休息日，在說，曹主任之前也說過給我轉正了，怎麼這會兒發工資了就說我是實習生了？讓我值班的時候怎麼不說啊？！你們考核做好不找找自己原因，還胡亂推卸責任算什麼啊？有能力就做，沒能力辭職回去帶孩子算了！”我也是氣瘋了，說起話來，口不擇言，說完想想自己說的也忍不住後悔。
“好你個紀寒陽，”李姐氣的直拍胸脯，“平時看你不吭不哈的，還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啊。”李姐看着我毫無素質的罵道。
“是了，那也比瘋狗亂咬人的強。”我不咸不淡的開口。
“你…………”
“紀寒陽，我看你還是找出這件事和你沒關係的證據吧，不然就算是顧總恐怕也保不住你啊。”老曹捏捏眉頭，煩躁的沉聲說道。
“那也得給個範圍吧？怎麼證明？”我白了老曹一眼，打定主意要是這盆子髒水非得潑在我身上，我就不幹了。可這樣的事情不澄清，以後有哪裏還有公司敢要我啊？
“你只要證明你12月1日那天你沒在公司，或者公司不止你一個人就好。”理解也在一旁咄咄逼人的回答。
“12月1日？”我皺眉。
“對。”李姐回答的斬釘截鐵，臉老曹都忍不住皺眉。
12月1日啊，那天我都在幹什麼呢？我細細回想，嗯，好像看到李煜瑞和王子澈吵架，哎，對了，我可以找顧森源幫我作證啊，我瞬間興奮，面上卻不動聲色。
“曹主任，我可以找到人證明我那天沒加班，而且離開的時候公司不止我一個人，我可以打個電話么？”我扭頭看向老曹。
“公司員工么？”劉姐坐對面單人沙發上淡淡開口。
“是。”我看着她肯定回答。
老曹盯着我半晌緩緩點頭。
我拿出手機，找到顧森源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顧森源溫潤慵懶的聲音。
“顧秘書，我這裏有些事需要您幫忙，請問您有空嘛？”當著一屋子的人我自然沒叫他大叔，也並沒有表現出熟識。
“呵呵，紀專員，請問有什麼事能為你效力。”電話那頭顧森源笑的低沉。
我咬咬牙，忍着咬死他的衝動：“能幫我證明一下我在12月1日沒有加班么？”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顧森源顯然正視起來。
“額，就是部門出了點事情。”我看着那些盯着我的眼睛，不跟你說實話，支吾着回答。
“嚴重么？”顧森源顯然重視起來。
“有點。”豈止是有點啊，兼職是非常嚴重的好么！
“那好，在那等我我馬上過去。”
“太好了，謝謝你哦，大叔！在曹主任的經理辦公室！”我一個激動得意忘形，颳了電話就看見那五雙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額，”我尷尬的揚了揚手機，“他馬上就來了，呵呵。”
“關係太親密的人作證可不算吧，”李姐輕笑一下，繼續為難，“更何況你在電話里可都直接和他串通好了，這證做不做都不值得相信吧？”
“我怎麼串通了？”我氣憤的看着這個和我母親年齡相仿的女人，忽然覺得委屈。記得剛進公司那會兒就是她最先幫我的。
“你都告訴他了要證明12月1日沒加班，他能不幫你么？”
“………………”好吧，我的失誤。
“怎麼回事兒？”正當我局促不安時，一道嚴厲的聲音忽然響起。
“顧總，您來了。”我看到老曹立馬起身點頭哈腰的樣子，心裏直呼糟糕，這個顧森源怎麼把顧總給弄來了？
“怎麼最近儘是你們人力資源部的事？”那聲音的主人明顯不耐煩了。
不對，這聲音好熟悉啊。
我轉頭果然看到顧森源，還有他眼裏的那意思揶揄。
“您來了？”我緩步走到他跟前，“外，顧總人呢？我怎麼沒見？我咬着牙用只有我們倆的聲音對他說。”
“這不是么？”顧森源笑着反問。
“哪兒？你？呵呵呵，別逗了？哈哈哈哈哈。”我低低笑着嘲笑。
顧森源不再理我大步走向老曹坐在老曹讓給他的老闆椅上，堂而皇之。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
“顧總，那個，您聽我解釋…………”老曹已經滿額虛汗，在那兒擦拭不停。
“那個，曹主任，”我對着老曹弱弱的開口，“他不是顧總，他是……”
“紀寒陽，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你先讓我和顧總把話說完成么？”老曹轉過身來面色焦急的看着我。
啊？我是為你好好不好，免得一會兒見了真正的顧總還要在解釋一遍啊。
我撇撇嘴不再理會他。
“所以說，你們也只是揣測文件有可能被紀寒陽更改？”顧森源聽完老曹啰里吧嗦毫無重點的解釋后，皺着眉頭問道。
“也不能說是揣測，績效考核里主管再三確定她的文件沒問題，是被人更改了的，所以我們也只能子啊調查，這不是找紀寒陽，也只是了解一下情況么？”老曹對着顧森源弱弱的說。
“你知道李主管的電腦開機密碼么？”顧森源抬頭看着我，面容嚴肅。
“我怎麼會知道啊。”我嘟着唇委屈道。
“她不知道密碼，”顧森源笑意凜然的看着老曹，“那你倒是說說她怎麼開的機？難道她是黑客？”
“那個，顧總，”理解在一旁小心開口，“我的一般不設開機密碼的。”
“哦？是么？辦公室的電腦不設開機密碼？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丟了也是你自找的，這次是鬧得員工差點集體離職，要是下次被其他公司竊取就是泄露公司機密，這個責任你承擔的起嗎？”顧森源的聲音乍然提高，滿含怒氣，連我也嚇了一跳，更何況李姐。
“出了這種事兒不好好想想解決辦法，反倒胡亂冤枉普通員工，難道這就是我們EX的一貫作風么？”顧森源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讓人無法忽視。
“不是……是……”
“是什麼？”老曹的解釋還未說出，顧森源便繼續發問，“你說是紀寒陽乾的在，證據呢？就因為她每天都在加班？那以後還有人願意為公司盡心儘力，還有人願意主動加班么？”顧森源厲聲質問。
“你說她乾的，我還說你乾的呢！”顧森源伸手一指，指着老曹，驚的老曹再次抹汗。
“怎麼回事我乾的？”老曹委屈的解釋，“我沒動機啊。”
“那她就有動機了？她一個培訓部的小專員，還是實習的，能有什麼動機？！”顧森源再次發問。
“有！她有動機！”李姐像是忽然下定什麼決心是的。
“哦？她有什麼動機？”顧森源好笑的開口，前傾身子，滿是好奇。
我驚訝的看着李姐，也和你選哪個聽聽她所謂的動機。
“紀寒陽就是因為曹主任的關係才進的公司，紀寒陽和曹主任的關係誰都知道，現在她這麼做也是相幫着曹主任，誰都知道當初這個經理的位置就是我的，後來我和歐陽總監一起競爭總監的位置，歐陽勝，我主要負責績效考核部，但在級別上我依然和我曹主任一樣，現在歐陽總監回調，總監位置空缺，能和曹主任競爭的除了我就是從總部調來的劉主管了，所以紀寒陽才要幫着曹主耍這些小手段。”
“你血口噴人！”我和老曹很有默契的一口同聲道。
顧森源好笑的看了我和老曹一眼。
“有沒有你們自己清楚！”李姐一下子從座椅上站起來，衝上來。
“夠了。”顧森源淡淡的說了句，“坐回去，想什麼樣子。”
“你說紀寒陽和曹主任什麼關係？”顧森源看着李姐滿臉認真的問。
但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的眼裏分明是看好戲的因子更多一點吧。
我默默朝天翻了個白眼。
“就是，就是情人關係！”李姐大言不慚道。
“哦？是么？”顧森源徹底笑了，笑的李姐有些發毛，笑的我牙痒痒。
“是……是！”李姐猶豫一下，堅定的回答。
“你們整天在辦公室不好好上班就在那裏倒是非是么？！”顧森源聲音驟然變寒。
“公司出了這麼大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HR都是幹什麼吃的？”
“上個月工資已經發過了，那些短缺員工的工資你們自己發是不是？”
“為了一個總監的位置來你最基本的工作都不做了么？！”
“整天坐在一起不討論工作盡想着怎麼編排別人！這是EX的特色還是你們部門的專利！我給你一天時間把今天這事給我調查出來，給我個解決方案！做不出來走人！”
顧森源滿面霜氣，聲音冷凝。衝著老曹一陣低吼，而後起身大步離開。唯有那還在轉動的座椅，說明着他剛才真的很憤怒。
“紀寒陽，從今天開始去總經辦工作。”顧森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啊？”我呆愣。
“紀寒陽，還不過來。”顧森源的聲音再次恢復到溫潤慵懶的狀態。
“哦。”我再次呆愣，對着老曹他們點頭示意后，掂起包離開。
“哇，大叔你剛才太帥了誒！不愧是在顧總身邊呆過的人，偽裝起來還真像那麼一會事呢！”我看着顧森源崇拜的滿眼直冒星星。
“你覺得，我是偽裝？”顧森源沉着臉好笑道。
“不是覺得，是本來就是好不好！”我大大咧咧的拍着顧森源的肩膀，奶奶的，這廝還真是高啊，姑娘好得踮着腳才能好不困難的拍到他的肩膀，安慰道，“哎呀，雖然都姓顧，人家是總經理，你就得是跑腿小秘書，但是呢，你要相信我，你能做秘書做到這個程度還真算是不錯的了，多少人羨慕不已呢。”
“呵呵呵，我謝謝你啊。”顧森源送給我一難堪的笑臉，而後古里古怪的到着謝抬腳就走。
額，他着又抽哪門子的瘋啊？
下午，我剛才吃過午飯便看到兩個身穿合體制服的年輕男人在我的辦公桌上搬着我的東西，還在討論着要不要帶我的小仙人球。
其中一個男人有點眼熟，若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總經辦的李秘書。
“外，你們在幹嗎啊？”我忙慌裏慌張的跑過去問。
“你好，紀小姐。”李秘書一邊收拾着我的東西一邊和我打着招呼。“顧總我我們幫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搬去總經辦。”
“啊？”我呆愣。“總經辦？”
“嗯。”李秘書淡定回答。
“去總經辦幹嘛？我不去總經辦！”天哪，不會是顧總知道我這號小人物要親自趕我走了吧？都怪顧森源那個老狐狸，我要是就這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就被辭退了，對不起颯姐不說，最最重要的是，有這樣的前科哪個公司以後還敢要我啊？鬱卒！
這樣想着，我緊緊巴着裝着我東西的小箱子不願意放開。
“抱歉，紀小姐，我們得服從顧總的安排。”李秘書歉意的看了我一眼，輕輕鬆鬆的繞開我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我我我我，嗚嗚嗚嗚，就這樣？無情啊！
我抓起放在椅子長得背包，連忙跟在李秘書身後。
“那個，李秘書，我可不可以弱弱的問你一個問題？”我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問。
“紀小姐，你完全可以理直氣壯的問。”李秘書滿含笑意的看了我一眼，旁邊另一個男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個，李秘書啊，能不能告訴我咱們公司顧總究竟叫什麼名字啊？”
李秘書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淡定的吐出三個字：“顧森源。”
咚。
我呆愣。
瞬間石化在原定。
他他他他，顧，顧，顧森源，還，還，還真就是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