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夫妻夜話
已經是夜晚了,在肖春陽和劉志斌的卧室里,他們還沒有睡覺。
劉志斌的神情很沮喪,她的臉色也很蒼白,眼睛也失去了誘惑力,往日的光輝也不知道哪裏去了。肖春陽,看看劉志斌,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而是十分地冷漠。肖春陽沒好氣地說:“嗯,你過來!”劉志斌順從地走到肖春陽的面前,肖春陽是坐在椅子上,他也沒讓劉志斌坐下,劉志斌也只好站着。
劉志斌看看自己的丈夫,還是柔聲問道:“夫君,有什麼事?”
肖春陽見問他,臉色更加陰沉說:“我真沒想到,你會幹出這種事來!”
劉志斌聽見丈夫這麼說她,心裏真是很難過,可是也說不清楚,只好說:“夫君,我真的沒拿金鎖。”肖春陽一聽劉志斌說沒拿金鎖,頓時就生氣了,他怒氣沖沖地說:“哼,你還不承認?那箱子的鑰匙不就你有嗎?別人也開不開,放不進去呀?不是你偷的放在箱子裏嗎,你還不認賬嗎?”
劉志斌委屈地說:“是呀,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可我真的沒拿,我向你保證!”肖春陽一點兒也不買賬說:“哼,你保證什麼?都搜出來了,你還抵賴什麼?”劉志斌見丈夫一點兒也不聽自己的辯白,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急得哭了,說“可我真沒拿,我都冤枉死了!”
肖春陽見劉志斌哭了,一點兒也不憐憫,反而加大了聲音說:“你不要哭,哭也不能說明你冤枉,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人!”劉志斌見丈夫毫不動心,就說:“我拿那金鎖幹什麼?”
肖春陽聽了,更加生氣說:“這,你問我幹什麼?”他用手指指劉志斌隆起的肚子繼續說道:“你不是懷孕了嗎?你不是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么?你不是給自己的孩子做準備嗎?”
劉志斌想不到自己的丈夫也這樣說自己,真是又氣又急說:“我給我的孩子做準備?那帶在身上不是能認出來嗎?”
肖春陽此時的心已經遠離了劉志斌,他也根本不仔細地想想事情的合理性和可能性,他竟然順着歪門邪道地想下去,他冷笑了一聲說:“哼,你可以不承認哪,你可以說是娘家給的呀。”
劉志斌想不到丈夫會這麼歪七扭八地想像自己,這是她萬萬想不到的,她和他結婚半年了,還從來沒有發現丈夫這樣地對待她,這樣地不相信她。
可她沒有辦法,只好說:“你怎麼胡說八道?我能那麼辦嗎?”
不管劉志斌怎麼說,肖春陽就是聽不進去,他擺擺手,怒氣沖沖地說:“還有,你和潘大虎通姦在床,真不要臉,下賤的娘們兒!”
劉志斌聽丈夫說這個,心裏更加委屈和迷茫,她說:“夫君,那潘大虎是誰,我都不知道,也沒有見過,他怎麼來的,怎麼出現的那個事兒,我都不知道哇,我那天就是太困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你進來的時候,我剛醒,矇頭轉向的,我可不是那樣的女人,夫君,你要相信我,我都覺得沒臉見人,是我的奇恥大辱哇,要不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就不活了。”劉志斌說著,就哭起來。
肖春陽的心,已經被韓雪萍熏黑了,劉志斌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了,他緊蹙眉頭,沒好氣地說:“算了,算了,別狡辯了,說什麼也不管用。哼,想不到你這麼下作,你是個什麼東西?”
劉志斌越聽,越覺得丈夫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她看了一眼肖春陽繼續說道:“夫君,你怎麼這樣說我?自從到了你家,我哪樣做得不好?我不是處處都圍着你轉嗎?我體貼你,疼愛孩子,你還要我怎麼樣呢?”肖春陽不以為然地說:“哼,現在我才明白,你那是裝,是狗帶帽子——裝人!你骨子裏想的是什麼?誰知道?卻不小心弄出個金鎖事件來,還和野男人通姦,這就暴露了你的真實嘴臉。”
劉志斌聽丈夫越說越離譜,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說:“你,你……”
那肖春陽見劉志斌沒說出什麼來,就認為是無話可說了,更是沿着自己的思路胡說八道下去:“你以為自己做的很神秘,卻沒有想到敏兒那孩子會想到搜箱子,可搜出來了,你又不認賬,你以為你和人通姦,神不知鬼不覺,結果讓我看見了,你真是個壞娘們兒,怪我以前沒有看透你,這回我可看明白了,這后老婆就是不行,信不得,她不和你一心,凈和你藏心眼兒。”
劉志斌聽了丈夫的這些話,心裏一緊,這不是越說越遠了嗎?
劉志斌看看肖春陽說:“夫君,你不要這樣認為嘛。我是個黃花大姑娘嫁過來,又沒有一男半女,我和你分什麼心眼兒?我是和你一心一意地過日子,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雖不是敏兒和輝兒的親生母親,可他們是你的親骨肉,也就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地疼他們的,就像是我的親骨肉一樣,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再說了,我真不是亂搞之人,那事,我也無法說清楚,我可是對你忠心不貳的呀。”
肖春陽的心思變了,那就是一點兒也聽不進去往日裏信任的新婚妻子的話了。往日裏那美艷如花,溫柔可人的妻子,他也沒有感冒了。
他氣呼呼地說:“哼,你倒是說的好聽,可你怎麼做的?金鎖的事兒,潘大虎的事,讓我怎麼信你?你自己都說不清楚,誰能說得清楚?反正啊,他三姨說的對,你就是個騷女人,不能再疼了,哼,要不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我就休了你。還有,這后老婆就是不會和你一心過日子,總會為自己的一窩打小算盤。”
劉志斌的心裏又是氣,又是急,更是難過,她傷心地說:“夫君,你說得我心裏好難過,我也很委屈。我真的不是騷女人,我心裏就你一個。本來我就是和你一心一意地過日子,我怎麼三心二意了?我又怎麼為自己的一窩打小算盤了?我自己還沒有一窩呢。就是我生了孩子,那也是咱倆共同的親骨肉,那也不是我自己的一窩呀。你不能這麼想,沒啥好處。”
肖春陽不屑地說:“哼,你以為我願意這麼想嗎?這是事實,我也沒法子。”
劉志斌覺得自己說什麼,丈夫也不會信服,她說:“夫君,你不要這麼樣,你這樣說,我心如刀割呀。”肖春陽譏諷地說:“怎麼?你難過了?是真相大白了?原形畢露了嗎?哼,真不是個東西!”劉志斌見說不動丈夫,覺得說什麼也動搖不了丈夫的心思,就說:“夫君,我真的不是那種人,如果我是那種人,你可以休了我嘛。”
肖春陽聽了劉志斌的話,不覺更加生氣,怒道:“哼,休你?我不,休了你,再娶個后老婆,也是這樣!我不休你,我得讓你嘗嘗不賢惠的滋味!”
劉志斌沒想到丈夫會說出這種話來,她本想和丈夫對峙下去,但她轉念一想,還是說軟話,看看他還能怎麼樣。劉志斌看看丈夫,很柔和地說:“夫君,即使你這麼說,我也會照樣賢惠,當好妻子的。”
肖春陽冷酷地說:“哼,你當好妻子?太太?你就別想那美事了,從今以後,你就別當什麼太太了,你不配,你就當下人,當老媽子!”
劉志斌她聽到這裏,吃了一驚,她萬萬沒想到丈夫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劉志斌追問了一句:“夫君,你說什麼?”
肖春陽看看劉志斌,見她的驚訝疑惑的神色,臉色越發陰沉,咬着牙一字一板地說:“你聽清楚,從今以後,你就不是什麼太太,你是老媽子,傭人!”
劉志斌這回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心裏十分地難過,傷心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悲哀地說:“夫君,你太過分了!”肖春陽皺了皺眉頭,厲聲地說:“你別再叫我夫君,你得叫我老爺,聽到沒有?”這又是一個劉志斌沒有想到的,她氣得說不出來話:“你,你——”
肖春陽可毫不心軟,繼續兇巴巴地說:“你什麼你?從明天開始,我就把周媽辭了,家裏的大小活計都由你來干,你再不能以太太的身份自居,你就是傭人!”
這話如炸雷,驚得劉志斌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幾乎要倒下,但是她定了定神,穩穩地站在肖春陽的面前,問道:“那麼,我也得到下人的房間去住嗎?”
肖春陽沒有馬上回答,是啊,劉志斌再不是妻子的身份,是老媽子,怎麼能和他住在一個房間裏?但是,她畢竟是娶過來的女人,男人能不和女人睡覺嗎?他想了想,終於說道:“不,你還在這屋裏住。嗯,明確地說,你是半個老婆,半個傭人的身份。”劉志斌悲憤已極,但她能怎麼樣呢?她無可奈何地說:“夫——老爺,你也太狠心了吧?”肖春陽惡狠狠地說:“哼,是你自找的!”
肖春陽心裏充滿了對劉志斌的厭惡,他不再說了,逕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