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挑撥教唆

(17)挑撥教唆

第三天的中午,在一個飯店的角落裏,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着四盤菜,有葷有素,是比較高級的美味佳肴。桌子上有一壺酒,兩個不大的酒杯,放在桌子的兩邊。桌子左右兩面,一邊坐着肖春陽,精神不振;另一邊坐着韓雪萍,精神振奮。

韓雪萍看看萎靡的肖春陽,心裏又是幸災樂禍,又是感到可笑,但她表面上很平靜,微笑着說:“姐夫,今天我做東,擺桌酒席,給你散散心。”肖春陽聽了,也還是心事重重地說:“謝謝,我的心裏呀,真是堵得慌,我真沒想到——”韓雪萍不等肖春陽說完,就接茬道:“姐夫,你沒想到的是,我那續姐姐竟然是這樣的人。”

肖春陽抬起頭來,看着韓雪萍說:“可不是?自從她嫁過來,我還覺得她不錯,人也長得挺好,性格也溫柔,心眼兒也好使。唉,怎麼就出了這兩個事兒呢?”韓雪萍倒酒,舉杯說:“姐夫,來,先喝一杯。”她看了看肖春陽磨磨唧唧的,心裏頭很反感,說:“姐夫,你這可是糊塗了,不是她?那是誰?鑰匙在她手裏,別人也開不開呀,只有她有鑰匙嘛,沒錯,就是她!至於那潘大虎,不是她招來的,怎麼會出現在咱們家裏,還和她干那事,就是她招來的嘛,你還懷疑個啥啊,嗨,你可真是的,太糊塗嘍,我的好姐夫噢。”

肖春陽還是不說話,韓雪萍心裏想,必須破壞他們夫妻的關係,說道:“姐夫,你想想看,那劉志斌,表面上柔柔順順的,對你很體貼,好像是個正派的女子,實際上,她就是個破貨,花的很呢,她怎麼能不去招引那男人?還有,她骨子裏是個愛財如命的人,可是表面上凈裝好人。表面上她對敏兒、輝兒好,又是照顧又是買東西,實際上,從金鎖這件事兒上看,她是時時刻刻地為自己沒出生的孩子做打算。”

肖春陽感到無望和痛楚,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他的臉色更加陰暗了,他的精神更加沮喪了,甚至要崩潰了。韓雪萍步步深入地說:“姐夫,你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兒?自從她進門,這半年來,你對敏兒、輝兒的心就差遠了?我聽孩子們說,你時常因為她說孩子,甚至打罵孩子,對不對?”

肖春陽想了想,點點頭,說:“我是因為她說過甚至打罵過敏兒和輝兒,但也是兩個孩子不聽話,做的不對,志斌她也沒什麼不好哇。”

韓雪萍聽了,撅撅嘴兒說:“哎呀,姐夫,你是糊塗呀還是傻啊,孩子們有什麼不對?他們小哇,哪能像大人那麼懂事?孩子們做得不好,那也是自然的,也是應該原諒他們的。”

韓雪萍不等肖春陽說話,搶着說:“姐夫,你聽我說嘛。關鍵是怎麼看問題。你以為她對,她好,那就自然認為孩子們不對,不好。事情就是兩頭,不是這頭就是那頭,你認為這頭不對,自然就認為那頭對了,所以,你就打罵孩子,自然就向著她嘛。”

肖春陽聽到這裏,心裏就動搖了,有些懵懂地說:“喔,我是這樣的?是我錯了?”韓雪萍沒有回答肖春陽的疑問,她繼續說道:“至於我那續姐姐勾引野漢子,你不要再懷疑,那是確定無疑的,我們都看到那不難入目的一幕,你要有所覺察,不要被她欺騙賣了,她就是個不正經的破爛兒,你可要小心哪,不能再對她那麼好了。”肖春陽卻是機械地點點頭,但那點頭還是不確切,然而,還是點了。

韓雪萍見肖春陽這般地神情,又說這種話,看來,他有點兒“覺醒”了,感到自己的目的是已見曙光,她心裏對這個姐夫是摸得很透,他雖是個男人,可沒有男人的氣概,也沒有男人的才幹,是個有些窩窩囊囊的味道,根本不會有什麼作為,在外邊是這樣,在家裏也是這樣,他不懂得什麼人生大道理,是糊裏糊塗的人物,況且耳朵根子還很軟,是好話,他不易聽進去,不容易接受;壞話,他容易聽進去,也容易接受。

韓雪萍微微一笑,又給肖春陽倒了一杯酒送到面前,順手給肖春陽夾了點兒葷素相間的菜,甜甜地說道:“姐夫,來,再喝一杯酒,吃點兒菜。”

肖春陽沒有說話,但是,他酒也喝了,菜也吃了。

韓雪萍看看肖春陽,見肖春陽如此,就說:“姐夫,那當然,你是被她劉志斌蒙蔽了,欺騙了,你是錯了。你也太不該了,哪能向著她,對自己的親骨肉又打又罵的?你這樣做,對得起我死去的姐姐嗎?我也說句實話,要是我姐姐活着,你敢打罵孩子嗎?”

肖春陽聽韓雪萍提起他那死去的老婆,就一激靈,腦海里馬上閃現出那死去的老婆活着的時候,那破馬張飛、張牙舞爪的可怕樣子,他心裏在發抖,他皺皺眉說:“哎呀,你還提你姐姐幹什麼?”韓雪萍一聽肖春陽不喜歡提她死去的姐姐,就有點兒生氣,說:“怎麼不提?我就是要提。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肖春陽聽了韓雪萍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對不起死去的老婆和她的家,但是他不好發作,只好說:“雪萍,我真的不明白,我哪裏對不起你姐姐和你家?請指教。”

韓雪萍巴不得肖春陽說這種話,她理直氣壯地說:“姐夫,你想想,十三年前,你從錦州來到這兒,是光棍一條,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不是我姐姐碰到了你,見你可憐,把你領回家,給你碗飯吃?又把你收留下來。後來,我姐姐又嫁給了你,帶來了很多嫁妝,從此,你吃穿不愁了。”

韓雪萍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看看肖春陽的反應,她見肖春陽沒有說話,像是在想,就明白他是聽了進去。韓雪萍又繼續地說下去:“後來,是我哥哥給你安排的工作,又是我哥哥託人,你才當了稅務局長,大大小小是個官兒,人求着,人用着的,你家門庭若市,你走路都挺胸抬頭的,好風光呀。這些,你都覺不出來嗎?”

韓雪萍又停了下來,觀察着肖春陽的臉色,她見肖春陽氣色平和多了,又說道:“要不是我家,要不是我哥,要不是我姐姐,你能有今天?就憑你,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要權沒權,你又不會投機鑽營,你能當官兒呀?”

肖春陽越聽越覺得無話可說,只好由韓雪萍數落着,翻老賬。韓雪萍繼續說:“你手拍良心想一想,難道人心餵了狼?要不是我姐,我家認識你老大貴姓?要不是我哥,你當什麼稅務局長?就是你給人家提鞋,人家還看不上你咧。”

肖春陽見韓雪萍這樣,他看看這個韓雪萍,又說:“至於打罵孩子們,那也是極少的,也是不得已,都是事情趕到那兒了。再說,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以後,我注意就是了。”韓雪萍聽了肖春陽關於打罵孩子們的話,很不以為然,她很硬氣地說:“不行,你這樣不行,我堅決不答應!”肖春陽,在這樣的女人面前,那就是個癟三,大草包,窩囊廢。肖春陽見韓雪萍在這個孩子的問題上,是絲毫不含糊,就說:“那你要我怎麼樣呢?”

韓雪萍看見肖春陽氣餒了,神色平和多了,說:“姐夫,你聽我的嗎?”

肖春陽也不敢說個“不”字,一疊聲地說:“聽,聽,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挺高,我哪能不聽你的話呢?你說吧,我聽着。”韓雪萍看看肖春陽說:“我的意思也很簡單,就是從今以後,你不能向著后老婆,更不能為她打罵孩子,你能做到嗎?”肖春陽他還敢,他也不能說別的連連答應說:“能能能,我能做到。”

韓雪萍看看肖春陽說:“姐夫,道理是這樣的,這半路夫妻,跟原配就是不一樣,你還有一雙兒女,那后老婆必然要和你分心眼兒。因為她也得生兒育女,那劉志斌不是懷孕幾個月了嗎?”肖春陽點點頭說:“嗯,有三個月了。”

韓雪萍繼續說:“這前一窩后一串的,她當然要為自己的骨肉着想了。關鍵是她要把你的心弄過去,必然和你現有的親骨肉遠了。”肖春陽聽到這裏,覺得韓雪萍說的有道理,他點點頭,韓雪萍見了就嚴厲地說:“我看,你這麼辦,你不能把她當太太,你太太就我姐一個,死了,你就是把她當老媽子對待,你把家裏的大權交給敏兒,她已經十歲了,什麼事兒也都明白了,明天你把箱子的鑰匙交給敏兒,聽到了沒有?要不然,我就和哥哥說,把你這個稅務局長撤了,工作也辭了,看你吃什麼,還有什麼威風?哼!”韓雪萍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必須強調說:“姐夫,反正你把握住一點,不能和她一條心,要和敏兒、輝兒一條心,一輩子都得這樣,你記住了沒有?”

肖春陽他越來越覺得韓雪萍說的是真理,也就越來越覺得劉志斌的可惡。他連連地回答說:“是是,我記住了。”韓雪萍又狠狠地說道:“把她的容貌毀了,讓她變成醜八怪,免得你給迷混了!”肖春陽大大地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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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世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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