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調查身份
果然，還沒等葉晉淵開口問，岳老就率先開口道：“書瑤，你說的可是楊威那小子？”
“是、是他……”
岳三小姐聲音低低的，透着一絲懼意。葉晉淵何等精明之人，眼神一瞟，就猜到了個大概。想必，這岳老應該對楊威那個人沒什麼好感吧？
“胡鬧！”
岳老手中拐杖重重一敲，看樣子很是氣憤。“與你說過多少次，不可跟那人再有來往，為何你就是不聽？”
“爹爹！楊大哥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你就是看不起他？”
“窮唄！”
大門又被推開，流戀摳了摳耳朵，露出一臉不耐煩的樣子。葉大少爺撫額一陣頭疼，這世上怎麼就有這種人，一句話說幾遍但她偏偏就是聽不懂呢？
“姑娘，我不是讓你……”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煩不煩啊？讓我圍觀一下會死啊？這三更半夜的，你讓我一個柔弱女子去哪啊？”
“……”
柔弱女子？葉晉淵瞪大雙眸，強烈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無奈有人臉皮比城牆還厚，絲毫不覺得羞愧。
“哎，不是我說啊，你看你們如今一個個都翹辮子變成鬼了，現在還糾結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有意思么？麻煩看看場合分分事情輕重好不好？你們到底是求人家葉少爺幫你們伸冤，還是討論該不該找個高富帥女婿比較重要啊？”
流戀嘴裏叼着個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狗尾巴草，一臉痞氣流氓樣。進了屋子毫不含糊的給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完全無視一屋子老鬼小鬼和臉色很臭的葉大少爺。
“八點檔狗血劇本姑娘看多了，那叫什麼楊威的是吧？肯定是岳老爺看不上的一個窮小子，但是估摸着長的人模人樣有幾分姿色，所以三小姐相當鍾情。但怕忤逆老爺子惹他不開心，也就只敢暗地裏偷偷摸摸的交往。我說得對不？”
岳三小姐聞言低下頭算是默認，岳老爺子輕嘆一聲，搖頭道：“說起來，這楊威也算不上外人。他與玉玲是姐弟，玉玲嫁進岳家的時候，連他一併帶過來的。後來我花了點錢，給他在官府謀了個衙役的職位。那小子也算勤勤懇懇，是個老實人。書瑤喜歡他我也知道，但小老兒就這麼一個掌上明珠，總是為她好，想替她找個好婆家。”
“嘖嘖嘖，果真狗血。”
流戀翹着二郎腿，瞥了眼兩老懷中的小女孩，又道：“其實從剛才我就想問的，你說你有兩兒一女，我也看見了。你懷中的這個小丫頭，想必應該是大公子的女兒。那……大嫂她人呢？”
葉晉淵某光流轉，這個問題，他也在疑惑着呢。
“哎……”岳老又是一聲嘆息，沒等他開口，倒是大公子主動道：“她失蹤了。”
“失蹤？”流戀眉梢一揚，嗅出了濃濃的八卦味道。
“嗯。算算日子，應該就是我們一家慘遭殺害前幾個月左右。那天我不在家，玉玲因為楊威出了事，很是難過，所以我讓丫鬟好好看着她。誰知那丫鬟偷懶睡著了，等醒來之時發現玉玲已經不見。我們動用府上所有人出去找，可一直沒有找到。後來報了官，卻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她娘家呢？找過沒？”
大公子苦着臉搖了搖頭，“她爹娘死的早，就和弟弟兩人相依為命長大的。後來村子裏發大水，沒辦法只有帶着弟弟出來避難，輾轉反側最後到了青城。我、我見她身世可憐，就把她帶進府中。起初是做個丫鬟，後來…………”
流戀瞧了瞧大公子那張臉，在看了看小丫頭。雖然沒見過那楊玉玲的模樣，但也能猜出這小丫頭絕對長的像娘親。
“行了，明白了。”
流天師大手一拍，站起了身。“我現在做個會後總結，有什麼不對或者遺漏的，請各位積極舉手發言。”
拿下狗尾巴草，流戀咳了咳嗓子，便嚴肅道：“你們岳家原本住在葉家舊宅，在當時的青城，也算得上一號人物。家中兩子一女，大公子娶了一落魄丫鬟為妻，生下了一個女兒。二公子未婚，三小姐與大嫂的弟弟互生情愫關係曖昧，但遭到老爺子的強烈反對。不過這些都不算事兒，總之日子過得還行。可就在某一天，大嫂出門採辦，從此在沒有回來。在大嫂失蹤幾個月後的某一天深夜，家裏慘遭山賊屠殺，全家老小，除了失蹤的大嫂之外，全部無一倖免！”
“於是乎，重點來了！三小姐被賊人傷害時，無意間咬傷了賊人的手，看見了他手腕的上紋身，正巧就是前些日子你那小情人楊威與你說起的山賊紋身一模一樣。所以最後的結論就是，你們被山賊所殺，但原因不明，死得冤枉。你們咽不下這口氣，想找人為你們伸冤。無奈一般人根本看不見鬼魂，天賜良機，葉家買下了你們的舊宅，後來葉家二老生下了葉少爺，又那麼巧讓你們發現，葉大少爺居然能看見你們！”
“對。”
岳家眾鬼齊齊點頭，流戀也點了點頭。“嗯，我懂了。好了，天色不早，我滾了。你們慢慢聊。”
“……”
流天師轉身就走，弄的眾鬼一頓莫名其妙。而葉大少爺卻忽然伸手攔下了她，眼神灼灼恨不得在她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要比裝純潔裝無辜，誰能比得上她流大天師？葉晉淵沒好氣的把她拽到一邊，低聲道：“他們這事，少說也過去二三十年了吧？現在唯一的線索，就知道被山賊所殺，其他什麼線索都沒有，你讓我怎麼替他們伸冤？”
流戀眨了眨眼，繼續扮無辜。“那是你葉少爺的事兒啊，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放眼整個青城，就屬你葉少爺最聰明最有才華。你行！你可以的！加油！”
毫不吝嗇的送了個表揚的大拇指，流戀抬腿就要閃人。葉大少爺咬碎一口白牙，最終只得從袖兜里掏出了一張銀票。
“不知道姑娘可否幫幫在下？”
銀票一出，就見某人腳跟一轉，臉上的表情就跟變戲法似的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
“葉少爺說的這是哪裏話！我們做天師這一行的，就應該為百姓排憂解難。你這個忙，我是幫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