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訴說冤情
“其實吧,也沒什麼好猶豫的。照我說,就選第二種方法好了,直接打的他們全家魂飛魄散,一了百了,乾乾淨淨!”
流戀大手一揮,毫無在乎的模樣,仿似就像是在說今晚月色怎麼樣。
葉晉淵蹙眉,顯然是有些猶豫。雖說這些鬼魂真的很煩,但是他和那些人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用不着下這麼狠的手吧?可若選第一種……那豈不是攤上很大的麻煩?
“流姑娘,當真別無他法?”
“有啊!”
“哦?”葉大少爺眼眸一亮,心想有你怎麼不早說?
流天師指了指他的眼眸,也沒賣關子,直接開口道:“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見,或者我費勁幫你個忙,把你眼睛戳瞎,就什麼事都沒了。”
“……”
葉晉淵無言以對,此刻算是徹底明白自己與這紅衣女子實在無法溝通,便再也不提一個問題。
“如此這般,那我明白了。時候不早了,姑娘若是沒事,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葉大少爺說完這番話,便轉身走進了屋子。流戀就這麼被關在了屋子外,莫名其妙了好一會兒,才陡然發現自己被過河拆橋了。
不過她倒也不急,想來葉大少爺到底還是心善,選了第一個。不過他肯定是天真的以為,替鬼魂完成心愿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實在太愚蠢,太無知了!讓她早些回去休息?呵~她哪兒都不去,她就在這坐等葉大少爺出來抱她大腿!
果然,葉晉淵一進屋子,瞧了瞧那坐立不安的一家老小之後,終是頗為無奈的開了口。“說吧,你們有何冤情?我要怎麼做才能幫你們?”
老者聞言當即大喜,忙飄過來對着葉大少爺就是好一陣千恩萬謝。葉晉淵後退幾步與他保持距離,顯然對這些不感冒。擺了擺手,蹙眉道:“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趕緊說正事吧。”
“哎,好好好!”
老者慌不迭的點了點頭,這才輕嘆一聲,喃喃苦澀道:“老朽姓岳,說起來也算是這青城裏的一戶富貴人家。不瞞葉少爺你,你葉家舊宅,就是老朽一家曾經所住的地方。岳某也是經商之人,膝下有兩子一女,家業不算大,卻是比一般百姓要過的殷實的多。本來岳某和夫人漸漸老矣,已把所有事業交給兩個兒子打理,只安安心心在家帶孫養老。後來日子一天天平靜的過去,可沒想在某一日深夜遭逢巨變,全家上下被突然闖入的山賊屠殺殆盡,連我那可憐的小孫兒都沒有放過!”
“山賊?”
葉晉淵眯起眸子,有些困惑。“我可聽聞這青城的治安向來很好,怎麼可能會讓山賊闖入?”再者說,聽岳老之言,他們家在這青城也不算是最富裕的,為何山賊偏偏選中了他們家?
岳老搖了搖頭,拍了拍身旁老夫人的手。回憶起往事,本就一張慘白的臉,變的更加難看了。“這小老兒就不知道了。小老兒只記得那一夜剛剛入睡時,聽見外面有動靜,就和老伴起床去看看。誰曾想剛剛打開門,就被一蒙面人給殺了。”
“我們也是。”
老者身後站着的,看模樣裝束,應該是他們的兩個兒子和女兒。本就是陪着爹娘一同來的,此刻見葉晉淵肯幫忙,自然想多告訴他一些消息。
“我也是聽見屋子外有動靜才出去查看的,不過剛走出屋子,就被人砍了一刀。那會兒我還沒立即死去,迷迷糊糊的看見院子裏有好多個矇著面的人。他們見人就殺,毫不留情。”
說這話的,是岳老的大兒子,岳書翰。本來也該和葉大公子一樣,繼承家業,做個現成的富二代。可惜福淺命薄,拼不過人家葉少,早早的便翹了辮子。
“我和大哥住的很近。應該是和大哥差不多時間聽見動靜的。我打開房門出去查探時,正巧就看見大哥被人砍傷在地。我趕忙過去幫忙,只可惜……”
說及此,老二岳書言憤憤的握緊拳頭,似乎一直對那晚的事情耿耿於懷。也罷,人家也是個富二代,甭管和哥哥的關係如何,反正分了家,至少也能分到一半家產。無奈一樣是個命薄如紙的傢伙,也翹了辮子。
“那幫山賊全部都該死!他們一個個都是畜生,禽獸!”
小女兒岳書瑤是在場所有鬼中最激動的一個,明明長着一副柔媚的模樣,眼神卻格外的可怕。看樣子就不難猜出,那一晚,她必然是受了很大的折磨才死去的。
岳書言攬過妹妹的肩膀,無聲的拍了拍安慰着。岳老夫人也難過的低下了頭,平復了些情緒后,才道:“其實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來勞煩葉公子你的。我和我家老爺雖不如葉老爺和葉夫人經常救濟百姓,開倉捐糧,但我們也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啊。怎麼就遭到如此報應呢?”
岳老夫人抱緊縮在她懷裏的小丫頭,喉嚨哽咽再也說不下去。葉晉淵皺緊眉頭思索半晌,不由疑惑道:“恕我直言,畢竟山賊身上也沒個信物作證明。你們是如何那麼肯定,那些蒙面人就是山賊呢?”
“我看見了!”
岳書瑤忽然開口,幾乎說的咬牙切齒。“那禽獸闖進我的屋子侮辱我時,我咬傷了他的手臂,看見了他手腕上的紋身。我……我有個朋友那會兒在衙門當差,他有一次要離開青城去剿匪,與我說起過那幫匪徒的特徵。手臂上有兩條交纏的毒蛇紋身,我絕對不會認錯!”
朋友?剿匪?
葉晉淵挑眉,“那你那位朋友剿匪成功了么?”
岳書瑤搖了搖頭,表情一下子變的悲傷起來。“沒有,他再也沒有回來。我託人打探,才知道他被匪徒殺了……”
葉晉淵聽的有些糊塗,不由伸手摸了摸下巴,簡單的理了理頭緒。岳家三小姐有個在衙門當差的朋友,聽她略微含糊的語氣,想必這個朋友與她的關係應該不一般。再者,官府剿匪一事,應該是極其隱秘不能透露一點兒風聲的。結果這位朋友居然告訴了岳三小姐,亦可見他們的關係絕對不止“朋友”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