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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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來的是朵馨嗤之以鼻,“你去問問夏彥,不就知道了,你認識尹修吧?你也可以去問問他。”

“尹修?”樂義誠疑惑。

“是啊,尹修,夏彥知道我會找尹修幫忙,一早就把小南的照片給了他,好讓雪詩知道,誰也救不了她。”

樂義誠還想說什麼,病床上卻發出細微的響動聲。

兩人全都詫異的望過去,雪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正臉色煞白的望着他們。

朵馨見雪詩早已醒來,只覺心裏咯噔一下,剛才的話,怕已經聽進了耳朵里吧,想好了要瞞着她的,事情已經夠多,如果在讓她知道自己弟弟其實是被人綁架,不知會急成什麼樣子。

可話已出口,收是收不回來了,不確定她到底聽還是沒聽見,一時間只是錯愕的看着她。

倒是樂義誠,反應快一些,“醒了?我去叫醫生。”

說完便轉身出了門去。

留下朵馨和雪詩兩個人在屋裏,朵馨扯出一絲笑,問她:“什麼時候醒的。”

“我都聽見了。”雪詩躺在床上,單刀直入。

本來還想試探的朵馨,聽她這樣說,卻不知在說些什麼,一瞬間,病房裏陷入無端的沉默中。

雪詩只覺得頭疼,即便是躺在床上沒有動,依然感覺頭痛欲裂。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白大褂推門而入,後面跟着樂義誠。

他摘了口罩,儒雅白皙的容顏露出來,床上的女孩獃獃躺着,根本沒認出他來。

葉開仔細的為雪詩做了檢查,緩緩舒口氣,對樂義誠道:“沒什麼大礙,留院觀察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樂義誠點頭,看了雪詩一眼,便又拉着葉開走了出去。

“今天出院也沒問題吧?”離開病房幾步,他小聲問葉開。

葉開詫異,眼底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怎麼?這麼急着將人帶走?”

樂義誠無奈,“你別鬧,說真的。”

葉開不以為然,“出院也沒問題,不過她今天母親剛去世,現在又出了車禍,情緒不穩定,最好還是在醫院裏。”

樂義誠臉上閃過一絲為難,苦惱的嘆口氣。

從沒遇上這麼棘手的主兒,全世界的倒霉事大概都發生在她身上了,還好人平安無事,開始那與他無關的念想不知何時就消失了,想起她在他面前那些溫和又倔強的笑容,他就沒辦法對這些事情袖手旁觀。

“那位到底是誰呀?”饒是葉開在淡定,也不禁對一晚上進兩次醫院的女孩好奇。

樂義誠聞聲,看他一眼,“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不等葉開說話,轉身就像病房走去,留下葉開一個人怔在原地,一臉匪夷所思。

世界原來如此小,兜兜轉轉,就那麼幾個人,葉開沒想到,他在走廊里欲言又止的女孩,在母親死後又出了車禍,更沒想到,第一個趕到醫院來看她的是樂義誠。

偌大的城市,千萬人橫行,白天,像是一鍋煮沸的粥,到了夜晚,便是涼透了的粥,靜置不動。

樂義誠進入病房,聰明如他,單憑氣氛也知道,一切都已經捅破。

他看着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雪詩,覺得心裏煩躁,有些暗啞的開口道:“我幫你。”

雪詩像是出鞘的靈魂又回到軀體裏,眼底瞬間蘊起一絲光亮,扭頭看他,遲疑的問:“你怎麼幫?你不是很愛夏彥?”

樂義誠怔住,很愛夏彥?愛夏彥?從小到大,這話題從未被人正面提起過,他將愛藏在心底,藏得深,藏的密,沒有人可以窺見,可以知道。

可聽到她做得這些荒唐事,自己是什麼反應?那些愛意?仿似並不那麼濃厚,如果自己愛的人,真的是這樣的人,那麼不愛也罷。

可愛情向來不由人做主,即便自己愛的那個人齷齪不堪如渣,該愛還是會愛上。

他這樣收放自如,是愛嗎?真如自己想像的那樣愛?

他動動嘴唇,不知該說什麼,這事大概一時半刻想不清楚,也不打算再去想清楚,之前就沒有想過夏彥是自己的,更沒想過自己會要,他對女人的準則就是這樣,不愛他的,他就算喜歡,也不會表現出來。

起初帶着雪詩出現在飯局裏,一是為了還她人情,為她脫身。再者也有私心,希望刺激邵厲言做出什麼舉動,讓夏彥認清狀況,自此他們勞燕分飛,自己就有了機會。

有了機會之後呢?他又不曾想過,即便真有一天夏彥投進自己的懷抱,他會與她攜手百年?不可能!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他絕不曾想到的,可發展到這種地步,和他又有一定的關係,如果不是他出的那個損招,就算夏彥找過雪詩,要採取行動,也不會這樣極端吧。

“邵厲言到底在哪兒?他總得把這事兒解決了吧。”朵馨在一旁,抱着胸,冷冷的看着樂義誠。

樂義誠覺得無奈,他何時在女人面前不知所措過,那些意氣風發瀟洒自如在這一刻彷彿都消失了。

“夏彥把你們的事情捅到他父母那兒去了,他現在被老爺子關禁閉呢。”

“他被關禁閉?”雪詩一臉難以置信。

“是。”樂義誠點頭。

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頹然躺在床上,知道邵厲言的父母都厲害,卻不知具體都多厲害,聽陳姐說他父母都是軍人,具體做什麼她卻並不清楚。

不由問樂義誠:“他父母到底是幹嘛的?”

樂義誠詫異她連這些都不知道,

只是邵厲言那樣的脾氣,她怎麼也想不到有誰能禁錮住他。

樂義誠大概看出她在想什麼,輕聲解釋道:“大概三五天總能自己想辦法出來,但現在老爺子老太太正在氣頭上。”

“那你能讓夏彥把雪詩弟弟給放回來嗎?”朵馨問。

樂義誠看着她:“我去找她,這不是胡鬧嗎。”

說完轉頭又看雪詩,嘆口氣說:“醫生說你沒什麼大事了,要是今天想出院就出吧。”

“你帶我去找夏彥。”雪詩看着他,目光里滿是期許與不容置疑。

樂義誠又怎麼會將她灼人的目光放在眼裏,輕挑眉毛道:“你還是不出現比較好,這種情況,還去刺激她?你有沒有腦子?”

“可是。。。”雪詩還想說什麼,卻被朵馨輕輕扯了一下,抬頭見到朵馨制止的眼神,到嘴的話便又咽了下去。

現實是殘暴粗魯的手掌,將本該美好的一切撕得片甲不留。

是夜,雪詩還在沉浸在腦震蕩的餘威中,頭痛欲裂,回到家裏,滿是漆黑,不過一天一夜,事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家人全都不知所蹤,亦或沒有蹤跡。

留下的除了太平間裏那具冰冷的軀體,還有滿室熟悉的味道。

沒有變的,只有這所房子,她信步走到開關前,按亮了燈,朵馨站在她身後,寸步不離。

不是不感動,卻也覺得愧疚,扭頭對她說:“進去睡會兒吧。”

朵馨雖疲憊,但仍舊不敢睡,唯恐在出什麼亂子,眼神按捺着從軀體裏湧出的疲乏之氣,雪詩怎會看不出來。

“快去吧,我沒事,我也歇會兒。”雪詩催促。

朵馨於是不在堅持,進了雪詩的卧室。

雪詩則進了媽媽的房間。

房子很大,三室兩廳,是父親單位分的房子,她一間,小南一間,父母一間。

這張床上還有母親的味道,面對一室空寂,她躺在床上,不知所措。

歲月深處的過往,像撥開浮萍的湖水,露了出來,清涼寡淡,又辛辣要命。

一家人的時候,總想着逃離,現在想起來,並非一點歡笑都沒有,只不過,擁有的時候從未想過該去珍惜,覺得親情,平淡如水,似有似無。

失去之後,才知道存在就是存在,失去便再也找不回來。

沒過一會兒,樂義誠又打來電話,問她在做什麼。

“歇着。”她淡淡吐出兩個字來。

樂義誠說,我找到夏彥了,她在錄音棚,你別去報警,我來和她說。

為什麼不報警?她問,覺得太可笑,要不要這樣欺人太甚。

樂義誠也不怒,只是平和的解釋,報警有什麼用?絲毫不會影響她。

雪詩緘口不語,默然掛了電話。

是啊,絲毫不會影響她,他們太有權勢,不光有錢,這樣的人,一個區區派出所民警能夠撼動?

可能真的是太疲累,躺在床上,居然覺得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在不知多久的睡眠中做了一個畫面紛雜的夢。

邵厲言將她抱在懷裏,沉默的流淚,她從未見過他落淚,不由驚慌失措。抬手欲為他拭去淚水,出聲安慰,可身後又想起嚴厲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轉身望去,媽媽面色鐵青的瞪着她,大聲呼喚,你給我回來!你不該和他在一起!

雪詩頃刻慌亂,欲走過去對媽媽解釋,邵厲言卻摟着她不放,她分毫都無法挪動,眼見她掙扎無望,媽媽臉上便漸漸湧起絕望,頃刻泫然,喃喃低語,逃不過,終究逃不過。。。都是命,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便死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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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婚妻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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