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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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做聲,任性的在他懷裏蹭了蹭,隨即閉上雙眼,一切都不再去想,外面天塌了,有身邊的男人頂着。

她無知無畏,不怕不懼。

他緊緊擁着她,不願放手,兩人躺在床上,捱到天色大亮,肚子都咕咕叫了起來,可誰都不願意做先起床的那個人。

於是便發生接下來的一幕。

邵厲言一張俊臉埋在枕頭裏,含糊不清道:“孔融讓梨學過沒有?年紀小的要讓着年紀大的,起來做飯去。”

年紀小的頭埋在他懷裏,吭吭唧唧就是不說話。

“再不起來會受懲罰的。”男人威脅道。

雪詩不是不想起,只是實在太累,他倒是精力充沛,睜開眼不覺得有什麼,她卻已經要散架了。

忽然想起那日在別墅中,也是他需索無度,連飯都是傭人端到房裏去吃,有人伺候的日子真好!

第一次,覺得那地方也蠻好。

“你怎麼這樣?”她受不了他‘欺負’,從他懷裏探出頭來,瞪着他問。

“我怎樣?”男人一臉詫異。

“我都已經走不了路了,還要我起來給你做早餐。。。”她小臉通紅,憤憤的說。

男人終於後知後覺,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頓時囧的像個孩子,“我去做。”

說完便迅速起身,衝進衛生間。

雪詩覺得好笑,看他的樣子,不知道的會誤會是他被欺負。

邵厲言大概是在洗漱的時候開了手機,出來的時候是接着電話的。

他面色陰沉的應了幾聲,無非就是嗯,嗯,知道了。

掛了電話,便一臉抱歉的看雪詩,雪詩到並不在意他臨時有事,他的事情總是那樣多,以往根本都不和她打招呼的,來去無影蹤。

她抱着他剛枕過的枕頭,一臉慵懶的說:“有事就去忙吧。”

邵厲言嘆口氣,還是解釋道:“公司發生一些事情,要去一趟。”

“嗯。”雪詩除了點頭,在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的事情,她又怎麼會懂。

“你不要出門,等我處理完事情馬上回來。”他囑咐道。

她自然知道他不讓她出去的理由,夏彥現在怕是滿世界尋找他們,一旦見到,怕是拿刀將她大卸八塊也不解氣,想到這裏,不由想起樂義誠,他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人,原來是這樣的人。

如若他知道真相,會是怎樣的反應?

邵厲言出門不久,就有人來敲門,她起身走到門邊,從貓眼裏向外望,是自己的司機,不由詫異。

開門之後,司機手裏拎着兩袋食盒,笑的憨厚:“小姐餓了吧?先生吩咐送過來的。”

“唔?是嗎?”她詫異,伸手接過司機遞來的食物。

這才想起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有些窘迫,兵荒馬亂的,居然說:“進來坐吧?”

司機慌忙搖頭,“就不坐了,先生吩咐說您缺什麼可以打電話告訴我,也可以吩咐陳姐。”

“我知道了。”她連連點頭。

大廈門外聚集上千人,打着橫幅掛着白條旗,配上剛勁的民工們聲嘶力竭的吶喊聲,氣勢顯得驚人。

男助理顯得沉着冷靜,站在邵厲言身後畢恭畢敬的道:“逼近年關,天氣越來越冷,工地已經停工了,這些工人本來要回家探親,可包工頭帶着錢跑了。”

“有多少人?”站在窗前俯視樓下的男人問。

“一千三百二十四人。”助理答。

“跑了幾個包工頭?”

“三個。”

“挪出資金,給他們開工資,三個人一起跑。。。查出是誰幹的。”他雙手插進褲兜里,果斷吩咐道。

“是。”助理點頭應道,邵厲言已經不說話,他卻並不離去,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還有事?”邵厲言感到他的猶豫,扭頭問道。

助理連忙說:“邵總,昨天夏彥小姐找了您一夜,今天早上天還沒亮就在辦公室來等您。。。。”

邵厲言聽到夏彥,眼底不由閃過一絲不耐,她天沒亮就來等?他環顧四周,偌大的辦公室哪裏有她的影子。

助理大概看出他在想什麼,“夏小姐要我帶話給您,她去您家了,如果不想事情太難辦,您最好忙完之後和她見一面。”

助理話音剛落,便聽到一聲冷笑,帶着些許不屑,饒是他在邵厲言身邊工作數年,也鮮少在他臉上見到這樣的笑,對於敵人,他通常都是不屑一顧,或是輕蔑對待,再不然,便是冷靜沉着,面無表情。

鮮少會笑,更不會冷笑。

他不由覺得心裏一震,終日伴君如伴虎,自然知道邵厲言並不喜歡夏彥,平時打到公司的電話總是被他吩咐回絕,想見他必須要親自來公司,偏偏那位也是個忙人,一天到晚忙着演出通告,鮮少會有時間。

傳聞道老闆在外面養着一位,寵上了天,卻不知是怎樣的角色,能取得他的歡心。

清晨上班聽到夏彥要自己帶給老闆的這些不陰不陽的話,便是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到了‘難辦’的地步,卻不想事態如此嚴重,看老闆的表情,怕是已經勢如水火了吧。

雪詩將司機帶來的地瓜燜雞翅和鳳眼肉丸吃就着滿滿一盒米飯,吃的一乾二淨。

最後撐得都要站不起來,飯菜一吃便知道是陳姐做得,見司機拎上來的時候,以為是叫的外賣,卻沒想到他這樣有心。

不知別墅離這裏有多遠,如果太遠,那真的是要費一番周折的。

想着想着,不由覺得自己好笑,已經開始小女兒思春一般暗自羞怯感動了。

本來那樣討厭他的。。。。。。那樣的討厭與現在的喜愛比起來,像一場笑話。

人真的是太善變。

昨日傍晚和樂義誠一起去赴局時,抱着的還是有去無回的決心,今日就變作永不分離的決心了。

吃完東西,百無聊賴,本想將屋子細細收拾一番,還沒有動身,卻又聽見敲門聲,訝異的去開門,門外站着的,卻是陳姐。

陳姐笑眯眯看着雪詩,一臉慈祥,語氣溫和:“小姐,我來了。”

雪詩愣在原地,末了,驚喜一聲:“陳姐?你怎麼來了?”

“先生吩咐我過來服侍您。”陳姐回答。

她頓時又有些發窘,又不是沒有手腳,幹嘛時刻都要人伺候,心裏這樣想着,身體卻早起讓開路,忙把陳姐請了進來。

陳姐進來后,驚訝的環顧四周,“先生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我都不知道。”

雪詩很有同感的點頭:“我也不知道。”

陳姐聽罷,回頭看她,眼底滿是慈愛與欣賞,雪詩被看的不自在,末了,陳姐又牽起她的手,似是真情吐露:“先生是喜歡你的,小姐。”

雪詩愕然,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

陳姐說完,遂又嘆口氣,“只是老夫人那樣的性子。。。。。。。”

“陳姐,老夫人是什麼樣的性子?”雪詩好奇,拉着陳姐做到沙發上問。

陳姐倒並不忌諱什麼,瞬間打開了話匣,狀似回憶半天,看着雪詩道:“老夫人蠻嚴厲的,邵家只有邵先生一棵獨苗,先生小的時候,老夫人和司令都工作太忙,不常在家,管教的也少些,後來夫人調回來工作,像是要把那些不在先生身邊的日子都補回來一樣,管教嚴格的不像話。”

“那他一定很痛苦咯。。。。”雪詩撇撇嘴,雖然不知道那樣的家庭是怎樣一種狀態,但到底從電視上小說里見過不少,怕是家規森嚴吧。

陳姐到並沒有順着她的話說下去,只是語氣無奈道:“天底下哪個父母不是輸給自己的孩子,先生如果喜歡你,老夫人與老先生是攔不住的。”

雪詩迷迷糊糊的,思緒還沉浸在邵厲言那些年幼往事裏,那段她從未觸經過的歲月,到底是怎樣的呢。

陳姐收拾屋子的空擋,雪詩無所事事的趴在陽台向外望,視野清晰,天空湛藍,冬日暖陽照在身上,說不出的愜意舒服,白天再看這小區,驚訝的發現竟與自己家住的那種舊式居民樓相同,暗黃的頹敗的外牆,灰暗破爛的窗欞,院子裏種着的大葉梧桐樹葉子已經掉光,只餘下灰突突的枝椏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大概是因為樓層太低,在遠一些的事物便望不到,只能望到近處一片區域的樣子,只是簡單的鬧事一隅,街角的煙酒茶糖雜貨店,旁邊有金鳳呈祥西餅屋,隔壁是巫山烤魚店,在往前便是路口拐角,對面亦是相同的景緻。

她在這城市生活了二十年之久,從幼年到少年,從少年到青年,有生以來全部時光都交付於此,卻還是無法熟悉這座承載她近半生的偌大都市。

它太大,大的令人心慌,大到總會令人迷路。

胡思亂想間,桌上的手機響起來,陳姐喚她聽電話。

雪詩應聲走到桌旁,拿起電話來接。

“做什麼呢?”一整天思念的聲音在那一端響起。

心臟不爭氣的一陣悸動,回答的有些語無倫次,“就。。。什麼都沒做。”

“陳姐過去了嗎?”他問,語氣裏帶笑。

她只覺得心裏甜甜的,“來了。”

“我這邊很快忙完,晚上就回去了,你等我。”他笑着說。

雪詩像個日日盼着早出的丈夫歸來那樣,明明心裏着急,嘴上卻還是說:“沒關係,你不用急,我等你。”

邵厲言語氣溫柔道:“那我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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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婚妻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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