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雪玉丸
“我說應該走那條大路吧！你還不聽，你看！現在又回到原地了！”
“這裏面拐來拐去的像個迷宮一樣，我又沒有這山谷里的地圖，誰知道該走哪條路!你別來慪我，讓我好好想想。”
馬小花雙手掐腰，俏臉陰沉，她原以為只要加快些腳步，很快就能走出山谷，卻不想，這山谷之中大小山崗不計其數，其中的道路錯中複雜，在山谷里繞了多時，非但沒找到出去的路，就連來時的路也找不到了。馬小花在墨聰面前自詡見多識廣，只不過她的那些東西全是道聽途說，添枝加葉地在墨聰面前炫耀。對於這異獸山谷她卻知之甚少，她哪裏曉得，這山谷中的丘陵山崗看上去雜亂無章，實際上卻是按照九宮之數排列有序，其中變數十分玄妙。
眼看着夕陽就要落山，山谷中景色漸漸昏蒙，馬小花的額頭上早已滲出細細的汗珠。
“小花，你快看！那是什麼東西呀？”
馬小花正凝神思忖，突然被墨聰驚醒，抬眼看時眼中除瞭望不到邊際的林海，視野中空空蕩蕩，不禁有些惱怒，轉過頭來狠瞪着墨聰道：“別一驚一乍的，哪有什麼東西呀！”
“我剛才真看見了。”墨聰望着不遠處的山崗，喃喃說道。此刻他可不想去招惹馬小花。
“我看你是眼花了吧！”
“你看！你看！又來了！”墨聰瞪着一雙大眼睛，這一次看得真真切切，在不遠處的山坳中，五色縈繞，像彩虹一般光華奪目。
“真的耶!好漂亮啊！咱們趕緊過去瞧瞧！說不定是那裏就有出口呢。”
“嗯！”墨聰點了點頭。
沒走出多遠，墨聰收住腳步，看着馬小花道：“小花，還是別去了吧！我看這裏面怪怪的，咱們還是仔細找找來時候的路吧！”雖然年齡還小，墨聰畢竟是從小習武，而且天賦極佳，他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能力要比常人高出數倍，初入山谷時，墨聰就已經隱隱覺得這山谷中有着不祥之兆。
“反正也已經迷路了，不妨先過去看看，小心點就是了！”馬小花一副不以為然的摸樣，不過看着墨聰一臉認真，也微微皺了皺眉，此時她也覺得這山谷中卻是有些異常。
“那好吧！”
墨聰發現的那個地方看似不遠，可走起路來卻有些漫長。兩人翻越幾座小山，放眼山下，幾條細流匯聚成池，此時水面無風，殘陽斜照，滿池的荷花開得正濃，荷香四溢，沙白水清。
見此美景，馬小花逸興飄升，微閉着雙眸，笑靨含春，愜意地深吸了一口氣，什麼危險全然被她拋之腦後，拉起墨聰，道：“快走！”
墨聰還沒來得及說話，沒頭沒腦地跟着馬小花跑到了水邊。
行至近前，夕陽灑落，碧波如鏡，一池的荷花倒映水中。一顆顆手掌大小的水泡在碧綠的荷葉上隨風微微搖曳，如珍珠般晶瑩奪目；其中一顆更是出了奇的大，足有碗口大小，五色繽紛、光華照人。剛剛墨聰所見發光的東西正是此物。
“實在太美了！墨聰，你快看！這就是剛剛發光的東西吧？”望着眼中之物，馬小花連忙招呼墨聰道。
“應該就是它吧。”墨聰一臉狐疑，他還從來沒見過此物，甚至連聽也沒聽過。
“哇！太美了！我從來都沒看過這麼大顆的珍珠！”馬小花異常興奮，忍不住用手指輕輕觸碰，卻不想，那東西竟然像水珠一樣微微顫動。
“小花，你看！這些東西全都軟呼呼的，真有意思！”墨聰也是第一次見到此物，雖不知其中的名堂，倒也覺得有趣。
“看着倒是挺漂亮，只可惜不是珍珠！”馬小花原打算采一顆戴在身上，不想那東西全都軟乎乎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珍珠，不禁有點失望。
正說話間，她面前那最大的一顆突然裂開一道細紋，霎時間裂縫中瀉出一道耀眼金光，強烈的光線刺得墨聰和馬小花兩人忙扭過頭捂住眼睛，再回過頭看時，那珠子已經完全破裂，消失不見，眼前一條金燦燦紅彤彤的小魚兒正在荷葉上漂浮。那魚兒手掌般大小，頭上長着一顆紅赤赤的肉球，瞪着一雙圓眼，嘴唇又厚又圓，半身通紅，鰭尾之上帶着宛若珍珠一般的潔白斑點，看上去傻愣愣地，又漂亮又有些憨厚。
“原來是條小魚！太可愛了！”馬小花看着那魚兒笑嘻嘻說道。
“不對吧！魚應該是在水裏游才是吧！”墨聰皺着眉頭道。
“嗤！那你說，這不是魚又叫什麼？”
“我也說不好，反正它不是魚。”墨聰搖了搖頭，他也覺得眼前的傢伙有點意思，不過也很怪異，他還從來沒聽說過，魚還能在空中游......
“既然你也不知道它叫什麼，那我就叫它小魚，過來小魚！”馬小花朝着那條小魚擺了擺手，卻不想，那魚兒甩開尾巴，慢悠悠地就到了眼前，傻獃獃地看着馬小花。
見狀，馬小花更覺稀奇，閃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墨聰，道：“嘿！它還能聽懂人話！說不定它能帶咱們走出這山谷呢！”
“我看它有點不太對呀！”
“別總疑神疑鬼的，它這麼小能把我們怎麼樣？看來我之前說對了，這裏面比較大的異獸早就被人們殺光了，剩下這些都是這種沒什麼能耐的。”
馬小花的話音剛落，眼前的那條小魚兒目光驟變，身子向後退了退，翻開嘴唇，猛然露出一口鋒利牙齒。
“哎呀！還挺嚇人的呢！”馬小花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閃身，那小魚卻依然一副憨態，依然傻呼呼地看着她。
“嘿嘿嘿！看把你嚇的！我看它應該是餓了吧！”墨聰也覺得這東西雖是牙尖齒利，畢竟身形太小，倒也沒什麼可怕之處，剛剛看了馬小花被嚇一跳，站在一旁打趣兒道。
“嗤！剛才你還不敢來呢！這會兒又來笑話我...”馬小花朝墨聰一撇嘴，隨手扔出一個饅頭，卻沒料到，那魚兒的速度奇快無比，馬小花這一扔少說也有十幾步遠，可那饅頭還沒等沾到水面，早被那魚兒一口吞到了肚子裏，墨聰和馬小花只覺得紅光一閃，那魚兒又回到了面前，依然傻獃獃地看着他們。
“嘿嘿！這東西還真有趣兒，”馬小花虎着臉，指着那小魚兒，笑道：“小傢伙，既然吃了我們的東西，那你最好帶我們走出這山谷！”
聽馬小花這麼一說，那條在空中游弋的魚兒尾巴一甩，遊了出去。走不多遠又回過頭看了看，似乎在向兩人招手。
見狀，馬小花興奮不已，看着墨聰道：“它，它還真能給我們帶路呢！”
墨聰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看着馬小花。
“還猶豫什麼？走啊！”馬小花一臉得意道。
“噢！”墨聰雖然點了點頭，心裏面還是有些疑惑。
被興奮沖昏了頭腦的馬小花逸興飄升，跟在那小魚兒後面邊走邊唱，只是還沒走出幾步，那小魚兒將身一搖遁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跑了？”
墨聰和馬小花兩人眼巴巴看着蕩漾的波紋，旋又面面相覷，幾乎同時說道。
夕陽漸漸隕落，周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耳邊除了細細的流水聲，山谷中死一般寂靜。見此情形，馬小花不免心中焦急，手指着那一池荷花，口裏罵個不停，“混蛋！竟然敢戲弄本小姐......”
墨聰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兩眼發直地看着馬小花，正狐疑之間，鼻子裏似乎嗅到一絲血腥之氣，待抬眼看時，着實嚇了個半死。
“小花，快跑！”墨聰急忙喊了一聲。
墨聰抬眼看時，頭頂上方原本寧靜的天空中突兀多了一隻龐然大物，看那摸樣和剛剛的小魚相去無幾，只是身形陡增百倍，那怪在高空盤旋，附首下望，看樣子已經鎖定了墨聰和馬小花。
望着頭頂那隻駭人的巨獸，馬小花卻是面色冷靜，從她的包囊里摸出一隻拇指大小的藍色青花小藥瓶，沉穩說道：“別怕，把這個吃了，打死它！”
“這什麼呀？”墨聰滿臉狐疑，一路走來他早就注意到了馬小花身上的那個粉色包囊，小小的包囊里總是散發出奇異芳香，而且馬小花也從不離身。墨聰好幾次都想問問清楚，可一想到那或許是女孩子的東西，也就沒好意思開口。
“沒空跟你解釋了，反正吃了它你就......它，它，它怎麼來得這麼快呀？”馬小花聲音顫抖，剛剛還神氣十足的臉上登時面如土色，她萬沒想到，那獸在眨之間已經近在眼前了。
剛剛那獸旋在高空，看得不太清楚，這一到眼前，才看得分明，這怪獸全然不像剛剛那小魚兒一般憨態可掬。眼前之物，身長如巨蟒，牙齒尖利如鋸，目光兇狠，身上金鱗如火焰般灼人眼目，鰭尾之上的斑點泛着幽藍色的光芒，雖然沒有利爪，卻也分明就是一條“奪命飛龍”。此刻，正圍着墨聰和馬小花團團打轉。
“小花，你快跑！我來對付它！”墨聰擺開架勢，高喊一聲，吃了馬小花的藥丸兒，墨聰倒是覺得有些氣力，只是對付眼前的滲人怪獸，心裏面也沒什麼把握。
“墨聰，我，我，跑不了了！”
馬小花嚇得雙腿發軟，癱在地上撲簌簌地流着眼淚，在她面前一隻一模一樣的巨獸正晃動身形。
“啊！”墨聰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容分說，跳起身形，對準馬小花面前的怪獸就是一腳，雖然吞了馬小花給的藥丸兒，墨聰內力猛增，只可惜，那獸只身體一歪便輕輕鬆鬆躲過了墨聰的一腳。
“墨聰，你自己逃吧，別管我了，你記住它們的樣子，以後回來給我報仇！”馬小花嘴角抽動，聲音顫抖，無力地說道。
“不行！我絕對不能丟下你不管！”話雖如此，可馬小花早已癱軟在地，寸步難行，墨聰一時間也慌了手腳，無奈之下，只好拖着馬小花一步步向後退。眼看那獸步步逼近，墨聰也是雙膝顫抖，手心兒里都冒出了冷汗。
面對着兩名驚慌失措的少年，兩隻巨獸毫不留情，兩眼噴着火焰，兇狠狠地盯着墨聰和馬小花，口中的血腥之氣讓兩名少年感到窒息。一聲咆哮響徹雲霄，兩隻異獸翻開嘴唇，露出利齒，猛然撲向墨聰和馬小花。眼看那鋒利牙齒已近在咫尺，若被咬上一口，定然粉身碎骨。
好在墨聰從小就受了師父的特殊訓練，身形還算夠快，情急之中少年用盡全力抱住馬小花，雙腳用力，立時騰空躍起，總算是在巨獸的口中逃過一劫。那一瞬間，墨聰只覺得馬小花胸前那一對軟綿綿的東西都在顫抖。
情急之下，墨聰只顧得閃避，卻沒想到身後就是一池清水，兩人只覺得全身寒涼，不斷下沉，耳邊只有轟鳴的水聲。幸好池水不算太深，兩人着實撲騰了一陣，好不容易掙扎出水面，剛一睜眼，卻不想迎面噴來一團鮮血，腥氣難當，血水直灌入兩人鼻口之中，攪得兩人胃裏一陣翻騰。兩人腳跟還未立穩，卻又感到一股勁氣排山倒海一般在周圍蔓延。待睜開眼睛看時，兩人着實大吃一驚。
潔白的沙灘之上，兩名白衣人，正緊靠雙背，手掌向外，運用內力控制兩隻怪獸。雖然天色昏暗，可墨聰卻看得十分真切，這兩個白衣人皆素色錦衣，頭頂帶着白色發冠，腰間赫然繫着紅色腰帶...
“啊！”墨聰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通過頭上的發冠，以及腰間玉帶，墨聰便認得眼前這兩個人人分明是醫仙門的頂級高手。對於醫仙門，墨聰原本略知一二，他只知道醫仙門是江湖中非同一般的門派，其分派，遍佈武林大陸，各個門派所需丹藥皆出自他們之手，因此江湖中各大門派對醫仙門極為恭敬，但對於醫仙門的內部底細卻並不知曉，至於能一眼認出兩人來頭，這都是馬小花的功勞。
周圍彌散的強大勁氣迫使墨聰和馬小花不能移動半步，隻眼睜爭地看着兩名中年人與那怪獸搏鬥，不過，面對着兩隻怪獸，兩名醫仙門的頂級高手卻也只有招架之功，眼看內力虧空，額上冒出豆大汗珠。
“這怪這麼厲害！”墨聰正心裏納悶兒，轉瞬間，空中又有一老者泠然而下，穩穩落地。老者鬚髮皆白，身穿粗布麻衣，雖然精神絕佳，可那瘦高的身材卻如同槁木，眼眸錚亮，眼神飄忽怪異，怎麼看怎麼像地獄裏跑出來的遊魂。
兩名中年人眼看是招架不住，餘光望見老者，連忙說道：“祖師，快帶師妹離開此地，我們也好抽身...”
老者卻置若罔聞，翻開一雙怪眼看着馬小花，嘆息道：“唉！幸虧來得及時啊！”
人生最大的苦難，莫過於死亡，然而望着眼前的這位老者，對於馬小花來說，簡直比面對死亡還要可怕數倍，馬小花頓覺渾身癱軟，蜷縮在墨聰懷裏，戰戰兢兢說道：“墨聰，你，你別說看到過我...”
“祖師，我們快...”
眼看兩位中年人內力耗盡，兩隻獸卻是越發兇悍。老者見狀卻是不慌不忙，抬起雙手，豎起二指，霎時間雙手指間上便凝成五色氣團，待欲發招之時，墨聰胸前卻突然閃出一道白芒，頃刻間光芒四射，聞得天空之中一聲長嘯，那聲音劃破山中寧靜，凄涼婉轉。
“閉門不問身後事，隱居忘卻結義情。老鬼，倒是活得挺神氣！”伴隨此音，周圍雪花飄灑，一股柔和寒冷的氣息在空中盤旋，靚麗身影緩緩飄落，哪兩隻怪獸，早已成了兩尊冰雕塑像，晶光閃耀，那一池蓮花也都凍得結結實實，荷花荷葉全然成了冰雕，配上飄灑的雪花兒，倒是一番奇景。
曲終人落，雪花依然，只見得一位女子頭戴花環，烏黑秀髮直垂到腳，目若秋水，面如美玉，身形婉約，白色千年狐裘披在肩頭，裏面穿着粉紅羅裙，腰間系金絲帶，裙上墜着無暇美玉；半裸香肩，胸峰挺立，雪白肌膚細如凝脂，衣袂飄飄，如若仙子一般。女子眨動一雙秋水美眸，看着老者，輕啟朱唇，冷笑道：“你這老鬼，見死不救！”
見此神人，莫說是兩位醫仙門的高手，就連他們口中稱之為祖師的老者也不禁悍然，驚得連退數步，口中只念叨：“像，真是太像了！”
女子也不去理睬，柔和的目光望向墨聰，擺了擺手，微微笑道：“墨聰，你過來！”
望着那道如水般溫柔的目光，墨聰頓覺親切，那眼神實在太熟悉了，只是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隻身不由己飄飄悠悠地走了過去。
女子對墨聰嫣然一笑，摟着墨聰的肩頭望着老者，道：“老鬼，把東西留下，帶你寶貝孫女兒還不快滾!早晚有一天跟你算賬。”
老者乜斜着眼，冷笑道：“哼！你少來寒暄我，你這麼高的修為，不也被困囹圄？嘿嘿！‘封印球’裏面的滋味兒不太好受吧！”
“少廢話，趕緊拿出來！”女子全然不顧老者說些什麼，只將玉手伸在老者面前。
望着俏麗佳人的芊芊玉手，老者眼眸連轉了數圈兒，唏噓道：“若不是這小子體內暗藏天元靈氣，外加我的靈雪丹助你破了那球子，你如今還出來呢，連句謝都不說，還要向我討東西，沒有，沒有，沒有...”老者手按包囊，又忙把馬小花拉在身後，連連搖頭，看樣子倒像七八歲的頑童。
“哼！吝嗇鬼，這麼多年性格還是沒變！”見狀，女子冷哼了哼道。
任憑女子冷嘲熱諷，老者全然不為所動，卻是抬手指着馬小花，氣急敗壞，吼道：“小花，你不好好練功，整天竟想着那些不着邊的事！你是要把我氣死呀！”老者越說越生氣，近似枯乾的手指微微顫抖。猛然間又發現地上那個藍色小藥瓶，忙拾在手中，看看空空如也，頓時氣得眼中冒着金星，咬牙切齒道：“小花你...回去再跟你算賬...”
老者急忙朝着兩位手下門人使了個眼色，就像拎一個小娃娃一樣，把馬小花抗在肩頭，看也沒看墨聰一眼，便帶着兩位白衣人跳動身形飛奔而去，須臾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花，小花...”見此情形，墨聰踉踉蹌蹌地追出了幾步，可惜憑墨聰的那點本事，就算給他加上十年的內力也未必能追得上那三人。停住腳步，墨聰傻獃獃地望着老者離去的方向，心裏有着一種莫名的孤單，回想這一路上，馬小花對自己的照顧真可謂是無微不至，此時，墨聰真想從心底想喊一聲姐姐！可眼前空空蕩蕩，那位古靈精怪，身材火辣的美麗少女早已不見了蹤影。
“小花...她走了...”墨聰腦子裏一片空白，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場夢...
“放心，我保證，不出一刻鐘那老東西就會回來的...”
“你，你怎麼會知道？”墨聰望着身後的女子，滿臉狐疑。
女子略微嘆了一口氣，望着墨聰笑而不答。
“墨聰！”
果然被那女子說中，少女的聲音讓墨聰心中陡然一驚，興奮不已，回頭看時，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那位面色凜然的老者，馬小花立着老者身後，低着頭，臉上是少有的沉靜。
“墨聰，對不起，”馬小花緩緩走到墨聰身旁，咬着嘴唇，一張俏臉滿含愧色，眼裏噙着淚，低聲道：“其實，你要找的藥王，就是我爺爺...”
“你爺爺？”墨聰猛然看着不遠處的老者，心裏面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那個瘦乾的老頭兒就是江湖中被傳得神乎其神大名鼎鼎的藥王。
“爺爺說，你中了寒毒，因為你身上有天元靈氣，所以才沒死，這冰雪玉丸能解你身上的毒，拿着吧！”說著，馬小花湊到墨聰耳邊，輕聲道：“到時候，我會去武神殿找你的！”說完馬小花拋出一抹神秘的眼神。
對此，墨聰心領神會，憨笑道：“一定要來噢！”
“啰嗦個屁！還不快走！”
馬小花還沒來得及回話，頭上已經重重挨了一巴掌，回頭見是自己的爺爺，無奈道：“爺爺！”
“快走吧！你沒看出來，這裏有人比那怪獸還危險...”撇了那女子一眼，老藥王滿臉無奈，夾起孫女兒一眨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墨聰，我會去武神殿找你的...”山谷中遠遠地傳來了馬小花的高聲喊叫，不過那聲音已經很遙遠了。
“哼！老東西...”
“冰雪玉丸？原來我是中了寒毒！”看着自己手中的潔白小藥丸，墨聰激動不已，一想到自己即將重新走上修鍊之路，少年心中熱血沸騰。只是臉上喜意未收，卻突然覺得耳邊風聲呼嘯，眼前景物如白駒過隙，快速向後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