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撒謊不是好孩子
“媽媽,你是不是受傷了?”果果指着楊初心的脖子心疼的說。
“啊——沒有,媽媽可能是在哪裏蹭的。”楊初心趕忙捂住了脖子,面紅耳赤的對果果解釋着。
“媽媽……你的臉真紅,就像紅蘋果一樣。”果果看着楊初心的樣子,捂着嘴巴咯咯的笑着。
她平日裏最愛聽果果這般笑,可以今天被這天真無邪的笑聲弄得有點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對果果說什麼。
“媽媽,那個姐姐來過家裏一次,就沒有再來了,果果有點想她。”果果看着楊初心有點委屈着說。
“那個姐姐不會來了。”楊初心臉色陰晴不定的說。
“為什麼啊?”果果不解的問道:“是不是上次來家裏,果果表現不好,惹姐姐不高興了?”
“不關果果的事情,果果是個好孩子。”楊初心沒有回答果果的問題,而是將她攬到懷裏,讚許着說。
自從那天在衛生間發生的那件事情,景唯一又是好幾天沒來,每次她就好像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一樣,而那天的事情又像是做了一場夢,那麼不真實,但是脖頸上依舊有着淡淡印記的吻痕卻提醒着一切屬實。
楊初心也知道果果那麼在意景唯一來不來家中,肯定是怕她孤單,每次在果果的言語當中,總能感受到這個孩子把自己當成了她的負擔,曾經也不止一次問過她,要是有了新家庭,會不會不要果果或是不愛果果了。
果果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已經讓她比別人少了一份幸福,自己要是只局限在【H2O】這種地方上班,再過幾年就三十了,不能一直在這裏當服務生吧,而果果長大了怎麼辦?自己和果果也不能一直寄人籬下,住在清清這裏,雖說她給自己收了房租,那也只是象徵性收收,說用做飯抵房租,可也不能總這樣,清清也是要嫁人的啊。
楊初心想到高考那一年,成績出來后,是村子裏少有的上了分數線的學生,但她對這一切卻是極其平淡的感覺,因為家裏不會再供她繼續上學了,哥哥早年間就輟學了,與他同齡的人大多數都當了爸爸,只有他還打着光棍,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窮,這下楊初心也輟學了,要是嫁了人,換了聘禮,哥哥就有錢成親了。
宣佈不念書後,楊初心的家都快被媒婆踩破了,最終楊爸楊媽給她選擇了家境相對好,又同意給錢最多的人,因為年紀小,又是次女,在家緩了兩年等哥哥結婚後,才嫁到了前夫家。
她正想着這些事情,突然就感覺一雙柔軟的小手撫上了自己眉間。
“媽媽,你皺眉頭了。”果果一邊用手試圖撫平,一邊小聲乖巧的說。
“果果……你看媽媽不皺眉頭了。”楊初心彎着眼睛笑道,給果果做了個鬼臉,又把她摟緊說:“媽媽不會再皺眉頭了,會一直笑,因為有果果。”
“呀——我是不是打擾你們母女情深了?”穆清清站在門口搖着鑰匙,抬着下巴打趣的笑道。
“清清阿姨——”果果從楊初心懷裏跳了出去,立馬向穆清清奔去。
穆清清接住果果,將整個人抱過頭頂,在空中抬頭看着說:“哎呀,你這小傢伙兒又胖了。”
“還說我和果果母女情深,結果你一回來,她就扔下我了。”楊初心故意撅着嘴巴,裝着吃味的說。
“哈哈哈哈,誰讓我是果果的乾媽呢。”穆清清親了一口果果才放下她,朝楊初心走去。
“清清阿姨,你的臉……”果果被放下后,在身後大喊了一聲。
等走近了,楊初心這才瞧見穆清清的不對勁兒,畫著濃妝的都遮不住臉上那幾塊兒烏青,小巧的臉蛋本就沒有多大面積,這看着更加讓人心疼了。
“怎麼回事兒?!你的臉?!”楊初心小心的用指尖觸碰着穆清清臉上的淤青,心疼的問。
“哎,還能是什麼,我這小小的領班在那些小姐妹看來還挺風光的,可是總有些人不會拿你當人,呵呵……”穆清清苦笑着,從放在一旁的包里掏出了煙盒和打火機。
楊初心按下了她準備點火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穆清清看了一眼身旁的果果,立馬把手中的東西放下了,嘟起嘴吧對果果說:“喲,小果果,阿姨錯了,答應果果不抽煙的。”
“清清阿姨疼不疼?”果果摸着穆清清的臉,稚聲稚氣的說。
“不疼不疼,讓果果擔心了。”穆清清使勁兒的搖着頭。
楊初心看了一眼她,發現穆清清此刻的眼睛裏面有點點淚水,於是嘆了口氣對果果說:“果果乖,快去睡覺,讓清清阿姨歇會兒。”
聽到楊初心的話,果果聽話的點了點頭,從穆清清身上下來了。
“清清,你去把妝卸了,我給你取葯去。”楊初心站起來正準備走,只見穆清清拉住了她。
“初心姐,你對我真好。”穆清清此刻的淚水都將眼妝弄花了。
“你傻啊,哭什麼哭,要不是你,我和果果就不會在這個城市安身立命,姐還要感謝你。”楊初心見她哭了,趕緊又坐下,從桌上扯過紙巾,輕柔的幫她擦拭着淚痕。
“姐,你要一直在那裏做下去嗎?”穆清清不好意思的接過楊初心手中的紙巾,一邊擦淚一邊問道。
楊初心有點猶豫着說:“想了下以後,在那裏做服務生並不不是件長久的事兒,而在你這裏住,也是不會長久的,畢竟你以後也要嫁人生子。”
“不,我不會嫁人的……除非……”穆清清遲疑了下說:“初心姐,我是彎的。”
聽到這話,楊初心愣了下,隨即又說道:“那你日後也要尋找一個伴兒啊。”
“初心姐,我給你說實話吧,【H2O】就要關門了,開店的老闆已經將店盤出去了,就等着通知一聲解散了,我也是氣不過找她理論了下,結果……”穆清清撇着嘴巴,聳了聳肩膀。
“生意不是還不錯嗎?怎麼突然間……”楊初心不解的問。
“誰知道那些大老闆是怎麼想的,總之這下得重新找工作了。”穆清清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說:“行了行了,不說了,我去卸妝昂,嘶……這王八羔子挨千刀的下手還真狠。”
今天剛想了日後的事兒,這接連而來的就是這樣的打擊,連同穆清清也失業,楊初心心事變得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