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腦袋不清楚不是好理由
景唯一自小就沒見過父母,一直以來身邊的至親只有爺爺和B市外公一家,而她對爺爺的感情也是極其的複雜。
爺爺從小將她當作男孩子培養,身邊的人通通遵從爺爺的命令稱呼她為景少,導致在一定的年紀以後有了醫學上常稱的“性別障礙”,幸好在年少的時候去了國外,遇見一個人,將自己的性別意識生生扳了過來,但是對於性取向,她是有潔癖的,今生恐怕再也喜歡不上男的,對於男的,景唯一的內心有一種潛意識的排斥。
外人皆嘆景唯一能出生在景家,又是B市顏家長女所生之女,簡直從投胎開始就先人一步,含着金湯勺着實讓人羨慕,可其中的苦楚只有景唯一自己知道。
作為景家的獨苗,景唯一私下受的特訓都不少,要想保護自己,就要時刻處於警覺,從小到大,因為特訓,景唯一受過不少傷,但幸好都有爺爺的私人醫生精心治療,這才免了身上落疤,而每次自己奄奄一息躺那裏,爺爺只會冷冷說一句,景家子弟身上不能留疤,就轉身走了。
到了一定的年紀,景唯一的身手已經超越教自己的所有人,爺爺才放鬆了自己,但轉身又將自己送到國外學習企業管理,近期才回了國。
而B市顏家,在政界算是有一席之地,那於景唯一更加陌生,每逢過年會去幾天,但顏家的人似乎都對自己很冷淡,特別是外公和外婆看自己的眼神,讓景唯一看不透,說不上是喜愛還是厭惡,每次明明前一秒見到自己是喜悅的,可是后一秒卻又板下了臉,在日後越長大,這種現象越是明顯,而大舅舅更是避而不見,只有小舅舅每次還禮貌的對自己回應。
景唯一曾經聽過家中資質比較老的下人在一起聊天說過,其實景家大少爺並沒有死,當年在景唯一媽媽懷孕的時候,出軌並離家出走了,從此音訊全無,而景唯一的媽媽因為傷心過度,難產生下景唯一便走了,孰真孰假也沒人知道,因為那時候年紀小,跑到爺爺面前求證,只看到爺爺鐵青的臉,而從那以後在家裏也就未見過那幾個下人了。
景唯一打開了窗戶,任風吹亂着自己的頭髮。
“景少,小心吹感冒了。”前座的黃姨關切的說著。
景唯一衝黃姨淡淡一笑,搖了搖頭示意無礙,黃姨嘆了口氣就轉過去了,她看着黃姨的背影,內心千種思緒,聽說自己第一聲媽媽就叫的是黃姨,從小身邊最近的也是她,每次受傷,待爺爺走後,總有黃姨急切的身影。
她轉了頭看向窗外,心裏回想着昨日發生的事情。
回國之後,心情一直不大好,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表達出來,就每次去【H2O】點酒發泄,而景唯一卻偏偏是千杯不醉,但這個千杯不醉卻僅僅指的是不會失去意識和動作的靈敏性,但性格方面卻是不敢恭維了,就好像她自己說的不會失憶斷片,但會失態打諢。
所以每次等自己徹底失態前,都會趕出去所有人,可偏偏昨晚的楊初心明顯是走錯了包間,那初見的熟悉感,饒是景唯一正處於癲狂的興奮期,也愣了下,到底在哪裏見過呢,她甩了甩頭,又頓時起了戲弄楊初心的心。
楊初心長得是很漂亮,可在國外或是X市,景唯一什麼女人沒見過,但她身上那份熟悉而又吸引她的氣質卻是第一次見。
而那種想主動靠近的感覺,在心裏叫囂着,她着實敬佩喝多酒的自己,因為信手拈來的撒嬌賴皮,還有嫻熟的胡攪蠻纏,這是正常的自己想也不敢想的。
昨晚,楊初心給自己換衣服的時候,其實是清醒的,濕潤的毛巾輕柔的擦在自己身上,舒服而溫馨的令人渾身放鬆,而楊初心的指尖也時不時的網碰觸到自己,那種強烈的欲、望也是從未有過的,她甚至想立馬將楊初心壓在自己身下,狠狠的□□着,細細的去品嘗她的每一寸。
一種霸道的佔有欲在內心燃起,而當早上見過果果之後,那份霸道又化作一種柔情,她也解釋不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愫。
景唯一捏着手機,勾起了嘴角,聯繫人那頁面上,楊初心的號碼在第一個。
【H2O】。
“初心姐,你說那景小姐已經好幾天沒來了,你想你情人不?”穆清清打趣的問着楊初心。
此時客人還不多,楊初心也閑着,聽到穆清清那話,白了她一眼,但是內心卻有點隱隱的失落,該不會是因為被自己看到了丟人的一面才不來這裏了嗎?
“喲,初心姐,你這是害羞了嗎?”穆清清看楊初心不講話,又逗着她玩。
楊初心敲了下穆清清的頭,抿着嘴笑着說:“你這一天就沒個正經,不和你說了,我去趟衛生間。”
穆清清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頭,嘴角不由得勾起了笑容。
剛進衛生間的時候,一陣又一陣奇怪的聲音傳到楊初心耳邊,急促的呼吸伴着奇怪的□□,將氣氛點的怪異而曖昧。
知曉這是什麼,楊初心的背部一陣僵硬,這種事兒在這裏也算稀鬆平常,饒是來的這些時日,對一切司空見慣,可惟獨這方面的事情,內心還未開放到可以坦然。
她正準備轉身走,突然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想掙扎卻始終掙扎不開,剛想喊,嘴就被堵住了,確切是被人吻住了。
楊初心睜大眼睛看着繞到自己前面那人,卻發現是……景唯一。
此刻,她正瞪着一雙黑亮而透着一絲狡黠的眼睛看自己,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楊初心渾身發麻,而這偷襲的吻也沒有停止,柔軟的舌頭使勁兒的撬開她楊初心的牙齒,橫衝直撞的像個小野獸。
身子被景唯一禁錮着不能動,而這吻的攻勢又是那麼強烈,再加上滿嘴都是酒味,以至於楊初心的腦袋暈乎乎的,說不上意亂情迷,也着實腦袋不夠清楚了。
景唯一見楊初心一副蠢蠢的還未反應過來的樣子,嘴角慢慢揚起,舌頭也成功的纏住了她的,彼此糾纏在一起,毫無章法的調着情。
而那隔間裏面的□□也一聲聲的點燃兩人之間的曖昧情緒,景唯一似乎不夠滿足了,她慢慢的將唇瓣移向楊初心忻長白皙的脖頸,輕柔而緩慢的親着,但隨着外界那情、欲聲的影響,景唯一抓着楊初心的手也更緊了,親吻便也變成了吮吸,一寸又一寸的吮吸着,讓楊初心疼的嘶嘶直叫,那叫在這麼旖旎的空氣里也變了味。
“啊——初心姐!”
穆清清的聲音清脆而慌張,這聲敲醒了楊初心,她咬了一口景唯一的耳朵,後者疼了下才抬起了頭,對上的只有楊初心淚水汪汪的眼睛。
大概是不忍心這個眼神,景唯一方才鬆開了她。
“對……對不……對不起!”穆清清彎着腰給她倆道歉,但怎麼樣好像都不合適,整個人也愣在那裏挪不開腳步,雖然在外界,她算是個很淡定的人,但看到初心姐和景家大小姐這樣,還是有點hold不住。
而楊初心此刻又羞又惱的扭過頭,羞得是這種畫面被穆清清看到,惱的是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姑娘吻得大失方寸。
景唯一知曉她是有點接受不了了,畢竟楊初心已經嫁過人,也當了母親,對於這種事兒,肯定多少有點排斥,自己也是喝了酒,這種大膽的事情,做完是後悔了,但方才那種感覺自己又是很不舍,這一時真是陷入了矛盾和尷尬當中。
楊初心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景唯一一副獃獃的樣子,沒有了剛才的張狂,她想了下,自己又沒有另一半,而且方才那種羞恥的快感雖然不想承認,但也是事實擺在那裏,被一個小姑娘吻了,何況是自己不討厭的……也不算吃虧吧。
想着楊初心又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她默默的從景唯一身邊走過,快走到門口時又快速拉走了站那裏正目瞪口呆、石化的穆清清。
景唯一看着楊初心算是倉皇逃走的身影,摸了摸嘴角,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而在隔間那對,似乎戰鬥力很強,喝了酒的景唯一這會兒本來就興奮,楊初心又走了,於是忿忿不平的她使勁兒的錘着隔間的門。
然後……壞笑着卻極其淡定的走了出去。。
而身後一路聽到的只有傳來的“f-u-c-k!”“哪個王八蛋”
今晚也算占夠了便宜,知曉楊初心一時半會兒不會再見自己,於是景大小姐哼着不成調的歌,瀟洒的走出了【H2O】。
外面的夜風吹的真是舒服,人要是心情舒暢,就連風的喧囂也是如此美妙,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本性的釋然,景唯一看着夜空的繁星,眯起眼睛笑的特歡樂,背着雙手在身後,想大叫又不能,只好張着口型對空氣無聲的喊着:“楊-初-心!!!”
而這一幕恰好被遠處的人默默拍下,景唯一突然收斂了笑容,警惕的看着遠處,發現沒有任何異常,才猶豫而疑惑的走向不遠處黃姨開來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