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千歲7

番外九千歲7

慕白忽然攬她入懷,在她眉心輕輕一吻,“五日之後,我帶你走。帶你們母子倆回漁村!”

花娘一怔,急忙推開他,“你說什麼胡話?年兒是葉家的子孫,豈能……”

“我不是說葉年,我是說你肚子裏的這個。”慕白笑得清淺。

花娘卻煞白了容臉,“你說什麼?”

“你有了我的孩子。”慕白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

“不不不,這不可能!”花娘玉容失色,驚惶無措的坐下來,“我怎麼可能懷上你的孩子,我是國公府的三姨娘,如果教國公爺知道,他會打死我的!”

慕白冷了眉色,“葉惠征出征四月,你現在有了身孕,自然是我的。若你不信,我大可以重新做一次。”

花娘愕然抬頭,眼底泛着慍怒的光澤,“為何你要回來?為何你要害我?我已經是三姨娘,你就不能放過我嗎?彼時的愛恨離愁,早已是過往塵煙,你何必揪住不放?”

“密信已經送出去,過幾日洛雲中就會聯繫我,彼時他就會安排我帶你離開。”慕白輕嘆一聲,俯身蹲在她身前,“蓮兒,難道你就甘願在這裏為人妾室一輩子?想想二姨娘是怎麼死的,想想杏兒是如何失去母親的。蓮兒,你已經有了我的骨肉,若你還留在這裏,無異於自尋死路。”

“你是故意的。”花娘定定的看着他,“你的心思,我從來不懂。為何你要這麼算計我?你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慕白站起身子,“我沒有算計過你,也不曾騙過你。我只想得到你,給你幸福。”

“如今的我,還有什麼幸福可言?”花娘捏緊了衣袖,如今該如何是好?若是教外人知曉,她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輕嘆一聲,花娘腳步沉重的走向床榻,“你走吧,我想靜一靜。”

“蓮兒?”慕白一怔。

花娘垂下眉睫,“就算你要帶我走,也要容我考慮一下。”

慕白頷首,“好!我等你的答覆。”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銀簪小心的簪在她的髮髻上,上頭的並蒂蓮花雕刻得極好,“自己小心。”

此刻她有孕,他自然是不願讓她動怒的。即將為人父的心情,心愛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這種心情,喜悅得無與倫比。

眼看着慕白出了門,花娘撫了撫髮髻上的簪子,卻沒有勇氣取下來,眼底的光寸寸微涼。這可如何是好?是跟慕白走,還是自求多福?進了這國公府,要想離開,談何容易?

葉惠征手握重兵,跺一跺腳,這大彥朝都要抖一抖。

花娘面色微白,自嘆自身若浮萍,到底沒有彼岸。

門外,一雙眼睛看着慕白走出花娘的房間。

誰能料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悲哀?

第二天夜裏,葉惠征來了花娘的房間,雖說不是刻意,但也有花娘故意的成分。她有葉年,並不想真的跟着慕白走。倒不是捨不得榮華富貴,只是不忍讓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受苦。

只是她沒能想到,便是這樣的想法,救了葉貞一命,卻害了自己與葉年一輩子。

慕白還是守在外頭,一個人坐在屋頂上,坐了一夜。

他心愛的女人,懷着他的孩子,跟別的男人共赴巫山。

誰能體會,這種撕心裂肺的滋味?

所幸,他還是忍住了。來日方長,想着他即將帶她離開這裏,他便靜靜的安下心來。這天下,若說還有人能與葉惠征抗衡,那便是漸漸冒出頭來的洛雲中。哪日洛雲中掌權,他就能帶着花娘逃出生天。

只是,經歷得太少,到底看得太天真。

天明的時候,慕白才離開。

等到上朝的時間,葉惠征也跟着走出花娘房間。寂靜的房間裏,只剩下花娘一人睜着眼睛看着緊閉的房門。

徐徐起身,她靠在床柱上,小腹微微異樣。

修長的手在被窩裏悄悄撫上自己的小腹,這裏孕育着慕白的孩子。當年竹馬,今日如何面對?這個孩子,留或不留,成了她心頭的毒瘤。

留下,也許她會萬劫不復。

若是不留,那她……如何捨得?

且不說是自己的骨肉,便是慕白,那份感情她根本就沒有放下。這麼多年的情愫,哪裏能割捨?

也許,有了今晚,她可以偷天換日。

這樣想着,花娘的臉上忽然浮現一絲喜悅。

只要慕白離開,她就能保住這個孩子。

到底,她是捨不得打掉這個孩子的。

深吸一口氣,花娘似乎找到了一條生路,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

誰知她剛剛穿好衣裳,門外便傳來一陣喧囂。

花娘一愣,長房傅音已經大搖大擺的走進門來,懷中正抱着她的兒子葉年。心下一沉,卻聽得傅音沖身後的眾人道,“都下去吧,我與三姨娘有話說。”

音落,所有人都退出房外。

花娘看了一眼傅音手中的葉年,便行了禮,“參見夫人。”說著,起身想要抱回葉年。

誰知傅音冷笑了兩聲,“怎麼,三姨娘還想帶着葉年繼續過活?”

這話問得奇怪,讓花娘足足愣在原地半晌沒回過神來。斂了眸色,花娘凝眉,“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杏兒如今是什麼下場,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或者,你想讓葉年也落得與杏兒一般下場,失去他的母親。”傅音冷然。

花娘心底有虧,此刻稍顯得慌亂,“我聽不夫人的意思。”

“聽不懂?好,那我就坦白告訴你。近來有人看見你與慕白相從過密,不知是真是假?”傅音這話剛出口,就如同五雷轟頂,讓花娘僵在原地。

這話……這話擺明了是說她與慕白有染。

雖然是事實,但是如此一來,她豈非……

花娘撲通跪在地上,“夫人明鑒,我清清白白,與慕白絕無干係。”

“是嗎?光你自己說有什麼用?誰知道你們私底下是什麼關係?”傅音冷笑,“我這夫人,總不能老是擔著你們這些事情。若是你們真有什麼事情,來日國公爺查起來,我也要受連累。這事你還是自己跟國公爺說吧!”

語罷,傅音抱着葉年掉頭就走,“年兒我就帶回去,你自己看着辦吧!”

“夫人!”花娘哭了出來,她哪裏有傅音這樣的心思,三兩句話就會上套。但是花娘也明白,只要自己不承認,誰都沒辦法。所以最後那個答案,她抵死都不會給傅音。否則她必死無疑!

傅音頓住腳步,聽着她最後的招供。

誰知花娘哭道,“委實沒有的事情,我與慕白清清白白,若是夫人聽信了讒言,我這廂真是萬死難以說清。既然如此,我便驅了慕白出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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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闈庶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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