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反敗為勝

第四十章 反敗為勝

當尹清淺把到太子的脈象的時候,她就知道她等待的這一刻來臨了,難以掩蓋心中的激動,她知道現在就是反敗為勝的一刻,自己一定要冷靜,她平靜了自己的聲音,然後在蕭祁揮手要頒旨的這一刻,對着賢妃冷笑一聲:“誰說太子無恙了?”眼裏滿是對賢妃的不屑。

此話一出,全屋震驚。

賢妃更是一臉訝異:“你剛剛不是說殿下三天後就會醒來嗎?難道不是?”看到尹清淺眼裏的不屑,賢妃感到莫大的羞辱,她惡狠狠的對尹清淺說:“莫非你是說謊?要知道!這可是欺君!”美艷精緻的臉差點兒扭曲。

蕭祁也是吃驚不小,但他要冷靜的多,放下了要頒佈旨意的手,問:“尹姑娘,此話怎講?”

此時尹清淺已經平復下了心情,目光清澄,說道:“沒錯,太子的確會在三日後醒來,但是,不出兩個月的時間太子一定會再次病倒!”

“什麼?”蕭祁的臉上微微出現了怒意,他沉下聲:“你把話說清楚。”

“陛下,太子殿下的確是服下了解藥,可是,你可知道殿下服下的不過是一部分解藥。”

“一部分?”蕭祁不住困惑了“什麼意思?”

尹清淺慢慢解釋說:“我剛剛說過太子身中四毒,這四種毒物單拎出來,每一樣都是致命的毒藥,試問,這樣的毒藥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一次性就除掉了?陛下,太子殿下服用的解藥的劑量只能減去不到一半的毒。”

“那麼,太子為什麼會醒來?”

金不換在一旁趁機奉承了一下溫遠:“那一定是溫太醫的葯起了作用。”

溫遠趕忙回道:“微臣不敢居功。”話雖謙卑但是仍然難掩得意之色。

尹清淺冷眼看去,想,這人真是好不客氣。她冷笑回答:“溫太醫的藥方的確起到了一定的緩解作用,但是因為並非真正的解藥,所以效果並不是很大,不然太子殿下早就會醒來了。”

溫遠臉色一僵,終於忍不住出聲:“那究竟是怎麼回事?!”顯然他生氣了。

但是尹清淺卻並不理睬他的怒氣,只是答出了一個驚人的答案:“因為,每天都有人給太子服用極少劑量的解藥,致使太子並不會因為劇毒而過早身亡。”

“你說什麼?”蕭祁忍不住拍案而起,尹清淺此話無異於一聲驚雷,炸響了所有的人。賢妃在一旁也是驚訝不已,她撫了撫胸口,佯裝鎮定:“尹清淺,這話你可不能亂講。”

“民女沒有胡說,陛下,你看殿下中毒以來的脈象第一日是散脈,四肢虛浮。第二日是芤脈,神情如醉,遍身發熱;第三日至今風勞氣冷,腰膝軟弱,脈象便是很危險的微脈了。照理說,如果沒有解藥,殿下第三日不會是微脈,而是已經離世了。”她分析的很清晰,頭頭是道,回過頭來看了看溫遠,問:“溫大人,一般情況下,微脈之後若載得不到解藥,病人一定是回天無力了,可是太子依舊繼續支撐了三天,你不覺得奇怪嗎?”

溫遠臉色發青,雖然極力剋制,嘴角仍然有些顫抖,但他還是回答:“是。的確如此,按理說沒有解藥太子的這三天是撐不過去的,我原以為是輔助的藥劑起了作用,但現在看來,其實不是。”即使溫遠是一個心氣極高的人,但他不會掩蓋事情的真相,這一點倒是讓尹清淺對他原有的壞印象有所改觀。

溫遠都已經發話了,尹清淺輕輕的笑了,她的第一步達到了。

尹清淺拜倒,說:“皇上,請還靖淵王的清白,莫要讓人陷害了王爺。”

賢妃臉色慘白,幾乎站不住腳,只能坐下,聽得尹清淺一字字道:“太子中毒當天,靖淵王和其宮人和府上之人皆被關押,誰也沒有辦法拿出解藥,而且,若是靖淵王要毒害太子,他為什麼還要給太子服用解藥呢?”

話說到這裏已經很明顯了,顯然靖淵王是被人陷害的。

蕭祁自登基以來,從來沒有一天像今天這樣怒不可遏,他差一點就錯判了他最疼愛的兒子,“張蓮!”蕭祁一聲令下,他的貼身總管便從門口趕到了屋內,“傳我命令,三司會審停止,馬上放了靖淵王,然後將婢女蝶風荷青收押,立刻傳去,不得有誤!”

張蓮服侍蕭祁多年,沒見過皇上這般生氣,雖然不明白為何剛過了不久,皇上的旨意就變了這麼多,但他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說了聲:“遵旨。”然後馬上起身。

“等一下!”蕭祁又喊住他,“把鎮南王,北淮王,鼎劍侯都招進屋內,還有解除舒貴妃的禁令,派人去請舒貴妃過來。”

“是,奴才這就去辦。”張蓮彎腰退下。

此時此刻賢妃再也遮掩不住臉色的蒼白,靖淵王被放,舒貴妃被解除禁足,這一切都宣告,他們的權力要回來了。她不由的想,大理寺那邊,西平王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張蓮趕到屋外,看見在屋外等候的鎮南王等人,道:“王爺,侯爺皇上請你們進去。”然後張蓮壓低了聲音對鎮南王說:“皇上讓我立刻傳旨到大理寺放了靖淵王。”

張蓮這句話一說,鎮南王的整個心都沸騰起來了,成功了,成功了,他以眼神告訴秦煦卿,事情成了。

秦煦卿淡淡一笑,眼裏是揮斥方遒的淡定和沉穩,剛剛緊握的手這時放鬆的鬆開,他眼神飄進了太子的寢宮,笑,既然已經證明了楚延無罪,那麼剩下的就是揪出那個幕後黑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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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王,北淮王和鼎劍侯進入屋中的時候,蕭祁正強壓怒火的問尹清淺:“誰?是誰有解藥?”這句話問的幾乎是咬牙切齒。

尹清淺依然跪在地上,面對蕭祁的怒氣,她絲毫沒有懼怕,因為她知道蕭祁的怒意不是對她的,她回答:“有解藥的人就在這個屋裏。”

此話一出,屋中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北淮王蕭容崢一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情況,不住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本王成嫌疑人了?”

想要打破這個驚疑的氣氛,鎮南王也賠笑:“四哥,不光是你,我也是嫌疑人。”見到北淮王他們進來后,蕭祁的臉色稍微舒緩了一點,但仍是一臉鐵青。

尹清淺繼續說:“能夠每天給太子服下解藥而又不被察覺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太子的貼身侍婢,另一種便是太醫院的太醫。”

蕭祁不語,只是點頭示意尹清淺繼續說。

“侍婢不太可能,因為太子進食的每一樣東西都要經受太醫院的盤查,若是侍婢所為,很容易就會露出破綻,那麼……”尹清淺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其實等於告訴了眾人是哪些人所為。

溫遠等人一聽,大驚失色,趕忙跪下,連磕三個響頭,急切的辯解道:“微臣沒有啊!微臣哪敢啊!”

尹清淺漂亮的杏眼微微彎起,眼神投向了了跪在一旁,低頭不語的狄云:“溫太醫,你是不敢,那麼我想問一問狄太醫,你敢不敢呢?”尹清淺的笑意很濃,而且也很深,彷彿看穿了一切。

眾人一愣,尹清淺直接發問狄雲,是暗示他有解藥么?

但是狄雲不為所動,只是冷靜地說:“微臣並沒有。”

“狄太醫,你如此鎮靜,小女實在是佩服。”尹清淺涼颼颼道:“我本來也很困惑到底是你們三個中的誰呢?我甚至想請陛下搜身或者搜府的。剛開始我並沒有懷疑你,狄太醫,因為你沒有一絲的慌亂,但是你露出了一個致命的破綻。”尹清淺清澈的眼眸里透露出一絲銳利:“狄太醫,還記得剛剛我讓你們給我遞解藥么?桌上明明有兩堆粉末,一個是我嘗試配置的解藥,一個是真正的解藥,兩者差別不大,請問你是如何只看一眼就知道哪一份是真正的解藥呢?還是說,你對解藥的成分已經熟悉到只要看一眼就能分辨了?”

尹清淺本來正愁着如何揪出有解藥的人。但是剛剛他讓人給他遞過解藥的時候,狄雲連問都不問直接給了自己正確的解藥,所以尹清淺望了桌案上剩下的一份解藥,心中瞭然如明鏡。

饒是狄雲再冷靜此刻,也不由地握住了雙手,他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說,但卻沒法遮掩自己微微顫抖的左手。

見狄雲一句話都不說,蕭祁臉色發黑,狠狠道:“來人!給我搜!”

皇上命令一下,誰知溫遠比誰都驚訝,他立刻撲到蕭祁面前,辯解說:“陛下,不可能是狄雲,他在我身邊二十年了,一直忠心耿耿,他不可能會謀害太子的!”

蕭祁看也沒看溫遠一眼,冷聲令下:“搜!”

門外立刻有人進來,開始翻查狄雲身上有無解藥,查了許久,侍衛卻稟報:“啟稟陛下,狄太醫身上並沒有發現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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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凰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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