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殺馬特之戀
江之聞忽地貪玩了,說要讓我見識一下小紅紅,難不成要打扮成殺馬特?
我說你別瞎整啊,肯定丑爆了。她翻着白眼隨手打我一下:“就算是殺馬特,也是美貌動人的。”
我斜眼不信,她撇着嘴往理髮店跑。還真要整個殺馬特髮型。
理髮店裏有那種介紹髮型的書,她拿起翻了幾頁,直接指定弄個爆炸頭,還要染成紅毛。
我瞧着就可怕,說太幾吧丑了,還是別搞了。她踢我一腳,讓理髮師給整了。
那玩意兒得整好幾個小時,我等得無聊都要睡著了,江之聞就將目光放在我身上,不懷好意笑笑:“你也整個吧,你頭髮比較短,乾脆剪光頭,後腦勺留一撮老鼠尾就行了。”
我噴了,說你發抽啊,整我幹嘛,你自己愛整就整,我打死不整。她非要我整,我就跑,她沒法子追,直接擱椅子上耍賴:“你整不整?不整我不理你了。”
你丫撒嬌也沒用,我可不想成為殺馬特。她悶悶不樂,自顧着玩手機,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了。
我看了她半響,她還是悶悶不樂,我蛋疼了一會兒,還是乾巴巴答應,她嘴角一翹:“算你識相。”
結果就特么整了,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江之聞頂着個爆炸頭,跟非洲大媽似的,還好白白凈凈,不然肯定無法直視。
我則完全無法直視,我頭髮短無法整成幾吧頭,只好全剃光光,後腦勺留一撮頭髮,跟清朝人的小辮子似的,偏偏又那麼短瞧着彆扭。
理髮師都要笑了,江之聞甩了錢大咧咧走人。我臉發熱,腦袋光光的太害臊了。
我說你初中就是這麼混的啊?太丟人了吧。她自鳴得意,還一個勁兒撩自己的爆炸頭:“這就是非主流的感覺,爽不爽?”
我特么爽個鎚子啊,我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街上那些行人也在看我們,目光很古怪,明顯就是跟看逗比一個眼神兒。
我催促趕緊回家吧,我腦袋光光的又羞恥又發涼。她哈哈笑着敲了一下,不肯回家:“難得來此市裡,當然要好好玩一下,我們去坐山車划船,玩個痛快。”
她這會兒童心未泯,玩起那些東西來不肯消停,我累慘了,而且也羞恥慘了,隨便碰着個人都在偷看我們,眼神怪怪的。
好不容易她終於累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說得趕緊去車站,不然回不去了。江之聞毫不在意地揮手:“急什麼?滿大街賓館呢,走不了就住下。”
我說你真是豪邁,要不開個單人房?她嗤笑,斜眼瞟瞟我,竟然怪笑:“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就開。”
我心頭一跳,忙咳了咳不吭聲了。她就埋汰我,我說餓了,趕緊去吃飯。
她就跑去海吃胡喝,結果就錯過了六點鐘,眼見天黑已經是回不去了。
摩托車太累人,而且天一黑氣溫就低了,我可不願意搭摩托車。江之聞也后怕,縮着脖子往賓館跑:“開房咯開房咯。”
我擦你大爺,你滿街叫個毛啊,還頂着爆炸頭亂叫,人家不誤會都難。
我低着頭跟上去,媽的,太丟人了。
後來就進了賓館,她還真開了單人房,我說很擠的,她說不管,暖和就是了。
我只得應承,進單人房了,也沒有自帶的浴室,只能去大浴室洗澡。
好一番折騰我們才搞定,都涼颼颼地回了屋,抱着手臂直打哆嗦。
江之聞是直接鑽進了被子,嘎嘎怪笑:“乍一暖,心窩都綻放了。”
我管你心窩綻放還是菊花綻放,老子也冷,我也擠進去。單人房單人車,着實沒多少地兒,被子也小,這麼擠着,身體都貼一起了。
我有些彆扭,她倒是樂得如此,摸着我的光頭哈哈傻樂。我說你再調戲我我要還手了,她不屑,繼續摸光頭,我當即伸手戳她,她咯咯亂笑,我不經意戳中她咪咪,她瞬間笑不出了,扭扭身子翻了個面:“人小鬼大的,我得被你佔了便宜。”
我多少有點尷尬,乾巴巴躺着,江之聞後腳跟捅了捅我:“我明天就走,以後有事別找我了啊,麻煩死了。”
我半響沒說話,這時心裏莫名落寞,伸手就抱住她:“你又要回去跟你男朋友......”
她撲哧一笑:“你咋跟個娘們似的?又要哭了?”
我說沒哭,就是心裏不好受。她沉默了一下,屁股一翹:“給你頂一頂啦,爽了就不難受了。”
她老是這樣,試圖用這種齷齪的事來轉移話題。我沒心思頂,隨手鬆開她,躺着看天花板,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了。
她就單手撐着腦袋,流里流氣看我:“我說小東東啊,你能預料將來的事嗎?你現在初二,還有初三、高一、高二、高三......哎,五年啊,你成年,我就二十三歲了,你大學畢業,我都要奔三了,嘖,我等不了。”
她的話讓我有些意外,心裏失落之餘又有几絲期許:“我覺得年齡不是問題......”
“錯,年齡就是最大的問題,你說出這句話,就表明你沒想過將來。你沒想過李蘭蘭、沒想過家庭、沒想過五年間的變化,問題還不大嗎?”
江之聞笑了幾聲,很是輕鬆寫意,像是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我內心緊了起來,這個最大的問題足夠堵死我了。
“睡覺吧,睡醒了就過去了,我們還是朋友,你當我是紅顏唄。”
江之聞躺下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恐怕也早知曉我心中的矛盾和惶恐了。
現在挑明了,我倒也輕鬆了:“你還要跟那個帥哥談戀愛,跟他上床,跟他結婚......”
“呸,瞎想,我跟他只是朋友,都是學生會的,算是鐵哥們吧。”
我一怔,又驚又喜,江之聞隨手掐滅我的歡喜:“不過大學肯定要談戀愛的,上床也是妥妥的。他媽的,那次你坑我啊,害得我現在還是老處女。”
她忽地責難起來,我悶悶地開口:“我是為了你好,女孩子要潔身自愛,你幹嘛非要那麼早破處,等到結婚才破不遲。”
她罵我土氣,什麼年代了,你跟你女朋友談戀愛十幾年,她不肯破處你什麼想法?
她這話有道理,我真無言以對。我想着她不能破處,但要是蘭蘭跟我長跑七年都不肯將第一次交給我,我保證疑神疑鬼。
我又悶了,江之聞踢了我一腳:“就這麼說定了啊,以後別跑去找我了,想我就打電話,我可以跟你電愛哦。到時候我結婚了,你不用給禮金,免費來吃吧。”
這是不得不面對的現實,我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上床,我就胸口悶,悶得蛋疼。
我翻了個身,裹着被子不想動彈。江之聞踢我屁股:“說話啊,要尋死啊。”
我說我不爽,你要跟別的男人上床。她嘖嘴,一把掀開被子:“那我跟你上床,你敢么?”
我一怔,啪嘰坐起,她嚇了一跳:“我擦,你還真敢啊。”
我看她嚇得不輕的,又躺下了。她沉吟半響,臉色不自然:“喂,你真敢么?”
她語氣很曖昧,我心頭就跳了跳,太誘惑了,從純碎的單細胞生物出發思考,要了她的第一次,根本沒有男人會拒絕,也沒有男人能拒絕。
一時間,房間裏的氣氛就怪異起來。我渾身不自在,江之聞也不自在,默默躺下,一直在翻身。
她大概想緩和一下氣氛,背對着我輕聲開口:“說起來,那次也差點上了啊,那個染血的床單呢?丟了沒?”
我說丟了,不過又撿回來了,一直放在屋裏。她笑我蠢,根本不是落紅還藏着幹嘛。
我不知道她說這些的意義,氣氛還是很微妙,而且越來越尷尬,江之聞最後乾笑了一下:“睡覺吧,我關燈了。”
她伸手按熄了燈,屋裏瞬間沒了光亮,我心臟猛地一跳,一旦沒了亮光,像是有什麼罪惡的思想噴涌而出,我瞬間翻身壓住她,呼呼喘粗氣:“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