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傳說中的未婚夫
只不過當三人走到余家的時候,卻發現余家已經被人收拾得乾乾淨淨,雖然空氣中還是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但是院中那些家僕的屍體已然消失不見,收拾得乾乾淨淨。
余縵幾乎是下意識的,便衝進去了大廳,那裏原本她父母躺的位置,不見了屍體:“肯定是青鸞做的!”余縵轉身沖了出去。
擦身而過的瞬間,劍秋一把抓住余縵的手臂,雖然她是鬼魅,但還是被劍秋抓了個實:“縵縵,別衝動!”劍秋沉聲提醒她:“如果是青鸞,她不會動那些家僕的屍體,你看院中,那些家僕的屍體也不見了,顯然是有人來過這裏,特意收拾了一番!你家……是不是有關係特別好的人?”
余縵閉了閉眼,強自冷靜下來,半晌,才低低說道:“因為我是女兒家,爹爹的事情,一向不許我過問,所以,我除了知道爹爹給我介紹的那戶人家以外,其他的都不知道。”
劍秋扁了扁嘴,不滿道:“凡人怎麼這樣,女兒家怎麼了,多少男兒還不如女兒家呢!”
“爹爹也是為了我好,他說一個女兒家,只需溫柔大方便是了,那些外面的事情,能不碰則不碰。”余縵對劍秋的看法不怎麼贊同:“爹爹說,大家閨秀都是這樣的!”
顯然,這話題偏了不止一點半點。
芳華搶在劍秋前面開口,免得她將話題越帶越偏:“那人或許還沒走,不若你自己去四下看看!”
“對……”劍秋一拍腦袋,“瞧我,把正事兒都忘了!走吧,我們去你房間看看!”
余縵點點頭。
推開門的瞬間,余縵四下環視了一圈,低聲道:“我房間裏的東西被人動過了!但是卻沒有丟任何東西,按理說我走了之後,房間若是塵封,必然有灰,但是光潔如新,如小姐所說,好像有人特意打掃過了!而且動作還特別的小心翼翼。”
“看來真不是青鸞了!”劍秋略微思忖一番,很是認真的看着芳華:“我想不出來會是什麼人,不如你想想!”
“你家祖墳在哪裏?”芳華掃了她一眼,視線落在余縵身上:“極有人幫你們處理了後事,去你家祖墳看看便知道了。”
看着芳華那淡淡不含情緒,卻漂亮異常的雙眸,有一瞬間的失神:“我知道了……”
兩人跟着余縵,一路沉默。
“是他!”走在前面的余縵一聲驚呼,明顯的不可置信。
劍秋與芳華對視一眼,齊齊向前看去。
只見那墳前跪了一人,一身素衣白袍,連頭上束髮的玉帶,也換成了白色,有一股為余家戴孝的味道,但余縵並未嫁人,誰會有這麼好心。
劍秋本想上前,卻被芳華一把拉住,搖了搖頭:“這是她自己的私事,你過去,只會驚動那男子!”
兩人猶豫間,余縵已經繞到那人面前,捂着嘴,泫然欲泣。
而那人跪的墳,正是余縵的!
他的手中,還有未燒盡的紙錢,身前更放了不少,而那燃燼的紙錢,已有一大堆,顯然他來這裏的時間,已然不短,但那跪着的身影卻是筆直。
“余姑娘,我一向知道我們之間的婚約你是不願意的,我不想為難你,所以過了婚期,也未催促你,我想,以我真心,總能打動你!”那清秀俊逸的臉上帶着對往昔的回憶,神情纏綿,這顯然是他一個人的單戀。
余縵在自己的墳頭前坐下來,聽着他不停的絮絮叨叨:“我聽人說,你喜歡上了一個男子,我那時候雖然失落,但想了想,你開心便好,直到你爹找到我,說那人身份不凡,我們找來得道高僧為余家做了封印,卻沒想到,你還是丟了性命!”
余縵對他並沒有什麼印象,可是如今看他,卻有一種相識已久的感覺。
“多少次看到你,都想喚你一聲‘縵兒’,可又怕唐突了你!你會不會怪我沒有勇氣!”手中紙錢燃燼,他卻恍若未覺。余縵見狀,怕燒到他的手,連忙伸手拍打,誰料自己的雙手,卻穿過了他的手,第一次,余縵感覺到如此無力,想了想,便鼓着腮幫子吹熄了他手上的紙錢。
陰冷的風劃過指腹,男子低頭看着自己手中捏着那已經熄掉的紙錢,神情突然慌張起來:“余姑娘,你是怪我唐突了你嗎?這也是我最後的勇氣了。”
余縵眼睜睜看着他伸出手,穿過自己,撫在那墓碑上,嘴裏低低念道:“愛妻……余縵之墓……”
被別人的手穿過的感覺着實不好,余縵往旁邊讓了讓,順着他的視線往那墓碑上望去:愛妻余縵之墓,落款是她曾聽過的名字——唐悅!
她尚記得,他略有些羞紅着臉,低着頭不敢看她,聲音卻溫溫柔柔:“在下,唐悅。”
很好聽也很好聽的名字,而她對他的印象也僅此於此,但如今看他,除了一股書生的氣質,還多了幾分溫柔,而無措起來,卻又像個孩子,很矛盾的組合體,卻又異常的契合。
四川唐門,是一個很大的家族,別說一輩子衣食無憂,就算是作威作福,也沒人敢說什麼,可惜她當時被那些假像蒙了雙眼,什麼都看不到,更看不到他對自己的好。
她現在甚至於忍不住的想,若是當初重來一遍,她會選他嗎?
她不知道!
恍神之間,又聽得他繼續說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如此青澀,卻又透着大家閨秀的端莊,我以為以我唐門的家族勢力,不管如何,你也會對我刮目相看,誰知道,對於這些,你根本不屑一顧,是我的錯,把你想成了那些浮華女子,你又豈是她們可以比擬的!”
余縵聞言,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她有那麼好?
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而且那時候明明是她瞎了眼,害了自己性命,更害了家人的性命。
“余姑娘,你可願意做我的妻子?”唐悅深情的看着那塊冰冷的墓碑,似乎又看到了余縵在對他掩唇輕笑。
一陣過後,幻象消失,唐悅頗為痛苦的靠在墓碑上:“對不起,我還是沒能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