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發春和驚喜
許盛陽趿拉着拖鞋,腰間圍着浴巾,赤-裸着健壯的上半身走進午軒的卧室。
午軒錄製拜年視頻傳給阿凜發佈之後就回鄉下了。明天是除夕,後天是春節,午軒是要在鄉下陪爺爺過年的。他當時衝動的也想跟着去,但午軒一個制止的眼神掃過來,他立馬就乖乖的蔫了。
等午軒走後,他還有些懊惱自己的不爭氣,但現在他卻只能慶幸。
今晚的晚飯之後,他用各種理由回六樓來住,他本是非常單純的僅僅想偷偷睡在午軒的床鋪上而已。但是看到午軒給粉絲的視頻之後,他那突然造反的情愫讓他腦中多了無數腌臢陰暗的情節。
那些腌臢的情節,讓他還不夠成熟的演技根本掩飾不下去!
灰暗的莫名情緒持續不斷的涌動上來,肆意的挑撥着他的愛意,微妙的侵染着他的思維,殘忍的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妄念是多麼可笑而卑劣!
在午軒搬來這裏之前,在他確認自己愛戀着午軒之後,他曾上網查找過各種同性戀的資料。一些研究書籍,許多同性小說,某些男-男圖片,甚至某些不雅視頻,他都瀏覽過。後來午軒告訴他修行者的事情,他和午軒一起住,怕被午軒的靈覺發現貓膩,才將那些東西全都刪除清理乾淨。
他曾用學來的如何分辨男人是不是GAY的方法,無數次的觀察過午軒。
無論是看電視,演電影,平時逛街,結果是——如果同時有俊男美女出現,午軒大多數都不會去理會和留意,但如果午軒看了過去,那麼午軒的目光總是下意識的掃向那個女人,然後才會留意一下那個男人。這一點無關乎思想是單純還是齷齪,這是普通男人的本能,異性相吸,陰陽互補。
他便知道,午軒雖然單純,雖然年少,可只此一點就能確定,午軒天生就是直的。
他不甘心,又用其它法子百般觀察,結果都是無法欺騙自己。
但他依然忍不住的幻想過,如果午軒是和他一樣的同性戀,他和午軒在床上是什麼樣的情形?
在他的家教和意識里,愛人之間會有主從之分,其中一個做主為上,另一個順從在下。
兩個男人在一起自然也不例外。
他偷偷的幻想過,假如午軒也是同性戀,假如午軒恰好能接受他,午軒當然是一家之主,他也當然會是午軒身下那個。他會以午軒為天,他會對午軒百依百順,他會做飯,會做家務,會包攬所有累活臟活,午軒只要安心修行就好,午軒什麼都不用做,他能把午軒照顧得很好,午軒想讓他怎樣,他就怎樣,哪怕午軒在他身上弄那些視頻小說中的奇怪東西,他也能毫無意見甚至甘之如飴……
但那只是他的妄想。
他了解午軒,午軒乾淨,純粹,像是一塊冰玉,眼裏絕對容不得半點沙子。
他幻想着午軒的面容,眼眶忽然酸澀,“我要怎麼辦。”
如果午軒能容忍他的齷齪,他發誓,他真的、真的、真的什麼都願意去做。
他想得胸中悶疼。
他打量着午軒的床鋪、衣服、書本、電腦……冰水澡也沒能澆滅的欲-望在他胸中翻滾。
他呆了片刻,低頭看了眼腿間被小弟弟雄赳赳撐起老高的浴巾,突然狠狠握緊雙拳,對準胸口兇猛地捶了五六下,直把他自己心口捶得脹痛,頭腦也輕微暈眩,卻還是徒勞無功。
“操!”他咬牙低下頭,聲音卻有點啞澀。
他頭腦一片混亂,半晌才走到窗前。
夜風吹着細沙般的雪落在冰冷的窗上,層雲遮月的天空中綻放着被提前點燃的煙花。
他一把將窗戶打開,吹了吹寒風,心中的燥熱卻始終不停。
他煩躁的把窗戶關緊,把窗帘拉上,再去把枱燈調到昏黃的色調,然後躺到午軒的床上,閉目深深的呼吸着床上屬於午軒的清新氣味,連骨頭縫裏都透着一股難以啟齒的卑微的渴望。
那幾個因為無數次幻想而產生的尷尬春夢浮現在他腦海,模糊的情節讓他呼吸急促了些。他依稀記得夢裏他佯裝不知情,午軒卻主動的平靜而沉默的將他抱到浴室,撫摸他赤-裸的胸膛和小腹,把他壓在下面,他也無比激動竊喜卻好似不情願似的摸到午軒赤-裸的脊背和胸口……
他瞳孔沒有焦距,黑芒如同霧色一樣飄起又隱去。他用力摩挲了下雙腿,把手伸進浴巾,片刻后急促的呼吸卻驀地一頓。他抽-回手,握拳在頭上砸了兩下,恨不得立即把那些齷齪的念頭通通砸碎。
他猛地坐起身來,將自己的電腦拿過來打開。
他看着電腦中的珍藏:午軒的頃玦劇照和梵華劇照,日常居家的身影,小憩時被他偷拍的容顏,這些不僅僅是照片,還有一小段一小段的視頻,裏面有午軒察覺到他偷拍后的淡淡一笑。
他看得痴迷,平時被他壓抑再壓抑的情愫,被他勉強假裝自然無異的愛戀,在今晚卻怎麼都壓制不下去。一股突如其來的消極、陰暗、凌亂的念頭像是一把鏟子在他情感的堤壩上鏟了個豁口。
像是毀堤的洪流,宛如火山的噴發。酸澀,害怕,自卑,羞愧……一股腦兒涌了上來。
他頭一次真正看到自己這麼軟弱。
對待旁人,他確信自己能硬得像是鋼鐵!然而,那是午軒,在午軒面前,他的堅強只像是一層雞蛋殼。他只要稍稍一想午軒發現他的齷齪念頭之後看他的疏遠眼神,哪怕午軒大度包容,不至於厭惡他,只是從此遠着他,他也無法承受,只要那麼一想,他就感覺自己將要破爛得崩潰。
他自己察覺不到的黑芒依然不停的在他眼底閃爍。
極夜陰胎無法突破禪印菩提化作的七寶袈裟去侵染他的神魂,卻可以通過他的肉-體而間接的通過生理途徑影響他的情緒。如果極夜陰胎依附的是旁人,那個人或許會被極夜太陰玄光影響得產生陰暗情緒,然後在強烈的欲-望中做出傷人害己的蠢事,但是他好像天生就沒有任何對午軒不利的基因。
此時此刻,他那些陰暗的念頭只是讓他燥熱,讓他渴望,讓他消極,讓他難受。
消極的心理越來越濃,佔據上風,他越發的感覺難以承受,他低頭撐住額頭,眼淚忽然掉下來。
被他留在客廳中的手機突然響起。
午軒!
這個手機鈴聲是他專門為午軒設的。
許盛陽被驚回神,有點慌亂的衝出卧室。
他拿起手機,心念電轉,瞬即鎮定下來,接通電話,輕笑道:“午軒?”
午軒也是剛洗過澡,他要陪午知安過新年,在鄉下住三四天再回去,許盛陽家中有軍方背景,許盛陽本身神魂上的七寶袈裟也被他用禪印菩提重新加持過,他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坐在床頭,撥打許盛陽的電話也只是想跟許盛陽隨便說兩句話,但許盛陽的聲音讓他微微皺眉。
“怎麼了?”午軒低問。
許盛陽嘿的一笑:“看《彼岸花》,看到梵華靈心崩潰那點兒,哥沒忍住又感動得不行。”
午軒嘴角一翹,就這麼跟他聊了幾句,直到之前和午知安相對無言的疏離淡漠感都被許盛陽的笑聲驅散,他才掛斷電話。他隨手在床上留下一個睡眠的替身幻影,然後進了水墨洞天。
許盛陽放下手機,喉嚨發乾的咽了咽唾沫,渾身都滾燙滾燙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為什麼會如此發春和晦暗,為什麼禁不住午軒一丁半點兒的誘惑。
電話里傳來的午軒淡然的聲音,其中每句話每個字都像是魔咒一樣勾動他的心弦,他險些忍不住破罐子破摔的傾訴自己一腔灰暗無助的痴戀。他好歹忍住了,傻笑個不停的掩飾過去,身體卻騙不了人,他亢奮得肌肉賁張,腰間的浴袍已經滑落,小腹下面的東西漲得猙獰。
他腦中控制不住的浮想聯翩,突然血液沖頭,再也沒辦法壓抑絲毫。
他紅着眼睛猛地沖向浴室。
他擰開蓬頭,用最大的水流沖刷着自己滾燙的身體。
他閉着眼睛,放肆的不再壓抑那些齷齪念頭,他像是中了魔咒一樣按照春夢裏的情形,把手伸到自己腿間,前面,還有……後面。他在嘩啦啦的嘈雜水聲中粗喘着,哽咽而低啞的叫着午軒的名字。
……
水墨洞天中,雪花紛亂,石屋古樸,清湖靜澈,似柳樹又非柳樹的老樹蒼翠欲滴。
雪花是“彼岸琉璃雪獄”大陣的平常狀態;石屋的功用最多,大都是幫助畫卷之主修行;清湖是願力和禪印菩提的化生之所;老樹則是水墨洞天之中維持靈氣、升華靈氣的關鍵。
水墨洞天的法則里,沒有關於任何老樹來歷的信息。
午軒也只知道這棵老樹在水墨洞天法則中對靈氣的作用,其它作用還沒有研究明白。
清湖之中,銀河星沙一樣的願力沒有被午軒全部收割乾淨。願力每月長出一次,隨着信徒的仰望程度而削弱或增強,現在正是真粉絲信徒們仰望程度逐漸變高的時期,提前全部收割掉這些願力極不划算。就算現在急着用,午軒也是用多少收割多少,而且收割的都是早已穩定下來的願力。
午軒在清湖邊上看了看,轉身走進石屋中。
石桌上,二十七顆禪印菩提堆積在石桌一角的小筐中。
午軒在石床上趺坐,抬手攝來一顆禪印菩提,靈覺、靈力、法訣三步同發,將之激發,口中念道:“無量壽佛。禪印如願菩提子,爾當如我意願,加持我身,使我得見時光長河之流淌。”
他在加速自身的時光。
他的靈覺是顯化巔峰境界,修行時神魂增強的極快,肉-身卻因為修行和淬鍊時間太短,又沒有聖品靈藥補養,現在的“出竅”巔峰境界已經是肉-體支撐的極限。他要想儘快突破到“顯化”境界,最簡單、最隱秘、最無隱患的辦法自然是消耗禪印菩提,使自己青澀的身體得以自然的成長。
時光長河無法倒流,人在時光長河中,放緩時光就相當於是逆水行舟,加速時光則是揚帆破浪。
逆水行舟何其艱難,禪印菩提卻能放緩時光到二十倍。
順水行舟相對而言便顯得輕鬆,足以將外界“一須臾”的時間加速七十二倍!
放緩時光來刻苦修行,加速時光來讓身體成長,都是為了儘快修行有成,好有實實在在的自保之力。以前他的禪印菩提比較稀缺,既要自己用作修行,又要留作備用以防不測,還要給許盛陽消耗,而一顆兩顆禪印菩提的加速時光,對身體的成長來說又只是杯水車薪,他便在試過一次之後就沒再動用過,只能隨着時間而自然成長。如今,禪印菩提正當豐收之時,他自然沒了那些顧忌。
一顆禪印菩提加速時光的時效也是外界的一須臾,就是48分鐘。
一日一夜是三十須臾,外面的一須臾48分鐘,洞天中就是七十二須臾,也就是2.4個日夜。
一顆禪印菩提將外界的48分鐘加速到2.4天,一百顆禪印菩提將外界的3.3天加速成240天!
午軒對自己的修為進境洞察秋毫。如今,他加速時光來成長肉-身,也放緩時光淬鍊體魄,兩者張弛有序,相互輔佐,他可以確定,在春節過後回千樹城時,他必然已經能夠晉陞到顯化境界。
到時候,他將肉-身放於水墨洞天石屋中,用顯化境界的神魂,帶着靈覺深處的水墨洞天畫卷,穩妥無礙的隱匿行蹤飛天遁地,也能讓許盛陽那傻小子驚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