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廢棄廠的打鬥
光頭男子倒還沉的住氣,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倒是那名瘦小的青年卻是感到心臟猛然一陣緊張,腳心略些不穩,一個側滑,不小心將腳下一罐油漆桶碰倒在地。
生鏽的油漆桶滾落在地上,發出一陣聲響,光頭男子狠狠的沖他怒視了一眼,緊咬着牙關,心中罵了句混蛋!
疑惑的皺起眉頭,蘇穆河原本不想朝那邊走過去,但不知為何,心裏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大半夜,總不會碰到鬼了吧?
聽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光頭男子閉上雙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過片刻。
光頭男子陡然睜開雙眼,再一次朝瘦小青年怒視一眼之後,便在他緊張而又錯愕的目光中,轉過身將門緩緩打來。
吱~
蘇穆河停下腳步,看着突然從屋內走出來的陌生男子,一時感到有些不解。
這破地方,還真有人在?
“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微弱的燈光下,光頭男子隱隱看清蘇穆河的面容,然後假裝打了個哈哈,有些生氣的對着蘇穆河說道。
“呵呵…不好意思,外面的路被封住了,所以這才走進來準備從後門繞道過去。”
見光頭男子朦朧的揉着沒有睡醒的雙眼,蘇穆河微微笑了笑,有些抱歉的開口說道。
“快走!別再打擾老子睡覺!”
光頭男子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旋即再次打了個哈哈轉身朝屋內走去。
蘇穆河看着男子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的想道:看起來也不像是乞丐,怎麼會在這裏睡覺?
不解的搖了搖頭,蘇穆河同樣轉過身準備離去,但就在此時,又是一陣“噹!噹!噹!”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讓蘇穆河再次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去。
“嗯?”
與此同時,光頭男子也同樣停下了腳步,只不過,他並沒有回過頭來看向蘇穆河,而是十分緊張的握起拳頭……
虛掩着的房門,並沒有來回擺動,這讓蘇穆河排除了是風吹動的可能。
“唔~唔~唔~”
凌夢清有些着急的朝屋外看去,絕望中,她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屋外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身上。
雖然她也不知道對方到底能不能發現自己。
但這一次,凌夢清顯然是要失望了,不過幾秒鐘,蘇穆河便再次充滿疑惑的將頭扭了過去,並未開口多問。
光頭男子斜眼望去,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只見蘇穆河遲疑了一會之後,便再次轉過身去。
蘇穆河當然不知道屋裏面藏着一個被綁架的女子,只不過對於綁架凌夢清的男子而言,做賊心虛的他們,卻是緊張到連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臭婆娘,你想死!”
還未來的急將心中那口緊張的氣息完全吐盡,那名瘦小青年壓低的聲音,滿臉怒氣的對着凌夢清吼道。
雖然聲音很輕,但卻讓剛剛離去的蘇穆河猛然回頭,將原本邁出去的腳步再次收了回來。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
屋內,本就提心弔膽的瘦小青年在聽到屋外停下的腳步聲后,心中頓時膽怯了起來,雖說他們這邊有兩個人,但是那種強烈的不安還是讓他忍不住對着凌夢清吼了起來。
“王八蛋!”
光頭男子狠狠攥了攥拳頭,骨關節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心中恨不得將那個笨蛋同夥碎屍萬段。
不好!
一絲危險的信號,頓時浮上蘇穆河的心頭。
本就心生懷疑的他在清楚的聽到耳旁傳來的叫罵聲后,心中疑惑的謎團終於像撥開雲霧似得,隱隱有些明了開來。
這間廢棄的工廠已經一年多沒有人來過了,除了自己車間的人偶爾會從這間工廠穿過去外,他還真沒見過有其他人出現過這裏。
而今天…
“臭小子,要怪就怪你多管閑事了!”
就在蘇穆河心中恍然明悟的同時,光頭男子猛然從口中發出一聲暴喝,旋即邁出腳步,抬起充滿力量的拳頭,朝蘇穆河的面頰直接揮了過去。
一個側身,閃過了撲面而來的拳頭,但光頭男子顯然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對他來說,這場打鬥才剛剛開始。
譏諷的笑了笑,光頭男子像是已經料定了最後勝利的結局,目光充滿可憐的看向蘇穆河,要怪就怪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聽到外面響起打鬥的聲音,屋內的青年趕緊朝門外沖了過去,而此時縮在角落中的凌夢清,在反應過來之後,趕忙吃力的站起身來,然後快速的朝屋內另一角落蹦去。
因為,就在上午她被拉到這裏的時候,凌夢清就看到有把水果刀藏在了那個角落中,但苦於白天一直有人監視着自己,所以她倒也沒有輕舉妄動。
但是現在……
凌夢清每蹦出一步都感到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疼痛,粗糙的麻繩緊緊捆了她一整天,被綁住的手腕以及腳腕此時更是露着一圈圈紫紅的傷痕。
嗯……
緊咬着銀牙,凌夢清嘴裏發出一絲吃力的聲響,雙手背對着地面來回的摸索着。
在一陣短暫的摸索過後,水果刀被凌夢清握在手中。
時間緊迫,她趕緊用雙手穩住刀柄,開始上下不停的割着麻繩,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一定要逃出這個鬼地方。
一邊着急的割着麻繩,同時,凌夢清的目光充滿擔憂的看向門外,雖然她看不清外面的打鬥場景,但是從聲音中,她卻是明顯聽得出來,那名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此時應該正處於下風。
千萬不要有事…
心中暗暗祈禱着,凌夢清更是有些着急的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呲~呲~呲~
麻繩一點點被割斷着,到最後只聽‘嘭’的一聲,凌夢清十分心疼的看着終於鬆脫捆綁的雙手,嘴上還來不及喊痛,便又直接將粘在自己嘴上的膠帶撕開,再次解開雙腳處的綁繩。
“臭小子,今天你就乖乖的呆在這吧!”
又是一聲咬牙切齒的聲音,光頭男子不知何時手中突然多出一根約莫五分米多長的鋼筋,而現在,他看向蘇穆河的眼神,更是充滿了一種深深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