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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的十字路口,梅簡雪沒有將這盧克李。在公交車上,地鐵上,她也沒有看見他。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她的眼睛無意識地,在人群中搜索盧克李的身影。

“喂,在找什麼呢?”有人從後面拍了她,梅簡雪認出這人是培訓班的同學,總坐在教室最後面的那位。對方自我介紹,她叫李舒。

禮貌性地招呼之後,來者也學着她的樣子,四處張望。

“怎麼,今天你那威風凜凜的男朋友沒來送你嗎?看你那悶悶的樣子,是吵架啦?”

“男朋友,送?”梅簡雪有些摸不着頭腦。

“就是,很兇很嚇人那個,一張嘴滿口大黃牙。好象要把誰給吃下去那樣,因為你一向都站着個為止的關係,所以我老早就認出你了,而他總站那個位置。”李舒的手指向一邊。

看到那根空蕩蕩的桿位,不知道怎麼的,梅簡雪心裏又突突了幾下。

誰知道李舒一巴掌派到她肩膀上:“我知道,肯定是你嫌棄人家了,不過想想也對,那人年紀那麼大,長得也不好看,尤其是那口黃牙。咦,想想就不舒服。而你,雖然不是傾國傾城,怎麼也算過得去,找人怎麼也要找個配得上的。以你的資本,完全不用找那樣的男人,跟那種半夜醒來還以為是被鬼壓了的男人。跟了他啊,說不定,還要做后媽呢。”

“后媽可是很難做喔。”

隨着李舒的提醒,梅簡雪只覺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呢。”

她一把推開那人,然後,無論李舒再說什麼,梅簡雪也假裝沒有聽到。幾次不討好后,女人憋着一肚子八卦之火,低聲嘀咕着,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地走開。

……

從地鐵站出來,梅簡雪看見了鋪天蓋地地示威人群,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那些示威人群里,有穿着衣服的,也有不穿衣服的。現在,這些人舉着手工製作的各種牌子和標語,然後蜂擁向學校旁邊的x酒店。在那裏,警方已經拉起了長長的警示條。

看情況,應該做那酒店裏發生了什麼了不起的惡性案件,好像是和性以及暴力有關。

因為她看見,示威者里一個很明顯的流派,那些不穿衣服的女士在胸上寫了大大的“nosex”,然後一邊繪畫加拿大國旗,一邊繪畫美國國旗。好象是當地的女性機構。

據說發生案件的五星級酒店,屬於美國酒店大亨,尼安娜家族全球連鎖的一部分。

校門口,幾名梅簡雪的同胞正在為此時議論紛紛。

“喔哇,老外們的抗議可真是激烈,真叫人大開眼見。”

“一個黃種人身上發生的事,無論有多凄慘,可畢竟不是他們同胞啊,她們怎麼就那麼的積極。你們說,這些老外究竟是真的為案件在鬧,還是在為別的一些什麼?”

“哎喲,話也不能這麼說。人家老外都說了,絕對不允許自己家門口發生那樣的事。今天那些不法份子能在她們的國土上對一名黃種人做這樣的事,假如不嚴肅處理,指不定哪一天事件就發生在自己同胞身上了。她們不過是在小事化大,未雨綢繆罷了。”

“哎喲,你說發生那樣的事已經夠凄慘了,現在還被鬧這麼大,那受害者還活不活了。”

聽着這些嘀咕,梅簡雪突然想起那天所發生的那事,那名飽受蹂躪的女士,還有……看着這些或是興奮,或是好奇的醜陋嘴臉,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厭惡。

一個女士,遭到了那樣可怕的對待,即便是外人都無法忍受的對待。

在發生那樣的事件之後,為什麼她的同胞還能說出那樣殘忍的話,為什麼她們還能用一付看戲的嘴臉,評判這出悲慘……

因為學生們的情緒實在太過亢奮,老師的課程完全沒法進行,所以,作為班級的負責人,索拉果斷地決定將課程改為實習課,帶他們參觀整個遊行示威以及案件處理的過程。以便這些新移民和留學生更進一步地了解加拿大社會,以及身為女性,她們能擁有什麼。

決議一出,八卦之火早就熊熊成災的女士們振臂高呼,只可惜下一秒,索拉將她們打入地獄。“事件之後,所有人給我提交一篇論文,題目是論女性的權力與義務,具體要求請參照溫哥華任何一所高中畢業論文。”

一時間,哭喊哀嚎之聲此起彼伏,要知道在國外,論文是件很嚴肅的事。

抄襲論文也很嚴肅。

當師生一行到達x酒店外圍時,事件正好發展到一個高峰,尼安娜家族的三女黛咪尼安娜一行所乘坐的私人直升機正好在酒店大樓上……

波濤聲,從漆黑一片的海上傳來,在同樣漆黑的岸邊沙灘上,一雙雪白纖細的腳正在前進。彷彿是為了感受膏狀海沙踩在腳底的粘稠感,腳的主人走得極慢,也極用力,她的每一步,都把腳丫子深深地插入沙地。

視線往上,腳掌的上方,是一雙纖細均勻的腿,大概是因為腿的主人年紀尚小的緣故,那腳明顯帶著兒童特徵。

視線繼續往上,一直到即將到達腿的盡頭才有衣服的痕迹出現,那是一件洗得發白的男士襯衣。衣服的主人,渾身上下就只穿了那僅有和唯有的一件遮羞之物。強烈的海風從她的正面吹來,將她那纖瘦的身材完全勾勒,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在風中飄拂。

伸出一隻手,將被風吹散在臉龐上的碎發捋到耳後。

見到她,莫紹庭伸出他的手,他大叫她的名字:“曉柔,沈曉柔~~”

聽到聲音,女人回過頭來,她的笑容是那麼璀璨,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目前還算平坦的小腹。“莫紹庭,看喔,這裏面裝的是你的弟弟喔。”她用柔軟可人的聲音道。

最初的那一瞬間,他看清楚了的確是沈曉柔沒錯。但陽光劃破海綿,從天地交接的地方爬起,那萬丈的光芒一時間刺的莫紹庭完全睜不開眼睛。就這麼一秒兩秒時間內,女人的臉變了,她不再是沈曉柔而是梅簡雪。

地面裂開,將他整個人吸進去,莫紹庭驚恐得尖聲大叫……

“喂~”男人的聲音響起。

猛地睜開眼睛,莫紹庭這才發現,原來先前不過是場夢。而他之所以會在夢裏摔下懸崖,那是因為,他在熟睡之中被人從床上踢下來的緣故。

“沈曉柔……梅簡雪……”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混淆?

那個在過去的三個月內,不停地反反覆復重複的夢。雖然這樣的夢,在過去一生中並不罕見,但象現在這樣,高密度地重複,卻還是頭一回。

而且……

他在夢裏竟然會把沈曉柔,他人生的初戀,他人生最重要和最值得懷戀的的第一個女人和別的女人搞混,和那個只有一面之緣,但卻毫無女性氣質的女人搞混。

他完全不能原諒自己。

“好了,小子,趕快收拾自己,夫人要訓話了。”教官強森用力地一甩鞭子,將一套衣服丟下,然後將門拉開,黛咪尼安娜快步走了近來。

身穿黑色套裝,架着一副代表知性的金絲金框,黛咪尼安娜威嚴地走了近來。只一眼,就讓莫紹庭乖乖地服從,他半跪着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一根青灰色,大約有他兩個拇指粗細的金屬鏈條將他和地板緊緊連接。

首先是上身,然後是下身,完全脫光之後,他開始穿強森丟下的衣服。白色襯衣,黑色西北,紅色領結,這是一套在歐美國家非常常見的侍者服裝。和他身上先前那套唯一不一樣的是,西背心正對心臟的位置那隻由青銅鑄造的日不落號徽記,變成了x酒店的徽記。

當他扣好最後一顆紐扣時,地上的日不落徽記滴了一聲。然後,那個象狗項圈一樣被圈在他脖子上的金屬圈環,發錯一連串滴滴聲之後,項圈正前方那個小小的屏幕上開始出現倒計時。

從10開始,一秒一跳。

莫紹庭規規矩矩地跪着,就像一切全都沒有發生,他在心裏計算屏幕上的秒錶。

九、八、七……正當他重重咬下一時,黛咪尼安娜掏出一個類似遙控器的物件,對着他的項圈一按。倒計的滴滴聲停止,屏幕變黑。

您這是在宣誓對我擁有絕對的生殺大權嗎?黛咪尼安娜主人。

他在心裏嘀咕。

“好了,男孩,你要記住,今天的機會是你千辛萬苦求來的天大恩賜,好好把握這一機會。否則……”黛咪沒有說完,有時候恐懼保持未知比較好。

“是的,女士。”莫紹庭大聲回答。

“那麼,現在把外出條例再背一次。”

“眼為心之苗,不看不聽不聞不可之事……舌為禍之始,不議不論不言不可之事……”莫紹庭態度拘謹地誦讀,有點類似女戒的條文。他的態度是那樣的誠懇,就像這些聲音完全發自他內心,而並非單一背誦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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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老公別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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