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測試
那少年長得很是壯碩，*歲的年紀已然能有一般的十四五歲少年高了。
在被那位名為大強的中年漢子從人群中拉出來時也是激動不已，身軀都有些顫抖了。
很顯然，少年很明白此刻被自己父親拉上來是幹什麼的。
這一瞧，若真的被瞧中，那以後可就能和莫四海一樣的存在了，能夠御空踏劍，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能擁有諸般只有仙師才有的神通。
或許是因為太緊張的緣故，待少年被中年漢子帶到莫四海身前時，竟是一個踉蹌身體徑直向前撲去。
“你這孩子……”
中年男子頓時一驚，連忙要去扶，而就在這時，少年驚慌的面容下猛地露出了一絲詫異，一股柔和之力憑空而來，直接將他欲要摔倒的身軀扶了起來。
“咦？”
平台下的眾人也都看到了此幕，一個個臉上頓時露出詫異之色，只待看到莫四海微笑着對那少年點了點頭時才幡然醒悟。
“老四不愧為仙師，這一手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成的！”
一個中年大漢驚異的說道，旁邊眾人下意識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各自看了看莫四海，又看了看自家的孩子，眼中都露出了一絲狂熱。
“別緊張，就像往常一樣就好。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也別反抗！”莫四海微笑着對少年低聲囑咐道。
少年狠狠的點了點頭，身體雖然依舊因緊張綳的挺直，但終是比先前要鎮定了多。
“好，那就開始了！”
莫四海也不遲疑，在眾人的注目下，一手將少年拉到了身前，另一手雙指一併，忽然向前一探點在了少年的眉心。
少年的身軀頓時微微一顫，但緊接着卻又忽然安靜下來，雙目不自覺的閉了起來。
莫四海也閉上了雙眼，再沒有其它的動作，其雙指點在少年的眉心不見絲毫移動，卻有一股肉眼難以看見的波動順着指尖沒入了少年的眉心。
平台下方瞬息變得安靜，各個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幕，想要知道少年是否被瞧中了。
然而，直到盞茶功夫后，莫四海睜開了雙眼，眼中露出一絲失望，眼前這個少年身體內並沒有靈根，無法成為一名修仙者。
“老，老四，我家孩子咋樣？”
眼見莫四海睜開眼，少年的父親大強等不及了，一張臉上滿是希冀。
“這孩子體質不錯，長大后肯定會比大強哥要壯實！”
莫四海沒有明說，但搖頭之間卻是已經表明了意思，說著從腰間一抹，一枚褐色丹藥憑空出現在了手中，一股極為濃郁的葯香頓時飄散了開來。
“把這個吃下，你的身體會越來越壯實的！”
莫四海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把褐色丹藥遞到少年手中，然後轉頭對老族長點了點頭。
老族長嘆了口氣，這種情況已經在預料之中，畢竟身具靈根的人太少了，若是這般容易就能發現一人身具靈根，那在這通天山方圓數千里內的村落中也不會只有莫四海一人成為仙師了。
“大強，帶孩子下去吧，能否成為仙師這也是個人的機緣，強求不來的，心裏莫要在意。”
老族長安慰了一下中年漢子，接着對台下的一人招了招手。
中年漢子苦澀的點了點頭，帶着臉上已是掛滿淚水的少年向台下走去。
緊接着，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拉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走了上來。
如同剛剛那名少年一般，這個少年也是很緊張，但卻努力剋制着顫抖的身體徑直走到了莫四海身前。
“四海叔，成為仙師真的很難嗎？”少年有些忐忑的問道。
莫四海始終保持着微笑，並沒有回答，只是在少年站在自己身前時伸出一隻手如同之前一般迅速點在了少年的眉心。
接着，兩人紛紛閉上了眼睛，整個平台下方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盞茶功夫轉瞬即過，在平台下眾人充滿期待的目光中莫四海再次睜開了眼。
“吃下吧，長大以後一定要守護好莫村！”
莫四海給了少年一枚褐色丹藥，搖搖頭地看向了老族長。
老族長會意，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對其寬慰了幾句。很顯然，這個少年體內依舊不具靈根。
“下一個！”
老族長招手，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帶着緊張與忐忑走了上來，然而在盞茶功夫后，一如先前兩名少年一般，莫四海再次搖了搖頭給了女孩一枚丹藥。
“還是沒有！這已經是第三個了，成為仙師真的這麼難么？”平台下，一個青年皺着眉頭的說道。
“可不是么，要是那麼容易這通天山周邊也就不會只有小四一人是仙師了。”一個白須老者低聲道。
“說的也是，連身具靈根的人都這麼稀少，也不知多少人中才能有一人成為仙師啊！”另一個老者感嘆道。
正當台下由開始的沉寂的期待慢慢變得嗡聲四起時，一名名少年女孩在老族長的招手下走上了平台。
莫四海雖然始終保持着微笑，但連續數個孩子激動的走上台而後又失落的離去也讓他感覺有些失望。
或許此次回來真的會一無所獲。
畢竟身具靈根的人真的太少了，自從踏上修仙這條道路，他就明白在世俗中誕生一名仙師那真的如鳳毛菱角一般，一萬人中都不見得有一人身具靈根。
平台下，莫銘抱着妹妹站在人群中，他的神色也是由一開始的激動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雖然很早就知道成為仙師很難，但真正看着那些自小的玩伴一個個失落的走下平台，他的心中還是不免忐忑起來。
“不知我是否具有靈根，或許也像其他人一樣吧！”
莫銘低聲喃喃，為那些玩伴感到失落，也為自己而感到擔心，身具靈根的人真的太少了，也不知道整個莫村還有沒有除了四海叔外的第二個身具靈根者。
“哥哥，他們在幹什麼呀？”
許是被周圍人各種複雜的情緒所影響，一直安靜趴在莫銘肩膀上的小女孩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的向莫銘問道。
“他們在玩遊戲，玩誰能成為仙師的遊戲！”看着懷中妹妹莫心那張滿是茫然的粉嫩臉蛋，莫銘笑呵呵的說道。
“仙師是什麼啊？好玩嗎？”小女孩歪着頭，小聲問道。
“仙師可不是玩的，成為仙師就能夠飛天遁地，能像小雀雀一樣在天空飛，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莫銘捏了一下莫心的臉蛋笑着道。
“真的嗎？那我也要玩！我也要成為仙師！要像小雀雀一樣在天上飛！”小女孩天真的說道。
“好，等一會就到我們了！”莫銘笑着應了一聲，目光再次放在了平台上。
此時，隨着時間的悄悄流失，已經有近二十個少年女孩走上了平台，但無一例外這些人體內都不具靈根。
平台下的眾人早已將開始的激動收了起來，轉而紛紛變得麻木，或許真的沒有一人具備靈根了，因為整個莫村十八歲以下的人也才不過四十三人，現在平台下方只剩下了一小半的孩子還沒有測試了。
“下一個！”
老族長招手，莫銘身前的一個*歲女孩走上了台，再下一個便輪到他了。
不多久，在莫四海的搖頭中女孩依如先前的那些人一樣哭着走下了台，緊接着老族長向莫銘看了過來。
“終於輪到我們了！”
莫銘神情一振，將懷中的莫心交給父親，大步走上了平台。
“叔，我來了！”
莫銘有些忐忑，但看了看那些黯然走下平台的玩伴們，心裏又有了一些坦然，或許結果早已註定了，是否擁有靈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迫切，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也強求不得。
莫四海見莫銘這幅神情啞然一笑，緊接着又露出一些欣慰。
這是他的親侄子，雖然他很少回莫村，但也比莫村其他的孩子接觸的多些，也更為關注一些，對於年僅十五歲就能有這一份坦然，其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或許這份坦然有之前那些孩子的原因，但這也說明了在這個年紀的莫銘有着比一般孩子更為豁達的心。
“你很想成為仙師嗎？”
莫四海沒有直接開始，雖然莫銘的表情還有以往的表現讓他對這個孩子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可是他此時還是想知道對方心中的想法。
“當然了！”莫銘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想成為仙師？”
“自然是能夠像四海叔一樣能夠飛天遁地，能夠遨遊這大千世界了！”莫銘答道。
“就這些么？”莫四海笑了笑。
莫銘剛想張口，緊接着卻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四海叔為什麼會問這些。
“我想變強，因為仙師都很厲害，自從四海叔成了仙師后，通天山周圍就沒有人敢欺負我們莫村了，我知道這都是因為四海叔是仙師，所以我也想成為仙師，擁有足夠的能力去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雖然不知道四海叔的用意是什麼，但莫銘想了想后，還是認真的說道。
莫四海眉頭一挑，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莫銘。也不再開口直接伸手一探，指尖點在了莫銘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