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第259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看着那條發給蘇墨的短訊顯示“發送成功”之後,我有一瞬間有點後悔這一略顯衝動的舉動。知道蘇墨向來忙碌,而且慢熱,肯定不會那麼快給我回短訊的。又或者是暗自里生悶氣。回家找林依依算賬去,反正現在又不像那會兒大着肚子的時候,不能有性生活來調劑了。都說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嘛,滾滾更健康!

把手機揣到兜里之後,我就站在原地搓手取暖,兩條腿到現在還有些忍不住打哆嗦。經過我身邊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來觀察觀察我,雖然我知道自己長的的確很引人注目。但是,我也很有自知之明地明白,這會兒這些人都不是在看我的,而是在好奇為毛老紙的褲子一路走來一路滴着水。

有個媽媽牽着個毛頭小子從我身邊經過,媽媽只是瞟了一眼,那小子倒是捨不得走了。懷抱里抱着個小狗熊,用他那天真爛漫的表情對着我一本正經地說道。“叔叔,你是尿褲子了嗎?那你趕緊告訴你媽媽,讓她給你換條新褲子。我媽媽說雖然男子漢尿褲子是有些丟人,但不能不告訴她。因為穿濕的褲子是會感冒的,感冒就要打針的,打針可是很疼的。”

我表情有些僵硬地看着那個真心關心我的毛頭小子,並且試圖用他曾經的親身經歷來說服我,我卻不知道該回應什麼。真要是個無聊的成年人,哥們我就直接吼一句,“別說老紙沒有尿,就算是尿了又怎樣,干卿何事?”

可是,低着頭齁着腰。看着那麼個熱心過度的小不點,我只能咬着牙,微笑地應道,“那個……小朋友啊,多謝你的關心,叔叔知道了!”

像是對於我這種配合的行為表示認同似的,那小兔崽子若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旁邊的媽媽大概是覺得有些尷尬。想拉著兒子趕快離開,他臨走前還抱着他那臭狗熊轉過頭來叮囑一句。“一定要記的哦!”

我嘴上還是笑眯眯的,內心裏卻是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就你小子現在這嘮叨勁,長大了估計不是個事兒媽就是個娘炮!”

想到這裏,我就忍不住在腦海中暢想起來我那乾兒子長這麼大的模樣。鑒於他老子那張死人臉的基因在那裏,就算被林依依一路禍害着。應該也不至於發展成娘炮的。被小孩子這麼一鬧,再次拿起手機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在我剛發過短訊沒多久,蘇總監就在百忙之中抽空回了我一條,雖然只有冷冰冰的一個字,“好!”

蘇墨這種過於隱忍的態度讓我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不過,還沒有等我細想,就看到林依依匆匆忙忙地從店裏沖了出來,朝着我站立的方向跑了過來。一邊跑着,一邊把自己袋子往我手裏塞,“你趕緊拿着衣服去換,剛才阿姨給我打電話說是響響也不知道怎麼了,在家裏鬧騰的不行,我得馬上回去了。鄭霖,今天算你走了狗屎運了,我看在你尿了褲子的份上,先讓你保全幾天全屍。待我回頭再跟你約好了時間,看我不剝你一層皮,讓你沒事去挖秦書沐的牆角,還恬不知恥地當起小三來了。”

林依依說著話,已經焦急地朝着外面跑去了,臨了了,還不忘轉過頭來威脅我一句,“鄭霖,你丫真要是跟李佳狼狽為奸地勾搭上了,這輩子都別想再讓響響叫你乾爸了,我可受不了我兒子叫我助理為乾媽!”女來尤划。

為了慶祝自己今天如此僥倖地躲過一劫,順帶還調戲了一把蘇總監,我心情甚好地直接過濾掉林依依的各種冷嘲熱諷,笑眯眯地衝著她擺了擺手,“你慢着點,乾爸乾媽的事情好說啊。不過,我還是要聲明一句:哥們頂着這高尚的情操,是真的沒有道德敗壞地像你和蘇墨那樣狼狽為奸的。不過,經過你今天這麼一提啊,哥們也打算草擬個策劃書什麼的,好好把這不被你們待見的苟合工作認真地開展起來。”

林依依聽到這話之後,直接停下了腳步,衝著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我吹着口哨,心情愉悅地把蘇墨他老婆給我買的內褲外褲什麼的直接抗在脖子上,朝着衛生間走去了。都說人得意很了就容易忘形,我以下非人般的經歷就讓我頓悟了這句話的真諦。大好的心情加上身上那褲子的確粘着我的大長腿,難受的很。所以,到了衛生間之後,我都沒有來得及先檢查一下林依依給我買的到底神馬衣服,就直接先把那條濕噠噠的牛仔褲給脫了下來,搭在衛生間的門板上。

可是,當我拉開林依依慌亂之中塞給我的兩個袋子的時候,我就傻了眼了。天啦嚕,裏面都是蕾啊絲的能夠戳瞎別人眼睛的女性貼身衣物。我在看到的一瞬間,就怕長針眼地閉上了眼睛。總感覺蘇墨的頭顱就懸在半空中,冷着一張臉威脅道,“鄭霖,你要是再敢看,我就把你眼睛給挖掉!”

我異常委屈地嘀咕了一句,“你丫以為我願意看啊我?可我總得在裏面找找有沒有屬於我的小內內啊。”

說著,我就睜開了眼睛,在那個袋子裏到處翻騰着。可是,當我把裏面的各種蕾啊絲的都倒出來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可以包的住我的偉岸的內褲。心灰意冷之後,我就只好把目標轉向了另外一個袋子,心想要是內褲真沒有,外褲有也是勉為其難地可以的,反正外面的人又不知道老紙裏面到底有沒有穿!

事實證明,哥們兒真的像我們家鄭太太痛哭流涕地描述的那樣:太他媽的單蠢了!另外一個袋子裏面的牛仔褲倒是牛仔褲,可是老紙把它往自己那引以為傲的大長腿上一比劃,這想當七分褲穿也套不進去啊!奮力把衣服往旁邊一扔,便忍不住吼了句,“林依依,你丫給老紙等着!”

說著話,我就準備伸手去夠我那濕噠噠的褲子,這時候才發現關鍵時刻它才是我的真愛。可是,我掏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夠得着,等我再轉過頭來看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我那兩隻狗眼:那條能夠拯救我的濕褲子已經不翼而飛了,而我的手機、車鑰匙還都在褲兜里呢。

我剛要吼是哪個不長眼睛的龜孫子給老子褲子拿走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板,“鄭警官,以後買內褲這種事情,記得還是讓自己老婆陪着比較好。畢竟……別人家的老婆,對於你的尺寸和口味可能都沒有那麼深入地了解,一不小心就容易買錯的。”

聽到隔着一層門板那熟悉的波瀾不驚的說話聲,我不僅濕了的下半身涼了,我他媽連心肝脾肺腎都跟着一起涼了。但即使這樣,我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句,“蘇……蘇墨?你怎麼會在這裏?”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響起一陣淡淡的笑聲,“我來看看林依依給你買了些什麼樣的內褲,順便也欣賞一下你的品味!”

我蹲在廁所的隔間裏,十根手指懊惱地插進了頭髮里,不停地撓着頭皮。思索了半響,還是先示軟了,畢竟我這麼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在大白天頂着這麼個濕噠噠的三角內褲走出去啊!哦,忘了,晚上就更不行了,因為它該死地是熒光的,走到哪都像是在跟別人招手顯擺:快來看看我主人的屁股吧!

那一刻,我是真的開始自我反思,我這麼一個高逼格的人民警察怎麼背地裏就染上了愛穿熒光內褲這麼低俗的惡習呢?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把原因歸結於平時工作壓力太大,偶爾還要遭受一些罪犯們的打擊報復。只好用這些惡俗的趣味來緩解一下自己的壓力,想來我也是挺不容易的!

但是,我又覺得像蘇墨那種假正經的人應該不屑於做出這等藏哥們褲子的猥瑣事情吧?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清了清嗓子,用一種“男人何苦為難男人”的語調笑嘻嘻地說道,“蘇總監,我發那條短訊給你,可沒有別的意思啊,只是單純地想要問你是不是需要帶幾條內褲,我指天發誓!”

發現外面沒有什麼回應,我便繼續苦口婆娑地說道,“再說了,蘇墨,你這事情辦的也忒損了點,你總不能讓哥們就穿着個三角內褲在商場裏晃蕩來晃蕩去的吧?那個……你看這樣唄,你先把褲子還我,等我穿上了,我再出來請你吃頓大餐,順便道個歉什麼的!”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蘇墨一陣輕咳的聲響,接着,就聽到了讓我毛骨悚然的說話聲,“鄭霖,打我認識你開始,你那誓言要是寫下來的話,估計都夠你擦一年的屁股的了。那濕噠噠的褲子啊,我看你都穿的發白了,直接給扔到垃圾桶里去了。你呢,要麼就大搖大擺地穿着三角內褲走出來,就當是秀秀身材了。頂多被人打電話送到警局或者精神病醫院,一個是你現在工作的地方,都是熟人;一個是你以後要待的地方,就當是提前熟悉環境了,無論無哪裏都不礙事。”

“要麼呢,你就在裏面待着,趁着夜黑人靜的時候,再摸出來。不過,我記得你以前跟我顯擺過,說是你穿着熒光內褲,半夜上衛生間都不帶開燈的,充分響應國家節省能源的號召。我想你今天應該沒有那麼幸運,正好又摸了條熒光內褲出來吧?”

聽着這赤果果的嘲笑加威脅的話,我在裏面恨的牙痒痒,感嘆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單蠢地把所有的嗜好,猥瑣的和非猥瑣的,都跟林依依分享呢?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對於她有異性沒人性的一面認識地還不夠透徹嗎?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吼了一句,“林依依,你丫今天要是不把老子褲子還給我,咱兩就……就絕交!”

閨蜜之間說“絕交”,就跟夫妻之間談“離婚”一樣,這種話最好能不說就不說,說多了總歸是會影響感情的。但是,我猶豫再三,發現現在赤條條的自己貌似也就這點能夠威脅到林依依的資本了。話音剛落,就聽到“哐當”一聲,一陣很不雅的聲音落在了門板上,我知道是林依依怒了。

想當年她大門牙都被我磕掉了一半,她也就是蹂躪了我一個月,愣是沒有提過“絕交”這兩個字。聽着這聲響,我發覺自己哆嗦地更厲害了,不知道是真冷還是心虛的。半響的沉默之後,便聽到林依依從鼻子裏哼哼幾聲,“絕交是吧?好啊,鄭霖,我還巴不得跟你絕交呢?今兒你光着屁股從這出去之後,估計全安城的人都得認識你了。記住了,以後出去了千萬別跟別人說你認識我林依依啊,臊得慌!”

說完,我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漸漸遠去的高跟鞋的聲音,我趕緊推開一條門縫,喊了句,“別介啊,林依依,哥們兒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就這麼矯情了呢?不絕交,不絕交,我哪捨得跟你絕交啊?乖……快把褲子給我!”

林依依看都不看我,瞪了蘇墨一眼,“你還站在那裏幹嘛?欣賞裸體啊?”

蘇墨瞟了我一眼,我用一臉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心想:蘇總監,你這時候要是救哥們一次的話,你就勝造七級浮屠!你一輩子升官發財,性生活和諧!

結果,蘇墨也擺出一臉為難的表情,右手習慣性地握成拳頭放在嘴唇上咳嗽了一聲,就從縫隙里對着我說道,“鄭霖,你還是自求多福吧,以後這種破壞別人夫妻感情的事情還是少做,做多了會影響人品的。還有,林依依在門口放了個‘正在修理中’的牌子,估計一時半會兒是沒有人進來了。”

蘇墨說完,就噙着淡淡的笑意離開了,我衝著他的背影叫罵了半天。可是,無論是“狗男女”還是“姦夫淫婦”都沒有把他們兩人給叫回來。我琢磨了半天,覺得林依依不是那種小氣到我逗弄一下蘇墨,就這麼把哥們把絕境處逼的人呀!

後來,我蹲在馬桶上,一邊哀嚎着,一邊捋了捋思緒,估計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她真認為我跟李佳背着她跟秦書沐給好上了,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竟然膽大包天地對她隱瞞了這件事。她索性連帶着上一次我在鄭太太面前,以抹黑自己的代價來替李萌開脫的事情,一起給我點教訓;另外一種可能性我也是瞎捉摸的,難不成她是覺得我跟李佳不合適?又或者是她勢要李佳當她的弟妹?

我在那裏蹲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推門進來,直到一個打掃衛生的大叔發現了不對勁。我跟他那解釋了半天,他才半信半疑地給我拿了個他們清潔工穿的工作服褲子。當我穿着我那黑色紀梵希T恤,搭配着那藏藍色的闊腿褲,也算是走在時尚的前沿了。因為手機和鑰匙都在林依依那裏,錢包又被扔在車裏了,我只好攔了出租車,然後在小區廣場那裏找到正在賣弄着舞姿的鄭太太給我付車費。

鄭太太狐疑地掃了我那一身不倫不類的搭配,跟着站在她旁邊的鄰居阿姨們也紛紛地把目光投向了我。鄭太太大概是覺得我太丟她的臉了,就一路掐着我后腰上的肉把我往外面推。

臨走的時候,還聽到身後傳來的不高不低的嘀咕聲,“哎,你說老鄭這兩口子也算是踏踏實實的人,兒子長的也是人模人樣的,怎麼就到了現在還是單着呢?去年談了一個,都聽說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最終還是吹了。”

“我在想,說不定這鄭霖啊有什麼毛病,一開始人小姑娘可能不知道,後來發現了,這婚肯定就結不成了啊。要不然工作好、長相好、脾氣也不錯的小夥子,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一個人單着呢?”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有可能。以前這孩子穿點衣服筆挺的很啊,你剛才看他那兩眼無神的樣子……”

後面再說什麼,我已經聽不到了,但是,我算是徹底領悟我老娘說的,我要是再沒有女朋友,她就得跟老鄭帶着絲襪出門的原因了。都說吐沫星子能淹死人,像我這種皮厚肉糙的可能不在乎。但是,鄭太太和老鄭那都是死要面子的人,還帶着點封建殘餘思想,聽着剛才這些話,心裏不堵才怪呢。

看着付完了錢,連迷戀的小蘋果都不願回去跳的鄭太太,我只好攬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親娘啊,你可不能聽後面那兩位大嬸瞎白活啊!您瞅瞅您兒子這兩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哪裏像是有毛病的?”

鄭太太果真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可是,本來就不悅的臉色,越看就越是糾結。我突然想起來了,這昨天晚上喝了那麼多酒,趴在李佳那小床上睡的又是各種腰疼腿疼蛋疼的,想必哥們兒這眼睛裏已經是大紅燈籠高高掛了吧!我媽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呵斥了一句,“別在這裏丟人現眼的了,回家你給我好好說說清楚。昨天一晚上你到底去了哪裏,你這一身不倫不類的打扮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鄭太太走在前面的氣呼呼的背影,我真的很想喊一句,“親娘,您兒子我今年是三十一了,不是一十三。大庭廣眾之下能不能給留點面子,不用像訓斥你們家老鄭那樣對我頤指氣使的!”

可是,這話我也只敢放在心裏嘀咕嘀咕,等跟着我媽進了家門之後,她就把手上那芭蕉扇直接給扔下了,指着她對面的沙發說道,“坐下!”

我指了指身上的褲子,委婉地說道,“話不是不可以談,但是,媽,您先容我上去整理一下儀容儀錶好嗎?要不然您哪個小姐妹再衝進咱家,見您向來帥氣的兒子弄個這麼慫癟的造型。前腳出了咱家門,後腳就得跟您其他的小姐妹們打電話,說我八成是有病。說我有病,其實不就是拐着彎兒地罵您和老鄭有病嗎?”

說著話的時候,我就不停地往後退,看鄭太太那表情像是被我給說服了。所以,等她嘴角一鬆懈,我就馬不停蹄地朝着樓上跑去了。可是,不知道是我眼神不好,還是腿昨晚懸挂在半空中給累着了,兩個台階一下子沒有跨成功,直接給摔倒了,差點沒磕着當年在和林依依的那場牙齒大戰中倖存下來的大門牙。

我媽回過神來,就拎着她老公的打狗棍衝著我揮過來了,她估計是想把剛才在外面因為我而受的氣全數都給發泄出來。不過,老太太廣場舞跳的再矯健,也趕不上她當警察的兒子啊!我連滾帶爬地迅速跑到自己的房間,栓上小栓,一邊拿着衣服準備洗澡,一邊衝著外面還在那裏不依不饒地給我開啟了念經模式的鄭太太說道,“行了,媽,你先消停會兒,我坦白從寬還不行嗎?我昨晚是在李佳那裏,這不想着賣力點給您早點把大胖孫子造出來嘛,大概是太賣力了,這兩腿就有些發軟了!”

剛說完,外面就安靜下來了,半響,鄭太太才狐疑地問了句,“你是認真的?”

這時候,我才拉開一條縫隙,衝著我媽篤定地說了句,“千真萬確,您這段時間要是沒事的話,就去上上香祈祈福什麼的,乞求李佳下個月那啥大姨媽就別來了!”

“死孩子,怎麼說話呢?”鄭太太嬌嗔地掏了我一下,可是,那嘴角的笑容分明還擺在那裏捨不得收回去。不過,下一秒,她就皺着眉頭說道,“你們兩發展地是不是太快了?”

看着一瞬間就變了臉色的鄭太太,我是聽出來她話音裏面的另外一層含義了。當媽的十個中有八個多半都是要向著自己的兒子的,鄭太太的話外音就是:那個叫李佳的小丫頭看起來樸實的很,這麼快就發展到這一步,是不是有些隨便了?”

我現在是終於明白人家說的說了一個謊話,就得用無數個謊話去填坑的道理了。李佳要是知道她都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我未來孩子他媽了,估計真得像林依依說的那樣,拿煮好的咖啡給我淋浴吧?但是,我要還是想保住我這條小命和鄭太太那條老命,我就不能告訴她這從一開始就是個謊言。面對她的質疑,我就只好硬着頭皮說道,“那個……她不樂意來着,您王子霸王硬上弓來着,然後……我就被踹出來了,錢包、手機和車鑰匙都被留在李佳那裏了,我就只好在門口拿了件保潔叔叔的褲子過來穿了。”

雖說我這謊扯的有點大,但是,基本的幾個點還是對的上號的。鄭太太看向我下身的褲子,確信那的確像是保潔的工作服。就在我以為她會誇我霸王霸的好霸的妙的時候,鄭太太直接就拿打狗棍朝着我胳膊敲來了,“你個死孩子,我讓你霸王硬上弓的,你自己幹什麼的,你不知道嗎?”

我趕在鄭太太擠進來之前,把門給重新關上了,朝着外面喊了句,“您可別打了,說不定我現在都是孩子他爹了,我先沖個澡啊,一會兒還要去接李佳吃大餐去呢。把您兒媳婦哄好了,也能早點圓了您的大胖孫子夢啊!”

我媽這幾年被雙方親戚朋友家的孩子刺激的有些神經兮兮的,小區里看到個胖乎乎的嬰兒,甭管認識不認識的,都要上去誇讚幾句。還記得有一次誇錯了人,人那孩子是跟前夫生的,愣是被我媽誇的像現任,給那孩子媽氣的臉都綠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我洗澡期間,鄭太太被刺激的神經漸漸地冷靜下來。反正,等我下來的時候,她已經丟了打狗棍了,只是一再跟我提着要讓雙方家長見上一面,要對人家姑娘負責,不能幹混賬事情。我一邊扣襯衫扣子,一邊在心裏嘀咕着:哥們兒倒是想混賬一回,可不是還沒有逮到機會嗎?

我隨便敷衍着,就準備出門去了,還沒有走到門口,家裏電話就響了,鄭太太接完之後,說是找我的。我狐疑地走了過去,一接聽起來,就聽到了林依依的說話聲,“喲,能耐不小啊,都跑回媽媽溫暖的懷抱啦?我跟蘇墨正吃完了飯,準備給你打包帶點兒的呢,一來你都沒人影了。”

我腦補了一下自己被迫躲在衛生間的包間裏吃飯的落魄場面,咬牙切齒地說道,“林依依,你可真夠為我着想的,我謝謝你了!”

林依依在電話那頭笑了笑,便回應道,“不客氣,就當是絕交之前的最後一頓晚餐了。對了,你這手機、車鑰匙什麼的還要不要了?不要的話,我直接捐福利院去了啊!”

“原地等着!”說完了這四個字之後,我就出去了。不過,沒走幾步遠又折了回來,抓耳撓腮地衝著鄭太太說道,“那個……借點造大胖孫子的經費唄!”

鄭太太掃了我一眼,跟着就闊氣地砸了一沓毛老頭放我手上,“可勁兒地花去!”

頓時,我就對我那個不知道在哪裏的未來兒子或女兒表示有些羨慕嫉妒恨了!想我這三十年都過來了,什麼時候也沒見老太太對我出手這麼闊綽過啊!我隨手從裏面抽了一張,也就是付個打車費的,用不着這麼裝逼,我怕真要被雷劈的。可是,鄭太太愣是不答應,把錢往我兜里一塞,就把我往門外推,“今天剛取回來的這個月的家用,先給我孫子花!”

鄭太太說的好像那大胖孫子已經生出來似的,我從她臉上的渴望中意識到我又給自己挖了一超級大坑。估計假以時日我要是不帶個大胖孫子回來,鄭太太能滅了我。帶着這種焦慮的心情,我回了那家商場,多遠地就看到蘇墨那輛悶騷的路虎停在那裏。

等我從出租車上下來之後,林依依也下來了,蘇墨坐在駕駛座上沒有動,只是意味深長地掃了我的下半身一眼。隨後,便轉過頭去,從他側臉上我看到了他嘴角出隱忍的笑意。

“看什麼看,再看要收費了!”就在我盯着蘇墨看的時候,林依依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等我把視線收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她左手提領着幾個打包盒,右手提領着兩個商場的袋子。

我冷冷地掃了一眼,就直接了當地說道,“手機、鑰匙!”

“喲,還耍起小脾氣來了,今兒個我就不給你了,看你能怎麼著!”大概是我說話的口氣不好,林依依那驢脾氣立刻也就上來了。

但是,鑒於蘇總監就在一旁等着看笑話,我也就不願示弱了,直接伸手就準備攔車離開了。林依依看我那架勢,拿起手中的袋子就朝着我胳膊打了下,我轉過身正準備發作的時候,發現蘇墨已經站在身後了。

他試圖從林依依手裏拿下兩個袋子,她卻執拗地不肯鬆手。蘇墨眯着眼睛說了句,“好了,響響還在家裏等着我們呢,你就別鬧了!”

說著,轉身把東西遞給我了,也不問我願意不願意,就往手心裏塞。隨後,就拉着林依依上車了,她臨走前瞪了我一眼,冷着一張臉說道,“誰不絕交誰孫子!”

“誰絕交誰孫子!”我也理直氣壯地回了句,等他們走遠之後,我聞了聞打包盒裏的東西,斷定裏頭有我愛吃的各種肉食。又打開另外兩個袋子,一個裏面是幾條內褲(帶不帶熒光的還有待驗證),一個是尺碼合適的牛仔褲。當時,就有種衝動直接趕上蘇墨那路虎的,但想了想林依依這會兒估計還在氣頭上,我就不去撩撥她了,還是抓緊時間解決我那吹過了的牛皮的事情比較重要。

發動車子之後,我就朝着李佳的住處開去了,可是,還沒有等我爬到三樓,就聽到上面傳來一陣爭吵聲,“李佳,你給我把門打開,我有話要問你!”

“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沒話跟你說!再說了,我男朋友一會兒就要來了,你要是不想尷尬的話,就趕快滾吧,找你的雞去!”

“男朋友?你這麼快就有男朋友了?是那個像痞子一樣的警察嗎?”

……

一聽到這裏,我就一百個不樂意了,我怎麼一個不注意就成了痞子和警察的雜交品種了呢?邁完了最後幾個台階之後,我就抬腳踹了一下前面那韓什麼宇的臀部,“哥們兒,你說那像痞子一樣的警察是指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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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漫,愛訕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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