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回你身邊,只為報復
離婚的時候,她自責不已,覺得對不起他。貪婪的母親拿着這些錢不肯還給歐靖遠,她被迫去夜店做媽咪,因為覺得對不起他,一心只想賺錢還給他。
在她受盡屈辱和苦難以後,卻得知,原來她一直以為的自責和內疚都是多餘的,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
她沒有對不起他,捉姦在床不是她的錯,他所受的屈辱也不是她強加給他的,他自己要這麼做。
他這麼羞辱她,而她居然長達一年的時間裏,都在為這件事而自責,想想,真是可笑。
這一夜,艾晴依在歐靖遠的懷裏,曾經她貪戀這個懷抱,以為可以這樣幸福一輩子。
可是此刻,在他的懷裏,她那麼平靜,這個懷抱不是她可以貪戀的,想要安全感,她只能依靠自己。
“艾晴,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歐靖遠在她耳邊輕聲說。
“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幹嘛。”
艾晴沒有回頭,背對着他,他摟着她的腰,他們抱着的時候,就像兩把重疊的勺子。
她一夜無眠,他卻睡得很香甜,只是這樣抱着他,他就覺得滿足了。
天亮了,他輕手輕腳下床,生怕吵醒了她,而她早就醒了。
聽到廚房傳來聲音,她知道,他在做早餐,她淡淡一笑,該起床了,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她面對。
洗漱過後,打開衣櫃,她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擺在衣櫃裏,沒有動過。
一年了,她的衣服還在,她以為他早就扔了,心中一暖。
隨手拿了一件穿上,便下樓了,既然回來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不過,她倒是很想看看,慕之景再次看見她,會是什麼表情。
吃早餐的時候,歐靖遠緊張地看着她,問:“味道怎麼樣?”
“很好吃,你的廚藝一直很好。”艾晴輕聲說。
“你喜歡吃,我給你做一輩子。”歐靖遠笑道。
他笑的很開心,一年了,他解開了心結,可是她的心裏卻打上了一個死結。
吃完早餐,艾晴主動收拾餐具,被歐靖遠一把奪過,她便安然地坐在花園裏,曬太陽。
歐靖遠收拾好廚房,來到花園,拉着她的手說:“艾晴,我們回去看一下姨媽吧。”
“好啊,有一陣子沒看見她了。”艾晴答應了。
他們一起出門,艾晴笑道:“靖遠,我想學開車,你教我開車吧。”
“好啊,只要你想學,我一定把你教會。”歐靖遠爽快地答應了。
艾晴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她坐在歐靖遠的身邊,他緊緊握着她的手,他們離得那麼近,可是他卻感覺,他們的心離的好遠。
來到歐家大宅,程婉如看到歐靖遠和艾晴手牽手一起出現,臉色並不好看。
歐靖遠不是小孩子,他在做什麼,自己很清楚,已不是程婉如能夠左右的。
“姨媽,我帶艾晴來看你了。”歐靖遠開心地說。
“姨媽。”艾晴叫了一聲。
程婉如沒有答聲,只是看了他們一眼,說:“坐吧。”
歐靖遠拉着艾晴在沙發上坐下,程婉如捂着胸口,說:“靖遠,我有點不舒服,你去我房間,把我的葯拿來。”
“噢,我這就去。”歐靖遠起身的時候,拍了拍艾晴的的手,安慰她別緊張。
艾晴微微一笑,她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艾晴,又怎會緊張。
“你們真的決定重新複合嗎?”程婉如問道。
艾晴就知道她支開歐靖遠,是有話要說,笑了,說:“姨媽,不是我決定的,是靖遠提出的。離婚以後,我情況並不好,所以我不介意復婚。”
“離開他,要多少錢,我給你。”程婉如開門見山地說。
“有了他,我還怕沒有錢嗎?”艾晴冷笑。
“你……”程婉如震驚地看着她。
艾晴眼角的餘光看到歐靖遠朝這邊走過來了,她突然起身,大聲說:“姨媽,我知道你關心他。可是我愛靖遠,靖遠也愛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艾晴,怎麼了?”歐靖遠聽到艾晴的話,看她那麼激動,馬上過來了。
艾晴馬上平靜下來,笑着說:“沒事兒,跟姨媽聊天而已。”
歐靖遠臉色變了,對程婉如說:“姨媽,你說過不管我的,我愛艾晴,我一定要跟她復婚。”
“靖遠,她……”程婉如分明在艾晴臉上看到了恨意,心裏很清楚,艾晴再回到這個家,不是因為愛,可是她卻沒有辦法阻止。
“姨媽,你什麼都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們看不起艾晴現在所從事的工作,她已經辭職了。她是我的老婆,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她,我會用我下半輩子,愛她呵護她。”歐靖遠說完將救心藥放在桌子上,拉着艾晴離開了歐家大宅。
離開的時候,艾晴還在不停地說:“姨媽,你別生氣,我們改天再來看你。”
他們倆走後,歐浩辰走了出來,“婉如,我看,你還是別管了。你真心為他好,可是他並不領情。不管那個女人回到靖遠身邊的目的是什麼,只要靖遠不再發病,能好好活着,隨他們去吧。”
“姐夫,萬一那個女人回來是報復靖遠,是想傷害他的,怎麼辦?”程婉如不放心地問。
“到時候再看吧。”
走出歐家大門,歐靖遠一把將艾晴摟進了懷裏,在她耳邊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不管別人說什麼,我都相信你,沒有人可以把我們拆散。”
“靖遠,你真好。”艾晴靜靜地依在他的懷裏。陣豐私弟。
程婉如開口說給她錢,錢真的可以彌補嗎?
她被歐靖遠設局羞辱,他們知道綁架的事與她無關,知道照片的事是誤會,知道歐靖遠設計捉姦在床羞辱她,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而他們想到的唯一解決辦法,就是給她錢來彌補,不讓她跟歐靖遠在一起,嫌她丟人。
你們嫌我丟人,我卻偏要讓你們丟人丟的更徹底。
回去的路上,艾晴主動地說:“靖遠,我們悄悄去民政局,辦個結婚手續就行了,別辦婚禮了,我不想給你們丟臉。”
“為什麼要悄悄領證,剛才在客廳,我姨媽說什麼,她說你丟人嗎?”歐靖遠問。
“你別多想,姨媽什麼都沒說。”艾晴連忙說道。
“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委屈嫁給我,我會給你最盛大的婚禮。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艾晴,我是真的很愛你,真的想跟你好好過一輩子。”歐靖遠激動地說。
看到他上當了,艾晴心裏覺得好笑,好好過一輩子,真的可以嗎?
他把她的心都傷透了,這日子還怎麼過?
歐靖遠打了一個電話給宋詩璇,電話很快全接通了,電話那邊很吵,宋詩璇可能在忙。
“我是詩璇。”宋詩璇在電話那端說。
“詩璇,我要結婚了,婚禮的事,想麻煩你幫忙操辦。”歐靖遠說道。
“恭喜你,這一次,決定在哪裏辦?”宋詩璇笑着說。
“在酒店,我要給艾晴一個盛大的婚禮,我虧欠她太多太多了。”歐靖遠激動地說。
宋詩璇沉默了,不是她覺得艾晴不好,也不是她想反對他們結婚,只是艾晴現在的身份,真的不適合大辦婚禮。
“詩璇,你在聽嗎?”歐靖遠問。
“我在聽,靖遠,我覺得婚禮的事,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宋詩璇謹慎地說。
“詩璇,我一直以為你很理解我,也會支持我。看來我錯了,算了,婚禮的事,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會辦好的。不打擾你了,你忙吧。”歐靖遠掛斷電話。
坐在他身邊艾晴,聽的一清二楚,拍拍他的手,安慰道:“靖遠,婚禮只是一個形式,我不在意婚禮是否奢華,只要我們倆幸福就好。”
“艾晴,你總是這麼善解人意。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做最幸福的新娘。”歐靖遠笑着說。
艾晴也笑了,在心裏默默地說:我要讓你做痛苦的新郎,你在新婚之夜強加給我的恥辱,我會一一討回來的。
他們倆一起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之後,歐靖遠將他名下兩套商品房,一套別墅,外加兩部車以前銀行存款,全都轉到了艾晴名下。
“艾晴,結婚以後,我知會我爸一聲,我再把我名下所持有的歐辰集團的股份轉讓給你。”歐靖遠說道。
艾晴搖搖頭,說:“其實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心,你的信任。你把房子,存款和車都轉到我名下了,你就不怕我卷錢跑了。”
“你現在是我老婆,你能跑到哪兒去?”歐靖遠舉着手中的紅本本笑道。
艾晴也笑了,勾住他的脖子,送上香吻,歐靖遠熱烈地回應她。
那天晚上,歐靖遠親自下廚,他們吃着牛排,品着紅酒,說著情話,恩愛無比。
吃完飯,歐靖遠抱着艾晴上樓,進了浴室。
坐在浴缸里,溫熱的水沒過艾晴的前胸,她有些緊張,他的手輕輕捧起水,淋在她的肩頭,她怔怔地看着他。
“靖遠,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你有過別的女人嗎?”艾晴問。
“沒有。”歐靖遠答,他毫不避諱,脫了衣服,進了浴缸,在她身後坐下。
“你為什麼不問我?你就不想知道,我離開你以後,有沒有找過別的男人?”艾晴沒有回頭,她問這句話的時候,都不敢面對他。
歐靖遠笑了,說:“我相信你。”
這一刻,艾晴感覺她的心都要化了,他終於開始相信她了,在經歷了那麼多痛苦以後,他終於相信她了。
他拿着毛巾,輕輕地在她的後背上揉着,動作很溫柔,柔的像片羽毛從她身上劃過。
艾晴含着淚,說:“靖遠,這輩子,我只會有你一個男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歐靖遠笑了,他當然知道,如果她願意,無論是甄顧偉,還是周子瑜,亦或者那個天哥,都可能給她好的生活,可以給她錢。
她根本就沒必要做什麼媽咪,他不用問也知道,她的身邊有很多男人,而她只屬於他。
他摟住她的腰,吻她的耳垂,她回過頭,吻住他的唇,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艾晴,我愛你。”歐靖遠在她耳邊溫柔地說。
她依在他身上,肌膚緊緊貼在一起,他的手在她的身上遊走,她緊張地情緒緩緩放鬆。
歐靖遠將她從水裏抱了起來,用浴巾擦去她身上的水珠,像捧着一件心愛的玩具,將她放在大床上。
他的動作很溫柔,吻像雨點一樣落在她的身上,艾晴試着放鬆身體迎合他。
“還緊張嗎?”歐靖遠溫柔地問。
“有你在,我不緊張了。”艾晴喃喃地應聲。
女人的嬌吟聲,男人粗重的的喘氣聲混和在一起,在夜裏譜寫了一支愛歌。
房裏散發著兩個人歡愛的氣息,很是糜爛,艾晴在歐靖遠的懷裏沉沉睡去。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艾晴緩緩睜開眼,看見歐靖遠正笑望着她。
“你醒了。”歐靖遠輕聲說。
“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你,這種感覺真好。”艾晴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歐靖遠熱烈地回應她,她輕吟出聲,他似是受到鼓舞般,撲上去,又是一場翻雲覆雨。
“哎喲喂,這麼努力,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就投胎有望了。”宋奶奶捂着臉,不好意思再看,趕緊飄走了。
激情過後,歐靖遠親吻她的肩,說:“這種感覺真好,就這麼抱着你,從地老到天荒。”
“我好累,還想跟你學車呢。”艾晴撒嬌道。
“想學車,那就快起床,要不,我就讓你一天下不了床。”
艾晴驚訝地看着歐靖遠,一年不見,他似乎變了,對男女之事,他好像放開了。
歐靖遠將籌備婚禮的事,全權委託給了一家婚慶公司,婚禮訂在一個月後。
“艾晴,下個月舉行婚禮,時間雖然有些緊,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歐靖遠笑道。
“你決定就好,在婚禮前,你一定要教會我開車。我可沒耐心去駕校學車,太折磨人了,你就是我的私人教練。”艾晴說道。
“沒問題。”
歐靖遠每天陪着艾晴,逛街,吃飯,看電影,學車,公司的事一律不理。
甚至連電話都不接,直到慕之景,宋詩璇和程婉如一起出現在歐靖遠的別墅門前,他們之間的關係才得到了緩和。
“靖遠,你要結婚了,這是我和慕之景的一點兒心意。”宋詩璇將一個精緻的首飾盒交給了艾晴。
艾晴打開一看,鑽石項鏈,鑽石耳環,還有手鏈和腳鏈,套裝啊,而且鑽石那麼閃,不像是假的,這份禮物得上百萬吧。
艾晴輕輕撞了歐靖遠一下,他回頭看一眼盒子裏的首飾,說:“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們還是收回去吧。”
“靖遠,這是他們夫妻倆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不管我曾經說過什麼,但都是為了你好。既然你們真心相愛,我們只能祝福你們。”程婉如終於發話了。
慕之景走到歐靖遠身邊,拍拍他的肩,說:“靖遠,你跟艾晴經歷那麼多波折,最終能重新在一起,這也是緣份。我祝福你,不管你跟誰在一起,你能幸福就好。”
歐靖遠笑了,跟慕之景緊緊擁抱。
“婚禮籌備的怎麼樣了,需要幫忙的話,告訴詩璇一聲。”程婉如關心地問。
“已經委託給婚慶公司了,不用擔心,你們只要能出席,我就很開心了。”歐靖遠摟着艾晴的腰,開心地說。
“一定去。”宋詩璇也笑了起來。
這是艾晴重新回到這個家裏以後,一家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飯。
歐靖遠親自下廚,程婉如,歐浩辰和艾晴三個女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閑聊。
艾晴跟兩位長輩沒什麼話說,主動起身說:“我去廚房幫忙。”
“艾晴,坐吧,靖遠廚藝很好,做飯能緩解壓力。”程婉如笑道。
“沒事兒,我去看看。”艾晴笑笑,朝廚房走去。
看到艾晴站在歐靖遠身邊打下手,兩個人有說有笑,程婉如長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艾晴這次回來,動機不純。
婚期漸近,艾晴也能熟練地開車上山下山了,除了倒車不那麼熟練,正常開車行駛,停車等都不成問題。
艾晴重回歐靖遠身邊,周子瑜和方芳把她痛罵了一頓,方芳甚至揚言,如果她跟歐靖遠結婚,就跟她絕交。
“方芳,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這是我的人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段時間,麻煩你幫我照顧我爸爸。”艾晴在電話里請求道。
“你什麼意思,還準備結婚的時候,不讓你爸去啊,嫌你爸丟人?”方芳沒好氣地說。
“方芳,過段時間,你就會明白的。”艾晴並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本來還在猶豫不決的艾晴,突然接到甄媚兒的電話,約她見面。
艾晴冷冷地笑,她一直想找林秀雲要錢,可是她那個貪婪的媽媽卻失蹤了。現在知道她要跟歐靖遠結婚了,她媽媽和妹妹又出現了。
來到約定的地點,那是一間咖啡館的包房,艾晴走了進去,看到了甄媚兒,她大着肚子。
“姐,你來了,坐吧。”甄媚兒起身,客氣地說。
“第一次聽你叫姐姐,還真有些不習慣。”艾晴嘲諷道。
“聽說你要跟歐靖遠結婚。”甄媚兒道。
“嗯,媽還好嗎?”艾晴關心地問。
“她一天到晚,就知道賭。王浩天在甄氏集團任職的時候,貪了不少錢,後來被甄氏集團告了。媽拿着錢去贖他,結果卻得知他死在牢裏了。為了那樣的男人,她自暴自棄,成了賭鬼。”甄媚兒嘆氣道。
艾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問:“你結婚了?”
“沒有。”甄媚兒答。
“孩子是誰的?找孩子的爸爸去,如果他不娶你,就把孩子打掉。媚兒,你還年輕,不能拖着個孩子。”
艾晴奉勸道,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的妹妹,她恨不起來。
甄媚兒低着頭,過了好半天,她終於抬起頭,說:“姐,你別跟歐靖遠結婚好嗎?”
“為什麼?”艾晴問。
“孩子的爸爸是歐靖遠。”甄媚兒小聲說。
艾晴的心彷彿被刀狠狠捅了一刀,她問他,這段時間,他有別的女人嗎?他說,沒有。
可是,她分明感覺到他對男女之事更放得開了,他之前不是這樣的,他在國外的這一年,一定有別的女人。
只有她,傻傻地,她只有他一個男人,還跟他說什麼,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
歐靖遠,你可以找任何女人,金頭髮藍眼珠都可以,唯獨甄媚兒不行,她是我的妹妹,你太過分了。
艾晴努力讓自己平靜,緊咬着嘴唇,好半天問出一句:“到底怎麼回事?你確定孩子是歐靖遠的嗎?”
“媽送我去外國留學了,我遇到了歐靖遠,然後發生了一夜情。再後來我懷孕了,我……我不是很確定孩子是不是他的,當時我有一個法國男朋友。”甄媚兒小聲說道。
“你跟誰不好,為什麼要跟他?”如果不是看甄媚兒懷着身孕,艾晴真想衝上去打她幾耳光。
“我也不知道,他給我畫像,然後我們一起喝酒,之後就去了酒店。他抱着我,喊你的名字,我知道他忘不了你。可是,姐,我跟他上床了,而且這個孩子有可能是他的,你還要跟他結婚嗎?”甄媚兒厚顏問。
“這婚我還非結不可了,你明知道我跟他的事,你遇到他,應該保持距離躲開。你居然跟他去喝酒,去酒店開房,我沒有你這麼不知羞恥的妹妹。”艾晴生氣地離開了咖啡館。
她抬頭看着天空,冬日的暖陽,照在她的身上,她感覺不到溫暖,她的心裏下着雪。
“姐,你去看看媽媽吧。”甄媚兒追出咖啡館。
艾晴回過頭,看着大腹便便的甄媚兒,說:“把孩子打掉,不管孩子是誰的,打掉孩子。”
“我…………”甄媚兒猶豫着。
“帶路,我去看看媽媽。”艾晴說道。
艾晴在一個棋牌社找到了林秀雲,她不見往日的光彩,頭髮用一根筷子盤在腦後,面花肌瘦。
“媽,姐來看你了。”甄媚兒喊道。
林秀雲抬起頭來,看到衣着光鮮的艾晴,笑了起來,說:“晴兒,你來了,我打完這一把,我就回去給你做飯。”
“打什麼打,散了。”艾晴上前,一把掀了牌桌,往地上扔了一把百元大鈔,那些牌友都慌忙去撿錢,艾晴則拖着林秀雲離開了。
“你這孩子,我知道你要嫁入豪門了,可錢也不能這麼隨便往地上扔啊。”林秀雲責怪道。
“你看看你,你現在像什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艾晴吼道。
“以前?你小時候,我穿着破舊的灰布衣服,背着你,在弄堂口洗衣服。我那時候靠給人洗衣服,做針線活度日,手指全裂開了,那就是以前的我。”林秀雲說道。
“你在甄家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你那麼優雅,那麼高貴。”艾晴眼淚都下來了,那個時候,她再苦再難都不想去找她,怕破壞她的幸福。
可是,現在看到她變成這樣,艾晴心裏很難受。
“在甄家,不過是做了一場夢,現在夢醒了,我回歸現實了。走,跟媽回去,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牛肉。”林秀雲笑着說。
艾晴就這樣,任由林秀雲拉着,走進了一個住宅小區。
她心裏一暖,媽媽還記得她最愛吃紅燒牛肉,她以為,媽媽的心裏只有媚兒,沒有她。
“艾晴,對不起,媚兒大學沒讀完,我不能讓她的人生就這麼毀了,那兩百萬,我給媚兒讀書用了。”林秀雲說完瞪了甄媚兒一眼。
“媽,我不怪你。媚兒還年輕,是應該多讀書,可是她現在…………”
“這死丫頭,懷孕五個月了,再不做,就來不及了,可她偏偏不聽。”林秀雲恨鐵不成鋼地說。
“她還這麼小,孩子生下來怎麼辦?”艾晴着急地說,她說什麼也不會讓甄媚兒生下歐靖遠的孩子。
“艾晴,你一定要嫁給歐靖遠嗎?這個男人,我真的不想再多說什麼,明知道媚兒是你的妹妹,還跟她…………”
“媽,你別說了,我都明白,我不會放過他的。我爸出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艾晴突然問道。
林秀雲怔了一下,笑了,說:“不是我不想去看他,是他不想看見我。”
“他還住在老房子那裏,你有時間就去看看他,我可能要出國了。”艾晴說道。
“你們結婚以後,準備去國外定居嗎?”林秀雲問。
艾晴搖搖頭,說:“我一個人去,媽,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幫我辦護照。”
“艾晴,發生什麼事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你媽,我不會害你。”林秀雲關心地問。
艾晴看了林秀雲一眼,又看了甄媚兒一眼,林秀雲道:“媚兒,你下樓買瓶醬油上來。”
甄媚兒識趣地走了,屋裏就剩下艾晴和林秀雲兩個人。
“媽,我可以相信你嗎?”艾晴不安地看着林秀雲。
“不管母親做什麼,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媽媽當時不給錢你,是因為覺得沒必要還錢給歐靖遠,你跟他結婚一場,什麼都沒有,就這樣離婚了。而那時候,媚兒沒錢讀書,所以我就狠心把錢留下了。媽不是貪錢的人,媽也沒有自己亂花。”林秀雲說道。
“嗯,結婚那天,肖凡出現在我的床上,是歐靖遠和肖凡商量好的,為的就是羞辱我。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他把綁架的事算到我頭上,還懷疑我跟肖凡舊情未了。”艾晴氣憤地說。
林秀雲氣地用力一拍桌子,道:“他怎麼可以這樣,我就覺得奇怪,肖凡怎麼會走錯房間。事後,我和媚兒到處都找不到肖凡,原來肖凡被歐靖遠收買了。既然是他一手安排的,那他現在是什麼意思?離了婚,又復婚,還搞大了媚兒的肚子,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說他知道誤會我了,他想要補償我。可是,我沒有想到,他跟媚兒……”
“我以為你們合好了,不讓媚兒去找他,也勸媚兒打掉孩子,可是她不聽,我也沒辦法。這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林秀雲嘆氣道。
“不管我跟歐靖遠有沒有合好,媚兒都不能生下這個孩子。媽,你能不能幫我辦護照,我離開前,會給你們一筆錢的。”艾晴說道。
林秀雲想了想,說:“我試試看吧,你帶證件了嗎?”
“帶了。”艾晴連忙從包里拿出身份證,學歷證明等文件。
“嗯,我認識的一個姐妹,她老公好像就是專門幫人辦這個的。”林秀雲說。
“嗯,一個星期能辦好嗎?”艾晴問。
“很急嗎?”林秀雲問。
“媽,我就實話跟你說吧,歐靖遠這麼算計我,我不會輕易放過他。他的財產全部轉到我名下了,我這幾天把房子和車折現,就離開,婚禮照常進行,只是我不會出現。”艾晴說道。
“艾晴,既然你有錢了,把媽媽和媚兒也帶上吧。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等我們安定以後,想辦法把你爸爸也接到國外去。”林秀雲激動地說。
艾晴猶豫了,她一個人卷錢逃走,會比較容易,帶上林秀雲和甄媚兒就麻煩多了,甄媚兒還大着肚子。
“艾晴,你不要扔下我們,帶我們一起走吧。我把房子賣了,還能湊點兒錢,我們在國外,能生活的很好。”林秀雲請求道。
“好吧,那我們一起走。”艾晴終於鬆了嘴,在父親不理解,好朋友不支持的情況下,親人給了她溫暖。
婚禮照常進行,這期間,艾晴將歐靖遠的房子和車子抵押給銀行,換成了現金。
婚禮前一天,艾晴將宋詩璇送給她的那套鑽石首飾存進了銀行保險櫃裏,然後將所有現金轉入了林秀雲國外的帳戶里。
婚禮當天,九十九輛法拉利跑車組車的迎親隊伍,來到艾晴就住的酒店門前。
因為娘家薄弱,艾晴直接從酒店出嫁,歐靖遠來酒店迎她,然後一起去婚禮現場。
可是,敲了很久的門,也沒有人開門,直到樓層服務員過來,打開房門,發現化妝師和幾名婚慶公司的人昏倒在地,艾晴不知所蹤,婚紗靜靜地躺在床上。
當時歐靖遠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艾晴逃婚了。
他拚命撥打艾晴的手機,卻一直沒有人接,
艾晴趕到機場,卻沒有看見林秀雲和甄媚兒,約好在機場會合,卻沒有看到她們。
她不敢耽擱,連忙撥打林秀雲的手機,關機了,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是,她逃婚,而且變賣了歐靖遠的財產,她是沒有辦法再回去了。她抱着最後的希望,來到機場諮詢處,經查詢,她的機票是假的,護照也是假的,她被親生母親騙了。
艾晴頓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在機場休息室,幾名工作人員看着她,緊張地問她怎麼了。
她搖搖頭,用機場辦公室的電話打了一個電話給方芳,電話響了三聲以後,接通了。
“你好,哪位?”電話那端傳來方芳的聲音。
艾晴聽到她的聲音,一下子哭了起來了,方芳聽出了她的聲音,緊張地問:“艾晴,你在哪兒,出什麼事,我聽說你逃婚了。歐靖遠正在滿世界找你,剛才還打過電話給我。”
“方芳,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把歐靖遠的房子,別墅和車全賣了,錢都轉到了我媽國外的帳戶。我跟她約好一起走的,可是我到機場,沒有看見她,她的手機也關機了。”艾晴哭着說。
“你怎麼這麼傻,你居然會相信你媽,你媽靠的住,母豬會上樹。她拿走歐靖遠的兩百萬,你還了那麼久,被迫去魅色做媽咪的事你都忘了。那樣的媽,還要她做什麼,你趕緊報警。”方芳激動地說。
“非要報警嗎,她畢竟是我媽媽。”艾晴有些猶豫。
“艾晴,你聽我說,你現在不能念及親情,她騙你的時候,想過你是她女兒嗎?如果你不報警抓住她,那麼歐靖遠一定會報警,抓你的。”方芳提醒道。
艾晴立即向機場派出所報警,經查詢,林秀雲和甄媚兒已經乘坐當天凌晨最早的航班離開了,目的地是倫敦。
方芳打電話給艾晴,安慰道:“艾晴,你別緊張,會找到她們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打電話給歐靖遠,只要他不報警,一切都好說,你別怕,我馬上過來。”
“他不會原諒我的。”艾晴喃喃地說,當歐靖遠將所有財產都轉到她名下的時候,她真的很感動。
她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原諒他,可是甄媚兒大着肚子站在她面前,告訴她,懷了歐靖遠的孩子,這時候還讓她怎麼相信歐靖遠。
艾晴站在機場門前的停車場,等方芳,突然來了一輛麵包車,停在了艾晴面前。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麵包車上的黑衣人帶上了車。
“你們是誰,你們想幹嘛?”艾晴緊張地問。
“你就是林秀雲的女兒?聽說你媽跑路了,母債女還,你媽媽借了我們錢,她跑了,錢你來還。”黑衣人說。
“錢又不是我借的,你們找我做什麼。有本事你們找她去,如果找到了,我會感激你們的,她也騙了我的錢。”艾晴說完哭了起來。
“不準哭,哭的煩死了,你趁早還錢,沒錢就去接客。”一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不耐煩地說。
艾晴一聽,哭的更大聲了,破罐破摔地說:“你們殺了我吧,我沒錢,就是沒錢。”
“想死,沒那麼容易,你死了,錢誰來還。聽你媽說,你要跟大總裁結婚,你沒錢,可以讓你的總裁老公幫你還。”開車的混混笑道。
“是啊,讓你老公還,你老公不是總裁嗎?要不,就別怪我們,長得這麼漂亮,出去賣,真是可惜了。”另一個男人附和道。
“你們放了我,錢不是我借的,你找我也沒用。”艾晴哭喊道。
“放了你,少做夢了,你沒錢還,自然有人幫你還。”
在一個紅綠燈路口,艾晴意外看見了方芳的車,她急地大叫:“方芳,救我,方芳,救命。”
方芳一驚,回頭四周看了看,看到一輛白色麵包車,車上坐着幾個男人,並沒有看見艾晴。
“奇怪了,我好像聽到艾晴的聲音了。”方芳喃喃地說,綠燈亮了,她驅車朝機場方向而去。
艾晴則被小混混手絹上的迷藥迷昏過去,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關在一間小黑屋裏,嘴被堵住了,雙手被綁在身後。
依晰聽到門有人在議論,說送她去接客。
“把她賣到非洲去,那些鬼佬最喜歡東方女性了。”
“真的要把她賣去非洲啊,豈不是便宜了鬼佬,不如讓哥幾個嘗嘗鮮。”
“好主意,我先上。”
“別亂來,被老大知道了不好。”
“怕什麼,你不說,我不說,老大怎麼知道。
說完,小黑屋的門開了,艾晴驚恐地看着進來的男人。
“小寶貝兒,哥來陪你了。”一個色迷迷地男人朝艾晴走了過來。
門外的男人往裏看了一眼說,:“你快點,我還想上呢。”
“唔…………”艾晴嘴被堵住了,連罵人都罵不出來。
她害怕地連連後腿,男人步步緊逼,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拽進懷裏,她連連掙扎。
“美人兒,你跑什麼,別怕,我會好好疼你。”男人壞笑道,大手探向她的胸部。
“唔…………”艾晴用力踩他的腳,他躲過,一把扯下她的褲子。
大手探向她的腰間,聽到門外一聲喊:“老大來了,快出來。”
“真的假的,我還沒幹呢。”
“人在哪裏?聯繫上她老公沒有,知道她老公是什麼人嗎?”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個男人聲音。
艾晴一驚,為什麼是天哥的聲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