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孫女婿,我喜歡貝殼漢姆
艾晴的現狀宋奶奶都看在眼裏,現在連她都沒有把握,讓這兩個漸行漸遠的人,再續前緣。
天哥的懷抱非常溫暖,是他,在她最痛苦的時候,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讓她找回了做人的尊嚴。
天哥輕拍她的後背,說:“傻丫頭,我做這些不是想聽你說謝謝啊。我知道你嫌我年紀大,其實我只是長得比較成熟,我跟歐靖遠年紀差不多的。”
艾晴輕輕推開他,笑道:“天哥,我從來沒有說你老啊。”
“天……哥……”一連串的顫音,人沒來,天哥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天哥,你忙吧,我先出去了。”艾晴退出了天哥的辦公室。
於菲菲看了艾晴一眼,朝天哥走了過去,整個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菲菲,別這樣,讓人看見了不好。”天哥輕輕推開於菲菲,可是她不依。
“不嘛,我不怕別人看見,我就是喜歡你。”於菲菲說完小嘴便送上去,要吻天哥的唇。
天哥靈巧的躲過,說:“今天的事,謝謝你了,這是你的出場費。”
於菲菲將信封一扔,說:“我不要出場費,我要你。”
“菲菲,你別這樣,你是明星,公眾人物,要注意形象。”天哥輕輕推開了她。
“什麼形象,我就喜歡你,我不怕人知道,也不怕別人看見。剛才那個女人是誰,你為什麼讓她中獎。”於菲菲坐在天哥的桌子上問。
“她是我這裏的客戶經理,我搞抽獎活動,不是給人送錢,是用這個活動吸引顧客。讓她中獎,錢最後還是會回到我的口袋,你看,支票不是在這裏嗎?”天哥將艾晴剛放下支票拿給於菲菲看。
“哦,原來是這樣,奸商,我還以為你跟那個女的有一腿呢,故意讓她中獎。”於菲菲說完又撲向了天哥。
天哥快招架不住了,如果安仔再不來,他很可能會被於菲菲吃掉。
想到安仔,安仔果然來救駕了,問都不問,直接把門推開了。
“於小姐,外面好多記者,你快跟我從後門走吧。”安仔說道。
“天哥,你跟我一起走嘛,去你家還是去我家,你定。”於菲菲不死心。
“今天記者這麼多,被人拍到對你影響不好,我們改天再約。”天哥安撫性地吻了她一下。
於菲菲這才從天哥的身上下來,將桌上的信封一拿,便隨安仔走了。
安仔回來的時候,一個勁兒的笑。
“你再笑,我把你從樓上扔下去。”天哥生氣地說。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老大,這麼漂亮的女人你不要,真的迷上艾姐了。”安仔笑問道。
“多話,知道還說什麼。”天哥笑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差不多下班了,我去找艾姐,讓她請我們吃宵夜。”安仔笑道。
“去吧。”
艾晴倒也大方,自己中了大獎,請大家吃飯是應該的。
天哥知道艾晴捨不得錢,就把吃飯地點選在了路邊的海鮮大排檔,正好,地方大,足夠容納這麼多人。
一頓飯吃下來,個個都舉杯向艾晴道賀,愣是把她給灌醉了。
艾晴醒來的時候,發現不在自己的房間,嚇了一跳,連忙看身上的衣服,天啦,她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她連忙下地,走出房間,發現自己在二樓,光着腳就下樓去了。
“你醒了。”客廳傳來天哥的聲音。
“天哥,是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艾晴驚訝地問。
“是啊,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吐了一身,我就把你帶回來了。”天哥說道。
“我們……有沒有……”
艾晴吞吞吐吐,實在是問不出口,天哥笑了,說:“你別擔心,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
“那我的衣服是誰換的。”艾晴急忙問。
“你的衣服髒了,是家裏的傭人幫你換的,你身上的衣服是我送給我前妻。”天哥說。
“前妻?”艾晴第一次聽到天哥說他的事。
“我年輕的時候,脾氣不好,傷了人進了監獄,她要求離婚,跟別的男人跑了。”天哥平靜地說。
艾晴點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連忙說:“天哥,這身衣服能不能借我穿一下,我約了朋友吃飯,沒時間回去換衣服了。”
“你喜歡的話,送給你了,我留着也沒用。”天哥隨口說道。
“那,謝謝你了,我先走了。”
艾晴上樓,將自己的東西一收拾,便離開了。
在路上,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方芳,把中獎的事告訴了方芳。
但是她沒有打電話給周子喻,他還在生她的氣,他無法理解,她年紀輕輕,有大好的前途,為什麼非要從事這種職業。
但是中獎的事,告訴了方芳,就等於是告訴了周子喻,她相信,方芳會告訴他的。
與甄顧偉約在西餐廳見面,竟意外遇到了宋詩璇和慕之景。
慕之景看到艾晴,心裏很不是滋味,之前覺得她討厭,現在覺得她可憐。
宋詩璇看見艾晴,立即起身,笑着走了過去。
“怎麼辦,她過來了。”艾晴緊張地說。
“淡定,你怕什麼。”甄顧偉笑道。
“歐太太,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宋詩璇笑着說道。
“宋詩璇,據我所知,艾晴跟歐靖遠離婚了,她現在可不是歐太太了。”甄顧偉笑道。
“怎麼著,你想挖牆角啊,歐靖遠下個月就回來了。”宋詩璇警告道。
甄顧偉笑望着宋詩璇,說:“回來又怎麼樣,艾晴可是自由身,對吧,艾晴。”艾晴不出聲,她不想當著宋詩璇的面,拒絕甄甄顧。
“艾晴,靖遠下個月就回來,他會去找你的。”宋詩璇說完便離開了。
“宋詩璇,你還是不是我朋友啊。”甄顧偉就高興地說。
“論朋友,我跟靖遠關係更好一些,你要是跟靖遠搶老婆,你就不是我朋友。”宋詩璇回應道。
這一頓飯,艾晴真是食不知味,還好,宋詩璇和慕之景吃完先走了,要不,她會難受死的。
“飯我請你吃了,至於那張獎券,你送給我的時候只是一張紙,所以我不會覺得我拿了你的錢。我希望你以後不要說那樣的玩笑話,我不想再談感情,你覺得,我傷的還不夠深嗎?”艾晴臉上寫滿憂傷。
“艾晴,我對你是認真的。”甄顧偉拉着她的手說。
“我先走了,服務員買單。”艾晴大聲喊道。
一切彷彿又恢復了平靜,方芳偶爾會來看看她,她每周都會抽時間去看爸爸,爸爸對她總是不冷不熱。
自從宋詩璇說歐靖遠要回來,她便不再看報紙和新聞,連雜誌也不看了,就怕看到他的消息。
轉眼夏天過去了,又到了秋天,她是去年的秋天,來魅色上班的,想想,都在這裏工作一年了。
艾晴還是像往常一樣去上班,只是沒想到,歐靖遠會出現在魅色,他一進門,她便認出了他。
一年過去了,他一點兒也沒有變,更加成熟了,他低頭沉思的樣子,還是那麼吸引她。陣豐農划。
歐靖遠一進來,安仔便告訴了天哥,說歐靖遠帶了幾個客人過來。
天哥對艾晴說:“如果覺得難受,你就別過去,讓紅姐去吧。”
“沒關係,你讓我去吧。”艾晴堅持道。
天哥沒有阻止她,她拿着一個相冊走進了包房,她認識丁雲初,文麗就在他的部門。
她面帶微笑,非常專業地向丁雲初介紹她手上的小姐,她能感覺到歐靖遠看她的目光,非常的不屑和反感。
艾晴說話的聲音,引起了歐靖遠的注意,他看着她,她臉上畫著很濃的妝,卻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丁老闆,如果您覺得看照片挑不出來,我帶您去休息室直接挑人去。”
這個聲音,歐靖遠一驚,他感覺這聲音好熟悉卻又好遙遠,他一定聽過,一定聽過。眼看艾晴就要走了,歐靖遠鼓起勇氣,喊了一聲:“請等一下。”
“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如果您需要小姐,可以隨我過去挑人。”艾晴故作鎮定地說,她的心裏緊張極了。
“我們以前見過嗎?”歐靖遠的話就像一瓢冰水潑在她的身上。
他居然沒有認出她,與她同床共枕人竟然不認識她。
艾晴緊緊握着拳,指甲掐進了肉里,既然他都不記得她了,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每天來來往往的客人太多,我不記得了,也許你找過我手上的小姐。”
“不,我從不找小姐,我是說,我們有沒有在別地方見過,你的聲音很熟悉。”歐靖遠追問道。
天哥看見艾晴和歐靖遠又糾纏到了一起,連忙叫來服務員,把艾晴支走。
服務員按照天哥的吩咐,跑去對艾晴說:“艾姐,不好了,你的人跟紅姐的人搶客人,被紅姐打了,你快過去看看吧。”
艾晴如獲大釋,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歐靖遠。
他居然問:我們見過嗎?你的聲音很熟悉?
能不熟悉嗎,一起睡過啊。
艾晴逃也似的走了,歐靖遠卻不死心地拉住了服務員,問:“你好,請問你知道這位艾姐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姓艾,我們老闆戲稱她為小晴晴。”
艾晴?真的是艾晴嗎?她怎麼會在這裏?她在做什麼?
歐靖遠從丁雲初的嘴裏得知,艾晴目前的職業是客戶經理,俗稱:媽咪。
他聽到這個稱呼以後,一驚,離婚以後,她竟然做起了媽咪。
夜微涼,歐靖遠坐在車裏,眼睛死死盯着魅色的大門,他從晚上十點就一直坐在這裏。
艾晴給方芳打了一個電話,“方芳,歐靖遠回來了,他剛才見到我了,沒認出來。”
“沒認出來,管他做什麼。”方芳沒好氣地說。
“方芳,我今天去你那裏好不好,我剛才跟天哥吵架了。”艾晴說。
“怎麼了?天哥沒對你怎麼樣吧。”方芳緊張地問。
“沒有,他向我求婚,我拒絕了。”艾晴老實交代道。
“不會吧,求婚,他怎麼突然向你求婚啊。”方芳驚訝地說。
艾晴想了想,說:“我猜是因為歐靖遠的突然出現,他估計是怕我跟歐靖遠舊情復燃。”
“那你呢,你怎麼樣,你真打算跟他舊情復燃啊。”方芳問。
“你覺得可能嗎?算了,不說他了,我去你那裏。”
“你來吧,到了給我打電話。”
凌晨五點多的時候,艾晴穿着一套粉色天鵝絨運動套裝出來了,非常休閑,甜美的就像剛走出校園的學生。
她的長發隨風飛舞,昏黃的路燈下,那一抹清新明艷的粉紅吸引住了歐靖遠的目光。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這才是真正的她,既有糖果般的甜美,也有淡逸自然的恬靜,更有潑辣強悍的倔強。
她焦急地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一輛出租車,歐靖遠啟動車子,緩緩駛了過去,停在了她身邊。
“上車吧。”歐靖遠打開副駕駛的門,朝艾晴喊道。
“給我一個必須上車的理由。”艾晴並沒有上車的意思。
“我想跟你談談。”歐靖遠疲憊地說道,他在這裏等了她一夜,天都快亮了。
艾晴冷笑,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你怕我?”歐靖遠故意激她。
“上車就上車,誰怕誰啊。”
“你不是很反感性工作者嗎?那麼,告訴我,你現在在做什麼?”歐靖遠笑望着她,他的手放在她的座椅靠背上,輕輕撫摸她的長發。
艾晴好笑地看着歐靖遠:“如果沒有你們這些嫖客,就不會有性工作者存在,我所從事的工作崗位,是你們提供的。”
“我以為就算離了婚,就算沒有我,你一樣能過的很好。你那麼堅強,那麼勇敢,那麼純真。”歐靖遠心疼地望着她。
“純真?”艾晴哈哈大笑起來,不可思議地看着歐靖遠,道:“純真是最廉價的東西,像我這種棄婦,在這種地方,只能瘋狂賣弄着香水氣兒,才能得到社會的青睞。”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歐靖遠驚訝地看着艾晴,沒想到,她的嘴裏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女人用處女膜祭奠愛情,用避孕套揮霍青春,之後才猛然清醒,太傻太天真的永遠是我們女人。純真一文不值,我早已不是從前那個純真的傻丫頭了。”艾晴冷冷地說道,眼裏寫滿了滄桑。
歐靖遠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跟我走吧,如果你需要錢。”
“我靠自己的雙手賺錢,是你說的,與其花時間找有錢男人,不如把自己變成有錢人。”艾晴借歐靖遠曾經說的話反駁他。
“我說的話你還記得?那你是否記得,我說過,你如果遇到困難,可以來找我,你為什麼不來?”歐靖遠追問道。
“過的再凄慘,我也不可能去找你的。”艾晴聲音越來越小。
“你應該來找我的,我真的不知道離婚以後,你淪落到了這裏,如果你是為了錢,我可以給你。”歐靖遠真心誠意地說。
艾晴淡淡一笑,道:“我為什麼要收你的錢,我收客人的錢,那是我應得的。”
“一定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嗎?”歐靖遠問道。
“無功不受祿。”艾晴再次強調道。
歐靖遠笑望着她,她還是那麼倔強,道:“做我的女人,我給你錢。”
他雲淡風清的開口,似乎只是談判桌上一場無關痛癢的談判,沒有籌碼,卻有穩操勝券的氣勢。
“歐先生,你以為每個人女人都想做你的女人嗎?我想我跟你真的沒什麼好談的了,再見。”
她伸手去開車門想要逃離,他反應很快,制止了她的行動,高大身軀隨壓了上來。
艾晴驚恐地看着他,結巴地問:“你…………你想幹嘛?”
“我不能容許我的女人在這種地方生存,哪怕是曾經的女人,也不行。”歐靖遠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強迫驚恐的艾晴直視他的眼眸。
艾晴趁其不備,膝蓋用力一頂,準確擊中他的要害,打開車門,倉皇而逃。
歐靖遠看着她離開,笑了,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慕之景。
“靖遠,現在幾點啊,你這麼早打電話給我幹嘛?”慕之景問。
“五點多了,天亮了,起床上廁所吧。”歐靖遠笑道。
“神經病啊。”慕之景在電話那端咆哮。
“就准你打電話叫我起床上廁所,我就不能打給你嗎?艾晴在魅色上班,你知道嗎?”歐靖遠問。
“你見到她了?”慕之景一驚,艾晴離婚以後在做什麼,他很清楚,只是他從來沒有告訴歐靖遠。
“你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歐靖遠問道。
“當時你心臟病發,在國外休養,我和詩璇哪裏敢告訴你艾晴的現狀。再說了,她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自己扛不了事,還想自己承擔,造成這樣的後果,怨不得別人。”慕之景坦言道。
“我再見到她,我發現,我還是愛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跟她在一起。”歐靖遠笑道。
“歐靖遠,你瘋了吧。”慕之景不可思議地看着歐靖遠。
“我是認真的。”歐靖遠說完掛斷電話。
慕之景卻怎麼睡不着了,歐靖遠的話,讓他一時難以消化。
“奶奶,你在哪兒,出來聊聊天。”慕之景大喊一聲。
宋奶奶立馬飄出來了,“孫女婿,你醒了?”
“歐靖遠說他還愛艾晴,您老實跟我說,他們倆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吧。現在都鬧成這樣了,還怎麼在一起?”慕之景苦惱地問。
“那就幫他們排除重重困難,讓他們再續前緣。”宋奶奶認真地說。
“奶奶,您還像之前那樣看好他們嗎?”慕之景問。
“不知道,最近地界在招聘死神,我在想,我要不要去應聘,對於投不投胎,我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了。”宋奶奶失望過一次,然後險些被抓去輪迴了。
現在看歐靖遠和艾晴鬧成這時,短時間內,怕是到不了一起,她投胎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別呀,奶奶,您不能灰心,我們家明遠還等着您呢。”慕之景安慰道。
“實際上,地界有個死神長得很帥,像貝殼漢姆。”宋奶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奶奶,不是貝殼漢姆,是碧咸。您的意思是,您現在又不想投胎,想去當死神了唄?”慕之景一陣惡寒,老人家的心思,怎麼這麼難懂,而且,居然這麼快就變心了。
“我反正閑着沒事,去做幾個月,如果不合適,我再辭職嘛。”
“奶奶,您有沒有想過,您想辭職的時候,地界不讓您走,直接一腳把您踹去投胎了,您連選擇的權力都沒有?”
“呃……這個風險貌似是有的。”
“對吧,所以您還是別想什麼貝殼漢姆了。”慕之景直接將宋奶奶劈腿有火苗撲滅在搖籃里了。
他們倆就在床上聊天,把宋詩璇給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看外面,“天剛蒙蒙亮,你們倆不睡,也要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啊。”
“奶奶,你還是去看看你媽怎麼樣吧,別吵我老婆睡覺。”慕之景在宋詩璇額頭親吻了一下,輕拍她的肩,哄着她繼續睡。
宋奶奶飄了出去,很快便找到了歐靖遠,他大清早,來到茶樓,給他姨媽買了早餐。
倒車的時候,有一輛悍馬開過來,用力地撞了歐靖遠的車尾,他連忙開門下車。
“先生,請下車。”歐靖遠走到悍馬車身前喊道。
周子喻摘下墨鏡,說:“你總算是回來了,你有本事就別回來啊。”
“是你。”歐靖遠一眼認出了周子喻。
周子喻跳下車,一把揪住歐靖遠的衣領,就是一通暴打。
“你還是不是男人,你不想娶她,就直接取消婚約好了。為什麼還要設計捉姦在床去羞辱她,你這個混蛋。”周子喻邊打邊罵。
歐靖遠沒有還手,他已經後悔了,在他看見艾晴的現狀時,他就後悔了。
“你以為你不還手,我就會放過你嗎?你這個蠢蛋,你知不知道,你把艾晴害的多慘。”周子喻又是用力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歐靖遠被打的口吐鮮血,酒樓門前的保安也都過來了。
“不用你們管,這是我和他的事。”歐靖遠謝絕了他們的幫助。
“艾晴出什麼事了,她為什麼會在魅色?”歐靖遠問。
“甄顧偉為了拆散你和艾晴,故意弄了假照片,讓肖凡去找你,讓你以為艾晴和肖凡有染。你這個混蛋,如果你愛她,你就應該相信她。你知不知道,跟你離婚那天,她去找她媽媽要錢,想把那五百萬還給你,她險些被繼父強暴。”周子喻氣憤地說道。
“什麼?”歐靖遠驚呆了。
“你以為她媽媽真會把到口袋的錢拿出來嗎?她還給你的五百萬,有兩百萬是找魅色老闆借的,她到現在還沒有還清欠債。我告訴你,你不準再去找她,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我弄死你。”周子喻恨恨地說。
周子喻氣沖沖地開着車走了,昨天晚上方芳打電話給他,說歐靖遠回來了,在魅色見到艾晴了。
他就窩了一肚子火,一大早,就有人告訴他發現歐靖遠的車,他馬上趕了過來。
歐靖遠怎麼也沒想到,艾晴還給他的五百萬是借來的,她在魅色上班,是在抵債。
那些照片是假的,綁架案也不是她做的,而他卻不肯相信她,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他當時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只知生氣,失望,難過,然後去報復她,導演那麼一齣戲來羞辱她。
卻沒有想到,她那麼苦,那麼委屈,他到底做了什麼?
歐靖遠懊悔不已,當他傷痛累累的出現在程婉如面前的時候,把她嚇壞了。
“靖遠啊,你這是怎麼了,跟人打架了嗎?”程婉如緊張地問。
“姨媽,我錯怪艾晴了。”歐靖遠目光獃滯地說。
“出什麼事了,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程婉如被他弄糊塗了。
“肖凡找到我,說艾晴騙了我,我當時很生氣,但是並沒有揭穿她。而是繼續選擇跟她結婚,那天晚上,她跟肖凡出現在同一張床上,是我設計的。”歐靖遠說道。
“什麼,你怎麼能這麼做啊。”程婉如斥責道。
“我當時氣糊塗了,艾晴交給你的五百萬,有兩百萬是她找魅色的老闆借的,錢被她媽媽花了。這一年,她都在魅色上班還債。”歐靖遠說道。
“什麼?”程婉如驚訝地問。
歐靖遠低着頭,不說話,他一臉受挫的表情。
“不管她做什麼,我都要把她找回來,是我對不起她。”歐靖遠冷靜地說。
“靖遠,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而且,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程婉如嘆氣道。
“姨媽,是我對不起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我希望有一次補償的機會。”歐靖遠認真地說。
“如果你想補償,大可以給她一筆錢,沒必要娶她。”程婉如責備道。
“姨媽,艾晴很善良,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她全都自己一個人承受着。我真的覺得對不起她,你就別管我了。”歐靖遠請求道。
“唉,我老了,我管不了了。”程婉如長嘆一口氣。
“我愛她,我發現我忘不了她,她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是我錯。”歐靖遠悲傷地說。
“靖遠……”
“你們別勸了,我決定了。”歐靖遠似是下了很大決心,聽不進任何勸告。
當天晚上,歐靖遠出現在魅色大門口,艾晴聽說他來了,並沒有出去。
安仔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天哥,天哥找到艾晴,道:“歐靖遠來了,你要不要去見他?”
“不見,我跟他早就結束了,見面也沒什麼好說的。”艾晴平靜地說。
“那我讓人把他趕走。”天哥高興地說。
他真的很擔心,艾晴跟歐靖遠複合,連忙讓安仔去趕走歐靖遠。
艾晴突然接了一個電話,是方芳打來的。
“艾晴,歐靖遠有沒有去找你?”方芳在電話里緊張地問。
“來了,在門口呢。”艾晴答。
“艾晴,你準備怎麼做,他可能想跟你復婚。可是你要清楚,這一年,你在做什麼,他的家人很清楚,就算他願意,他的家人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方芳好心提醒道。
“方芳,你覺得我跟他還有可能嗎?他來找我,說讓我做他的女人,他想包養我你知道嗎?讓他見鬼去吧,我為什麼要被他包養。”艾晴沒好氣地說。
“不管他是包養你也好,還是提出復婚也罷,總之,不要答應他,不要跟他走,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畜生了。”方芳在電話那端氣地大罵。
艾晴覺得不對勁兒,問道:“方芳,出什麼事了?”
“今天周子瑜去找他了,把他打了一頓,我猜想,他可能會來找你。他對你做出那麼過份的事,就算他現在跪下來求你,你也不要原諒他。”方芳氣憤地說。
“什麼,子瑜哥哥打他了,打他幹嘛呀。他來找我,我不理他就是了。”艾晴埋怨道,歐靖遠雖然纏着她,可是並沒有對她怎麼樣,她覺得周子瑜不該打他。
方芳深吸一口氣,道:“子瑜不讓我說,可是我現在不得不說了,你和肖凡被捉姦在床,是他指使肖凡那麼乾的。”
“你說什麼??”艾晴驚呆了,她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歐靖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新娘在新婚當天被捉姦在床,他臉上也無光,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你還記得甄顧偉吧,他對你有意思,你結婚前,他想破壞你和歐靖遠的婚禮,讓肖凡拿着PS過的照片去找歐靖遠,讓歐靖遠誤以為你上大學的時候就跟肖凡同居了。肖凡更是把綁架的事推到你頭上,說你和你媽媽合夥騙了他五百萬。他信以為真了,他夥同肖凡來算計你,你知不知道?”方芳一股惱兒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了艾晴。
艾晴驚的連連後退,跌坐在沙發上,一個服務員看見了,關心地問:“艾姐,你怎麼了?”
艾晴擺擺手,表示她沒事,她不敢相信方芳說的事實。
她沒想到,甄顧偉會算計她,歐靖遠和肖凡會聯手害她,她在新婚當夜,被捉姦在床的恥辱居然是歐靖遠強加給她的。
而她,這一年裏,她一直生活在自責里,她一直以為是她對不起歐靖遠,丟了他的面子,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他自編自導自演的。
“艾晴,你有在聽嗎?子瑜已經將真相告訴歐靖遠了,他可能會因為自責,而來找你,你不要原諒他,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原諒,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你。如果當初,他肯問你,肯聽你的解釋,你也不落得今天這般田地。”方芳痛恨地說。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艾晴傷心地落下淚來。
她酗酒,她拼了命的賺錢,還錢給他,而他呢,卻一直把她當成貪戀錢財的女人,結婚前帶她去做財產公證,居然還是不相信她。
歐靖遠,你需要做到這麼絕嗎,我們畢竟相愛一場。
你不想跟我結婚,你大可以不結,為什麼還要結婚,然後弄那麼一出鬧劇來羞辱我,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歐靖遠嗎?
“艾晴……”門外傳來歐靖遠的叫喊聲。
安仔趕他,他不走,安仔顧忌他的身份,不好動手。
“艾晴,你別去。”天哥擔心艾晴會心軟。
“天哥,我一定要去,我跟他之間該有個了斷了。欠你的錢,我很快就會還給你的。”艾晴淡淡一笑,走出了魅色。
歐靖遠見艾晴出來了,很高興,連忙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說:“艾晴,我們復婚吧。”
艾晴冷冷地看着他,說:“你不怕我惦記你的財產嗎,你是不是又打算帶我去做財產公證?”
“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樣的人。”歐靖遠認真地說。
“哦?你這麼相信我,那把你的別墅,車子,還有你的銀行存款,全部轉到我的名下,你也願意嗎?”艾晴問道。
“我願意,只要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我的一生去補償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歐靖遠真心實意地說。
艾晴看着歐靖遠,在心裏冷笑,當他把她的心傷透以後,他們還怎麼回到從前。
復婚,把所有的錢都給她,也彌補不了他帶給她的傷害。
如果她不知道,捉姦在床是他設計了她,也許她真的會給他一次機會。
再次見到他,她的心在顫抖,她甚至有種想擁抱他的衝動,只是她強力地剋制住了。
就在剛才,甄顧偉也主動打電話給她,向她懺悔,告訴了她事情的真相。
肖凡用PS過的照片騙過了歐靖遠,到底是歐靖遠太好騙,還是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她?
方芳告訴她,周子瑜早上在酒樓門口打了歐靖遠,當時艾晴很是震驚,責怪周子瑜不該那麼衝動。
可是方芳卻告訴她,周子瑜找到了肖凡,她結婚那天,肖凡和她被捉姦在床,是歐靖遠一手策劃的。
那一刻,艾晴彷彿萬箭穿心,她愛的那個男人,不相信她也就罷了,還算計她。
這一年的時間,她一直活在地獄,她自責,不該在新婚當天鬧出那種事,讓歐靖遠丟臉。
可是,當甄顧偉和方芳的言辭一致的時候,她不得不相信,她被捉姦在床是歐靖遠一手安排的,她一直自責的事情,其實是他自編自導自演的。
可笑的是,他現在站在她的面前,提出復婚,想要彌補對她造成的傷害。
歐靖遠,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那個愛你的艾晴,已經死了,現在願意跟你回去的女人,不會再愛你,你必須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我要讓你也嘗嘗被人欺騙和捉弄的滋味,我受過的苦,你也嘗嘗吧。
嘗過以後,你就會知道,在被傷透以後,真的沒有辦法輕易說原諒,我不是天使,我沒那麼偉大,我做不到不恨你。
“艾晴,不要走,你還沒有被傷透嗎?”天哥心疼地看着艾晴。
“天哥,你是個好人,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的,我走了,錢我會儘快還給你。”艾晴微微一笑,上前跟天哥擁抱。
天哥看着艾晴,千言萬語,一切盡在不言中,他的心思她知道,如果她決定回到歐靖遠身邊,他只能笑着祝福。
艾晴上了歐靖遠的車,一路上,她顯得異常平靜,而他心緒難平。
他一隻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緊緊握着她的手,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
回到山上的別墅,看着曾經熟悉的一切,艾晴眼眶一熱。
“艾晴,歡迎回家。”歐靖遠將她打橫抱起,進了屋。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艾晴說道。
“不,我想抱你。”歐靖遠堅持道。
他抱着她,感覺她好輕,她瘦了很多,心中一疼。
“對不起,因為我,你才會傷成這樣。”艾晴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這張英俊的臉掛了彩,她還是會心疼。
哪怕心裏那麼恨他,可是,看到他受傷,她心裏並不好過。
“心疼了?我活該,艾晴,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歐靖遠溫柔地問。
“嗯。”艾晴點點頭。
歐靖遠輕輕將她放下,她走進廚房,打開廚櫃,找到醫藥箱,拿出酒精和棉簽。
“忍着點,會很疼。”艾晴提醒道。
“有你在,我只感覺到幸福和甜蜜,不會疼。”歐靖遠笑望着她。
幸福?這兩個字刺痛了艾晴,她沒有說話,以前聽到這樣的話,她會很感動吧,現在,她沒有感動,只覺心痛。
也許是在魅色,聽慣了男人們的甜言蜜語,她已經有了免疫力。
艾晴動作並不溫柔,拿着棉簽,毫不客氣地用力擦,擦的歐靖遠皺緊了眉頭。
“能忍得住嗎?”艾晴故意問道。
“沒事兒,這點兒痛,不算什麼。”歐靖遠笑道。
艾晴淡淡一笑,一點皮外傷,怎能跟她心裏的痛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