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再次行兇
“是,總裁,我這就去辦!”劉浩南說著,於是轉身就去安排了。
“我還是不放心我母親那邊,我想現在過去看看,你先在這裏,等我忙好了,再過來看你。”冷曦澤向劉浩南命令完后,又轉過身,對着楚歌說道。
“你別擔心我了,快去吧!”楚歌此時也很擔心范芸的安危。
冷曦澤沒有再說什麼,他轉過身,就往警局的大門快速地跑去。
“我送您出去吧!”管學明見他走出去了,也趕緊跟了出去。
看着冷曦澤那麼急急忙忙地走了,楚歌的心也跟着揪得緊緊的,但願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吧,夫人可一定不能出事啊!
冷曦澤來到警局外面,小李為他打開車門,等到他坐進去后,還沒等管學明說一句讓他慢走的話,車便以最快的速度駛進了夜色里。
一個護士推着一輛醫用車朝着范芸的ICU病房走去。她的身邊還跟着一個戴着口罩的醫生。見到保鏢,他裝作無意地將口罩往自己的鼻子上面再拉了拉,試圖更多地蓋住自己的面部。
“站住,請出示你們的證件!”守在范芸門口的其中一個保鏢將他們攔了下來,朝着他們說道。
兩人都知道他們這裏的規矩,於是也很配合地將自己的證件拿了出來。
保鏢接過去后,認真地看了下他們的證件,在此過程中,其他的幾名保鏢都很警惕地看着他們。
“請問你們這次是為我們夫人檢查什麼呢?”那個查看證件的保鏢邊把證件還給他們邊問道。
“打針。”醫生很簡短地回了兩個字。
聽到他的回答,保鏢這才放了通行證。因為剛剛他們接到通知,確實有醫生會過來給夫人打針。
戴口罩的醫生將頭低了下來,然後打開門,走進了ICU監護室里,身後的護士也推着醫用車跟着走了進去。
冷曦澤的車剛在醫院的樓下停穩,他便急匆匆地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便往母親的那間病房疾步走去。
來到范芸的病房門口,幾個保鏢很整齊地站在那裏,見到冷曦澤,整齊劃一地齊點頭向他問了聲好。
“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來過這裏?”冷曦澤問道。
“報告少爺,我們一直都守在這裏,除了來給夫人打針的醫生和護士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人來過!”一個保鏢回道。
要給母親打針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並不覺得吃驚:“那都按照規定檢查證件了嗎?”
“是的,我們都很嚴格地檢查了一遍證件,沒有發現問題才允許他們進入的,現在他們正在夫人的病房裏。”那人又回道。
聽到他這麼說,冷曦澤才算是放心了下來:“看到老爺人了嗎?”
“沒有!”保鏢又說。
父親到哪裏去了?冷曦澤本想去找,可想了想,還是先去看看母親的病,於是擰開門把手,走進了病房裏。
“冷少爺!”護士見到他,朝他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那個醫生聽到護士的話,也回過頭去:“少爺好!”
“嗯。”冷曦澤隨便應了一聲,看了一眼母親仍在昏迷之中,便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醫生向他打完招呼后,便回過頭,繼續將藥水注入到針管里。
一切準備就緒。
醫生走到范芸的病床前,看了一眼此時閉着眼睛,還在沉睡中的人,他在口罩下笑了一下,只要他把這一針注射進她的點滴里,她便再也沒辦法睜開眼睛了!
他舉起針管,慢慢地將針管前半部分的空氣推掉。
冷曦澤抬起頭,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那個人竟然是用的左手在推注射器!
“等等!”冷曦澤忽然朝他說了一句。
“冷少爺,您有什麼事能不能先等我把這針打完再說呢?”醫生說著,就想把針頭往還在往下流的點滴袋裏注射。
“我說讓你等一下!”冷曦澤說著,已經站起身來。
“冷少爺,請問什麼事?”迫於無奈,他只能將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為什麼是用的左手注射?”冷曦澤警惕地看着他。
“我……右手最近不小心用手術刀給划傷了。”那個人解釋。
“哦?你一個醫生,竟然這麼不小心?”冷曦澤說著,已經走過去,將他的白手套一把扯了下來,頓時,他的四根手指頭便暴露在了外面。
“這就是你說的不小心用手術刀給划傷了嗎!”他冷冷地看着他。
“冷少爺,我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殘疾人,您也知道,做我們醫生這一行,如果手有殘疾的話,是會受到歧視的,您是明事理的人,我想您應該會理解我的吧?”那個醫生向他解釋。
如果換作以前的話,他肯定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的,但是今天楚歌跟他說行兇的那個人右手剛好沒有拇指,這世界上哪裏會有那麼巧合的事!
“殘疾人我倒是不會歧視,但是你身上的秘密我想並不會是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吧!”冷曦澤說著,朝着守在外面的保鏢叫了一聲。
馬上,保鏢們馬上蜂擁而進。
“冷少爺,您這是什麼意思呢?”那個醫生假裝不解地看着他。
“我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冷曦澤看着他,厲聲說道,“說,為什麼要害我母親!”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是醫生,為什麼要害夫人呢?”他向他解釋。
“這樣的話,留着一會兒到了警局再說吧!”冷曦澤說著,向站在門口的保鏢示意了一下。
頓時,幾個保鏢便朝着右手只有四個手指的人走了過去。
眼看着他們馬上就要抓住他了。
就在這時,那個人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一個健步爬上窗戶。
“快抓住他!”冷曦澤見他有如此的舉動,心裏暗叫不好,他朝着保鏢們喊了一聲。
可是已經為時過晚,那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縱身一躍,從八樓跳了下去!
馬上,樓下便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總裁,他摔到地上去了,據目測,應該是摔死了!”一個保鏢上前,看了眼樓下,然後朝冷曦澤彙報道。
“還愣在那裏幹嘛,趕緊給我下樓去看看!”冷曦澤有些火大地對着那些保鏢說道。
“是!”幾個保鏢聽到他的話,留了兩個人繼續在這裏外,其他的人趕緊往樓下跑去。
冷曦澤看了眼落在地上的針管,然後俯身撿了起來。
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三番兩次地害母親呢?
冷左豪聽說了病房裏的事情,也趕緊趕了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會有人來陷害你的母親?”一進門,冷左豪就向兒子問道。在他看來,唯一有嫌疑的人就是楚歌,而她現在正在警局裏,並沒有作案的機會。
“一個右手只有四個手指頭的男人,據我推測,他應該是受人指使。”冷曦澤回道。
“說不定就是楚歌指派人過來的,她擔心你母親醒過來會指認她,所以一心想要置她於死地。”冷左豪又說。
“父親,您怎麼還這麼說楚歌,這次多虧楚歌提供了有效的線索,要不是她跟我說這次在您的壽宴上是一個右手只有四根手指頭的人想要害母親,我也不可能會注意到他,要不然,母親被人害死了,或許我們都還被蒙在鼓裏。”聽到父親這麼中傷楚歌,冷曦澤很氣憤。
他這麼一說,冷左豪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反駁了:“那兇手呢?他在哪裏?”
“他從這裏跳下去,當場就摔死了。”冷曦澤指了指一旁的窗戶,“不過因為摔下去的時候是臉先着地,所以已經看不清楚原來的面貌了,現在已經把他的血樣送去了DNA驗證中心,相信不久就會知道他的具體情況了。”
“什麼,他從這裏跳下去了?”聽到兒子的話,冷左豪顯然很吃驚。印象里,范芸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家裏的,即使出去,也只是逛逛商場,做做SPA什麼的,並沒有跟什麼人結怨,會是誰想要害她呢?
“不過我覺得事情並不會那麼簡單,”冷曦澤繼續說出他的看法,“如果是跳樓的那個人跟母親有仇的話,他大可以講清楚再說,可是他卻選擇了沉默,像是很怕我們會抓到他似的,我覺得他應該是在替別人辦事。他之所以選擇跳樓自殺,要麼是對他的主人太過忠心,要麼就是太怕他的主人。”
冷左豪想了想,覺得兒子說的話如果是真的話,那情況將會比他想像得更可怕。
“董事長,總裁,管局長說有重要事情向你們彙報。”保鏢進來向他們說道。
“讓他進來。”冷曦澤說著,然後站了起來,朝門的方向看去。
管學明走進來后,先分別向兩人行了個禮,這才看向冷曦澤:“冷總裁,我剛剛從化驗科那邊過來,您讓我送去檢驗的那支針管我已經讓人檢驗過了,果然有很大的問題!針管里裝的並不是什麼藥物,而是劇毒化學藥品鉈鹽!”
“你說什麼,你是說針管里檢測出來的竟然是鉈鹽!”冷曦澤很是氣憤。這種鉈鹽無色無味,可怕之處也在此,因為人攝入的時候根本很難被察覺,並且它的毒性非常大,如果用量過大,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造成肝和腎器官的損傷,最後衰竭而死。
“正是!”管學明點了下頭。
到底是誰這麼殘忍地一再想要置母親於死地呢?冷曦澤緊鎖眉心。看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得更小心翼翼地派人保護好母親了。
或許,一切的答案,只有等到她醒過來,才能揭曉了。
冷左豪生怕還會有人來害妻子,事情發生后,他就住到了妻子的病房裏,全天二十四小時的看護她,以防萬一。
冷曦澤也調查過隨着那個假冒的醫生一起進來的護士,卻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樣,她其實也只是剛來醫院不久,對這裏的醫生都不太熟悉,所以遇到生面孔的“醫生”,她也並沒有覺得奇怪。
楚歌在後來也從冷曦澤的那裏得知了此事,她聽后嚇出了一聲冷汗,真不敢想像要是冷曦澤忽略掉了那樣一個細節的話,後果會是多麼嚴重!
“這兩天委屈你了,還讓你一直在警局裏。”冷曦澤的聲音里透着對她的歉意。
“有什麼好委屈我的啊,我在這裏簡直是被當成太上皇了,差點就被他們給供起來了。”楚歌想着這兩天來他們對她過分的討好,簡直就有點不能接受。這哪是嫌疑犯的待遇啊?國家領導人來了,估計待遇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吧?
“少爺,剛剛老爺打來電話,說是夫人已經醒過來了,讓你過去看看!”一個保鏢走過來,對着冷曦澤說道。
“什麼?夫人醒了!”這樣的消息無疑是他最近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他站起身,看着楚歌,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意:“楚歌,等着我,等我見完母親,問完了那天發生的事情,我就來這裏接你出去!”
“好!”楚歌沖他笑了笑。
看來烏雲總算要散去了!
冷曦澤急急忙忙地趕到醫院裏,來到母親的病房,母親此時也正睜眼看着他。
“母親,您醒了?”他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激動之情。
可是范芸還是那樣半躺着,只是看着他一個勁地落淚,卻並不言語。
“母親她這是怎麼了?”冷曦澤發現了母親的異樣,於是向一旁的父親問道。
“你媽她雖然醒了,但是因為傷到了大腦的神經,醫生說她有可能永遠都只能躺在床上了!”冷左豪抹着妻子流下來的眼淚,心疼地說著。
聽到他的話,范芸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母親,您告訴我,那天到底是誰想要害您?為什麼那個人一心地想要置您於死地呢?”冷曦澤想要弄明白這個問題,不僅僅是想洗去楚歌的罪名,而且還想要為母親討回公道。
范芸張了幾下嘴,卻始終都沒有將話說出來。
“醫生說,你母親的語言功能也喪失了。”冷左豪說著,背過身,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
“怎麼會這樣!”冷曦澤沒有想到情況會這麼糟糕。
范芸似乎是很想要跟他們說什麼事情,她張開嘴,一張一合地,可是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她有些急了,眼淚越流越多,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來。
“你先別急,醫生也說了,你的這病說不定也可以治好的,等你的病好了,你再告訴我們吧。”冷左豪擔心妻子會急出病來,於是安慰她。
范芸在嘗試了那麼多次都失敗了過後,最終還是放棄了,只是默默的流淚。
雖然母親的身體暫時無法動彈,並且喪失了語言功能,但好在總算脫離生命危險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接下來冷曦澤又發愁了,原本以為看到母親醒過來,就可以洗脫楚歌的罪名了,同時還能查出誰是企圖置母親於死地的兇手,可是這樣一來的話,所有的線索又這樣斷了。
范芸身體癱瘓,使得整件事情更撲朔迷離了起來。
“沒關係的,我在這裏其實也挺好的,大家都把我當女王一樣,我都還沒享受過這待遇呢!”楚歌見冷曦澤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於是安慰他。
雖然她在警局裏的待遇很好,但卻沒有自由,聽到范芸醒了,她也想要去盡一下兒媳婦的本分,照顧一下她。
對了,她忽然想到一個能夠洗掉她罪名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