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如此大度的徐傑,讓我另眼相看

第75章 如此大度的徐傑,讓我另眼相看

“你放心,我來只是希望你們能心平氣和的解決離婚事情,我跟你老公沒交情,沒必要替他說話!”

我先表明自己的態度,老張老婆哼了一聲,似乎並不相信我說的話。但好在她也沒跟我較真。老張老婆坐下后,點了一杯最貴的飲料,看着老張,“你付錢!”

“你只要肯離婚,我就付錢。”老張寸步不讓。

“我肯定要離婚呀,你跟那個老妖精都抱在一起,我還不離婚,不是傻么?”老張老婆不示弱。

原本設想挺好的談話,一下子就陷入到僵局。我看着他們吵老吵去很頭疼。說實話,我人雖然坐在這裏,協調他們,心卻不在這裏。

昨天,我又給辦案民警打了個電話,問他們有沒有什麼新發現。還真有,大概是我弟妹走後一個小時,我婆婆接到綁匪電話,贖金提高了五十萬。

因此,我對我弟妹的懷疑更多了些。於是我讓我媽今天去我弟妹家看看。我弟妹是個沒深沉的人,昨天我那麼一說,她心裏一定會有想法,會不放心,說不定會有所行動。

老張和他老婆在那邊吵得熱火朝天,我卻死死盯着手機,想我媽為什麼還不來電話,到底有沒有發現。

就在我焦急等待中,我媽電話終於來了。同時,我電話鈴聲也讓爭吵中的兩人有了片刻的安靜。

“對不起,我去接個電話。”我抱歉看了他們一眼,沒等他們同意,便起身離開座位。

“媽,怎麼了?”

“水兒,今天我去你弟家。在樓下遇到你弟妹了,她買了不少小食品,還有小孩玩具。我問她是不是要去看誰家小孩,錢夠不夠。她挺不耐煩的,沒說兩句就走了。你讓我送的東西,她也沒要。”

我讓我媽給我侄女送阿迪耐克的衣服,上次我弟妹跟我鬧翻,不就是因為這衣服的事兒。看來我猜的沒錯,貪財的弟妹有什麼急事兒,連一直想要的東西都不要了?

想到這裏,我撥通了辦案民警的電話。沒等電話接通,我又將電話掛了。我很想直接報警,但是,一想到這事兒牽扯到我弟妹,我就不確定我弟是個什麼態度。

要是我弟來找我媽鬧,我媽會這麼樣。我有點煩躁,不斷在走廊里徘徊。

我正徘徊着,老張走過來,一臉笑容,“律師,我們的事兒我們自己解決了。諮詢費你還收么?”

我看了一眼老張,以及跟在他身後,同樣是一臉笑容的他老婆,沒好氣的擺擺手。我要是說收,老張一定會跟我算賬。

他有時間,我沒時間。老張走後,我突然想明白了,只要我弟那邊沒事兒,我弟妹算什麼?

我快速撥通我弟電話,他是個實誠人,還以為我給他打電話是說昨天工作的事兒,沒等我開口,他先開口。

“姐,你別聽我家那娘們的,我不用換工作,我做的挺好的。”其實,我明白我弟對他那個媳婦很不滿意,但我弟興許是覺得,我弟妹跟他同甘苦過,決不能說拋棄就拋棄。

“我不是跟你說工作事兒,我問你,要是你媳婦做了什麼錯事兒,你會不會護着她!”

我沒敢跟我弟說實話,真怕嚇到他。

“那要看啥事兒,要是能原諒的事兒,我肯定護着她呀,不管怎麼說,她是我媳婦對不對?”我弟倒挺有責任感。

“如果是犯法的事兒呢?”跟榆木腦袋,真的不能拐彎抹角。我直接問,我弟那邊的反應更是出乎我意料。

“犯法?”我弟重複一遍,“犯法我還護着她,我不是有病嗎?要是她真犯法了,我直接將她綁到公安局去。不過姐,你這麼問是啥意思?該不會她真犯法了吧?”

我弟這麼一問,我才意識到自己着急了。找了個借口,跟他撒了個謊,將電話掛了。

這邊掛掉我弟的電話,我直接將電話打給辦案民警。告訴他我有懷疑對象了。

我感覺自己是用全身力氣說的話,因為我知道,一旦這個案子偵破,面對我的將是一場狂風驟雨。

從咖啡廳出來,我沒去事務所,直接回家。我媽正準備午飯,見我回來略有驚訝。

“水兒,你不是去上班了么?怎麼突然回來了?”我媽以為我出了什麼事兒,關切詢問。

“媽,我要跟你說件事兒。你聽好,樂樂被人綁架了,我懷疑是小麗做的……”

我的話還沒說完,我媽啊的一聲叫出來,“你說什麼?樂樂被綁架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媽心臟也不好,我不敢過分刺激她,示意讓她放輕鬆些,“有幾天了,你聽我說,這件事兒警方已經再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我正說著,電話鈴就響了。是辦案民警打來的,原來他們調出綁匪來時候的監控視屏,得到了綁匪大概的影像資料,只是視頻太模糊,不好判斷。警方希望我能過去看看,是不是我說的那個嫌疑人。

我答應馬上過去。我剛掛電話,我媽就湊過來,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跟她大概說了下,她非要跟我去警察局。

我沒辦法,只得帶她去。等我們被帶進去看視頻時,婆婆也得到消息趕來,更讓我意外的是徐傑居然也來了。

“你回來了……”當我看見徐傑的那一剎那,我突然失去所有的勇氣。當初我想過要跟他爭奪樂樂的撫養權。

結果呢?結果我自家人偷着綁架樂樂。我怎麼解釋,說這是我弟妹的個人行為?徐傑會相信么?

徐傑點點頭,我發現這段時間他好像有些憔悴。

“林淼,你不光顧着說話,看看視頻里的人你到底認識不!”我這邊說話,婆婆那邊催促。

可還沒等我說話,我媽先驚得差點坐在地上。她該是認出視頻里的人了。

“怎麼會是她?”我媽聲音顫抖的說。

房間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我媽。特別是我婆婆,看見我媽好像認識綁匪的樣子,衝過來要吃人的架勢。

“你說,到底是誰?”我和徐傑結婚這麼久,第一次聽到婆婆這個語氣說話,兇狠毫不留情。

“是……”我媽完全被嚇傻了,但她並沒輕易說出我弟妹。她想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我想想,這個時候,我必須保護她才行。我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兒子,要是連我媽都保護不好。真的活得很失敗。

“可能是我弟妹。”我擋在我媽和我婆婆之間,“事情還沒調查清楚,我相信裏面有誤會!”

我的話剛說完,房間就炸開鍋了。我婆婆上來就給我一嘴巴,“林淼,當初是你讓樂樂跟我回來的,現在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將他搶回去,你還是人么?還要那麼多錢,你配做媽么?這麼利用樂樂,你死了算了!”

一邊說,婆婆一邊死命的打我。我沒躲,一方面是因為如果我躲開的話,這些拳頭巴掌會落在我媽身上。最重要的一點,我突然意識到,我真的不是個好母親。

我被爭強好勝蒙蔽了雙眼,我總想活出個樣子給徐傑,給婆婆看看,卻忘了樂樂需要我照顧。

我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就是,這段時間,我滿腦子只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業,自己以後在徐傑面前的尊嚴。

徐傑將婆婆攔住,讓婧婧帶婆婆出去,又跟警察道歉后,帶着我和我媽出來。

警察有了線索,就會去查,不用我們再操心。面對徐傑,我和我媽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淼,咱們談談吧。”良久,徐傑先開口。

我點點頭,讓我媽打車先回家,然後跟徐傑到附近的廣場。

“是你弟妹么?”

“可能是吧。”我說得很小聲,聽上去就很心虛,“我不想解釋,我沒辦法解釋,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件事兒我有責任,我不是個好媽媽。”

“你曾經是個很好的媽媽,你還記得嗎?”徐傑並沒責怪我,語氣平靜的讓我有點意外,“就是這次出差,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們不可能,我們就和平分手。你夠好,所以想將樂樂的撫養權交給你,但是呢?我現在真的不敢給你了。一次是你媽媽將樂樂弄丟,一次可能是你弟妹綁架樂樂,我該怎麼相信你?”

面對徐傑的質問,我沉默不語。

“明天十點,婚姻登記處見。”徐傑也沒廢話,將自己的決定說出。

我點點頭,輕聲說好。站在廣場,我們望着對方。

開始時想的很美好,想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只是現實太殘酷,殘酷的我們不知如何面對。感情裂痕一旦出現,真的很難彌補。縱然大家都想讓步,卻發現事情總是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破鏡重圓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我真的不曾遇到。第二天,我準時出現在民政局。這天剛好是七夕過後,有辦公人員調侃,七夕那天都是結婚的,結果七夕一過,又都是跑來離婚的。

我和徐傑當初懷中幸福的心情走進過這裏,可分手時,如何都做不到像其他人那樣開心。

前面排隊的人很少,因為都從事法律方面的工作,離婚協議說寫的很規範,沒花太多時間。

小本本從結婚證變成離婚證。我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麼感覺,現在的徐傑真的好像是我剛認識時的那個。

“珍重!”走下台階,徐傑最後對我說。

“珍重!”我會說一句,便轉身離開。我往左,他往右。但我知道,我們永遠不可能相遇。

回家的車上,民警給我打電話,樂樂已經找到了,綁架人也的確是我弟妹。

當我趕到公安局時,我媽早就到了,哭成個淚人。我弟氣的不行,原本該上學的侄女也來了,到是一臉無所謂。

見我來了,我侄女哼了一聲,“小姑,我媽不會有事吧?她用沒把樂樂怎麼樣,你不會狠心讓警察將她抓起來吧?”

我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好在此時民警走過來,看了侄女一眼,“你媽媽犯得是刑事案子,就算受害人家屬不起訴,我們也會移送到檢查機關起訴的!”

警察這麼說,我侄女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哇哇哭起來,喊着不能讓她媽出事。

作為樂樂的現在的監護人,徐傑的態度並不很明確。婆婆讓他追究到底,但他似乎是想放我弟妹一馬。

“媽。”徐傑走到我媽面前,突然開口,“對不起,我一時還改不過來,我曾經是你女婿,算是半個兒子吧。聽說小麗是因為想賺一筆快錢才會做這樣事兒,而且她對樂樂也還好,我不想追究責任。這已經是個不幸的事情,就不要讓它更加不幸了。”

婆婆吃驚的看着徐傑,衝上來就是一拳頭,“你傻了?對他們這麼好嗎?就該要民事賠償。”

“乾媽,傑哥說的對。林淼姐和傑哥也生活了五年,咱們不要做的太絕,讓人笑話了不好!”

這話說的有點不太讓人舒服,可我根本沒時間計較。如果徐傑真的不追究責任,說不定我弟妹還有機會。

只是這事兒,公安局做不了主。案子很簡單,很快就被移送到檢察院,檢察院也提出起訴。

周洋問過我的意思,徐傑也活動了下。最終我弟妹被判的比較輕,被判了五年。

那天判決我沒去,不過聽說我弟妹有點激動,說自己不是主謀之類。不過沒人相信她的話,都認為是她給自己找到託詞。

我弟妹進監獄后,我弟就提出離婚,侄女自然歸了我弟。最初我弟妹在監獄裏表現不好,也不同意離婚。可後來徐傑去看她一次后,她老實了,也同意離婚了。

我弟離婚後,就搬來跟我們一起住,他覺得對我很過意不去,家裏活都搶着干。我擔心他身體受不了,就跟他說我不怪他,也原諒他。

幾次下來,我弟才真安心在我這裏住下。唯一讓人不太愉快的是,我侄女一直當我是仇人,她覺得是我將她媽送進了監獄。

我媽,我弟都跟她解釋過,可她根本不聽。我只好勸他們,也許孩子長大了,就能理解。

這事兒發生后大約半個月的時間,我都沒有去事務所,可這不代表我沒工作。周洋怕我到事務所被人問東問西,就跟老胡申請,讓我自由辦公一段時間。

老胡雖然不太願意,可又不好薄了周洋的面子,就同意他的提議。這對我來說是好消息,何佳會將客戶的資料電郵給我,我打電話約客戶在不同地點見面。

今天跟我約的客戶很特別。我們約在我家附近的咖啡廳,我到的時候她已經到了。我下意時看了眼手機,自己並未遲到,是她早到了。

“你好,萬玲小姐,我是林淼,很希望我能幫到你!”我坐下的同時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一位大學教師,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還沒結婚,不要說結婚,我連戀愛都沒談過。”

沒有客套的問話,萬玲直奔主題。

“不對,不能說我沒談過,我談過。就在我三十二歲生日的時候,我很痛苦,因為這件事兒,我痛不欲生。我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家裏環境條件非常好,我從小到大也是佼佼者。雖然我長得並不漂亮,但我性格非常好,完全可以稱得上知書達理。”

沒等我開口問,萬玲就迫不及待的介紹自己。我猜她說的不假,從她今天的穿着打扮上看,的確是很有涵養的樣子。

“在選擇愛人這件事兒,我不要求最好的,但我求適合我的。然而,我自認為不太苛刻的要求,卻讓我一直等到三十二歲。”

說到這裏,萬玲長嘆一聲,滿是無奈和哀傷。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幾個大學同學到茶館聚會聊天。我發現我們中間多了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他當時穿着一家小風衣,高高的個子,很瀟洒的樣子,我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

我做了手勢打斷萬玲的話,“萬女士,你介意我錄音嗎?我要對我的客戶做記錄,所以……”

萬玲點點頭,她此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不在乎其他,“其實,他並沒談什麼,比起我同學,他顯得很穩重,話語不多,但很誠懇的樣子。我後來才知道,他是我一個同學的同學,很複雜的關係吧?”

我點點頭,給予萬玲一個肯定的微笑。

“我想,那時候他應該也注意到我,聚會快結束時,我們彼此留了電話號碼。我當時就想,大概這就是緣分。說實話,交換電話號碼的那一瞬間,我有種想要結束單身的想法。我們第二次見面,就只有我們兩個。那天,天氣特別好,我故意穿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我不誇張,我穿那套衣服的時候,所有人都誇我漂亮。”

我不太忍心打斷萬玲的話,但我必須提醒她,我是按時收費的。

“萬女士,何佳應該跟你說過我們的收費原則。如果你希望我給你提供法律上的幫助,那你直接詢問會更好一些。”

萬玲搖搖頭,凄婉一笑,“林律師,你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怎麼能幫到我呢?我不在乎錢,但請你將我的故事聽完。”

萬玲這麼說,我徹底無言以對,我只能做個好聽客,讓她繼續說。

“我穿那件衣服有點冷,我跟他走到南湖公園,心裏高興但卻不能掩蓋身上的冷意,我不自覺的將兩個手握在一起,他注意到了,輕聲問我是不是冷,然後就握住我一隻手,一股溫暖一下子傳遍我全身,還有一些粗糙,但我感到的只是安全可靠。我覺得有這樣一個只手牽着,我什麼困難都不會怕的。”

萬玲將目光投向咖啡廳外,一臉幸福。我記得她剛才說自己被騙了,看來對於她,整件事是痛並快樂着。

“後來,我們對面走來一些人。我有點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們那時候不是情侶。可是我又捨不得將手抽出來,就一直紅着臉,跟他一起與對面的人擦肩而過。那一天,我真的很幸福,我認為自己找到了真愛!”

“真愛?”我重複一遍。

萬玲點點頭,我心裏感嘆,如果真愛是這麼容易就遇到,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悲傷的愛情故事了。

“我們後來又見了兩次面,一次是跟他打網球,他是體育系畢業的大學生,我至今都不能忘了他打球時的瀟洒。第二次,是我陪他去下棋,他棋友也很出色,真的很出色,出色到……”

說到那個棋友,萬玲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有一種莫名的憤恨感,就是被人羞辱了一樣。

“如果我知道後來會那個樣子,我當時絕不會說自己不會下圍棋。我當時只是隨口說自己不會下棋,結果在見面,他就給我帶了一本棋譜,當時我覺得他還挺有趣,也很認真,很有責任感的那種。”

萬玲一直用一種溫婉的,主持人的語調講述着一切。在大多數時間,她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跟你先生生活的浪漫嗎?”忽然,萬玲不再將自己的事兒,將目標轉向我。

“我剛剛離婚,所以,沒有浪漫可言。”之前我一直迴避這個問題,但後來想開了,我只有將自己的真實情況說出來,來找我的人才會相信,我能更好的幫助他們。

萬玲對這個答案很意外,她歉意的笑笑,“很抱歉。”

“沒什麼,事情都過去了。你可以繼續自己的故事。”我也沖她笑笑,讓她不用放在心上。

“我們認識一個月後,我們約好一起喝茶。可是,讓我意外的是,他居然帶了個男朋友。因為這個男朋友的存在,我和他很少有談我們自己的機會。我們分手的時候,我偷偷將一盒葯塞進他的口袋裏,因為從電話里,我聽說他感冒了。他接觸到葯后,在我頭上拍了拍,表示他知道,我當時甜蜜死了。”

我聽到這裏卻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如果那男人將萬玲當女朋友,我從未聽說約會還要帶一個人去。還是一個跟萬玲不太熟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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