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獵

外公回到家，坐在師傅也就是我老外公（暫且叫師祖吧）的神像前沉思起來，原來民間傳說的師傅收蛇精是真的。

說起這樁迷案，要追述到很多年前。那是師祖年輕的時候，那時的師祖還不叫藍葯仙，具體叫什麼名字，師祖從來沒跟他說過，到現在外公也不知道師祖原名叫什麼。只知道師祖天資聰慧，曾經在外學道十年，回到家鄉后開始懸壺濟世，醫術高超，震驚周邊縣市，被稱為藍葯仙。但也年輕氣盛，有點喜歡爭強好勝。

一年冬天，村裡七八個後生閑下來，到一個座山中打獵，以準備過冬之需。這座叫芙蓉山，山上林木密集，幾個人抱圍大的樹隨處可見，山上野獸眾多，非獵術高超的獵人一般不敢深入。這幾個人在山上打了許多野雞野兔，因沒有打到大的獵物，依然很不滿足。本來想打上一頭野豬，打上幾隻山羊什麼的，可以過個好年。可是在山上呆了幾天，沒有打到。這天晚上幾個人來到了芙蓉山上最後一個歇腳點。山上每隔一定距離就有獵人們修建的歇腳點，是用山中的巨木堆砌起來的小木屋，住上八個十個人不成問題。木屋裏有火塘，有鍋碗，還米和一些風吹肉。獵人們晚了可以住下來，其他人也可以住。只是吃了多少東西，應自覺留下一些大概等值的米、獵物或財物。自己燒水做飯，如果屋中打火石沒有了，獵人們需要把自己的打火石留下一點，不能斷了火引。獵人走時還要把留下的獵物收拾乾淨，掛在通風處做成風吹肉，下一波來的獵人就可以吃了。這樣做的風吹肉，味道異常香甜鮮美，且能儲存個一年半截的，不會變質。

這幾個小伙，來到這個歇腳點時天色已晚，但還沒有天黑。大家忙着生火，冬天的南方也很冷，尤其在大山裡更冷，雖然沒有下雪，但傍晚氣溫也是在零度以下。外面山風呼嘯，樹陰婆婆，好像有許多妖魔鬼怪在亂舞。大家準備做飯，可是一看屋中沒有水，為首的餘三胖吩咐其中二個人結伴到山下的一條小溪中打水。谷底叫芙蓉坑，這邊把深谷一般叫什麼坑。芙蓉坑終年不見陽光，有一條河從谷底流過，水流很急。另二人去樹林中找些山菇，其他人收拾幾隻山雞和野兔，準備一部分做成一鍋山雞野兔燉蘑菇，別一部分做成風吹肉。這裏的野山菇異常鮮美，再加上野生獵物，那滋味，真是神仙難得。再喝點小酒解解乏，也算是苦中有樂。

很快山雞野兔都拾倒好了，采山菇的人也采了一堆野蘑菇回來了，但打水的人卻還沒回來。本來水就在離木屋幾百米遠的一條小溪中，雖然山林中上下不容易，但也用不着這麼長時間。大家暗自擔著心，不過這些人雖然年輕，但一般十幾歲就跟隨長輩們在山中生活、打獵。也算是老獵手了，經驗老道，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又過了一會，還不見回來，餘三胖有點着急了，就帶着二人拿起獵槍下去接應。剛走出沒多遠，就聽見下面傳來救命的慘叫聲音，聲音異常慘烈。幾人大驚，朝天放了二槍，趕快往下跑。留守在木屋中的另外四人聽到槍聲，也拿起火藥槍和弓箭往下趕。等他們跑到谷底，大家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餘三胖以為自己在做夢，用力掐了邊上小伙余元伯一把。余元伯一驚，大叫了一聲：“你掐我做什麼。”餘三胖說：“你叫這麼大聲音幹什麼，不怕被發現啊，我看是不是在做夢。”余元伯很不滿地瞪了一下餘三胖：“你不會掐你自己！”

前面谷底無數的蛇在涌動，中間一條大蛇占居了半個山谷，足有百米長，二個人抱圍大，嘴中還含着半截人身。別外有一人被圈在中間，無數小蛇往裏涌動，看來也是奄奄一息。餘三胖在猶豫要不要開槍時，余元伯已經開槍了。獵人的義氣決定他們不能袖手不管，第一槍打在大蛇的頭部，頭部往裏凹下去一塊，但很快就回彈起來。餘三胖和余元伯準備開第二槍時，槍啞火了，下去的三人槍同時啞火。大家大驚，知道遇上了邪門。余元伯是個道官，多少有些道行，立馬拿了三張符，每人給了一張貼在身上。然後掐了個手訣，踏起七星步，念念有詞。念過後，咬破手指，在一人的印堂上點一點中指血。然後用中指劃了一個圈，並在圈外再灑上一圈雄黃。讓大家站在中間不要動。餘三胖朝天放了一支十萬火急箭，還在山上往下跑的幾人看見了響箭，立馬停了下來。發出這種箭時說明情況已萬分危急，一般人不要貿然前往，在前往前要先搬救兵。於是他們派一人回木屋中做準備，另三人悄悄下去看個究竟。等三人快到谷底時，也被眼前景象驚呆了，一條大蛇圍着三人，千萬條小蛇在外圍涌動，但大蛇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總近不了三人的身。好一會這幾人才醒過神來，叫一人趕快回去，會同木屋中的人回去報信，另外兩人在這裏盯着。